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逆斬先天(求月票)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寫寫寫寫寫寫寫字數:9115更新時間:24/06/26 14:44:20
    黑衣女人出現之後,對着這具月無心的屍體,伸出了白皙的右手。

    右手之上,有一團陰影正在浮現,片刻之後,陰影逐漸交織,化作一個細小的光球。

    這光球純黑色,反射着烏黑的光亮,大概只有拳頭大小。

    而當光球出現之後,朝着月無心的屍體激射而去,瞬間將月無心的屍體全部裹住。

    片刻之後,月無心的屍體消失了,而光球變大了一分,回到黑衣女人的手掌上方。

    周安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看起來癡癡傻傻的,但是這個時候做出這種動作,絕對是有聯繫的。

    當初黑衣女人對月無心暴露出一種強烈的殺氣,現在又突然做出這種動作,把月無心的屍體銷燬了,還凝聚出一個黑色的光球,周安覺得,這幾件事情裏面絕對有什麼聯繫。

    但他現在想不到。

    想不到沒關係。

    周安耐心的看着她,想要看看黑衣女人究竟還要搞什麼東西。

    黑色光球出現在黑衣女人手掌後,黑衣女人卻並沒有將這黑色光球吸收,而是高高舉過頭頂,在周安面前晃動着。

    那副樣子,好像邀功似的,眼中帶着興奮和高興。

    周安見此一幕,眉頭微微皺起,正準備做什麼時,黑衣女人手上的光球突然破碎了。

    破碎得毫無徵兆,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氣泡,被一根針給刺破。

    當黑色的光球破碎之後,從裏面浮現出一本書。

    這本書出現之後,立刻落回黑衣女人的手掌。

    黑衣女人也沒有過多的動作,而是抓住周安的胳膊,然後把書塞在周安手裏。

    做完這一切,黑衣女人又緊緊抓住周安的手,好像生怕遠離半步似的。

    周安看着這本書,心中暗中思索起來。

    書上沒有封面,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隨着周安翻動之後,整個人都驚訝起來。

    這本書上所寫的,竟然是八絕技之一的心靈神法,而且寫得非常詳細。

    “你能憑空凝聚八絕技?”周安看着黑衣女人,驚訝的問道。

    這一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他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憑空凝聚出了八絕技,而且還是不久之前的心靈神法?

    這簡直有點離譜了。

    黑衣女人茫然的看着周安,搞不懂什麼意思,抓着周安的手更緊了,還往周安這邊靠了兩步。

    周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晃了晃手中的書,又指了指剛纔月無心屍體消失的地方,意思是這本書是你做出來的?

    黑衣女人好像看懂了,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緊緊的閉着紅潤的嘴脣,又往周安這邊靠了幾分。

    冰涼的觸感,從周安的手臂上傳來,周安這才醒悟過來。

    問是問不清了。

    這女人還是如同以前那般茫然,而且現在自己也沒教會完整的說話,想要問出來難如登天。

    看着手中這本心靈神法,周安略微思考之後,放入懷中。

    如今他已經有三本八絕技了?

    第一本是苗笑那本破魔蠱毒,第二本是袁青衣給自己的通靈神藥,現在又來一本心靈神法。

    周安覺得,先把它收起來再說,萬一以後閱百卷需要肝熟練度,很難增長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能夠提供穩定熟練度的。

    思及此處,周安收起之後,環視周圍。

    這裏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由於之前上萬道刀光席捲過,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入目之處,都是狼籍。

    原本茂茂密密的樹林,早就已經光禿禿的了,一切都無跡可尋。

    “走吧,先回去吧。”周安看着周圍的廢墟,對黑衣女人說道。

    黑衣女人能夠聽明白一些簡單的詞語,聽到回去兩個字,茫然的點了點頭,呆呆傻傻的牽着周安的手掌,準備跟着周安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周安剛剛轉身,就看到在這片廢墟的盡頭,正有一個人緩緩的朝着他走來。

    見到這個人之後,周安眯起雙目。

    “邱大人,竟然來這裏了,看來一切的事情還沒有到頭啊。”周安嘴角微微上揚。

    面前是個穿着白衣的男人,這身白衣是監察司的制服,男人腰間還掛着監察司的令牌。

    此人,正是不久之前告訴他月無心消息的邱世文。

    這個時候自己剛剛解決掉月無心,而邱世文就突然趕到了,這裏面要說沒有點事情,周安是絕對不相信的。

    邱世文臉色淡然,走到周安前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這才停下了腳步:“周大人,今日起你恐怕要命喪於此了。”

    他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遺憾:“其實我挺不喜歡在這時候出來的,原本以爲,月無心能夠和周大人拼個你死我活,甚至兩敗俱傷,現在看來,她還差點意思,果然,八絕技這種東西,也不是無敵的。”

    周安的眼神逐漸轉冷:“你不是監察司的,你是縱性的,剛纔在我家的時候,你假冒的監察司,我說的對吧。”

    到這個時候,周安心中已經有了很多猜想,而且已經猜想到了一些線索。

    如果邱世文是假冒的監察司,給他傳遞信息,把他引到這裏來,和月無心一戰,那麼這一切就聯繫得上了。

    至於爲什麼要把他引過來,又爲什麼要坑害縱性自己的人,周安覺得,這一切應該和月無心有關係。

    果不其然,當周安問出這句話後,邱世文繼續保持着那種遺憾的口吻。

    “周大人,你猜的沒錯,可惜了,你馬上就要栽在我的手裏,不過在你死之前,我想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覺得如何呢?”

    說到這裏,邱世文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這氣勢沖天而起,將天空中的雲層都攪成了一片虛無。

    周安挑了挑眉,他從邱世文的身上,感應到了一種絕無僅有的氣息。

    這和普通的一流高手不同,甚至比一流高手,要強出一個無法衡量的高度。

    “先天之境。”周安淡淡的道:“原來如此,你們縱性的當真是捨得,看來我今天確實要栽在這裏了。”

    很明顯,這種境界比一流更強,那就只有先天之境。

    周安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巨坑,而且還是專門指着自己坑的。

    先是月無心,再是邱世文,而且邱世文已經是先天境的高手,看來縱性對這一次是勢在必行了。

    “沒辦法,這已經是我們目前能拿的出來最高的境界了,如果想要再往上找,就會驚動大楚國,反而得不償失,但我想一個先天巔峯的高手,對陣周大人應該毫無問題吧。”邱世文淡定的道。

    他很淡定,因爲他覺得已經穩了。

    這世間不乏逆境伐上的高手,但是一流和先天境,永遠是兩個不同的層次。

    當到了先天境之後,就擁有了生生不息的回覆。

    這是很恐怖的,可以每一次都全力出手,也能夠保證炁的循環,根本就不用考慮其他的。

    而且炁的精純程度,也會有質的提高。

    如果邱世文是剛入先天境沒多久,他或許會覺得不是很穩。

    但他是個先天巔峯的高手。

    巔峯之境,又豈是普通先天境能夠抗衡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邱世文臉上的皮膚開始變化。

    原本年輕俊朗的皮膚,變得皺了起來。

    很快,就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

    周安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連容貌都改變了,不錯啊,你這一首易容的功夫挺好的,對了,你不是說要我做個明白鬼嗎?不如說一說吧,比方這月無心又是怎麼回事?你們縱性的人怎麼會自相殘殺?”

    “月無心,一個瘋婆子罷了。”邱世文搖了搖頭,道:“她的心靈神法修出了岔子,一個心思邪惡的人,修出心靈神法,就會變得越加邪惡,到最後,可能就連縱性也很難控制她。”

    “我們是要隨心所欲,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就藉此機會,看看究竟是月無心殺了周大人,還是周大人殺了月無心。”

    “當然了,無論是哪一方勝出,我都會來掃尾。”

    周安明白了,合着這一次,邱世文是玩的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

    “那麼月無心說的呢,包括以前那個古早的時候,八絕技創始人的事情又是真是假?對了,國師給你的信,應該是真的吧。”

    “月無心說的真假,那是一段很久遠的故事,周大人,你是聰明人,也知道故事始終是故事,誰對誰錯又有誰能夠衡量,對吧?”邱世文說道。

    周安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沒錯,不過是四大門類的爭鬥而已,這裏面的對錯,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很難去評判。

    “至於國師給你的那封信,那是真的。”邱世文笑道:“我也是真的,我並不是假冒的監察司,而是真的監察司,這一次設此局,就是爲了周大人啊,從亂心和尚開始,這局就已經設置好了。”

    邱世文伸手,從衣袖裏掏出一疊符紙。

    說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串聯起來,周安也終於搞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從亂心和尚那裏開始,縱性的人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周安。

    先讓周安抓住亂心和尚,接着讓月無心把亂心和尚搞成白癡,然後讓周安把矛頭對準了月無心。

    亂心和尚也是故意留到活口,其目的就是讓國師通過卜卦之術,找出月無心的位置,隨後再引出周安和月無心的戰鬥,再讓邱世文來收這個場子。

    其實縱性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解決掉周安。

    而邱世文確實是監察司的,不過他是個叛徒。

    “那麼讓我來猜猜,你又會哪種類型的八絕技呢?”周安拔出了寒晶刀。

    誰知邱世文卻搖了搖頭:“我不會八絕技,我也不想去雜門百家,我只是一個煉氣士而已,八絕技吸引不了我。”

    說着,邱世文文揚了揚手中的符紙:“周大人,現在,我來送你上路吧。”

    話音落下,一張符紙被邱世文彈了出來。

    在這一刻,戰鬥瞬間爆發了。

    符紙被彈出之後,立刻在半空中無風而焚。

    隨後,天空瞬間變得陰暗,烏雲滿天。

    滾滾雷聲從天空中浮現。

    咔嚓!

    伴隨着一道劇烈的響動,水桶粗的落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周安劈了下來。

    速度之快令人反應不及。

    周安在落雷即將落下之時,遊龍步被他施展開來,輕而易舉的躲了開去。

    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上面還有一絲絲電流在浮動着,焦黑一片。

    “好強的手段。”周安舔了舔嘴脣。

    下一刻,他腳踏遊龍步,化作一道殘影,直接朝着邱世文襲去。

    先天境巔峯的攻擊力度,已經超過了月江詭異。

    此刻,周安心中有一層戰意在涌動着。

    他很想試驗一下,到底能不能把這先天巔峯給斬了。

    雪亮的刀光在半空中浮現,凝聚成烏青色。

    而刀光上,浮現出一層層水流。

    這刀光數以萬計,從天而降,想要將眼前的一切全部摧毀。

    在周安出手的時候,黑衣女人已經懂事的藏在陰影之中。

    此刻,這個地方只有周安和邱世文兩人。

    “周大人果真是強悍。”邱世文嘆了口氣。

    眼看着刀光即將落下時,又擡起一張符紙。

    符紙燃盡之後,天空中浮現一道乳白色的屏障。

    烏青色的刀光落在屏障上,屏障劇烈的顫抖起來,可卻沒有破碎的痕跡。

    “來吧,周大人,讓我看看你這一流高手,能做到哪個地步。”邱世文眼中露出興奮之色,符紙在他手中被接連彈出。

    冰錐、烈火、落雷、土牆、風刃……

    各種各樣的攻擊,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將周安全身上下封鎖。

    這些攻擊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力。

    若是一流高手碰到,必然就是落個重傷的結局。

    周安施展遊龍步,躲過一部分之後,立刻被源源不斷的攻擊粘上了。

    這時,他運轉體內的炁,皮膚變成了金色,鑄己身被他使用出來。

    下一刻,攻擊落在身上,激起一片震盪之聲,就彷彿兩把絕世兵器的碰撞。

    火焰灼燒,落雷刺激,冰錐和土牆圍攻,再加上風刃的圍殺。

    周安感覺,體內的炁在不斷下降,但鑄己身紋絲不動。

    “好強的防禦力,不愧是組織都提心吊膽的人物。”邱世文露出笑容。

    下一刻,一把木劍浮現在手中。

    木劍看起來普普通通,上面還有雷擊的痕跡。

    “這把木劍隨我很久,我以雷火爲根,不斷灼燒,如今早已無物不破,看看能否破掉周大人的防禦。”邱世文冷笑道。

    他提着木劍,對着周安凌空一刺。

    也不見有什麼反映,下一刻,周安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起來。

    木劍上騰起雷火之光,周圍的土地焚燒起火,天空降下落雷。

    而這一切,凝聚成一把雷火之劍,從天而降。

    這種威力,比起剛纔的攻擊,不知道強了多少個檔次。

    周安眯眼睛,施展遊龍步躲開。

    可當雷火之劍落在地面上後,瞬間炸起,化作數以萬計的小劍,將周安全身上下籠罩。

    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再度傳來。

    這些攻擊比起剛纔,不知道強了多少個層次。

    周安體內的炁下降速度更快了。

    “不愧是先天境,厲害,真是痛快!”

    在烈火與雷電中,周安發出一陣長嘯之聲。

    不知道怎麼的,在外面的邱世文本來勝券在握,可聽到這聲音之後,卻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他感覺此刻的周安,好像有一股如同烈火般的戰意在升騰。

    這種戰意是衝着他來的。

    邱世文知道,此時周安把他當做一個決戰的對象,更是一個試驗的對象。

    邱世文用力甩了甩頭,把剛纔的寒意甩掉,冷笑道:“好一個周安,竟然面對先天境也毫無畏懼,看來組織的做法是對的,你必須要死。”

    烈火與雷電之中,傳來周安的迴應:“誰死誰活,未有定數。”

    話音落下,一口寒晶鍋從烈火與雷電中出現。

    此刻,周安全身金燦燦的,如同鍍了金的佛像,而寒晶鍋上,裹着濃烈的炁。

    頂着雷火與狂風,周安化作一道殘影,任由這些攻擊落在身上,毫不動搖。

    手中的寒晶鍋朝着邱世文扣去。

    他現在有鑄己身的加成,更有閱百卷的破綻加成,這一鍋下去,普通先天境必定當場身亡。

    可邱世文並非是普通的先天境,他是站在這個境界的頂峯。

    看着這口鍋就要落下時,邱世文脫掉了白色的外衣。

    在他身上有一件內甲,內甲上貼着各種各樣的符紙。

    “道門祕術,符甲!”隨着邱世文喊出這句話,他掐了一個手決。

    符甲上的符紙陡然放大,由有形化作無形,變成一張張由光凝聚成的符籙,將全身上下全部遮擋。

    寒晶鍋扣在符籙上,周安施展鍋鎮法,立刻就把外圍的符籙全部顛成了虛無。

    可是生生不息的符籙,如同大河長江一般不斷替補着。

    “周大人,早就防着你這一口鍋了,刀鍋雙絕這個稱號,我們也早有耳聞,我這符甲,專門爲你而來,感覺如何?”

    “你現在無法接觸到我,又怎麼能夠顛得了這口鍋,而我生生不息的炁,足可以和你耗下去。”

    “現在讓你看看,先天巔峯有多恐怖!”

    邱世文說出這句話後,手中的桃木劍化作殘影,一劍快過一劍。

    這一次不再是雷火劍,而是一張張虛空凝取出的符紙,如同重磅炸彈一般朝着周安涌來。

    轟鳴聲響徹不絕。

    邱世文用符甲抵抗鍋鎮法,而趁着抵抗的功夫,對周安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以他們兩人的戰場爲中心,所見之處,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戰鬥過的痕跡。

    周安用鑄己身扛着這些攻擊,體內的炁以一種流水般的速度消失。

    “很強,很刺激。”周安並未退去,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他淡淡的收起了寒晶鍋。

    邱世文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搞不懂周安是什麼意思。

    周安眼中的興奮之色更濃了:“多久了?這都多久沒有這麼刺激過了?你很不錯!”

    不知道怎麼的,邱世文感覺到,周安看他的眼神,竟然帶着一種讚賞,就好像在讚賞他的表現。

    這種眼神,是上級看下級的眼神,讓邱世文覺得異常憤怒。

    他感覺自己被周安小看了,因爲他是來殺周安的,而不是讓周安來測試自己能力的。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有這麼囂張的性格,但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邱世文惡狠狠的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覺得呢?”周安彈了彈寒晶刀,淡定的道。

    邱詩文冷笑道:“我是先天巔峯之境,每一招都可以全力出手,炁會生生不息,而你不過是一流境界,就算你再強,你的炁又能支撐到多久?”

    “周安,束手就擒,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保證不會讓你感覺到任何痛苦,但你若是一意孤行,那麼等待你的,將是恐怖的煉氣士手段。”

    周安聞言,嘆了口氣:“說句實話,煉氣士的手段真不錯,這各種各樣的法術,讓人心馳神往,但很可惜,你擁有媲美八絕技的實力,卻沒有這個命。”

    話音落下,周安體內的炁一陣涌動。

    “確實啊,先天巔峯這種生生不息的炁,當真是恐怖,但很可惜,你就算有再多的炁,又扛得住我幾刀?”

    “幾刀?”邱世文大笑道:“周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什麼狗屁刀,就連你的鍋都對我沒用,更不要說刀了,來,我站在這裏讓你砍,你又能如何?”

    他總覺得,周安搞不清事情的嚴峻程度,還在這裏和自己吹噓。

    “我是先天巔峯!”

    “一流境界在我手中,如同螻蟻!”

    “你就算能夠逆境伐上,斬先天境又如何?”

    “我是這個層次的頂尖,想殺你,不過是一點時間罷了。”

    邱世文冷笑着。

    周安見到邱世文狂妄的樣子,搖了搖頭:“等會兒你就不會狂妄了,說句實話,我得謝謝你。”

    “謝謝我?”邱世文疑惑的道:“你要謝我什麼?”

    周安仰頭看着天空,淡淡的說道:“我要謝謝你,能夠讓我這麼痛快的一戰,這是多久時候的事情了?”

    “好像是當初的月江詭異,才能讓我如此舒服,現在你是第二個,你值得自豪了。”

    “狗屁不是。”邱世文冷笑。

    可是當着冷笑聲結束之後,他感覺眼前的一切,出現了變化。

    邱世文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因爲他感覺到,周安的氣勢在不斷的拔高着。

    “什麼情況?他怎麼就變強了?”

    邱世文瞪大了眼睛。

    此刻,在一片廢墟之中,周安將寒晶刀立在一旁,仍然保持着仰頭看天的姿勢。

    體內的炁瘋狂運轉,緊接着,在他身後,浮現出了一道白茫茫的虛影。

    虛影出現之後,逐漸凝聚,虛影的身形被不斷拔高。

    由原本和周安相同的高度,變成了一個十米高的龐然大物。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龐然大物的身形和白光凝聚出來的衣物,與周安一模一樣。

    而龐然大物的右手,提着一把由白光凝聚出來的刀。

    此刻,十米高的龐然大物,帶着讓人恐懼的氣勢。

    “這不可能的,這又是什麼能力?”

    這一刻,邱世文感覺自己的心在微微顫抖着。

    這一次,他本該勝券在握。

    可現在的一切,卻超出了他常識的範圍。

    已經不在他控制的區域了!

    周安看着邱世文一副震驚的樣子,彈了彈寒晶刀,淡淡的道:“怎麼了?開始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怕了?”

    在他身後,如同山嶽般的白色虛影,此刻做着和他一樣的動作。

    可彈出來的,卻是無窮的刀光。

    烏青色的刀光將整片天空佈滿,而在烏青色的刀光之上,則是聖靈魔體凝聚出來的純白刀光。

    邱世文擡起頭,看着滿天的刀光。

    刀光所過之處,連雲層都已經消散。

    他凝聚出來的烏雲,遇到這刀光,就好像碰上天敵一般,頃刻間消失。

    陽光又照射下來,可卻照不透這密密麻麻的恐怖刀光。

    邱世文感覺到心在顫抖,腿同樣在顫抖。

    他發出怒吼之聲:”我乃先天巔峯之境,你怎能殺得了我!”

    周安淡定的道:“殺的,就是先天巔峯之境。”

    話音落下,恐怖的刀光從天而降。

    這一次,刀光將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覆蓋,無物不催。

    樹林化作粉末,泥土化作飛灰。

    一片禁區!

    身處刀光之中,邱世文身上的符甲正在飛快的崩潰。

    他運轉先天巔峯之境的炁,想要源源不斷的補上。

    但這一刻,他失算了。

    當符甲頃刻間破裂後,就算再多的炁,也填補不了這種窟窿。

    刀光洶涌而來。

    符甲形成的密閉空間內,反倒成了邱世文的墳墓。

    這刀光如影,可毀萬物。

    在刀光中,邱世文感覺到一種痛苦。

    這痛苦千刀萬剮,像潮水般涌來?

    “符甲,符甲!”邱世文抓狂的吼道。

    由於符甲的原因,本該一刀秒掉他的刀光,此刻卻像極刑一般,讓他遭受到了巨大無比的痛苦。

    這痛苦讓他抓狂,讓他覺得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極其痛苦。

    他恨不得馬上扒掉符甲,讓自己死個痛快。

    但這刀光卻阻止了他的動作。

    在恐怖的刀光中,邱世文覺得意志逐漸模糊。

    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喪失了一切。

    喪失了勝利,同樣沒有了囂張的資本。

    耳邊傳來周安的聲音。

    “可惜,只能說有一點盡興,要是能夠和我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該有多好。”

    邱世文聽在耳朵裏,目光透過這茫茫的刀光,看到周安正提着寒晶刀,一副遺憾的表情。

    這遺憾並非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只有邱世文清楚。

    “莫說一流境界,就是這先天之境,誰能擋他?”

    就算是敵人,此刻的邱世文也誕生出這樣的想法。

    在這種想法中,他逐漸化作了滿天的飛灰。

    一切恢復如常,除了滿地的廢墟。

    周圍安靜得好像湖面,毫無任何風浪。

    周安收刀歸鞘,看着前方的一片狼藉,搖了搖頭:“還行。”

    對於這位先天巔峯之境,他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還行。

    若是讓邱世文活過來,聽到這兩個字,鐵定會吐出一口鮮血。

    黑暗的陰影之中,黑衣女人從裏面鑽了出來,握住了周安的手,擡起頭,用那種迷茫的目光,看着周安的眼睛。

    周安轉頭笑了笑:“走吧,回去吧。”

    此事已了,這裏再無生人。

    周安牽着黑衣女人,朝着楓林州走去。

    ……

    京城,監察司。

    國師一襲道袍,整盤坐在蒲團之上,看着手中的道書。

    前方,插着一炷香,煙霧嫋嫋,不斷飄散。

    此刻,國師的誦讀聲猛然一停,看着前方的香。

    香斷了,從中間而斷的,突如其來,毫無徵兆。

    “死了。”國師淡定的說道,隨後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玉。

    玉上寫着邱世文三個字。

    當玉被掏出來的時候,這塊玉化作了一地的碎塊。

    “唉,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到最後,你不去找周安,或許我會讓你有一個完整的餘生。”國師站了起來,語氣之中帶着遺憾之色。

    “曾經也是大楚國功臣,卻經不住縱性誘惑,死了……便死了吧。”

    隨後,他手掐法決,在他眼前,浮現出一道煙霧。

    煙霧逐漸凝聚,化作一道鏡面。

    鏡面內,袁青衣的模樣出現了。

    “怎麼樣,這一戰打得驚心動魄嗎?”國師問道。

    袁青衣一副興奮的表情,聽到國師這麼說,搖頭道:“驚心動魄個屁,我在旁邊守着,如果周安堅持不住,就打算出手幫他,沒想到啊,一刀就沒了!”

    提起這個,袁青衣就歪了話題。

    “師兄,你和魏公公是不是腦袋有坑,像這種人才,就該拉到京城裏面,好好保護起來,拼盡一切好好培養,爲什麼要這樣放着,我快忍不住了。”

    國師嘴角微微抽搐,對於他這個師弟,好像已經毫無辦法:“這事你不要管,魏公公先來一步,就按照魏公公的方式來,你千萬別說在暗中保護周安,否則到時候魏公公那邊不好交差,還有,你回來吧。”

    袁青衣微微一愣,隨後眼中帶着嚴肅之色:“是要開始了嗎?”

    國師點了點頭:“連我這裏,縱性都敢滲透,指不定還能幹出點什麼事情,這一次徹底清查,從內部開始,我需要你的配合。”

    袁青衣知道這是正事,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什麼,問道:“師兄,周安身旁的那個黑衣女人,來歷不簡單,我用一部分肢體化作算心靈藥,可卻沒有算出她的來歷。”

    國師擡了擡眼皮,漠不關心的道:“你都算不出來,那肯定比你化作的靈藥更懂算術,你覺得應該是什麼呢?”

    袁青衣想了想,道:“通天算術,八絕技之一?師兄,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國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既然有通天算術,那麼和周安的相遇,不是巧合,或許以後會揭開的,你不要管,周安可不是吃素的。”

    “懂了,那我馬上回來。”袁青衣說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國師就此散掉了面前的煙霧。

    在這安靜的房間待了一會後,國師擡腳出門,朝着皇宮的地方趕去。

    在他手中,拿着一本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