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裂縫來了
類別:
玄幻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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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續是什麼,周安覺得,自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行。
而且現在聖旨也頒佈了,這個場合不適合反駁。
周圍是什麼心情周安暫且不管。
魏公公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放下手中的聖旨,默默地站到一旁,把手揣進衣袖,什麼也沒管了。
宴會繼續進行,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有不少人起了不同的心思。
大越國的天驕覺得,周安如今算是飛黃騰達,但是問題不大。
畢竟周安在大楚國,而他們在大越國,周安總不能跨越國家過來打臉。
大楚國的天驕們雖然心中苦澀,但是他們已經能進行合理的自我催眠了。
反正打不過,那就索性不打,或者不見就行了。
像周安這種人,千百年都不一定會出一個,何必去和周安比。
至於大楚國的官員們,此刻心中想的是,有空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和周安多多交流,如果能獲得好感,以後有什麼事,也能起到奇效。
這裏面最難受的,莫過於二皇子。
坐在位置上,二皇子百般難受。
說實話,在周安崛起的時候,二皇子也有過關注,但是他始終覺得,周安哪怕再怎麼崛起,一個府已經是極限了。
畢竟周安來自於安定縣,只是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又是草根出生,哪能有什麼前途。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如果當初,我去找周安,或許現在囂張得意的就是我了。”二皇子苦笑着想道。
旁邊的三皇子一臉笑容,正是應了那句話老話,春風得意馬蹄疾。
“二哥,不要愁眉苦臉,這一切啊,都是命啊。”三皇子甚至嘲諷了一句。
二皇子咬牙切齒道:“風水輪流轉,以後會出現什麼,還不一定呢。”
“喲,這點小難受都受不了了,我以前可是被你打壓了十幾年呢。”三皇子繼續嘲諷。
二皇子聞言,一言不發。
兩人的針鋒相對,對於大皇子來說,那是一點都沒有用處。
大皇子只是感慨,這酒一點都沒有邊關的烈。
尤其是想到那晚上週安說的,大皇子覺得,周安是我輩中人,等周安來到邊關,一定要給周安準備最烈的酒以及最野的……
“算了,我都還沒有呢,最烈的酒就行了。”大皇子轉念一想。
至於幾人交談的周安,此時正和葉霜餘杭等人一邊聊着,一邊期待宴會趕緊過去。
封賞過後,宴會陸陸續續的開展。
期間周安趁着休息的時候,就回到住處,抓緊時間肝熟練度。
這一頓肝,八卦算術有了不小的增長。
端點處的光芒也變亮了不少。
直到晚宴結束,周安準備回去的時候,魏公公又一次叫住了他。
“走,去咱家的住處,和咱家喝上兩杯。”魏公公雙手揣在衣袖裏,佝僂着背,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個敢在空聞和尚頭頂點戒疤的人。
周安心領神會,明白魏公公是什麼意思。
早上的聖旨,他到現在都心存疑惑,魏公公這是準備給他解惑來了。
想到這裏,周安和葉霜餘杭兩人道別,牽着黑玉,跟在魏公公身後。
至於來京之人不可擅自在皇宮走動,他是一點也不顧及。
底線嘛,是靈活的。
都有魏公公帶着了,哪能沒有底線的嘛。
沒走多久,周安就來到了魏公公的住處。
房間內還是同樣的擺設,桌上放着兩壇好酒。
剛一進門,魏公公就開口了。
“把腰牌拿來吧。”
周安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腰牌,什麼腰牌?”
他當然知道魏公公說的,就是最開始給他的腰牌。
但是周安覺得,要是能把這腰牌拿在手裏,會增加很多的方便。
比方說可以在皇宮暢通無阻,甚至在其他方面,很可能也有一些想不到的好處。
“周小子,你當真是狡猾,但是那個東西留在你那裏,只會給你添麻煩。”
魏公公笑着說道:“咱家年輕的時候,得罪了太多的人,那腰牌又有咱家的氣息,你就不怕仇家聞着味過來?”
要是換個人和魏公公玩這些小心機,魏公公直接把那人的腦袋掛在門上了。
但是周安不一樣。
其實這也很正常。
當一個長輩足夠欣賞小輩時,哪怕這小輩做的事情很離譜,長輩也能包容。
“魏公公,估計這次宴會之後,江湖上都知道我背後站着你了,麻煩這東西不少,但我不怕的。”周安搖了搖頭。
麻煩,就沒有少過。
但是對於周安來說,這些麻煩索性一起來了,一起解決掉,還能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肝熟練度。
魏公公琢磨了一下,覺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罷了,你拿着也行,能在很多時候,給予你方便,咱家說要罩着伱,也權當是給你的好處吧。”
周安點了點頭。
魏公公指了指座位:“坐下喝酒吧,有些東西,需要邊喝邊談,咱家不喜歡聊幹的。”
“那是,必然會陪魏公公一醉方休。”周安來到桌子旁。
兩人坐下之後,周安先是提着準備摸酒的黑玉的衣領,把黑玉提溜到一邊,這才和魏公公喝了起來。
兩人先是幹了一大碗。
周安也是很少見的,在魏公公身上,發現了一些豪邁之氣。
一個宦官,帶着令江湖人都汗顏的豪邁之氣,其實也與魏公公的出生有關係。
早年間的魏公公,可是一個完整的人
可惜又一次,爲了大楚國受傷嚴重,這才變成了太監。
而之後,魏公公更是專們修行宦官行當,甚至站在了頂峯。
這樣一個狠人,身上的豪邁,那是自然而然。
想到這裏,周安就不自覺的,把大皇子拖出來比較了。
他覺得,大皇子那種過於誇張的豪邁,甚至都碰不到魏公公衣角。
“魏公公,你說今天陛下的封賞,會有什麼寓意嗎?”周安喝下酒之後,就開始直入主題。
有些男人喜歡前戲,有些男人喜歡長槍直入。
周安覺得,這些東西是分場合的。
心態如果不急的,可以享受過程。
心態急了,直接一步到位就可。
魏公公放下酒碗,笑道:“淮西京是個好地方,而司京更是個好位置,陛下哪有什麼寓意。”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魏公公,都是自己人。”
“呵呵,你也知道是自己人,你這小子,說好的不出風頭,現在陛下也是頭疼,無奈之下,才給出這個的。”
魏公公嘆了口氣:“其他位置,都需要經過讀書人的各種考試,你又考不了,也不是一個類型的,只能給你安排這個了。”
“你要是在這之前,不搞出這些事情,那就沒這多事了。”
周安聞言,撓了撓頭。
這是沒辦法的事。
最開始那場交易,周安當然要完成。
後面的比試,黑玉又需要舍利子。
那可是黑玉要的東西,周安怎麼說也得拿過來吧。
所以這些事情,周安覺得避無可避。
當然,得到的收益更高。
不談別的,就說黑玉能夠靠舍利子,給詭集會短暫的清醒這一點來說,就已經很值了。
以後說不準還有什麼殺招。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周安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陛下改變一下聖旨,司京太累了。”
鎮詭司是什麼地方,那是天天和詭異以及江湖妖人打交道的地方。
要真去當了淮西京的鎮詭司一把手,以後也別想着肝熟練度了。
魏公公聞言,道:“我知道,你小子就是一個懶人,其實淮西京很好的。”
周安微微一愣,不明白什麼意思。
但他心中清楚,魏公公肯定有深層次的含義。
他耐心的等待爲魏公公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魏公公只是稍微停頓片刻,就繼續開口了。
“累的,永遠都是府縣,而到了州以上,其實就沒有這麼累了。”
魏公公道:“至於司京,其實你需要做的,只是統管全局而已,和你在匠作監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魏公公,我年紀小,你不要騙我,這些東西我還是分得清的。”
這些話騙騙三歲小孩可以,但是周安肯定不相信的。
要真說當甩手掌櫃舒服,那還是匠作監舒服。
“君子一言尚且快馬一鞭,更何況是陛下的聖言。”
魏公公又喝了一口酒,道:“這又豈是輕而易舉能夠改變的。”
周安聽到這裏,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這一次的安排,絕對不簡單吧?”
他覺得,興武帝作爲大楚國的皇帝,說句俗點的,那就是吃過的鹽比別人吃過的米都多,怎麼可能隨意安排職位。
所以這裏面,肯定有事。
魏公公笑道:“聰明,這次過去,其實陛下有祕密的事務,讓你去處理的。”
說着,魏公公拿出一封密信,遞到周安手中。
周安接了過來,隨手將密信打開。
當他把裏面的內容全部看完之後,默默地將密信收了起來。
“這縱性,竟然滲透得這麼快?”周安沉吟道。
密信之中的內容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機密。
這事情,其實要和淮西京的上一任司京說起。
既然是給周安封賞,那麼這個職位肯定是有空缺的。
按理說,鎮詭司這種重要的機構,是不可能出現太久的空缺,尤其是一個京級城市的司京。
上一任司京,已經死了。
表面上看,是爲了大楚國,和一個強大的詭異作戰而死。
但是實際上,只是爲了給這個司京一份體面,也是爲了不讓淮西京出現混亂。
司京真正死亡的原因,是因爲這個司京其實是縱性的人。
自從大楚國建立,就一直深藏其中,直到最近才被發現,然後被祕密的處決了。
“呵呵,縱性這個組織,其背景絕對不低於野道門和野佛門。”
魏公公道:“他們最近浮出水面,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實力非常恐怖。”
周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個組織具體要追溯到哪裏,周安覺得,以自己的瞭解,估計是八絕技傳人之後。
黑玉的老爹,也就是風雨樓樓主,那個敢和詭集會玩深入遊戲的男人,就是死在那一代的縱性領袖手中。
所以縱性的底蘊不僅不低,反而是極高的。
信上後續的內容,其實也很簡單。
如今,人手是真的缺乏,而派遣周安過去,也是爲了穩定住淮西京的局勢。
論閒的,確實和匠作監比不上。
但是信中說了,好處是有的。
周安如今已經得罪了縱性和野道門。
說句不好聽的,這幾個勢力,恨不得將周安處之而後快。
簡單點來說,哪怕周安去到深山老林,也有特殊的方法找到。
畢竟行當多如牛毛,想要找一個人,總是有辦法的。
而周安如果當上匠作監,其實獲得的情報和祕密很少。
匠作監哪能和鎮詭司相比?
一旦縱性有什麼陰謀詭計,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鎮詭司。
而周安當上了司京,四捨五入的,那就是周安得到消息了。
周安一直是個喜歡將危險提前拔除的人。
在他的理念中,想要苟發育,那就得把周圍的危險全部幹掉。
其實信中內容也是對的。
有了麻煩,沒有情報,那麼後續花的時間更多。
有了情報,能更快解決麻煩,花的時間還少。
周安陷入沉思,他開始權衡。
片刻之後,周安眼睛一亮。
“我權衡個屁啊,我有八卦算術,算一下不就得了?”周安想道。
遇事不決,算一卦。
思及此處,周安運轉體內的炁。
這一次,他算的是擔任鎮詭司的司京,對自己肝熟練度好還是壞。
隨着周安運轉炁,金色的八卦浮現。
當八卦轉動時,眼前出現一片金燦燦的顏色,一點雜色都沒有。
“也就是說,確實如信中所講,這東西對我只有好處了?”周安暗道。
有了這個保障,周安倒是覺得,似乎也不錯。
“幹了!”周安當即點頭。
魏公公道:“既然答應了,那就喝酒吧。”
他也不在意周安爲什麼這麼快答應。
魏公公做事,向來更注重結果。
成了,那就行了。
兩人又開始喝了起來,這一頓酒喝了將近一個時辰。
當周安魏公公房間出來後,已經是深夜了。
周安也沒有過多的停留,牽着黑玉,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今晚雖然時間用了不少,但是周安還是準備趕一下熟練度。
“繼續八卦算術。”周安心中想着,開始肝了起來。
夜晚是寂靜的,此時雖然很多人也睡不着,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周安耐心地肝着熟練度,感受這八卦算術的緩慢增長以及體內炁體小人胸口端點的光亮,作爲一個肝帝,早就已經習慣了。
肝帝的肝,其實本人也是覺得很枯燥的。
但是總有樂子替代。
比如周安就很享受肝的時候時候,逐漸提升的獲得感。
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明確的獲得是無用功,只有擁有獲得的才是肝。
周安這邊在不斷的肝着,另一邊,也在發生着一些事。
——
大越國的住處。
智遠坐在蒲團上,閉目盤坐。
他此時正在修煉佛法。
在他手上,碎裂的佛珠正在不斷的融合,雖然在中間還有一條裂縫,但是只要時間足夠,佛珠就能慢慢的復原。
可是此時此刻,原本應該耐心修煉的智遠,心情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佛珠上的光芒慢慢消失,智遠睜開了雙眼。
“我輸了!”
智遠的眼睛不再平靜,而是帶着一股憤怒和無力。
他是空塵寺最頂級寺廟的佛子,是從萬千佛子備選之中殺出來的。
本來,他的一生應該光彩無限,可是等待他的結局,卻是聲名掃地。
他輸得很慘,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絲憐憫。
就連他從小養到大的佛珠,都在頃刻之間碎裂。
“我不服,憑什麼一個草根,能崛起,能打敗我!”
智遠咬牙切齒。
平日裏修煉的佛法,各種靜心養氣的功法,在這一刻已經喪失殆盡。
這就像一個矗立在山巔的人,突然間從雲巔墜落,那種高低落差的感覺,讓智遠幾乎吐血。
他敗了不要緊。
可是敗在一個出生縣城的人,讓他不平衡。
此時,智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炁開始紊亂。
與此同時,在智遠身上,金色的佛光動盪不安,忽高忽低。
原本的金色,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另一種顏色——黑色。
而智遠的眼睛,在這黑色佛光的照耀下,原本屬於眼白的部分,竟然同樣籠罩上了一層烏黑。
智遠身上的氣息不再聖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冷。
房間內,閃過一道虛影。
這是一個女人。
女人的臉上,帶着麻木和呆滯,身體呈現半透明的顏色。
最讓人看不透的,是女人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不是大楚國的樣式,看起來有幾分陳舊。
要是行當中人在這裏就會發現,面前的女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而是詭異。
當詭異出現的剎那,原本被黑色佛光籠罩的智遠,突然陷入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佛門講究六根清淨,可我修了這麼久的六根清淨,連周安都打不過。”
“去他娘的六根清淨。”
“或許,步入紅塵,享受貪嗔癡恨,才是王道!”
智遠站了起來,眼中一片烏黑。
詭異臉色呆滯,朝着智遠伸出手。
智遠彷彿一條野狗般,直接撲了過去。
可是就在智遠即將臨近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穿着鎮詭司衣服的成員,出現的剎那,擡手打出一道掌風。
詭異在掌風的攻擊下,化爲虛無。
而當詭異消失之後,智遠彷彿失去了目標,將陰冷的眼神看向鎮詭司成員,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智遠身上的佛光一片黑,帶着恐怖的陰冷。
鎮詭司成員冷哼一聲:“輕而易舉便被詭異蠱惑,什麼狗屁佛子。”
這裏是京城,是整個大楚國的最爲嚴密的地方,高手如雲。
中年鎮詭司成員揮出雙掌,中了智遠的胸口。
智遠立刻眼睛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身上的黑色佛光消失,一切恢復如常。
幾道身影閃過,出現在中年鎮詭司成員身後。
“什麼情況?”中年鎮詭司成員問道。
其中一個鎮詭司成員答道:“出現了很多詭異,目前正在調查,已經有不少人被蠱惑,變得殘忍嗜殺。”
“而且,這些詭異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前朝的服裝,剛纔那個女性詭異,就是穿着的前朝的宮女服。”
中年鎮詭司成員聞言,皺起眉頭:“事情好像有些複雜,陛下壽辰之時,卻搞出這種事情,先控制局面,把這些受到蠱惑的人控制住。”
“我去找總司,看看是什麼情況。”
鎮詭司成員答道:“是,大人。”
幾人不再停留,迅速離去,離去前還帶走了智遠。
不只是智遠這裏,還有不少地方,都發生了相關的事情。
比如周安所在院子。
“謝過周大人出手。”鎮詭司成員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堆天驕,嘴角微微抽搐。
這羣天驕可太慘了,渾身上下都是傷。
周安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沒事,順手而已,對了,這是什麼情況,皇宮也有詭異?”
剛纔,他在肝熟練度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詭異的氣息。
在千里目的狀態下,周圍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緊接着,周安就被這羣天驕圍住了。
而在這羣天驕身後,都跟着穿着不同樣式衣服的詭異。
然後,這羣天驕對周安動手了。
周安也沒閒着,隨意之間,就讓這羣天驕失去了反抗之力,還順手把詭異都弄死了。
對他來說,只是簡簡單單的。
鎮詭司成員道:“這些詭異,穿着前朝的衣服,很可能和前朝有關。”
周安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這些詭異的衣服確實不同,如果是前朝的,那就意味着詭異的出現應該不簡單。
當然,這和他沒關係。
這裏是京城,這裏高手如雲。
用不着他去管。
思及此處,周安又聊了幾句,就回到了房間。
今晚,鎮詭司開始忙了起來。
整整一晚上過去。
當第二天來臨時,照常有太監過來,領着周安去到宴會的地點。
一切就像平常似的。
等到周安來到宴會的地點之後,這才發現,宴會少了很多人。
其中有大楚國的,也有大越國的。
興武帝坐在位置上,臉色陰沉。
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彷彿都有心事似的。
葉霜和餘杭還在,周安就順勢坐了過去。
“老周,聽說了嗎,昨晚上突然出現很多詭異。”餘杭是個話匣子,尤其是在周安面前,更是摟不住。
周安點了點頭。
事實上不僅聽說了,還順手宰了不少。
“前朝的衣服,前朝的詭異,這時候出現,問題很大啊。”周安說道。
葉霜冷清的接了一句:“對。”
簡單直接,很符合白衣狀態的葉霜。
“鎮詭司查了一晚上,查出了問題,但是沒有公佈。”公孫雲打了個呵欠,隨時處於要睡不睡的狀態。
唯獨旁邊的師習遠,一直用小樹枝,模仿釣魚的情景,好像這樣就能過癮似的。
周安聽着幾人的談話,又轉頭看着面色陰沉的興武帝,覺得這最後一天的宴會,似乎有些不太好辦。
很快,陸陸續續的人到齊了。
昨晚上出事的天驕們,此時也都到了。
他們昨晚上受到的影響,似乎已經被清除了。
此時,衆人坐在位置上,全都一副沉默的樣子。
衆人都在等待興武帝說話。
畢竟昨天搞出這些事情,興武帝要是不說話,那才是怪事。
果不其然,興武帝只是沉默片刻,就緩緩開口了。
“昨晚,發生了一件事,你們知道是什麼事,朕也就不多贅述了。”
當興武帝說出第一句話之後,立刻吸引了在場的人的目光。
包括總司、丞相、國師,以及大越國的遠西王等人,都沒有作聲。
興武帝繼續道:“諸位都知道,我大楚國建立的前提,是推翻了前朝,在推翻的過程中,經歷過無數血與火。”
“可以說各個地方,都在發生戰鬥,每時每刻,都在死人。”
“而最後這一戰,來自於京城。”
“當時,戰鬥持續了很久,即使是大楚國,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最終成功的推翻了前朝。”
這些,都是大楚國的歷史,只要是行當中人,都是清楚地。
尤其是京城一戰。
那一戰,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死人,而且還都是高手。
所以興武帝現在談的,也都是衆人清楚地。
興武帝說完這句話之後,稍加停頓,繼續開口了。
“當時,屍體成堆,尤其是前朝那些高手的屍體,更是多如牛毛。”
“我們擔心,會出現詭異,於是就採取了最大的措施,來消解怨氣。”
“可萬萬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竟然真的出現了詭異。”
周安聞言,摸了摸下巴。
如果是這樣,出現的那些詭異是前朝的,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興武帝道:“京城那一戰,死了多少人,這些不言而喻,朕估計,昨晚上出現的只是開胃小菜。”
“本來,朕查清楚原因之後,鎮詭司完全可以去解決。”
“但是朕發現,這件事情,或許還需要在座的各位,來一起出手。”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全都一臉懵逼。
他們搞不明白,爲什麼需要他們來出手。
按理說,京城高手如雲,更何況是鎮詭司。
出現了詭異,那麼鎮詭司出手解決,自然是水到渠成。
無論怎麼說,也輪不到他們出手。
但是此時興武帝都開口了,他們也都沒有說話。
既然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興武帝這一次沒有坐着,而是站了起來。
“你們,隨朕過來。”
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興武帝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這羣人也跟在身後。
包括大越國的遠西王等人,同樣一起跟着。
皇宮很大,人羣也很多,烏壓壓的一片。
可是這麼多人,沒一個人是亂的。
畢竟走在最前方的是皇帝。
沒有走多久,衆人跟着興武帝,最後來到了一處空地。
皇宮是極爲奢華的,哪怕是一磚一瓦,都是彰顯着皇家威嚴。
可是面前這個空地不同。
空地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頭。
可是這片空地卻空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的裝飾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這片空地上,竟然立着一片又一片的墓碑。
擡眼望去,滿目都是墓碑,密密麻麻的,充斥着震撼之感。
一般處於墓地之中,人都會感覺到一絲寒冷。
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反正都會很不舒服。
可是這片墓地不同。
身處墓地之中,不僅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有股別樣的暖意。
周安也感覺到了,他下意識運轉了千里目,想要一探究竟。
下一刻,哪怕是周安,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在他眼前,這個墓地和別人看的不同。
每個墓地上方,都有如同太陽一般的金色。
這金色不同於佛光,時時刻刻的透着一股溫暖。
就是因爲這金色的光芒,墓地才沒有冰冷。
衆人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帶他們來這裏。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走路的興武帝停下之後,語氣帶着一絲悲傷和滄桑。
“那一戰,前朝的怨氣何其之大,想要鎮壓又何其之難。”
“如果鎮壓不住,那麼將來造成的後果,就是巨大無比的災難。”
“於是,當時雜門的風水師,也是大楚國最強的風水師,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以大楚國戰死之英雄,那些甘願爲了一個和平盛世而死去的英雄爲陣。”
“以自己的血肉爲陣眼,生生世世的消滅前朝的怨氣。”
說到這裏,興武帝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眼神複雜的看着衆多大楚國的人。
“在你們面前的這些墓地,就是安眠在此處的英雄。”
“活着時,他們爲百姓披上戰甲,死後,仍然鎮壓前朝暴政。”
當這些話說出後,大楚國的人全都露出欽佩之色。
尤其是那些天驕們,除了佩服之外,只感覺熱血上涌。
這時,興武帝換了話題。
“可是,朕和風水師都沒想到,裂縫,出現在這片墓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