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炒大江的男人
類別:
玄幻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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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無念還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絕強的戰意在周安身體周圍盤旋,此刻的周安,雙目綻放出璀璨的光彩。
周圍的狂風驟雨,並不能近他身分毫,全都被無形的氣流屏蔽在外。
戰意如火,高昂如烈日。
在場的人確信,這時候的周安似乎已經到了巔峯狀態。
狂風,驟雨,江邊,提刀人。
“我佛慈悲,周施主的背影還怪好看的嘞。”無念雙手合十。
這個老實和尚說了一句心裏話,他也不會太多的修飾詞,就覺得此刻周安的背影,就像是高山一般讓人仰止。
“我等剛纔還生出了懼意,實在是太慚愧了,徐某人之前對周大人的看法,真是徐某人的不對。”徐府令感慨道。
他自認爲自己是個讀書人,而且出生於書香門第,雖然家族已經衰落,但他又一次站了起來。
所以對於一些出生草莽,或者說出生草根的人,是非常蔑視的。
但現在看來,羞愧和打臉的卻是自己。
剛纔他不得不承認,看着這恐怖的詭異,心中生起了一絲懼意,這是生理上的反應。
但是周安就沒有,這讓他覺得自己之前的看法真的錯了。
草根裏面也能出英雄,無論是亂世或者盛世都有。
“不愧是能夠一舉摧毀雲來府陰謀的人,等這次事了結,我若是還活着,就請周兄弟去勾欄聽曲,給他點上十幾個花魁,讓他好好鬆鬆筋骨。”
嚴司府是個粗人,就只知道請人勾欄聽曲。
三人雖有不同的想法,但此時對周安的看法都是一樣的。
當然,周安現在的背影極其有意境,唯獨有一樣東西,略微有些不合適。
那就是周安手中提着的平底鍋。
左手平底鍋,右手刀,這種狀態怎麼看都覺得有一絲違和感。
當然了,在周安強大的戰意之下,這違和感早就已經洗刷得乾乾淨淨。
徐府令擡起手中的毛筆,語氣凝重,朝前踏了一步,頂着前方的狂風驟雨:“諸位,戰吧,周大人都已經站了出來,咱們可不能丟了臉。”
沒人迴應他,但嚴司府和無念同樣走了幾步,以行動告訴他,現在是沒人會退縮的。
此時,巨大的、由水流組成的詭異正歪着頭,打量着周安。
詭異是沒有人性的,它們對人有天生的厭惡,只要見到活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摧毀。
此時,月江詭異看着周安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冷血的獵手,在看着一隻待宰的羔羊。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在這接天連地的水幕中,周安感覺到有一道反光正在接近。
他看到水霧之中,一把由水組成的巨手從天而降。
別看這是由水組成的,水這種東西不僅僅是柔而已。
衆所周知,當一個人從高空跳入水中時,如果是拍上去的,和跳水泥地裏是沒有區別的。
此時,巨手狠狠的砸下,若是被砸個通透,轉瞬間就會變成一灘肉泥。
就在這個時候,周安正準備動手,就發現一旁的嚴司府率先出手了。
嚴司府一甩身上的肥肉,肚子上的肥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個屏障。
巨手落在肥肉上,水流高速旋轉,開始迅速消磨。
但嚴司府強大的恢復力,讓這層屏障再度融合。
另一邊,徐府令擡起毛筆,殺字再現,從米粒大小變成了磨盤大小,帶着一股如同烈日般的餘威,朝着月江詭異襲去。
無念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在他身體周圍,紋着一條青色的巨龍。
“小僧雖然沒有完全學會無相大威天龍,但是一點皮毛還是有的。”
隨着無念說完這句話,他身上的青色巨龍好像活了起來,竟然有一道虛影竄了出去,直奔着月江詭異而去。
三人的攻擊很強,威力也很足,這種氣勢也非常足夠。
但是他們面對的,是由整條月江變成的詭異。
月江詭異擡起手掌,剎那之間,原本平靜的雨幕變成了鋒利的刀刃。
他們的攻擊被這些雨水磨滅。
嚴司府吐出一口鮮血,伸展出去的皮肉直接縮回原樣,整個人萎靡不堪。
要不是他有恢復能力,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了。
徐府令凝聚出的殺字直接被拍散,雨水四濺。
他再也扛不住,手中的毛筆多出了好多條裂紋。
無念化作的青龍虛影看起來威力無比強大,可是落在月江詭異身上,就猶如泥牛入海,沒有絲毫的聲息。
他身上的青龍紋身變淡了好幾分,顯然也受到了重創。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三個人已經遭受到了重創,他們感覺到無比的憋屈。
大家在各自的領域裏面,雖說不至於是頂尖層次,但也是佼佼者。
但是現在卻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誰受得了?
三人全部看向周安。
此時,所有人都帶着一絲希望,也許沒了他們三個幫忙,周安也能逆轉。
這誰也說不定。
周安沒有去管他們三個,一直默默的注視着面前的月江詭異。
體內的炁飛快的流動着,通過閱白卷看到了月江詭異的弱點。
可是這弱點有點離譜。
在月江詭異的頭頂,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破綻。
而且這破綻正在一種高速的方式,在月江詭異巨大無比的身形中不斷的遊走。
這速度太快了。
就像是被水流高速沖刷一樣。
其實說起來也對。
面前的月江詭異,就像是由水組成的人形。
周安在注視着,這個時候,月江詭異同樣在注視着周安。
詭異只有本能,它的本能就是毀滅生人。
現在本能告訴月江詭異,面前這個提着鍋和刀的人,是他最想毀滅的,也是最危險的。
但是藏在月江詭異心頭的毀滅慾望,讓它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次,直接對周安出手了。
狂風驟雨中,月江詭異身體朝着前方探出。
他的腳底粘在月江上,但身體上的水流化作一道道恐怖的水柱,從各個方位朝着周安席捲而來。
水柱如同擎天之物,帶着無可匹敵的威勢。
周安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感。
當水柱即將靠近時,他擡起了左手的平底鍋,同時運轉體內的炁。
顛物、御水!
兩個技能同時使用,水柱突然停止片刻,在周安的操縱下,落入平底鍋上。
平底鍋只有巴掌大小,但顛物這個技能是極其不講道理的。
由平底鍋開始,接觸到的位置和平底鍋的面積是一樣大的,但是這些水柱在平底鍋外,就是如同小山丘一般大小。
而周安左手微微晃動,像是在炒菜一般顛了起來。
面前的水柱被御水吸引,全部匯聚到一起,竟然被周安顛成了滿天的水霧。
這一幕出現,三個受了重傷的人看到之後,全都化作木雕。
嚴司府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和資料上一模一樣,周兄弟炒得一手好菜。”
徐府令看着這個肥胖的傢伙,恨不得抓起這個傢伙的衣領大吼:“這是炒菜嗎?你給我炒一個試試!那種水流打在身上,能把一個二流高手給碾成肉泥,結果被一口鍋給蕩平了,有這麼離譜的能力嗎?”
無念雙手合十,這次沒有唸佛經,而是在碎碎叨叨的說着:“師父說的沒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小僧以前果真是如同井底的蛙,看的東西太少了。”
且不說這三人是如何想的,周安握着平底鍋的手臂甩了甩。
“有點麻。”
顛物是有力量屬性加成的,所以此刻的周安力量很大。
但是這水柱的力量更大,就好像一座山撞過來,哪怕是有御水削弱過之後,仍然讓他覺得手臂發麻。
“好,痛快!”
周安連呼一聲痛快。
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
從他踏入這個圈子,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讓他打得痛快的人。
陳縣令算是一個,那個時候他纔剛起步,所以那一戰挺驚心動魄的。
後面的包括米沫在內,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爽快過。
周安提起寒鐵刀,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揮出了幾千道刀光。
雪亮的刀光浮現之後,懸停在半空之中,與此同時,周圍的水流和下落的雨水凝聚在雪亮的刀光之上。
刀光在水流凝聚之後,迅速的彈射而出,劃過一道道呼嘯之聲,眨眼間已經落在月江詭異身上。
和無念的無相大威天龍不同,周安的雪亮刀刃落在月江詭異身上後,激起了滔天大浪。
月江詭異身上的水流不斷炸起。
而幾千道刀光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正在高速遊走的、只有米粒大小的破綻。
刀光追得很快,哪怕月江詭異身上的水流帶着如同山般厚重的阻力,也依然無法阻擋雪亮刀光。
就在這個時候,月江詭異突然化作一灘無形的水流,直接融入到月江之中。
雪亮刀光落入月江,炸起無數水花,整條江都不斷翻騰起來。
“跑不了的。”周安說完,施展遊龍步。
一個閃身,便來到岸邊。
緊接着,他將平底鍋插入月江中。
平底鍋沒入其中後,周安一臉興奮的顛了起來。
隨着顛物這個技能發動,這條江開始有秩序的不斷滾動着。
周安能感覺到,體內的炁正在飛速的流逝。
用顛物顛一條江,消耗極大,但是效果是有的。
周圍的江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水霧。
在場的三人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尤其是徐府令,真的沒忍住,抓住嚴司府的衣領:“這是廚師嗎?這是炒得一手好菜嗎?他在炒這條江,離不離譜啊!”
嚴司府一臉麻木:“我麻了。”
他真的麻了,這一幕太壯觀了。
一個男人蹲在岸邊,用平底鍋攪動整條大江,誰見都得麻呀!
無念摸着光頭:“難不成周施主也會輪迴之法,或者是奪舍之法?”
沒人去理他這種無語的話。
總之,在場的三人都麻了。
周安顛得起興,可是問題來了。
天空中還在下着雨,雨水正在逐漸變多,補充着月江的損耗。
“你以爲這樣就算完了嗎?”
周安唸唸有詞,右手挽了個刀花,反手插入江水之中,一道道刀光順着寒鐵刀放出,正在搜尋着月江詭異。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炁再度分化出一部分。
天空中,正在滴落的雨水突然停止,緊接着一種奇特的姿勢,落入一邊的岸上。
御水!
被御水控制了的雨水,再加上周安顛出來的水霧,這些水不再給月江補充。
此刻,周安繼續發力,他透過月江,居然能看到這條大江那個極其微小,猶如米粒般的破綻,還在飛速躲避着。
破綻沒有遠離的跡象。
“對方肯定還有後手。”周安心中想道。
剛這麼一想,下一刻,一道水柱從月江沖天而起,緊接着,周安便發現圍繞在周圍的水霧,似乎正在脫離他的控制。
就在這個時候,水柱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化作一陣接天連地的水龍捲。
水龍捲瘋狂捲動,帶起的狂風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似乎想要將周安捲入月江之中。
見到這一幕,周安還沒有什麼表現,嚴司府他們都大聲的喊了起來。
“周兄弟,趕緊退出席捲的範圍,小心被拉入水裏!”
“沒錯,周大人趕緊退回來,不要和他硬扛,它是想要將你引入月江之中!”
“水中不擅長戰鬥,還是不要進去爲好!”
三個人在不停的勸着,誰知道迴應他們的,卻是周安的一個眼神。
三人微微一呆,就見到周安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極爲興奮的表情,那雙眼睛好像泛着光。
這時,三人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因爲他們發現,周安並沒有退回來的跡象,反而擡起腳,朝前走了幾步,一個縱身直接跳入水中。
這種狀況讓三人反應不及,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周安已經沒了。
水龍捲消失不見。
嚴司府本身有恢復能力,此刻是恢復的最快的,等他恢復過來之後,想要前往岸邊。
可是還沒等他走到岸邊,就見到恢復平靜的月江再度沸騰起來。
緊接着,這條月江上面,又一次凝聚了月江詭異。
但這個時候的越江詭異,有些不對勁。
就身形和身高來說,比起剛纔縮小了一大圈。
與此同時,江的另一面同樣在沸騰,變化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漩渦出現之後,一道身影踏浪而起。
周安左手平底鍋,右手寒鐵刀,腳踩在浪上,微風吹過,他的衣服都沒有被水沾溼。
“這是什麼情況?”
在場的人全都疑惑不解。
無念突然腦海一亮,大聲道:“小僧明白了,周施主連雨都能控制,更何況是一條江,他究竟修煉了多少能力?”
他這句話讓在場衆人瞬間醒了過來。
確實,連雨水都能控制,控制江水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是周安是真的不怕沒精力嗎?
一個人精力有限,修煉這麼多能力,就真不怕以後碌碌無爲?
這個想法剛出現,衆人就打消了。
他們發現,不能以尋常的方式去看待周安,就比方說現在。
誰能和周安比?
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把詭異打得屁滾尿流?
伱就算從年輕一輩中拖一個天才過來,這個時候也得心服口服。
“你們看,好像有一半的月江都被周大人控制了!”
徐府令眼睛比較尖,很快就看出端倪。
衆人這才把視線重新投了過去。
只見周安踏着浪,提着鍋和刀,此時以他所踏的位置,半條江已經盡在掌控。
“唉,沒想到啊,還是對你的本能警覺了,我本以爲放鬆警惕,但這東西對你好像沒用,畢竟你是個詭異,你只憑本能行事。”周安嘆了口氣。
他本來準備假裝被拖進去。
如果換做是一個人,也許是有效的,但是詭異可不會認爲你假裝被拖進去,就放鬆警惕了。
因爲詭異全部用本能,本能會察覺到危險,而做出相應的反應。
周安沒辦法,只能控制着半條江,在水裏和這月江詭異打到現在,才從水中冒了出來。
很刺激,也很爽快。
“但是已經差不多了,我打得很爽,所以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周安用平底鍋敲了敲寒鐵刀,發出鐺的一聲。
在他眼前,那個米粒一般的破綻,速度已經減緩了一半。
他控制了一半的月江,破綻的速度也就自然減少了。
周安以刀爲引,擡手由下往上,先拉了一刀。
這一刀砍出,首先起作用的是他腳底下的浪花。
浪花分流,匯聚在寒鐵刀上。
寒鐵刀覆蓋浪花,外面則的密密麻麻的刀光。
仔細去看,這刀光全是由頭發絲粗細的刀光組成。
這一幕似曾相識,如果陳縣令還活着,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說,這不是當初殺我的招式嗎?
當然了,面前這個月江詭異比陳縣令強橫多很多,所以不能只靠這一刀。
周安另一只手微微一擡,寒鐵鍋被他翻了個面,反握着。
下一刻,周安腳下一動,月江包裹着他的雙腿,施展遊龍步,速度極快,在半空中化作殘影。
當周安出現時,已經來到月江詭異身後,月江詭異的本能反應也很快,全身上下的水流高速旋轉,朝着周安撲了過來。
這是想把周安揉進身體中,利用高速旋轉的水流擊碎。
周安反手將平底鍋擋在月江詭異胸口,趁着月江詭異的雙手還沒有合攏時,一刀捅在高速移動的破綻上。
收放自如舉重若輕,已經被周安念到了極致。
這一刀又準又快又狠,精準無比的末入其中。
融合鑄造法再加上閱百卷的能力,這種戰力的加成,讓月江詭異的動作停滯。
與此同時,周安握着平底鍋的手,按照顛鍋的方法開始顛起來。
破綻被捅,又被顛鍋纏住,此刻月江詭異,再也沒有人形了,而是變成了一團如同山嶽般大的水團。
周安臉色略微有些發白,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挑戰這麼強大的詭異,而且是用這種離譜的方式挑戰,對於周安的消耗是特別大的。
體內的炁轉眼之間已經去掉了一部分,他知道自己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但是面前的月江詭異消失得更快。
那個如同山嶽一般的水團,正在以入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水霧升騰到天空中。
此刻雨停了,再也沒有下起來。
而周安保持着這個動作,一隻手插在月江詭異的破綻處,另一只手瘋狂的顛着鍋,體內的炁還在飛速消耗着。
周安臉色由白轉爲紅潤,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在他眼前,除了月江詭異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乾死它!
時間漸漸流逝,僅僅只用了半柱香時間,當面前的水團徹底消散後,周安面無表情的停了下來。
危險感消失了。
周安將寒鐵刀和平底鍋放入粉紅色錢袋,腳下踏着浪緩緩來到了岸邊。
月江恢復了正常,已經不在像剛纔那樣充滿恐怖的氣息,但是只要稍微看一下,就知道此刻的月江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周安站在岸邊,感受着正在恢復着炁。
剛纔那一下把他的氣掏空了,現在正在逐漸彌補。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就見到嚴司府三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周安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仍然保持着站立的模樣。
“周兄弟,沒事兒吧?你有沒有受傷?”
“周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出來,小心落下暗疾。”
“小僧的寺廟裏,會一種開光之法,要不要小僧試試。”
周安嘴角會抽搐,隨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事。
這時,他體內的炁已經恢復了一些,轉頭看向身後的月江。
如今這水災應該解決了,天空放晴,月江水少了一半,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異常了。
衆人都是行當中高,手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危機已經解除?
幾人趁着這個時候,又檢查了一遍,又一次確定沒有危險。
這個時候,周安感覺到肩膀被人一拍,轉頭看去發現是嚴司府那張胖臉。
嚴司府笑着問道:“周兄弟,你這夠強的,打的時候還滿臉興奮,看來以前很少遇到讓你興奮的對手。”
大家都是行長的人,也都是一類人,自然能明白這表情中的意思。
徐府令也說了一句,表示周安這一路可能還真沒遇到什麼對手。
無念則是說像周安這種實力,能遇到幾個對手就不錯了。
周安聽着這幾人的自說自唱,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對手的話,除了這個月江詭異之外,還有一個人,他是最讓我興奮的。”
大家本來只是爲了活躍一下氣氛,所以才互相之間開幾句玩笑。
畢竟剛纔的戰鬥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
但是沒想到周安還真的去思考了。
懷着好奇心,嚴司府等人立刻問了一下,想知道是什麼對手能讓周安這麼興奮。
周安眼中露出一絲追憶。
嚴司府等人立刻屏息凝神。
來了,來了!
都追憶起來了,肯定是很深刻的意義記憶!
果不其然,周安回過神來後,嘆了口氣,帶着一種遺憾:“我的嬸嬸是最讓我興奮的,我砍她的時候,那種感覺是最刺激的。”
這話他沒說錯,那個時候他還剛剛獲得熟練度,還極爲不成熟,就遇到了那麼詭異的事情。
可以說是最刺激的一次了。
可這話聽在嚴司府三人耳朵裏,卻又是另一種意思。
無念雙手合十:“想必周施主的嬸嬸一定是極爲厲害的高手。”
徐府令點了點頭:“必定是和月江詭異同等層次,不然絕不可能讓周大人這麼有回憶感,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你們親戚之間會發生自相殘殺的事。”
袁司府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什麼都沒說,但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好奇。
周安摸了摸下巴。
確實很強,在那個時候,自己面對的第一個詭異,那是真的強。
“行了,不說了,咱們收拾收拾回去吧。”
他真不想去提那個喜劇人嬸嬸,畢竟已經被自己分成了五十六份。
這一段時間看似很短,但經歷的東西可真是太多了。
衆人也確實有些疲憊,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朝着亭雲府的方向走去。
……
回到亭雲府之後,無念暫時住在了衙門,徐府令負責處理善後。
周安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刺激足夠了,但卻極爲疲憊。
他也沒有肝熟練度,而是早早的睡覺休息了。
時間漸漸流逝。
夜晚很寧靜,萬籟俱寂之下,周安睡得很香。
第二天,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來時,喧鬧的街道讓周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睡了個好覺,他起牀洗漱完畢之後就,出門去吃了個早飯。
還是熟悉的那個面攤子,今天的老闆卻比之前更高興。
“五穀豐燈節到了,你也變得這麼高興了。”周安隨意打趣兩句。
誰知道老闆搖了搖頭:“公子哪裏的話,五穀豐登節來了,咱也不會這麼高興了,主要是今天早上,衙門就發佈了一個公告,說水災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咱們不會再受到水災了。”
“哦,原來如此,那恭喜老闆啊。”
周安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詭異解決了,縱性的人也解決了,這裏自然不會再有水災。
周安又和老闆聊了兩句,將面吃完後,伸了個懶腰,打算再去街道逛逛。
今天是五穀風登節第一天開始,昨天又戰鬥了一天,周安覺得今天怎麼着也得給自己休息。
張弛有度嘛,這樣的生活才是最舒適的。
……
走在這街道上,熱鬧那是真的熱鬧,花錢也是真的花錢。
不多時,周安已經買了一大堆用品。
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各種各樣。
提了這麼多,他還在繼續逛着。
這種節日和平時的街道完全不同,每個人在路過的時候都互相拱手打招呼,包括周圍的商販,也都比以前熱鬧太多了。
充斥着一股由衷的喜悅。
周安很喜歡這種氣氛,有的時候,市井的氣息是極爲動人的,甚至比一些青山綠水更讓人流連忘返。
就這樣逛着逛着,快到中午的時候,周安又去吃了個午飯,看着手上提着各種各樣的玩意,他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也用不完,於是就想到了匠作監那幾個下屬。
自己自從來這裏上任之後,這幾個人就一直緊張兮兮的,在這種緊張的狀態下工作很容易出事。
周安覺得給他們送點小禮物,讓他們緩和一下精神狀態,少出點問題,自己這邊也會輕鬆很多。
想到這裏,他就前往了匠作監。
沒過多久就抵達了。
此刻,匠作監大門敞開着,胡海金三人還在認認真真的工作。
他們可不敢鬆懈了,畢竟知道自家這位大人的手段有多狠,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大人不高興。
雖說周大人說可以摸魚,但這事情是領導說的,領導說的一些讓你覺得開心的話,其實很多都是反的。
他們幾個也算混在官場的人,當然是清楚的。
“不要着急,我這個過來給你們帶點小禮物。”周安笑着說道。
這副表情平易近人,要不是胡海金等人知道作風,還真容易被騙了。
胡海金三人趕緊把東西接過來,一邊接一邊說着謝謝大人。
周安雙手背在後面,咳嗽了一聲道:“勤奮之餘也要休息,不要太累了。”
胡海金還沒有把東西放在桌上,聽到這話打了個哆嗦,立刻保證:“大人你放心,我們絕對會認真的。”
誰知道這說的是不是反話,有的領導就專門喜歡說這些反話來考察別人,萬一中了圈套,那不就當場玩完了?
胡海金是這樣想的。
周安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看出對方是怎麼想的,但這些東西吧,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去解釋,只能慢慢來。
他也不想這幫下屬太過緊張,給自己是找麻煩。
把東西放好後,周安就準備回家。
今天逛了一個上午,回去還得繼續肝熟練度,這些東西不能荒廢了。
可沒曾想到,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門口就出現一個熟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