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淵源

    「你知道國子監的來歷嗎？」尹孺問着柳塵。

    柳塵雖然成爲掌鏡之後，對國子監也關注過，但也只是走馬觀花，沒有真正的細緻瞭解，他疑惑的問道：「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故事？」

    尹孺說道：「當年惠帝遷都，櫻珞學院因爲一些原因，當時的院長並不想隨惠帝遷都。他有些心灰意冷，於是放棄朝堂，準備帶着櫻珞學院一心蝸居在金陵專心學問。只不過，他有淡薄名利遠離朝堂的心，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這麼想的。櫻珞學院的一位副院長，帶了一些櫻珞學院學生，跟隨着惠帝北上，之後成立了國子監。算起來，國子監算是櫻珞學院的分院。」

    頓了頓他又道，「這件事當年鬧得很僵，兩脈一開始鬧的勢成水火。直到後來聖族等失敗了遷都已成定局。

    當年惠帝在走之前，是有清算櫻珞學院的意思。只不過副院長以血書求情，加上當初櫻珞學院兩脈內鬥，也沒有怎麼參與外界之事。看在副院長的份上，也就沒有清算櫻珞學院，櫻珞學院這才得以完整的存在下來。

    也正是因爲副院長的求情，原本勢成水火的兩脈也終於冷靜下來了。院長一脈雖然鄙夷不恥副院長的爲人，可也知道是因爲他而保全了櫻珞學院，只不過兩脈也再也回不到以前，互相之間有着隔閡！」

    嚴新和柳如煙在旁邊聽得也入神，沒有想到櫻珞學院和國子監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那說起來，國子監算的是是櫻珞學院的分院了。」柳塵道。

    「副院長當年遠走金陵成爲國子監祭酒，有朝堂的支持，國子監也漸漸成爲讀書人的聖地。而櫻珞學院因爲侷限於金陵，名聲威望卻遠比不上國子監。」

    柳塵聽着尹孺的意思，疑惑道：「先生是想要嚴新進去，靠嚴新一人之才華壓的國子監喘不過氣來，告知天下櫻珞學院才是正統，再次恢復櫻珞學院往日之風華？」

    尹孺搖搖頭道：「他哪裏能有這樣的才華，他的能力……算了，不說了。」

    嚴新聽着老師的評價，心中不忿，心想我的能力哪裏就比別人差了？老師你這麼看不起我！不過他想歸想，卻不敢直說，怕被打。

    柳塵掃了一眼嚴新，心想你要是不服氣，就好好舔我。舔好了，我就帶你裝這個逼，把唐詩宋詞三百首默寫出來，讓你好好的去吊打他們。

    那時候，別說才華壓蓋國子監了，天下都得跪在你的才華之下。

    「那先生你讓他去國子監的意思是？」柳塵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櫻珞學院當年兩脈，各有擅長。其中院長這一脈，擅長養浩然氣。而副院長這一脈，卻擅長運用浩然氣。」尹孺回答道，「他有天大機緣，雖能力和才華都有限。但遲早也能成爲大儒，可運用浩然氣的法門卻要好好學習，這樣天大的機緣不能浪費啊。」

    「浩然氣的法門？」嚴新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師。

    尹孺說道：「讀書悟道，浩然氣其實也是一種道。只是這種道特殊，和其他的道都不一樣。可既然是道，自然也有法門。浩然氣的言出法隨就是一種神通法門，櫻珞學院單以浩然氣的積累來說，天下無人能比，國子監也同樣遜色很多。所以櫻珞學院歷代都能出大儒，但國子監卻不一樣。國子監並不是每一代都有大儒的。

    可國子監有他的優勢，那就是對浩然氣的運用極其優秀，國子監隨軍殺敵立下大功者時有傳出，京都能震懾天下修行者，連真君都不敢在京都肆意妄爲，就是因爲國子監的存在。他們有法門，衆多世子合力，能有大儒浩然之威。」

    嚴新意外，他以爲浩然氣就只是外放辟易百邪而已。

    「你是最有可能兩脈合一的人物，因爲你的浩然氣無須擔憂。所以即使分心去學習

    法門，也不影響你的浩然氣積累。所以，我希望你入國子監。」

    「老師……」嚴新躬身行禮，直到老師這是在給他謀劃將來。

    柳塵聽後，卻道：「祭酒畢竟是那一脈的，就算送進去，他學得到什麼嗎？」

    尹孺道：「國子監和櫻珞學院關係有些微妙，事實上櫻珞學院不止一位大儒走出金陵前往國子監做老師過。」

    「嗯？」柳塵疑惑。

    「總歸有人不願意一身所學湮滅世間，有那裏還能比國子監更能傳播其所學。而或許是當年副院長的原因，只要櫻珞學院的大儒願意前往國子監，都會被接納成爲國子監大儒。」尹孺道，「比如我現在去，就能成爲那裏的大儒客卿。」

    說到這，尹孺頓了頓道：「可入了國子監，就是入了朝堂，朝廷不由人啊，得到一些總要失去一些什麼。」

    柳塵明白，尹孺還是和他們理念不同。

    「所以國子監並不會因爲他是櫻珞學院的人而拒絕他，歷代大儒的加入，事實上讓國子監也有院長那一脈的學子和老師了。只要嚴新能正常進去，那麼國子監祭酒也不會針對。就如同國子監的學生來向我求學，我也不會針對一樣。這點心胸，要是國子監祭酒都沒有，他也不能成爲大儒。」

    柳塵點頭，對着尹孺道：「那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他送進國子監。」

    尹孺道：「原本我考慮過我進入國子監順便帶進去。但……終究有些不願意。又得知你是鏡臺掌鏡，故而……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自私！」

    「先生說什麼話，我和嚴新本就是兄弟之交，爲他做這些也是正常的。何況我也希望先生是爲自由的大儒。」柳塵說道，「說起來，還有一件事可能需要先生幫忙。」

    柳塵想到他的霜寶！霜寶，大儒都來了，你可能在劫難逃了。

    想着這些，柳塵又和尹孺他們聊了聊。然後，柳塵才走出了尹孺的住處。於此同時，把柳如煙帶了出來。

    這讓見到的人目瞪口呆，這……這……大儒把自己的侍女都送給了柳掌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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