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7章 成者王侯敗者寇

    “輪到你說了。”蕭辰道。

    “說什麼？”澹臺於飛道。

    “木魚裏的那段經文，跟靈世天樞有關係嗎？”蕭辰道，“還是說那段經文就是靈世天樞的殘頁？”

    “知道你還問？”澹臺於飛道。

    “我不能問嗎？”蕭辰道，“我瞧你小子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你的小命就在我手裏攥着呢，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外面，我都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你！”之所以跟你在這裏說話，就是給你留下了餘地，你若還跟我對付，咱們就出去！”

    “出去你能把我怎麼樣？”澹臺於飛道。

    “不把你怎麼樣，就把你交給魔教。”蕭辰淡淡的道。

    “原來你都知道了？”澹臺於飛立刻蔫吧了，“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吧。”蕭辰道。

    “你先說你爲什麼不殺我？”澹臺於飛道，“上次在緬國你明明有機會的。”

    “你先說你爲什麼不殺我？”蕭辰道，“上次在者陰山你也有機會殺了我。”

    “我想我們不殺彼此的原因，都是爲了靈世天樞。”澹臺於飛沉吟半晌，悠悠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手裏有靈世天樞的殘頁，你也知道我手裏有天樞殘頁，我想要你的，你想要我的……要不然咱們交換共享吧怎麼樣？”

    蕭辰聞言大喜，心說果然如此！但神色卻依舊淡然，“那也沒什麼屁用啊，咱們手裏的都是殘頁而已，總也拼湊不成。”

    “臥槽的你小子比我還要貪心呢！”澹臺於飛道，“咋的你還打算將靈世天樞全都集齊了昂？想瞎了你的好心吧！”

    “如果集不齊的話，那咱們交換共享有何意義？”蕭辰奇道。

    “靈世天樞中記載的可都是奪天地造化之術，有扭轉乾坤之功，誰若能夠得到全書，煉成後那就是神仙了！”澹臺於飛道，“只要能夠得到其中一兩樣的術法，就足以獨步天下，或呼風喚雨，或移山倒海，或長生不老，或起死回生……”

    “噢，原來如此啊，那你想要哪一樣？”蕭辰道，“呼風喚雨嗎？”

    澹臺於飛不屑一顧。

    “移山倒海？”蕭辰問道。

    澹臺於飛嗤之以鼻。

    “臥槽的你小子不會是想要長生不老吧？”蕭辰道。

    “那有個屁用？”澹臺於飛道，“你自己是老而不死，但卻一樣還會被別人殺死。”

    “那你是想要起死回生啊。”蕭辰道。

    “誰不想？”澹臺於飛道，“你不想嗎？”

    “我可不想，再說這種小技法我也會啊，也起死回生了好幾個人了這是跟你吹牛逼嗎？”蕭辰得意的說。

    “你說那是傝屍還魂，算個屁的起死回生？”澹臺於飛道。

    “怎麼這不是一回事兒嗎？”蕭辰奇道。

    “那能是一回事兒嗎？”澹臺於飛道，“說深了料想你小子也不懂，簡單說吧，起死回生是主動技能，傝屍還魂是被動技能……就好像你會火焰掌，跟別人會那能一樣嗎？”

    “那若是依你這麼說，我高低不能讓你練成這個法術啊，你小子現在就已經是個大禍害了，若是弄不死，那得禍害多少人哪？”蕭辰道。

    “我禍害過什麼人？”澹臺於飛道，“不過就是殺了幾個妖怪，妖怪算人嗎？你問問那位雷公老前輩，他殺過多少妖怪精靈？那他算不算是禍害？蕭野那小子殺過多少人？他算不算是禍害？”

    直接把蕭辰給懟無語了。

    “再說我殺人也好，搞人也罷，目的就是爲了練成起死回生之術，若是達到目的，爲什麼還要禍害人？”澹臺於飛道，“你蕭辰的目的是什麼？你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又殺了多少人？還會殺多少人？那你算不算是禍害！”

    懟的蕭辰乾瞪眼，因爲委實也無法反駁啊，若論殺人，他殺的人，或者說因他而死的人，可也成千上萬，至少也比澹臺於飛殺過的人多的多，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那你師傅長孫沉痾呢？難道他不是個禍害嗎！你是他的徒弟，就也是個禍害這麼說沒問題吧？”蕭辰覺得沒問題。

    “第一，我師傅是師傅，我是我，他作孽，爲什麼我來擔？我作孽，也不會栽在他的身上。”澹臺於飛道，“第二，我師傅怎麼就成了禍害了？就因爲他與天下爲敵嗎？”

    “天下公敵，那還不是禍害？”蕭辰道。

    “那你知道江湖中有多少禍害？每年因爲各種恩怨情仇，門派之爭死多少人？我師傅若是一統江湖，那以後這些殺戮就能夠停止了，以殺止殺有什麼錯？就好像你在燕雲郡，殺了多少北疆人，多少羅斯人，多少東瀛人，多少高居麗人，才換來現在這個安定祥和的局面……這跟我師傅所作所爲有什麼區別呢請問？”

    “區別就是你成者王侯，我師傅敗者爲寇，如此而已。”澹臺於飛道，“當然我也不是針對你，大周皇帝李萬疆，前朝皇帝朱儔，莫不如此！呵呵，跟他們比起來，我師傅殺的人真是九牛一毛……”

    “心逆而險，言僞而辯，行僻而堅！”蕭辰道。

    “你這麼說我倒是可以，但卻也不能這麼說我師傅。”澹臺於飛道，“我也沒有我師傅那般抱負，也不會步他的後塵……呵呵，恕我直言，我倒覺得你跟我師傅是同一種人，如果他老人家還活着，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我見過你師傅。”蕭辰道，“相信我，我跟他不是同一種人，他不會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嗯，師傅晚年時候，的確是有點走火入魔了，也許就是因爲他太過急於求成而不得所致的吧？”澹臺於飛道，“說一句冒犯師尊的話，我對他所做所爲其實也不以爲然的，所以儘管他老人家對我寄予厚望，想要我繼承他未了之事，我卻難以從命。”

    “這麼說你小子還是個好人？”蕭辰道。

    “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澹臺於飛道，“也沒有什麼雄圖大志，只是想要明哲保身而已。”

    “以你的本事，若是不出來到處禍害人的話，誰特麼的能害了你啊？”蕭辰道。

    “你能，四大世家的弟子能，還有外面的那幾位加起來也能。”澹臺於飛道。

    “他們都是正人君子，跟你無冤無仇，你好好的他們幹嘛要害你？”蕭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