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裙底風光

    大巴搖晃了一下，很快啓動了，窗外吹拂進涼風，吹散了一絲車廂內的臭味。

    2007年的基礎設施還沒有那麼發達，金江去晉州的路上，大半都是不太規整的鄉道，車身顛婆得厲害，艾芹似乎有些暈車，臉色漸漸慘白，一直扶着額頭，連話也少了。

    艾芹突然道：“陳宇，我堅持不住了，有點想吐……”

    陳宇聽到艾芹虛弱的聲音，從揹包裏翻出一個塑料袋，遞給她：“吐這裏吧。”

    總不能讓艾芹吐在座位上。

    艾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猛地乾嘔起來。

    陳宇皺了皺眉，把袋子稍微往艾芹那邊遞了遞。

    少女努力控制着自己，胃裏翻江倒海，最終還是吐了出來。

    瀰漫出一股酸臭味，幾個離得近的同學聞到味了，神色有異，熟悉的同學還好，這時正是尷尬的時候，並沒有出聲說什麼。

    而有個不熟的女生立刻就開始埋怨了，伸出手揮了揮空氣，小聲的說了句：“難聞死了……”

    “吐完了？”陳宇問。

    這件事情埋汰又尷尬，艾芹的耳根因羞澀而變得粉紅，她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陳宇面無表情的繫好袋子，又在外面裹了一個塑料袋，密封好以便氣味不散出來。

    此時，王子都察覺到發生什麼，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艾芹，你沒事吧？”

    艾芹強忍着噁心，搖了搖頭，虛弱的擺了擺手，把王子都趕了回去。

    良久之後，艾芹暈車似乎好了一些，她看向陳宇，“謝，謝謝。”

    陳宇沒有說話，只是從揹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艾芹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感覺胃裏舒服了一些。

    她盯着陳宇的臉看，原先她以爲按照對方以往的態度，至少會埋汰幾句，或者臉上表現出嫌棄，但並沒有。

    這個時候的陳宇，既可靠又有點溫柔……

    他應該不討厭我，但既然不討厭我，爲什麼之前又那個態度？男人的心思讓她有些捉摸不透。

    大巴車又在坑坑窪窪的鄉道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車身猛地一震，隨後便歪歪扭扭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

    車廂裏原本昏昏欲睡的學生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紛紛探頭探腦地詢問，空氣中瀰漫着一絲不安和躁動。

    司機師傅臉色難看地從駕駛座下來，繞到車尾檢查了一番，最後無奈地宣佈：“後輪爆胎了，得換輪胎，大家先下車休息一下吧。”

    學生們一陣哀嚎，陸陸續續地下了車。

    在這炎熱的天氣，大巴只要一停，很快就會變成了一個烤箱。

    此時，大巴正停在一條僻靜的鄉間小路上，兩旁是低矮的民房，遠處隱約可見稻田，幾戶人家的炊煙在村落深處嫋嫋升起，空氣中瀰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九月的驕陽依舊毒辣，曬得人皮膚發燙。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站在路邊，有的拿出手機打電話，有的則四處張望，尋找陰涼的地方躲避陽光，抱怨聲此起彼伏：

    “這是什麼鬼地方，連個小賣部也沒有……”

    “也不知道要修多久……”

    陳宇和艾芹站在一起，兩人都有些百無聊賴。王子都原本想過來和艾芹搭話，但看到陳宇在旁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和幾個男生一起到屋檐下躲太陽去了。

    艾芹從精緻的小包裏掏出粉餅，對着小鏡子補妝，隨口問道：“陳宇，你說我今天這身好看嗎？”

    陳宇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還行。”

    艾芹不滿地嘟起嘴，“就‘還行’啊？”

    陳宇沒有再理會她，而是拿出手機，開始瀏覽新聞。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後閃過。艾芹放在路邊凳子上的粉色小揹包，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的包！”艾芹驚呼一聲，這才發現，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矮小的農村漢正抱着她的包，飛快地朝小巷裏跑去。

    “站住！”艾芹氣急敗壞地喊道。

    “包裏有什麼？”

    艾芹急得垂涎欲泣：“錄取通知書，身份證，還有……”

    “那你等等。”陳宇平淡道，立刻朝着農村漢追去。

    畢竟兩家都認識，遇到這種突發情況，出於道德，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艾芹也回過神來，緊隨陳宇的屁股追趕。

    前方矮小的漢子健步如飛，陳宇則在後頭緊追不捨，他雖然沒怎麼幹過農活，但體力不差，最近有了健身的習慣就更好了，速度並不比對方慢，距離在逐漸接近。

    艾芹吃力的跟在後面，氣喘吁吁，高跟涼鞋在不平整的泥路上磕磕絆絆，有些狼狽不堪，很快她就體力不支。

    一個拐角暫時沒追上，等到艾芹艱難邁開步子追過拐角，哪還有什麼陳宇的影子。

    複雜曲折的小巷裏除了她自己，空無一人。

    “陳宇？”艾芹慌了。

    少女心臟猛地一沉，一股無助感涌上心頭。

    狹窄的巷子裏，四周是高聳的土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溼的黴味，讓她感到一陣窒息。

    “陳宇！你在哪兒？”她大聲呼喊，但迴應只有自己的回聲。

    艾芹咬着下脣，努力剋制着心中的恐懼。

    “他會不會出事？”她心中暗暗擔憂，腦海中浮現出陳宇與歹人搏鬥的畫面，不由得一陣後怕。

    艾芹又走了一段路，試圖找到對方，但巷子幽深曲折，彷彿迷宮一般。

    走着走着，別說找到陳宇了，她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周圍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她試圖原路返回，也根本找不到路。

    這讓她越來越恐懼了，艾芹甚至開始想象，沒人找到自己，她被徹底丟在這窮山惡水，亦或者下一秒突然出來一個壞人的情景。

    恐懼、無助、還有擔憂，交織在一起，讓艾芹感到一陣絕望。

    艾芹將手籠成喇叭喊：“陳宇，你回來吧，我不要包了！”

    依舊沒有迴應。

    艾芹有點崩潰的蹲下身子，將臉埋在膝蓋裏，眼淚無聲地滑落。

    “你的包。”

    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猛地擡頭，看到陳宇正站在她面前，手裏拿着她的粉色小揹包。

    “陳宇！”艾芹驚喜地叫出聲，猛地站起身，一把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我還以爲你出事，或者丟下我不管了！”她哽咽着說道，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柔軟的少女身體入懷，他能感受到艾芹的顫抖和殘存的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

    陳宇喘着粗氣，T恤被汗浸溼，渾身上下也有些酸脹，累得夠嗆。此刻陳宇沒有任何其他心思，只覺得艾芹抱着自己，黏糊糊的難受，於是很快把她推開。

    找到艾芹後，陳宇徹底放鬆下來：“累死我了，不行我歇會兒。”

    說着，陳宇大字一張，直接躺在一旁的草地上。

    驕陽毒辣，照射在他身上，讓他感覺皮膚針刺般疼，眼睛都只敢眯着。

    “過來，給我擋擋太陽。”陳宇沒好氣的看向艾芹。

    “好。”艾芹乖巧的點頭。

    少女的臉上也滿是汗，臉頰泛着紅暈，顯得格外嬌俏。

    此時是正午，太陽筆直的射下，影子僅僅只在腳下有一小塊。

    艾芹看了看裙子，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俏臉陡然更紅了。

    最終，她還是咬了咬牙，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明亮的黃裙子搖曳着，裹着一股香風，最後來到了陳宇頭頂。

    陳宇看到裙襬下沿出現在視野裏，愣了愣。

    而艾芹又往前走了一步，兩隻裹在涼鞋裏的纖纖玉足，把陳宇的腦袋胯在中間。

    視野陡然變暗，陳宇眼前，盡是少女黃裙下的風光。

    一雙腿白皙筆直，皮膚細膩如凝脂，白裏透紅，腿上還掛着一些汗珠，在透過黃裙的微光下，彷彿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視線順着腿往上，兩腿之間的空間逐漸逼仄，最終是一抹可愛的粉色，在雪白中格外醒目。

    讓人目眩神迷。

    粉色的邊緣，還調皮的露出幾根黑色的小蟲子。

    頭頂傳來艾芹細糯的蚊聲：“替你擋好太陽了嗎？”

    “好了。”陳宇應。

    艾芹不知爲何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好看嗎？”

    曾幾何時，陳宇也對着艾芹問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