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怪物救不了人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這條路，我會用自己的能力突破天賦論飛昇……”歐陽玉都對着歐陽絕妙瘋狂咆哮。

    “你太自負了，沒有其它路了。我說過了，既然你沒有勇氣下定決心，那就讓我幫你做這個決定吧。”歐陽玉都看向了其中一個年輕女孩。

    那年輕女孩身子一顫，已經是滿面淚水，只是她卻依然選擇了擡起頭，走向歐陽玉都，抹掉臉上的淚水，露出溫柔的笑容：“以後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不要……”歐陽玉都看着女孩拔出匕首，瘋狂的咆哮嘶吼，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匕首插進了帶着笑的女孩胸膛，然後就是綻放的鮮血。

    “小七。”歐陽絕妙不看撕心裂肺咆哮的歐陽玉都，看向了另外一個男青年。

    男青年身體顫抖，一步步走向歐陽玉都，可是走到一半，腿一軟就摔倒在地上，然後連滾帶爬衝到歐陽絕妙面前，抱着她的腿崩潰大哭：“妙姨……我不想死……救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死……我和玉都關係很一般的……真的很不一般的……他不會在乎我的……真的……”

    咔嚓！

    歐陽玉都手中多了一把淌血的劍，小七的腦袋飛上了天空，撞在了歐陽玉都的身上，鮮血染了他一身。

    歐陽玉都的雙眼已經像是血潭一般，鮮血不斷地滴落，人也已經幾近瘋狂。

    “放了他們，我答應你。”歐陽玉都咬着牙，艱難地說道。

    “伱的心還是不夠堅定，只有我能幫你。”歐陽絕妙又看向了其他幾個人，有人已經嚇的癱軟在地上，有人拔腿就跑。

    歐陽絕妙手中的劍，無情的揮出，把一個個人斬殺在歐陽玉都面前。

    鮮血飛濺，歐陽玉都無聲的嘶吼，鎖鏈被他拉的嗡嗡作響，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片刻間，那些人就只剩下一個老者還站在原地，滿地的死屍和鮮血。

    “玉都，還記得我教你的第一課是什麼嗎？”老者走到歐陽玉都面前，微笑着說道。

    “老師……不要……不要啊……我求你了……小姑……我求你了……不要……”

    陌上公子人如玉，是見過歐陽玉都的人，都覺得他配得上這句話。

    可是現在的歐陽玉都，卻像是扭曲的野獸一般，嘶吼哭泣，哭的臉上都是鼻涕和血淚。

    “修行路，萬般苦，人間事，皆爲悲，等你什麼時候不覺得苦，不覺得悲了，那你的人生修行，也就沒有阻礙了，以後的路，會平坦一些。”老者說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玉都，走下去。”老者笑着拔出了匕首，任由鮮血流出，人也天倒了下去。

    歐陽玉都不哭了，也沒有再繼續嘶吼，安靜的像是一個孩子，他眼中的血色正在消失，露出原本的眼白。

    不，並不是血色消失了，而是血色全部凝聚在了瞳孔之中，他的瞳孔變成了一種詭異的蓮花狀，宛若兩朵鮮血凝聚而成的血蓮，在他的眼中一層層綻放枯萎。

    “終於進入那種狀態了。”歐陽絕妙面無表情，手中長槍揮斬，把鎖着歐陽玉都的鎖鏈一根根斬斷。

    歐陽玉都掉落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魔鬼一般，死死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一步步向着小女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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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血蓮一般不斷綻放枯萎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女孩，嘴角後扯，像是在笑，可是那笑容卻讓人恐懼到了骨子裏。

    當歐陽玉都站在那小女孩面前的時候，縱然是已經心如死灰的小女孩，依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彷彿現在才知道害怕。

    歐陽玉都伸出舌頭，用一種很誇張的姿態舔了舔嘴脣，他的舌頭竟然是一種沒有血色的肉色，接近於白，卻又不是白。

    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不由得往後挪，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歐陽玉都卻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文爾雅，如同一頭嗜血的野獸般，直接撲到了小女孩身上，把她按在了地上，張口露出森白的牙齒和沒有血色的舌頭，然後就咬向了女孩的脖子。

    “就是這樣……吞噬掉她……把她的一切據爲己有……你馬上就會成爲史上第一個以《天賦論》飛昇的飛昇者……歐陽家的未來只能靠你了……”歐陽絕妙雙眼放光，身體因爲太過激動而顫抖着。

    小女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牙齒碰觸到了她的肌膚，身體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因爲太過恐怕而痙攣了。

    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卻並沒有降臨，小女孩在恐懼中度過了一秒又一秒，卻依然沒有痛苦降臨。

    “你在幹什麼……吞噬掉她……”歐陽絕妙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對着歐陽玉都的背影咆哮。

    歐陽玉都並沒有如她所願，身體像是定格了一樣，就那樣趴着。

    漸漸的，歐陽玉都的牙齒離開了小女孩的脖子，讓小女孩不由自主的張開了眼睛。

    她看到的歐陽玉都，眼中依然有那恐怖的血蓮在生滅，可是臉上的猙獰卻漸漸退去，似乎沒有那麼嚇人了。

    “不可能……你已經進入那種狀態……不可能控制住殺戮吞噬慾望……不可能……”歐陽絕妙看到歐陽玉都慢慢從小女孩身上起來，她自己反而有些瘋狂了。

    “我……不是野獸……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是……歐陽……玉都……”歐陽玉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慢慢轉過身來，一雙血蓮似的眼睛看着歐陽絕妙，臉上的瘋狂正在快速消退。

    “不……你是怪物……歐陽家的涅槃死了……天塌了……只有有怪物才能夠拯救現在的歐陽家……我們都需要一個怪物……需要一個能夠力壓天下……帶領歐陽家走出絕境的怪物……不要擔心……小姑會幫你的……很快……很快就好……”歐陽絕妙狀若瘋癲，突然間拔劍，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她竟然要用自己的命，重新把歐陽玉都逼回那種狀態。

    可是下一秒，一隻手卻握住了歐陽絕妙的劍刃。

    歐陽絕妙怔怔地看着歐陽絕妙握劍的手，劍刃已經深深陷入了他的骨肉之中，可是卻沒有鮮血流出來，彷彿歐陽玉都的身體內已經沒有了鮮血一般。

    “小姑，怪物救不了歐陽家，只有人才可以。”歐陽玉都眼中的血蓮依然在，可是他卻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似乎又恢復了往日那個溫潤如玉般的公子。

    “你……你控制了它……”歐陽絕妙驚愕地看着歐陽玉都，滿臉的難以置信和絕望：“你不該……不該的……你不瘋魔……歐陽家就沒救了……”

    “怪物不會救人……只有人才會救人……”歐陽玉都說着，身體漸漸被白玉般的甲殼所覆蓋，同時全身升騰起詭異的霧氣。

    “我是人……不是怪物……也不想成爲怪物……我只想做……歐陽……玉都……”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歐陽玉都身上的霧氣如同火山噴發了一般衝上雲宵，硬生生把天空中的雲氣排開。

    四周的空間扭曲，如絲如帶的詭異虹光從中延伸了出來。

    “飛昇了……那是……宇宙虹光……”歐陽絕妙呆呆地看着那妖豔的虹光向着天際蔓延。

    如日當空的驕陽，在那虹光之下也顯得黯然失色。

    只是這詭異的宇宙虹光，卻只是在人類母星所在的這片星空中出現，並非在宇宙中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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