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繡繡:請公子水葬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寫寫寫寫寫寫寫字數:2310更新時間:24/06/26 14:44:20
    人羣正是往戲臺子的方向走的。

    “嘿,早就聽說來了個戲班子,但一直忙活着,就沒時間去看,今天大楚慶,總得長長眼界。”

    “前面的走快一點,走慢了就沒有前排了。”

    “你別踩我腳啊,你是想去看戲班子,還是想去看臺柱子,不怕你家婆娘揪你耳朵?”

    人羣鬧哄哄的。

    對於百姓來說,他們平日裏忙於生計,也就很少有休息的時間,這時候能放鬆放鬆看看戲,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周安和餘杭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他們是維護秩序的捕快,這種情況自然是要跟着,以免出現問題。

    戲臺子早就搭好了,此時已經有敲鑼打鼓的坐在上面。

    周安和餘杭來得比較晚,所以站在最後面。

    當然,這也有個好處。

    能夠一眼望到頭,對他們維護秩序有幫助。

    “難得一見,能聽聽戲。”餘杭墊起腳,往裏面望着。

    讀書人嘛,自然是講究一點格調。

    他們把嫖比作風月,把聽曲比作文雅,把吹拉彈唱比作才藝。

    這年頭稍加包裝一下,就挺文藝的。

    其實周安覺得,前兩個比喻還行,最後一個得改一改。

    吹……應該算是手藝吧,或者口藝?

    口藝,沒毛病!

    周安對聽戲沒有興趣,但他現在還得維護秩序,也就順着聽一會兒。

    最開始出來的,當然不是最出名的。

    就連周安這個外行,也能聽出一點生澀。

    不過,對於百姓們來說,只要有熱鬧看就好了。

    戲臺子上,人來人往。

    戲臺子下,熙熙攘攘。

    時不時的,有吆喝聲和鼓掌聲響起,再配合戲臺子上的角兒,這條街道更加熱鬧。

    周安聽着聽着,已經換了好幾個角色。

    過了一會兒,他就看到戲臺上的人已經撤了,走上來一個穿着戲服的女人。

    同樣是唱戲的人,這個女人比較年輕。

    “嘿嘿,老周,壓軸的出來了。”餘杭捅了捅周安。

    周安奇怪的道:“壓軸的,怎麼這麼年輕?”

    按理說壓軸的應該是名角兒,唱戲這個行當,那都是有資歷的,不可能這麼年輕才對。

    哪怕是個普通的戲班子,也沒這麼年輕的,看着就像十六七歲一樣。

    餘杭聞言,好像終於談到自己擅長的了,興奮的道:“你看你看,我就叫伱多讀書嘛,壓軸可不是最後一個。”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解釋起來。

    等到餘杭解釋完了,周安也聽清楚了。

    在戲曲裏,其實有很多門道。

    最後一出爲主戲,稱大軸子。

    倒數第二,因緊壓大軸子,稱爲壓軸子。

    第五第六出,稱中軸子,第二第三出,叫小軸子或早軸子。

    排在最先的開場小戲,稱開鑼戲或帽兒戲。

    將藝術最精湛、號召力最強的戲碼排在最後,稱爲大軸。

    將名望、資歷略次於大軸但頗有實力的人,排在倒第二出場,稱爲壓軸。

    “原來最出名的角兒,還沒出來。”周安道。

    餘杭點了點頭:“壓軸也不差,咱就聽着,沒想到還有這等美事,一邊維持秩序,一邊聽曲兒。”

    兩人在這聊着,戲臺子上已經開始唱了起來。

    不得不說,不愧是壓軸的角兒,這技術就比之前的好上很多。

    看着年紀輕輕的,唱法可一點都不生疏。

    等到壓軸的唱完之後,臺下的掌聲和吆喝聲更加賣力。

    這時,一直響起的鼓聲變得急促起來,換作了另一種曲風。

    緊接着,一個身段優美,甩着水袖的女子從帷幕後走出。

    身段柔美優雅,踩着小碎步,甩着長長的水袖,透着一股水鄉女人的味道。

    光是走出的這身段,已經讓在場的百姓挪不開眼睛。

    “不錯啊。”周安也贊了一聲。

    哪怕不聽戲不看戲,這女人光是站在那裏走上幾步,也能讓人拍案叫絕。

    鼓聲鑼聲在變化。

    女人隨着鼓聲鑼聲,也唱出了一段曲兒。

    開口便是極高的技術,就算是剛纔的壓軸,也拍馬不及。

    臺下又是一陣喝彩聲。

    連餘杭也拍手歡呼。

    唯獨周安不同,在女人唱出曲的時候,握緊手中長刀,目光漸漸轉冷。

    這聲音,他很熟悉。

    豈止是熟悉,他還見過這個女人。

    那天在河邊,通過撈屍人馮業的追魂,他聽到過這聲音,就是那個黑袍女人。

    此時,女人化着戲妝,看不清真實容貌。

    在周安目光轉冷的時候,戲臺子上的女人也有了動作,將目光凝視在周安這裏。

    而隨着女人的唱戲聲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漸漸停歇,喝彩聲和巴掌聲也在慢慢變小。

    睡着了,這些人全都睡着了,包括餘杭在內。

    周安也感覺到昏昏沉沉的睡意,好在體內的炁一陣流轉,將睡意抵消。

    戲臺子上,唱戲的女人停了下來。

    水袖一甩,身上的衣服盡數破裂,露出裏面的黑衣。

    “章繡繡?”周安冷聲道。

    章繡繡微微彎腰,行了個女子的禮,笑道:“妾身章繡繡,見過公子,公子揮舞長刀的身姿,一直在繡繡眼中不曾忘卻。”

    “膽子倒是不小,敢親自過來找我。”周安拔出長刀。

    章繡繡微笑道:“妾身饞公子的身子已經很久了,實在是忍不住才敢過來的,他也答應妾身,給妾身創造了這個機會。”

    “他?”周安摸了摸下巴:“你身後的神祕人嗎?是誰?”

    章繡繡臉上的笑意漸漸轉冷,左右手微微一擰。

    兩個物件從袖子中出現。

    周安:“……”

    他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麼熟悉的東西。

    在章繡繡的右手,提着一把長刀,右手則提着一口……平底鍋。

    這種即視感,讓他感覺自己在照鏡子。

    “這就是你的把握?”周安淡淡的道。

    “五行葬生法中,水善擬萬物。”章繡繡順着臺子的樓梯緩緩走下,姿態優美。

    她的語氣,卻冰冷得像寒冰。

    “公子,你在妾身眼中如同透明,妾身已將你悉數模擬。”

    “模擬需要時間,直到前五日,妾身才全部模擬透了,模擬之後的能力,可比公子的能力還高哦。”

    “除非公子這五日有重大突破,但那不可能。”

    章繡繡一邊說着,一邊到周安前方十米處,語氣變得殺氣重重。

    “今日,請公子水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