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只有我自己

    兩人離開西餐廳，到了停車場。

    陳宇忽然伸出手，探進蕾絲裙襬裏。在那滾燙的手掌下，艾芹覺得身體也滾燙了起來，不自禁像水蛇一樣扭動起來。

    “我真對你這個渣男無語了……”少女心裏五味陳雜，耳邊除了那句‘我喜歡你’在迴盪，那句‘我也喜歡她’又像針一樣刺得她生疼。

    他們已經分手了……今晚我距離他比以前還近。

    少女被心底裏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她自嘲道：艾芹，你還有自尊和自我嗎？

    她瞄了瞄車外，忽然道：“不能被你這個渣男太拿捏，今晚不在外面住了。”

    陳宇：“？”

    艾芹臉色酡紅，咬了咬牙道：“但是這裏挺安靜的，沒人……”

    婊婊說着抿了抿嘴，忽然大膽的撲到了陳宇懷裏，然後——低頭。

    良久過後，少女嫌棄道：“臭！”

    ……

    一小時後，陳宇驅車回了學校。

    此時已經是零點三十分，生活區顯得十分寂寥。

    由於生活區不讓私家車進，所以最後一段路是陳宇步行送到樓底的。

    婊婊上樓之前，對着他哈了口氣，“還有味嗎？”

    陳宇無奈：“……沒有吧。”

    艾芹猶不放心，過來親了陳宇一下，觀察着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皺眉，這才信了一些。

    艾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要是被舍友聞出來，我明天就跳樓。”

    說完，婊婊似乎心情不錯的蹦跳着到了宿舍門口，揮了揮手裏的包，忽然大聲道：“謝謝老闆~老闆下次光臨~”

    陳宇笑眯眯：“艾小芹，你這性價比沒有很高啊？”

    “滾滾滾！”艾芹罵了一聲，迅速竄上樓了。

    就在這時，一個號碼忽然打了過來，來自柯玲，陳宇皺了皺眉接通：

    “老闆你車能借我一下嗎？”

    “怎麼了？”

    柯玲：“一言難盡，今天洪莎說出去走走，然後一直沒回來，我們擔心出事。她媽說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去水邊走走，她媽已經去東湖邊找她了，我們想順着澄江找找。”

    陳宇心一沉，這情況聽着很像洪莎受不了突入其然的打擊，才突然失蹤了。前世的時候，在知道家裏負債的那一刻，陳宇也抑鬱了好一段時間，對於一個單親女孩來說，這樣的打擊可能更難接受。

    他回覆道：“我馬上開車找伱去。”

    他開車經過‘沁湖’附近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隨後旋轉了方向盤，拐了過去。

    說是湖，其實只是一個小池塘，面積也就四分之一個籃球場大小。

    由於是人工開鑿的，所以池塘的形狀並不規則，岸邊用水泥簡單砌了一下，四周栽種了一些柳樹，枝條低垂，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一片片婆娑的樹影。

    此時已是深夜，池塘周圍的路燈昏暗，只有幾盞還亮着，將池塘映照得影影綽綽，更添幾分寂寥。

    水面平靜如鏡，倒映着天上的星辰，偶爾有微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空氣中，夾雜着遠處傳來的幾聲蟲鳴。

    一個小小只的少女正立在水面的石塊之上，脫了軍訓外套，上半身是在黑夜中顯眼的白T恤。

    陳宇愣了愣，停好車之後，擺手喊：“洪莎！”

    石塊之上的女孩聽到了喊聲，身體一動，隨後扭過了頭，露出了一個讓陳宇熟悉的沒心沒肺的笑容。

    陳宇長出了一口氣，果然是洪莎，他快步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石塊上的少女把下身的軍訓褲脫掉，隨後輕輕一躍，一頭扎進了水裏。

    “操！”陳宇罵娘，小跑了過去，他正要下水救人，卻發現少女在幽黑的水體裏遊動了起來，像是一條靈活的魚兒。

    “……”

    陳宇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看着洪莎的泳姿。

    良久過後，少女似乎遊累了，她嫺熟的浮在水面上喊：“咋，你擔心我跳水自盡啊！我還沒那麼脆弱。”

    她頓了頓接着喊：“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陳宇無奈道：“你跟大家報個平安！”

    “就不，我讓他們急死！！”洪莎咯咯笑着，遙遙的回覆。這似乎是少女小小的任性。

    陳宇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柯玲打了個電話，“我找到她了，人沒事。”

    柯玲急道：“在哪？我們現在過去！”

    陳宇：“你讓她靜一靜。”對於洪莎的遭遇，陳宇有點感同身受，他知道對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獨處。

    柯玲愣了愣回覆：“好吧。”

    陳宇打完了電話，籠起手掌朝着少女喊：“誰愛管誰管，我走了，早點回！”

    “ok！”

    洪莎朝着他比了個手勢。

    陳宇靜悄悄的離開洪莎的視線，躲在對方視線的死角處的一顆柳樹後。

    湖中的少女看着陳宇的身影消失，沉默了會兒，她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怎麼水是溫的？她疑惑的想。

    洪莎又在水裏遊動了起來，彷彿是在發泄一樣，撲騰得澄黃燈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

    直到十五分鍾後，少女有些體力不支的爬上岸。

    在幽黑的夜裏，她脫下溼漉漉的T恤，裸露出幼態而纖細的腰肢，彷彿是盈盈的一握，不堪一折。胸部是微微隆起，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少女先擰了擰T恤，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藏在樹後的陳宇，突然輕輕解開了胸前的褻衣。

    突然，死寂之中，響起一聲刺耳的枯枝斷裂聲。

    洪莎立刻捂住了胸口，看向了聲音來源處，正對上了陳宇幽幽的眸子。

    洪莎怔住了，好久之後才露出一個笑容：“這下老孃走光了。”

    什麼啊？原來你還在啊。

    “我身材好的吧？”洪莎癡癡笑了笑，然後打開了環繞着胸前的雙臂，把自己赤裸裸的呈現在陳宇面前。

    陳宇背過身去，點評道：“啥也沒有。”

    “你滾！”洪莎笑罵道。

    陳宇：“走吧，我送你回去，你媽要擔心死了。”

    身後傳來溼漉漉的擰衣服聲，隨後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最後才是洪莎輕聲道：“走吧。”

    陳宇率先走向停在不遠處的E66，洪莎打開副駕車門，隨後一屁股坐下，她有點不好意思道：“弄髒了你的車不好意思啊。”

    她有點自暴自棄的只穿着兩條狹窄的褻衣。

    陳宇擺擺手，隨後把手機丟給了她。

    洪莎愣了愣，拿着看了看，發現是一些資料，自己老媽那個男友的。

    “王東元，真名是耿仁亮，山東黃城人士，現在人在……”他解說道。

    “然後，花點錢請個律師，把所有的貸款展期一下吧，特別是那些高利貸的。”陳宇輕車熟路的道。

    陳宇淡淡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洪莎沉默了好久，少女精緻的臉龐忽然擰巴起來，然後……無聲慟哭起來。

    豆大的淚珠砸下來，砸在她纖細白皙的大腿上。

    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旅人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裏，既渴又累，而後方忽然有人輕拍自己的肩膀，告訴她：

    辛苦了，你得救了。

    洪莎嗚咽着，提着過分的要求：“陳宇……你拿走我僅有的一切吧，然後一直管着我。”

    十幾分鍾前，少女才說，我用不着你管呢。

    陳宇笑了笑：“你有什麼呢？”

    洪莎止住了哭，她忽然鑽到了陳宇所在的主駕位置上，跨在他的腰間，輕輕的道：“我呢，只有我自己。”

    她伸手到背後，輕輕的叩開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