第二百零九章 離京,赴任,邪佛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寫寫寫寫寫寫寫字數:9142更新時間:24/06/26 14:44:20
    只是一瞬間,周安就分析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這一趟很可能玩脫了。

    萬萬沒想到,詭集會竟然這麼恨他,再一次趁着裂縫降臨。

    “不就是把你劈了一半嗎,大家都是成年人,有點氣度好不好?”

    周安甚至沒有思考的,轉身拉着黑玉和葉霜,掉頭就跑。

    真被拉進去了,那就別玩了。

    全盛時期的詭集會,那是深入過的樓主都會吐血的存在。

    自己現在的實力,別去搞事。

    那些天驕見到周安都跑了,也都掉頭離開。

    裂縫處,吸力在加強。

    深邃的裂縫,就好像無底的黑洞,能夠吞噬萬物。

    黑洞裏面的各種街道,以及街道上的攤位,攤位旁站着的詭異,無一不透着一股陰冷和灰暗。

    那種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蒼涼,讓人心驚膽戰。

    而在街道的深處,一隻巨大的眼睛懸停在半空,就像是漠視蒼生的屠夫,帶着毀滅一切的恐怖。

    巨大眼睛一直盯着周安的背影,忽視了周圍的一切。

    尤其是看到周安拉着黑玉的手,本能讓它想要撕碎周安。

    吸力在加大。

    還沒等周安跑出兩步,恐怖的吸力讓他停下腳步。

    “淦!”

    周安發現,自己好像跑不掉了。

    因爲現在的吸力,已經大到他無法逃跑的地步。

    “我能砍你一次,就能砍你兩次!”

    逃無可逃,激起了周安的兇性。

    從表面上看起來,周安是個非常平和淡定的人。

    可是骨子裏,卻是異常瘋狂的狠人。

    枯燥的肝帝生活,哪怕有熟練度,日復一日,也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就像個輪迴的圓圈。

    這種生活要想堅持下來,沒點狠性是不行的。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索性背水一戰。

    周安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下一刻,身後出現巨大無比的聖靈魔體。

    聖靈魔體的虛影帶着恐怖的壓迫感,在出現的瞬間,揮起了由光芒組成的刀。

    庖丁解人刀法、鍋鎮法、興風作浪、閱千卷、醫道蠱種……

    所有的技能,全部被周安毫無保留的用了出來。

    一刀、一鍋,經過各種各樣技能的加持,朝着裂縫中的詭集會洶涌而去。

    正在瘋狂逃跑的勢力天驕們聽到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就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巨大的空間中,聖靈魔體彷彿一個巨人,和周安的攻擊相配合,狠狠地撞擊在裂縫上。

    轟鳴之聲不斷。

    裂縫深處的詭集會,在刀光和巨大的由光凝聚的鍋之下,在支離破碎着。

    那個古老而又陰冷,能讓衆生顫慄的氣息,都因爲周安的攻擊在逐漸的消磨。

    天驕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如果之前,他們還覺得周安只是比他們強上一些,現在他們不這麼認爲了。

    殺通靈境巔峯只需要一刀。

    現在周安爆發的實力,比開始的一刀只會更強。

    強到恐怖。

    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感,讓這羣天驕喪失了一切與周安對比的心情。

    攻擊還在繼續。

    聖靈魔體不斷地在周安的操縱之下,發起接二連三的攻擊。

    裂縫的吸力在減小。

    周安毫不猶豫的,趁着吸力在減小,掉頭就跑。

    只有他自己能感覺到,剛纔的攻擊看起來很生猛,可是對於詭集會來說,和撓癢癢沒有區別。

    趁着這個機會,先跑爲妙。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常出現了。

    裂縫中的巨大眼睛看到周安想跑,突然凝聚了目光。

    周圍的街道,有半數化爲灰燼,而化爲的灰燼,竟然凝聚成毀滅的黑光,朝着周安激射而去。

    周安猛地轉頭,看着這飛速接近的黑光,瞳孔一縮。

    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生死的大恐怖。

    死亡的威脅讓他汗毛直立。

    “來!”

    越是在死亡的危機下,他越是冷靜。

    現在逃跑已經不頂用了,那就破釜沉舟。

    周安轉身,持刀而立,凝神戒備。

    他要來一場絕地反擊。

    黑光呼嘯,眨眼而至。

    周安巋然不動。

    他還有底牌。

    如果真的解決不了,還有黑玉手中的舍利子,能讓詭集會暫時恢復人性。

    但是那是底牌,他不會輕易使用。

    眼看着黑光越來越近。

    就在周安準備奮起一戰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詭集會,好久不見。”

    魏公公佝僂着身體,站在周安面前。

    黑光直接轟在魏公公的雙掌之上。

    魏公公的雙掌和黑光接觸,陰氣將黑光徹底消融。

    當黑光消融之後,魏公公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

    巨大的眼睛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魏公公,好像要把他撕碎似的。

    魏公公冷笑道:“就算你是詭異,你也是老詭異,以大欺小就是不行!”

    衆所周知,魏公公是個很講規矩的人。

    對於周安,從始至終魏公公就是一個規矩。

    同級別不管你怎麼打,以大欺小就是不行。

    哪怕你是個詭異,那也是不行的!

    魏公公表示,咱家就是這麼犟的一個人,你來打我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魏公公雙掌接連出手。

    陰氣滔天,接連不絕。

    恐怖的陰氣無孔不入,順着裂縫蔓延,填滿了詭集會中的街道。

    “碰!”

    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裂縫中,巨大的眼睛出現一條裂痕。

    詭異本能之下,巨大眼睛帶着破碎的街道,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裂縫逐漸合攏,一切恢復平靜。

    魏公公將雙手背在身後,留給周安一個背影。

    經常裝逼的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光是留下一個背影,就已經很有裝逼的意思了。

    當然,周安是個很會攪場子的人。

    “魏公公,爲啥不直接宰了它?”周安問道。

    大致意思就是,伱都能把詭集會打跑了,爲什麼不直接弄死?

    魏公公微微一僵,轉過頭,臉色平靜:“咱家這是佔了主場優勢,你讓咱家跑到詭集會去,怕是要有一場血戰,誰勝誰負都說不定了。”

    詭集會仍然是殘血狀態,雖然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但是詭集會深刻的表現出一句話。

    ——滿血窩家裏,殘血到處浪。

    “你小子,是和它有深仇大恨吧,怎麼會跨越這種空間,寧願以殘缺狀態也要弄死你?”魏公公問道。

    他們這些層次的人,自然是看得出詭集會的意圖。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或許,是因爲上次,我把它切了一半。”

    魏公公:“……”

    他突然發現,周安這人挺能作死的。

    “你切它幹什麼?”魏公公奇怪的問道。

    周安嘿嘿一笑:“它想弄我,我就切它,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只切了一半。”

    他切人,一般五十六份起步。

    比如說嬸嬸。

    魏公公無語:“算了,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跟着咱家出去吧。”

    他這一趟,就是來給周安解圍的。

    雖然在魏公公看來,周安最後準備出手的一刀,確實也足以驚天動地,搞不好還有什麼翻轉。

    但是沒必要。

    沒必要暴露這麼多。

    他在這裏,如果周安還出事了,那這張老臉沒法放了。

    現在事情結束,也該出去了。

    周安點了點頭,也不墨跡,跟在魏公公身旁,離開了這片墓地。

    ——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一片暢通無阻。

    當周安、黑玉、葉霜以及魏公公從墓地下面出來後,立刻迎來了衆人的目光。

    周安能夠感覺到,那些天驕看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更加畏懼。

    他估計着,以後這羣天驕至少不會主動給他找事了。

    興武帝看了周安一眼,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懂的都懂。

    自家這邊出了一個絕世妖孽,有點祕密是正常的。

    現在還有大越國的人在這裏,什麼都別問才是最好的。

    接下來,就是正常的流程了。

    照常是吃吃喝喝,宴會繼續。

    周安倒是吃得很開心,至於那些天驕們,就是很明顯的五味雜陳了。

    一天的宴會很快過去。

    事到如今,興武帝的壽宴也終於落幕。

    興武帝也很是大方,讓衆人可以修整三天再走。

    至於要不要修整,全憑個人意願。

    吃完飯之後,周安就回到皇宮的住處,開始肝起了熟練度。

    至於今天發生的事,尤其是詭集會,周安已經記在小本本上了。

    下次再見面時,如果有能力了,周安要好好把詭集會按在地上摩擦。

    “明天就要出宮了,今晚上好好肝一下。”

    雖然興武帝給了大家三天修整期,但是卻不能住在皇宮裏。

    明天就要出宮,周安打算繼續住在餘杭的住處。

    三天時間,又可以鹹魚好久,多肝一下熟練度,到時候再走馬上任。

    夜晚很冷,尤其是才剛剛過完年,溫度還沒起來。

    這一肝,周安就是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安才和黑玉一起,出了皇宮。

    旁邊還有餘杭,但是餘杭是不準備回去的。

    “老周,你繼續住着,下次咱們見面,再好好地吃一頓。”餘杭笑道。

    如今,餘杭也是一個府的府令了,所以自然是很忙的。

    這一次又多了個特使的職位,他不會修整,要趕緊走馬上任。

    周安點了點頭,一路送着餘杭,直到餘杭上了馬車離開,周安才回到了住處。

    以後多的是機會,他倒是沒什麼離別的愁緒。

    “嗯,差點忘了,答應了葉霜,要和她好好玩玩。”

    剛回到家,周安就想起這件事了。

    這次來京城,事情很多很雜。

    最開始答應葉霜,要和葉霜一起逛逛,正好趁着現在有空,把這個承諾履行了。

    思及此處,周安才剛剛回來,就又帶着滿臉蒙的黑玉,離開了住處,朝着監察司的位置走去。

    這一路上,周安見到不少馬車在離開京城。

    其中有那些勢力天驕,也有很多大楚國的官員。

    畢竟很多人的事情很重,都沒有抓着這三天修整期休息。

    當周安來到監察司後,很順利的就走了進去。

    沒有人阻攔,不過那些監察司的成員,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如今的周安風頭一時無兩,他們不好奇是假的。

    周安倒是熟門熟路,畢竟來了一次了,很熟悉的就到了國師所在的房間。

    別看他這一路暢通無阻,要是換個人來試試,說不定在門口就沒了。

    之所以如此,完全靠着現在的身份。

    房間的門敞開着,國師卻不在裏面。

    師習遠坐在門檻上,手裏拿着魚竿,一臉的呆滯。

    似乎是感應到周安來了,師習遠這才擡起頭,呆滯的眼神恢復了一些。

    “周大人,你來了,來得正好,我剛好想了一套新的竿法,絕對釣得到魚!”

    師習遠的眼神從呆滯到興奮,只用了一瞬間。

    他提着魚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周安面前,就準備拉着周安去釣魚。

    尤其是看到黑玉之後,師習遠哼了一聲。

    “這一次,我一定比你釣的多!”

    上次的經歷仍在眼前。

    尤其是想到黑玉一條接着一條,師習遠就覺得渾身難受。

    新手保護期過了,那就是我的天下!

    這是師習遠心中的想法。

    周安很清楚,師習遠會敗得很慘。

    而且現在,他也沒心情釣魚。

    周安連忙婉拒,順便還問了一句:“國師呢?”

    他有些奇怪,國師這時候不在監察司,又是去了哪裏。

    師習遠被周安拒絕,有些失望,但還是回答道:“老師和師叔都在皇宮,研究怎麼控制住玄心道人,尤其是師叔,好像特別興奮,說自己的通靈神藥,終於有機會施展了。”

    周安:“……”

    講真的,袁青衣這個性格,真的不會捱打嗎?

    不過想想也對,玄心道人的事情確實大事,畢竟要把玄心道人變成一條狗,還是要些時間的。

    周安又問道:“葉霜呢?”

    問國師,那是禮貌。

    問葉霜,那是正事。

    師習遠無奈的道:“周大人,你就不能和我釣釣魚嗎?恕我直言,女人哪有釣魚好玩?”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師大人,我覺得釣魚這種事,我這年紀還沒到那個時候。”

    師習遠嘆了口氣。

    他也知道,周安這是鐵了心不和他釣魚。

    師習遠只能指着一個位置,道:“師妹在她的房間,周大人直接過去就行了。”

    周安點了點頭,抱拳說了句多謝,就直接離開了。

    等到周安離去之後,師習遠又變成那副呆滯的模樣,彷彿在思考着,究竟去哪裏釣魚比較好。

    ——

    葉霜的房間內。

    此時,葉霜正坐在蒲團上,默默地修煉着。

    這一次的壽宴,尤其是周安的表現,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震撼。

    雖然她沒有像那些天驕們一樣,產生所謂的嫉妒和自卑,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和周安的差距有點遠。

    而且當初在下墓地的時候,周安牽着她的手,在她掌心划動的時候,她心中有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很怪異。

    雖然知道周安當時是爲了提醒她,但是她到現在,那種感覺仍然驅不散。

    “我必須追趕周安的步伐!”葉霜在心頭想着。

    她要是不追趕,總覺得會被周安越甩越遠,也許到後面,她甚至都無法站在周安身旁了。

    這種感覺出來之後,葉霜修煉得更加勤奮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葉霜從修煉的狀態恢復過來。

    她的實力,早就已經達到了先天境,自然能感覺到是周安過來了。

    葉霜微微一愣,隨後就聽到了周安的敲門聲。

    她停下修煉,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此時的她還是白衣狀態,所以非常的冷清:“你來了。”

    周安站在門口,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於白衣狀態葉霜的冷清,周安早已經習以爲常。

    葉霜想了想,點頭道:“進來吧。”

    隨後,在周安進門之後,葉霜將門關上。

    當這門被關上之後,葉霜的冷清很快消失。

    “周安,你來找我幹嘛?”葉霜好奇的問道。

    周安笑眯眯的道:“換衣服,咱們出去玩。”

    葉霜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周安繼續道:“你不是說了嗎,我來京城,你帶着我出去玩的。”

    葉霜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馬上露出興奮和高興:“那我們現在就去!”

    她一時高興過頭了,甚至準備打算馬上出門。

    不過等她把手放在門上後,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白衣狀態。

    “這樣,我們先用這種狀態出去,等我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變身。”葉霜眼珠子轉了轉,自認爲很聰明的道。

    周安點了點頭:“這樣也行。”

    出去玩就行了,什麼時候變身無所謂。

    兩人商量好之後,葉霜這才又恢復到冷清,將門打開。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葉霜竟然熟門熟路,很快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街道,一看平時就沒少幹這件事。

    等到葉霜從街道裏出來之後,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灰衣狀態。

    此時,葉霜的冰冷已經消失,變成了活潑的樣子。

    “走走走!我們先從這條街吃起!”葉霜揮了揮小拳頭。

    不愧是吃貨少女,帶人去玩的主要目的,就是一個字——吃!

    周安露出笑容,覺得很輕鬆。

    講真的,這個世界能讓他輕鬆面對的人很少,葉霜算是一個。

    尤其是灰衣狀態下的葉霜,那種獨屬於少女的活潑可愛,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心頭的事情。

    “那你可要好好地帶我,我已經準備吃白食了。”周安笑道。

    葉霜拍了拍粉紅色的錢袋:“我,有錢!”

    這錢袋,和周安是同款。

    周安笑眯眯的道:“那還等什麼,帶路啊!”

    葉霜蹦蹦跳跳的,帶着周安,朝着巷子中走去。

    這一玩,就是三天時間。

    這三天下來,白天配合葉霜玩耍,晚上則是肝八卦算術這個技能。

    本來周安覺得,到時候還是要先肝庖丁解人刀法,但是現在看來,繼續八卦算術也還不錯。

    畢竟有炁體小人胸口處的端點,能夠儲存熟練度,對於周安來說,到時候可以一舉兩得。

    熟練度存夠了,那就加在庖丁解人刀上。

    三天下來,周安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在京城。

    他跟着葉霜,彷彿忘記了一切似的。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修整期到了,周安需要走馬上任,去淮西京當鎮詭司的司京了。

    街道上,恆通商會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還是那個車伕,也是老熟人了。

    周安站在門口,此時,葉霜正在旁邊,一臉的頹然。

    “要走了啊。”灰衣狀態的葉霜有些失落,悶悶不樂。

    這三天下來,周安陪着她,兩人瘋狂的遊玩,葉霜覺得十分的快樂。

    可是周安馬上就要走了,葉霜就覺得頹了起來。

    不過葉霜也清楚,周安是做大事的人,她也只是表露出有些失落而已。

    魏公公他們還在研究怎麼把玄心道人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所以並沒有來。

    周安笑着,看着葉霜低落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像摸黑玉一樣,摸了摸葉霜的頭。

    這個動作一用出來,葉霜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摸我的頭?

    一個被衆人視爲雪山上的蓮花的國師之徒,此刻竟然被周安摸着頭。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只怕現在眼珠子都要掉一地。

    葉霜感受着頭頂的觸感,只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旁邊,黑玉見狀,突然齜牙咧嘴,看向葉霜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敵視。

    “摸頭,我的!”

    黑玉牽着周安的手,很認真的道。

    這是她的專屬,別人不行!

    周安這才收回手,無奈的摸了摸黑玉的頭,這才安撫好一切。

    這時,葉霜也恢復過來,道:“京級的城市不同於府級,會更加複雜,你一定不要莽撞。”

    她是最瞭解周安脾氣的,所以小聲說了一句。

    周安笑道:“我知道了。”

    葉霜哦了一聲,低頭看着腳尖。

    “別沮喪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以後有機會,你來淮西京,我請你吃一頓好的。”周安笑道。

    聽到吃一頓好的,葉霜的心情這才稍微緩解,沮喪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兩人又聊了一會,周安這才離開了街道,坐上了馬車。

    葉霜沒有跟着,已經回去了國師府。

    馬車上,車伕問了一句周大人坐好之後,揚起了馬鞭。

    馬鞭飛揚,馬車緩緩駛去。

    周安坐在馬車裏,看着京城的繁華,意猶未盡。

    ——

    冬季還沒過,天氣雖然還沒有迎接新春的懷抱,但是雨水卻不期而至。

    天空佈滿了烏雲,密密麻麻的雨點如同針尖一般落下,砸在官道上,濺起水花。

    這種官道,如果走得急了,地上的泥濘就會黏糊糊的粘在鞋底。

    樹葉不停的震顫着,帶着風聲和嘩嘩的雨聲,整片街道淹沒在溼漉漉的氣息中。

    此時,周安的馬車在官道上行駛着,馬車所過之處,濺起的泥漿打在車輪上,一片模糊。

    周安擡起馬車的簾子,看着外面如同連珠線一般的雨水,鼻息中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泥土味道。

    他已經行進了將近三天的路程。

    這一路上幾乎無事。

    除了在驛站的時候,遇到過一些過來阿諛奉承的人之外,一切正常。

    越是靠近淮西京,周圍的荒蕪也就漸漸地少了。

    有時候甚至能在道路的遠方,看到被雨霧所掩蓋的村子,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還有多久能到?”周安問道。

    這段時間下來,他和黑玉就這麼坐在馬車裏。

    黑玉玩自己的東西,那把椅子一直都在。

    周安則是肝着八卦算術。

    八卦算術有了很多提升,距離下一級雖然遠,但也不是很多了。

    而炁體小人的端點處,那光芒也漸漸地亮了。

    馬車外,車伕穿着蓑衣,回答道:“最多半日,就能到淮西京了,周大人稍加歇息即可。”

    周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放下了簾子。

    馬車繼續行駛着。

    就這麼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突然,行駛中的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仍然是雨霧迭起,風雨中的馬車彷彿一個醒目的標誌。

    周安皺起眉頭。

    通過千里目,他能看到,馬車的不遠處,正有一堆穿着鎮詭司衣服的成員,在那裏站着。

    鎮詭司成員的面前,設立有專門的關卡,似乎是爲了阻攔馬車。

    而在旁邊,還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古色古香的,由銅做的佛像。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身上披着蓑衣,將周安的馬上攔下。

    車伕停了下來,略微停頓,正準備說話。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出來,鎮詭司成員就開口了。

    “此地不通,繞小道過去。”

    大楚國內,除了官道之外,還有些許小道,也就是在突然情況下使用的。

    車伕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他沒有調轉馬車,而是轉過頭,朝着馬車裏問道:“周大人,需要繞道嗎?”

    車伕好歹在恆通商會幹活,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決定。

    周安坐在馬車內,略微思索之後,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他現在要赴任的,是鎮詭司的司京,也就是淮西京鎮詭司的老大。

    所以遇到事了,自然要弄清楚。

    現在這情況很明顯的,就是出事了。

    此時,雨霧還很大,鎮詭司成員看不清楚周安的樣子,但是聽到車伕的稱呼,以爲是順路的官員。

    鎮詭司成員道:“確實有詭異作亂,你們不要走這一條道了。”

    旁邊,車伕見到周安下來,趕緊拿出一把油紙傘。

    周安接到手中,將傘遞給黑玉。

    “打開它。”

    黑玉在有人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還是很聽話的。

    油紙傘被打開,黑玉將她和周安一起遮住。

    周安朝着鎮詭司成員走去。

    鎮詭司成員微微愣住,他有些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怎麼還朝着這邊走?

    “難不成是因爲想要行個方便?”鎮詭司成員心中想道。

    以前也不是沒有例子。

    有些官員會找鎮詭司行個方便。

    但是基本上都不可能。

    尤其是現在,他們在執行任務,誰也不會給任何人行方便。

    思及此處,鎮詭司成員已經冷笑起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如何嘲諷這個人。

    此時,周安正在逐漸接近。

    雨霧籠罩着這片官道。

    在鎮詭司成員眼中,周安的身影在逐漸清晰。

    他能感覺到,周安身上有一股煞氣。

    即使是整個官道都被雨霧所迷離,即使周圍的草葉都被雨水打得無精打采,可是周安的腳步聲依然清晰。

    身旁,穿着黑衣的黑玉打着傘。

    油紙傘的傘骨盡頭,雨水像連了線的珠子。

    隨着周安越發接近,他的身影貫穿了這條官道。

    鎮詭司成員看清楚了周安的樣子。

    不僅是他,周圍的成員同樣看得清清楚楚。

    “周……周大人!”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目瞪口呆,久久都無法反應過來。

    雨水中,周安淡淡的笑道:“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話音落下,官道一片寂靜,只剩下雨水的滴落聲。

    鎮詭司成員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反應過來。

    如今,周安的調令,早就已經傳到了淮西京。

    他們身爲鎮詭司成員,又如何不知道周安的身份和樣貌。

    這是頂頭上司來了。

    而且來得不是時候,剛好在他們有麻煩的時候來的。

    在場的鎮詭司成員有些擔心,但還是抱拳齊聲道:“屬下見過周大人!”

    周安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叫王新。”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答道:“此次前來,是負責專門處理邪佛事件的。”

    “邪佛事件?”周安皺起眉頭,道:“和我說說,什麼是邪佛事件。”

    既然遇到事了,周安就不會放着不管。

    在其位謀其事,哪怕當個鹹魚,也不能不司其職。

    王新聽到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趕緊道:“邪佛,是最近才出現的詭異,其實準確的來說,這是一個寄生於物的詭異,只是因爲第一個被寄生的是佛像,所以才命名爲邪佛。”

    寄生於物?

    周安聽到這裏,皺起了眉頭。

    他聽說過這種詭異,從皇帝給的資料中看到過。

    這種詭異,很麻煩,因爲它的性質,極其的特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