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盆滿鉢滿

    看來，宮明武今天肯定是要買下此法了。

    莫川也正好當衆解釋一遍，畢竟他的售賣之法比較新穎：

    “單峯就是，購買漚肥法後可以在一座山峯的範圍內使用，城池就是在一座城池，脈承則是整個算作此脈的山峯、脈內弟子都可使用，宗門則是整個宗門都可以！”

    “原來如此。”宮明武眼中閃過恍然之色，而後馬上又隱晦提醒道：“只不過這價格，師弟是否算錯了？”

    宮明武指了指除單人以外的價格。

    單人價格包年是八十八靈粒，十年卻只要六百，六十年更是只要九九九粒，百年更是只要一千八百八十八粒。

    如此算的話，其中的價格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師兄……”莫川笑道：“正因爲如此，我才說這是優惠價，師弟偶得此殊榮，怎能什麼都以原價買賣？如此一來有何報恩可言？”

    “宗門對我不薄，值此一年一度的展會之際，我作爲優秀弟子評選第一名，自當以爲表率，讓其他宗門看到我們的善意，彰顯我們的好客之道才是。”

    “區區靈石只是身外之物，我既常有大道伴身，夫復何求？”

    一番話落地，周圍的弟子看莫川的神色已經極爲不同。

    一些剛入門的年輕弟子更是一個個面露尊敬崇拜之色。

    “當然了，靈石雖身外之物，但也是求道必備之磚石，自然多多益善。”莫川有些愧疚道：

    “故而，在這幾天展會過後，再來我靈鹿峯買賣時，我都只能以原價出售了。”

    “畢竟整個靈鹿峯都依靠我與師兄養着，我們也需要有所進項，還請諸位寬恕則個……”

    莫川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虛假，全是真誠，似乎用原價售賣很違背他的善意，違背他對宗門報恩的本心一樣。

    見狀，旁邊的淵陽子含笑點頭，眼中讚賞之色愈發濃郁。

    林逍遙羞愧地低下了頭，臉紅到了耳根處。

    宮明武則是鄭重其事地拱手，眼中充滿知己難逢之色：

    “莫兄大義！”

    “我烏犍一脈常年受糞水影響，如今大長老已授權於我，讓我務必拿下此法。”

    “我烏犍一脈存世已過數百年，故當先包個百年再說！”

    他拿出一個蜂巢模樣的儲物工具，而後直接取出相應的靈石來：“師弟，且收好這些靈石。”

    不是靈粒，是靈石！

    莫川也不做作，直接就收了下來，看向那百靈堂弟子。

    那百靈堂弟子來到莫川二人身邊，隨即拿出一張符紙一樣的東西遞給了他們，接着說道：

    “二位既已確定交易內容，還請立下一言咒。”

    宮明武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指尖併攏，一道靈力從其指尖飛出，匯入到了那符紙之中。

    莫川因爲此前淵陽子和他說過，現在也有所瞭解，於是也凝聚出一道靈力注入到那符紙中。

    隨後，在兩人靈力的激發下，那符紙上頓時浮現出一道道紋路，猶如一個小巧的法陣，閃耀着微弱的光芒。

    “天之蒼蒼，地之茫茫，以靈爲誓，一言爲證...”

    隨着莫川和宮明武定下誓言，也就是不得外傳，還有使用時間等等一些條款。

    在兩者說完所有條款之後，那符紙頓時開始燃燒，而後化作兩道光芒分別進到了莫川和宮明武的體內。

    而隨着符紙光芒消逝，一切恢復了平靜。

    這便是一言咒？

    莫川心中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身子。

    似乎沒感覺有什麼變化。

    “好了，交易已成，此咒一旦立下，二位便需遵守諾言，否則必將遭受靈性反噬。”

    那百靈堂弟子見到立咒完成，告誡一句便站回原位，顯得沉默寡言。

    “師弟，合作愉快。”宮明武看着莫川，朗聲笑道。

    莫川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這也算是他在宗門內第一筆做成的大生意：“師兄，合作愉快。”

    隨後，莫川便把那記錄着漚肥的詳細方法和注意事項的冊子遞給宮明武：“師兄請妥善保管。”

    用幾大枚靈石才換來了眼前薄薄一本書，饒是宮明武也不由得慎重起來。

    而宮明武的成功交易，也開了個好頭。

    一個個弟子都代表自家脈承或者山峯來購買。

    要說這天底下誰最需要漚肥法？

    定然就是五道仙門了！

    養靈獸的宗門，糞便可是大問題！

    而除此之外，像靈韻門那樣的植物宗門應該也是需要的，只不過現在都是五道仙門的在買，還不見其他人。

    只不過才一會兒，莫川就收了一大堆靈石，只不過沒有中品的，而靈方也沒有看見。

    甚至大多數人都是給的靈粒。

    而在中午時分，年輕弟子的身影漸漸少了，反而多了許多裝束各異的其他宗門或是城池之人。

    “我要包六十年！城池款的！”

    “我也要城池款，十年的！”

    “我獄火派已存在千年，若非小娃兒你這只有百年，老子非包千年不可。”

    “吾碧水宗也是如此，傳承有序，高人列如麻，若非小友之價表無千年之數，定要包千年也。”

    “臥日？碧水的老登，你這靈石數量怎麼我看不夠一百年的嘛？笑了。”

    “哼，如今老夫沒帶夠靈石，不然也要包一百年……你看我作甚？我和你說了我是真的沒帶夠，我碧水宗很有錢的！”

    “嗯嗯嗯！”

    “你個獄火的無禮之徒，別欺人太甚！”

    “你打我噻？來嘛！來嘛！”

    一些莫川意料之外的情況也因此也出現了。

    城池款還好說，這在莫川的意料之內。

    畢竟在古代，很多城池就是一個巨大的糞城，沒有污水處理廠、下水道等東西存在的話，無數垃圾、屎尿就會露天發酵並散發氣味。

    臭氣熏天還只是此現象帶來的可承受後果，病菌滋生而導致的瘟疫病源才是真正恐怖的東西。

    傳聞古代有一些王朝的遷都，就是因爲太臭了、太髒了，髒臭不說，還有瘟疫，所以不得不遷都。

    更別說像中世紀歐羅巴那些非文明之地，莫川在聽說高跟鞋、貴族蓬蓬裙的產生原因後，就對所謂西方貴族不忍直視了。

    所以，這些城池的負責人來採購，莫川很理解。

    只不過他沒想到是，這些宗門的採購卻出了點岔子。

    “獄火的，伱別以爲修魔道我就怕你，大道可沒有規定魔道實戰強於仙道！”

    “碧水老登，呸，我直接叫你老碧登算了，你不服咱們出去鬥鬥？勞資蜀道山！去還是不去？”

    “哼，老夫有要事要忙，懶得和你多說……小友，你這裏可不可以賒賬？我也要包一百年的！否則有人以爲我們包不起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