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真是個奇男子呀!張濟:劉備,你是要逼死我啊!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堂燕歸來字數:2791更新時間:24/06/26 14:25:18
    蕭方目送老劉率軍出營,爾後打了個哈欠,撥馬轉身。

    “姐夫要去哪裏?”

    諸葛亮回頭茫然的望向蕭方。

    “當然是回去睡了,睡一覺起來,養足了精神明天入城好喝慶功酒了。”

    “阿亮你也別熬着了,回去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蕭方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糜竺等着人,望着那瀟灑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禁平添幾分佩服。

    “蕭軍師這份定力,當真是令我等汗顏。”

    “看來軍師已勝算在握,那咱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只安心等着主公的好消息吧…”

    軍帳之內。

    鄒婉已鋪好了牀鋪,卻正秀眉緊蹙,於帳中踱上,臉上寫着心神不寧四字。

    “今晚這一仗,也不知那玄德公打不打得下宛城。”

    “西涼軍那般兇悍,倘若那張濟守住了宛城,將來未必沒有機會反敗爲勝。”

    “要是真有那一天,這劉玄德敗了,我若重新落入張濟手裏卻當如何是好?”

    “他若是知道,我竟委身侍奉劉玄德的軍師,一怒之下殺了我怎麼辦?”

    “我鄒氏一族,說不定也會爲他屠盡…”

    鄒婉越想越是焦慮。

    正坐立不安時,蕭方已帶着一臉睏意入帳。

    “公子怎回來了?”

    鄒婉停下腳步,驚異的目光看向蕭方。

    蕭方打了個哈欠,不以爲然道:

    “天這麼晚了,我回來自然是睡覺了。”

    鄒婉一愣。

    蕭方見牀已鋪好,帳中爐火溫度燒的也適中,便想有個體己人在身邊伺候着,倒也是愜意。

    於是靴子一脫,便準備寬衣入睡。

    鄒婉反應過來,忙是上前幫蕭方寬衣解帶。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只是聽聞,今晚玄德公集結大軍,準備攻打宛城。”

    “如此關鍵時刻,公子理應在營門觀戰才是,怎這麼早就回來歇息了。”

    鄒婉一邊幫蕭方寬衣,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這軍師只管出謀劃策,攻城掠地這種粗活,是武將們幹的事。”

    “主公大軍已出營,我耗在營門也無意義,自然要回來睡覺了。”

    蕭方回答的輕描淡寫,伸了個懶腰,便仰頭躺下。

    “對了,明早起來,咱們就該入宛城了。”

    “你若不困的話,提前收拾一下,別到時候手忙腳亂。”

    隨口交待過幾句後,蕭方便閉上了眼睛。

    鄒婉神色茫然,還沒轉過彎時,他已是發出了微鼾,進入了夢鄉。

    “大戰在前,他竟然還能睡得如此踏實?”

    鄒婉望着那七尺之軀,心中嘖嘖稱奇。

    爾後明白了蕭方適才話中含義,不由花容爲之一驚。

    “聽他話中意思,似乎他是勝算在握,明晨就能攻破宛城?”

    “那張家叔侄可是西涼悍將,城中還有幾千西涼兵,在他口中竟似是不堪一擊?”

    “這個人,當真是與尋常男子大不一樣呢。”

    “我南陽竟有這樣的奇男子,怎從未曾聽聞過他的名號呢…”

    鄒婉思緒翻轉,原本敬畏的眼神裏,漸漸添了深深好奇。

    …

    宛城南門。

    緊閉的城門已然大開,吊橋落下,城頭上升起了“劉”字旗。

    劉備策馬揚鞭,踏入了這座南陽郡治。

    “末將陳到,幸不辱命,已爲主公奪下南門!”

    “末將恭迎請公入宛城!”

    一員頭盔上插着白色羽毛,身形健碩的年輕小將,已在城門下躬身相迎。

    劉備打量着陳到,臉上難掩欣賞之意,大贊道:

    “景略軍師的識人之能果然非同常人,陳叔至,你果然是員可堪大任的虎將!”

    “從今日起,你和你的白毦兵,歸屬於我直接調遣吧。”

    陳到一聽,臉上頓時涌起驚喜。

    歸屬劉備直接調遣,這是劉備要提拔他,做自己的親衛統領啊。

    這已不是簡單的提拔,而是直接原地飛昇,平步青雲!

    “末將多謝主公器重,末將定當爲主公赴湯蹈火,以報主公知遇之恩!”

    陳到當即半跪在地,慨然拜謝。

    劉備一笑,馬鞭輕揚:

    “若非景略軍師舉薦,我豈知軍中還有你陳叔至這般虎將,伱要謝還是謝軍師這位伯樂吧。”

    “在前帶路,我們並肩而戰,拿下宛城!”

    陳到豪情狂燃,當即翻身躍馬,帶路在前。

    五千劉軍將士,跟隨在白毦兵身後,向着宛城腹地滾滾而入。

    面對神兵天降般的敵人,沿途西涼兵無不是望風而潰。

    劉軍暢通無路,所向披靡,一路已殺至郡府。

    此時。

    郡府正堂內,張濟尚在負手踱步。

    臉上強作的淡定自若,卻掩飾不住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份憂慮不安。

    “文錦這孩子我瞭解,只要我活着,縱然他心中再不滿,再想降劉備,定然也不敢造次。”

    “有他協助,延兒此戰定能擊退劉備吧,也算藉此機會讓延兒樹立威信。”

    “侄子畢竟只是侄子,這張家軍將來終歸是要交給親兒子的…”

    張濟喃喃自語着,漸漸放慢了腳步,臉上的憂慮也褪色了幾分。

    突然。

    府堂之外,喧囂聲大作,似乎有千軍萬馬襲來。

    張濟心中一凜,驀然緊張起來。

    難不成,西門失守,被劉備殺進宛城來了?

    可西門調去了三千兵馬,又有張繡在,怎麼可能被攻陷?

    就算他們抵擋不住,也不至於失陷的如此之快吧?

    張濟腦海中疑問嗡嗡作響,當即抄起長刀,便要出去看個究竟。

    “報——敵軍裏應外合襲破南門,已經殺進宛城!”

    “報——劉備軍已衝破府門,一路殺進來了。”

    “報——後院被敵軍攻破!”

    留守郡府的西涼卒,一個接一個連滾帶爬的衝進來,將雪片似的噩耗砸在了張濟身上。

    張濟如被道道驚雷轟頂,搖搖晃晃連退數步,跌靠在了案几上。

    那一張臉,已是扭曲變形,被無盡的驚駭佔據。

    “裏應外合?城中哪裏來的劉備軍,竟能裏應外合?”

    “劉備的主力,明明在攻西門,爲何突然攻破南門?”

    “這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濟僵在原地,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已是舉止失措,惶恐茫然。

    突然。

    他身形劇烈一震,猛的想明白了。

    西門敵軍,必是佯攻!

    只爲將他的主力,盡數調往西門,則南門兵力空虛。

    劉備則趁虛猛攻,一舉將南門拿下,突入宛城。

    “我竟中了劉備的調虎離山之計!”

    “莫非,又是那蕭方的手段?”

    張濟陡然間打了個寒戰,想起了張繡先前的提醒。

    張繡可是再三提醒,劉備麾下那軍師蕭方,雖然聲名不顯,卻極是厲害。

    當時他卻不以爲然,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這一道調虎離山之計,不用問,必是那蕭方的手筆。

    他被那個聲名不顯之徒,就這般輕易戲耍了!

    可是,劉備縱然使詐,南門又豈會如此輕易被攻陷?

    那支裏應外合的奇兵,又是如何出現在城內?

    難道是長了翅膀,飛進來的嗎?

    張濟陷入了懊悔,困惑與驚怒之中。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間,留守的西涼卒被殺到節節後退,無數的劉軍士卒,四面八方的圍殺而近。

    “將軍,我們已無路可逃,降了吧!”

    “是啊將軍,就聽文錦將軍的勸,我們降了劉玄備吧!”

    西涼兵們精神瓦解,紛紛的跪在張濟面前,苦苦哀求起來。

    看着苦勸的衆兵,張濟心中涌起無盡悲涼絕望,仰天悲叫道:

    “我張濟堂堂大漢驃騎將軍,竟會被一個織蓆販履之徒逼上絕路!”

    “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