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壇養屍

    “小主人，我快餓死了！！”

    咕嚕嚕！

    罈子驀然探出一顆慘白的童子腦袋。

    徐陽用陰陽眼看到對方其是一團靈體，壇中有漆黑陰氣，將靈體與罈子結合，形成壇中小鬼的模樣。

    他現在從原身的記憶中找到了關於小鬼的記憶，義莊的確有這麼一個看門小鬼。

    本以爲長明將這個傢伙給賣了，沒想到還有。

    “肚子餓？吃什麼東西？”

    “我吃香火就好了，每逢十五，宰殺一隻雞，一碗雞血。”壇中小鬼奶聲奶氣道，圓溜溜的黑眼望向四周，“咦，大主人呢？”

    “大主人死了。”

    “死了？”

    “就是跟你一樣。”徐陽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後院。

    壇中小鬼眼前一亮，說：“他在哪個罈子裏？”

    “師父在棺材裏。”

    義莊是個四合院，中間爲露天院落，兩側爲廂房，改造成了停屍房，後方是正房，正房往後是祠堂，中間隔着小院。

    再往後便是祠堂所在之處。

    祠堂，時值傍晚，雲霞血紅，赤光照入陰森祠堂，天地水三官神像顯得凶神惡煞。

    點燃檀香，香菸嫋嫋，整個室內縈繞着厚重濃郁的香氣，壇中小鬼大口大口呼吸，青煙涌入鼻尖，純黑眸子泛起一絲幽綠。

    徐陽站在壇中小鬼身後，內心思索不定。

    要不要除掉此鬼？

    畢竟是長明留下的東西，但用陰陽眼也看出壇中小鬼很弱，弱點在罈子中央的符文，用燭火術可殺之。

    “罷了罷了。”

    思慮良久，徐陽暗暗嘆息，此鬼也是個可憐人，和原身一樣是長明的實驗品，留着看門也無妨。

    咚咚咚！

    大門外似乎傳來細微的聲音。

    吃飽喝足的壇中小鬼耳朵微動，立刻咕嚕嚕滾到門外，意念一動，大門打開。

    老僕人見到壇中小鬼也見怪不怪，似乎時常看見，道：“勞煩門神通傳一下莊主，任家執事求見！”

    “我就是莊主，老丈何事？”徐陽在此時走過來，努力做出一副沒有經驗的楞頭青模樣。

    “老朽代我家老爺賠罪來了，老爺今日有事，無法及時憑弔長明道長，特定讓我登門賠禮！”任家執事捧着白布包着的三兩銀子。

    “哎呀，太客氣了。”徐陽接過白布，連連客氣。

    任家執事見到徐陽這麼好打發，心中暗暗下結論，此人涉世未深，比較容易掌控，這個消息回去可以告訴家主了。

    “家主還說了，我家老爺子的法事，也勞煩閣下了。”

    徐陽點頭笑道：“好。”

    送走執事，他轉身來到停屍房。

    “小鬼，你留着看門。”

    “好的，小主人！”

    停屍房，十幾具漆黑棺槨停放，室內陰氣形成幽綠陰霧，棺槨前貼着白色鎮屍符。

    徐陽身穿青色便服，拿着賬本，仔細覈對。

    “找到了，原來是你。”

    第二排第三副，較爲華麗的紅木棺便是任家老太爺的棺材。

    “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倒是個煉屍的好材料。”徐陽目光閃爍，內心有一個靈感。

    “良辰吉日，日落時入土，蜻蜓點水穴……”

    賬簿上寫着做法事的良辰吉日，大概是四天後。

    這具屍體暫時不能動，不過或許可以在下葬之日動動手腳。

    “先練練趕屍祕法。”

    回到正房，徐陽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本泛黃的祕籍。

    上書：金壇趕屍祕法。

    趕屍祕法分爲三步：溫屍，養屍，趕屍。

    溫屍有陣、養屍有符、趕屍有鈴以及陣法符法等配套的法術。

    徐陽沒有急着修煉，而是再三查看祕法的步驟。

    身後的書架沒有法術，長明只傳下一本功法，三本法術，以及一本趕屍祕法。

    剩下全是修行界的常識，例如風水與命格簡解，百草辨別等等，這些前身全都學過，倒也省了常識這一關。

    次日。

    夜晚，碧空澄淨，星辰陣列。

    祠堂後院有圍牆圍着的三畝空地，每畝中央有白瓦紅柱涼亭，涼亭貼着白色符籙，表面有金絲銀線鏤空圖案，蜿蜒扭曲，似符文，似幽冥地獄圖景。

    金絲銀線在月光照耀下，一閃一爍，宛如呼吸。

    此時，涼亭內徐陽穿上八卦法袍，做出一副奇怪的姿勢，左手鬥印蓋頭，右手劍訣叉腰。

    面前豎着擺放一具棺槨，沒有棺蓋，一具蒼白發灰的死屍直挺挺立着。

    而徐陽繼續閉目冥想，一動不動。

    下丹田，氤氳真炁好似星雲，一動不動，伴隨着呼吸涌進一縷縷天地精氣，壯大這座星雲。

    徐陽感應四方陰氣，因有中陰法身，對四方陰氣格外敏感。

    良久，隨着蒼白皮膚泛起一絲幽綠。

    譁！！

    徐陽睜開雙眸，瞳仁爲綠色，代表着陰陽眼催發到了極致。

    “萬炁祖母，混元宗根，施化神光，明現神靈！金壇祕法，隨炁而來！！開！！”

    沒有事情發生……調息恢復之後，徐陽繼續調整手勢和時機。

    “開！！”

    終於，狂風驟起。

    涼亭表面的金絲銅錢亮起幽綠之光，隨後暗淡下去，一縷縷如頭發絲的漆黑陰氣，涌入無名死屍體內。

    屍體七竅被硃砂封住，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每處以一道鎮屍符壓住。

    涼亭的陣法名爲金壇溫屍金線陣。

    “這便是溫屍步驟了，一畝靈田的靈力只夠培養三隻殭屍，怪不得長明老道只有三個。”徐陽這才瞭然。

    溫屍原先有陣法，消耗不大。之後是養屍，這需要用到一些藥材和雞血，趕屍消耗也還行，身上的錢應該是堪堪夠用的。

    “不過得多賺點錢才行，畢竟陣法是用真金做的，必須時常維護。”

    屍體吸收陰氣的時候，徐陽也沒有閒着，跑到旁邊空着的涼亭，練起了陣法手勢、學習畫趕屍符、感應趕屍鈴鐺，這三種乃是金壇趕屍祕法的核心，一整套配套的法術。

    不知過了多久。

    徐陽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體內真炁差不多耗盡之後才停下來。

    煉氣士：徐陽

    境界：感炁

    神通：中陰法身。

    法術：陰陽眼。河車宮養生祕籙·感炁真炁篇（入門87/1000），燭火法（入門4/100），金壇趕屍祕法（入門2/100）。

    “呼，終於入門了，中陰身果然適合修煉此類法術。”

    藉助中陰身，從此類旁門左道開始，一步步往上提升，終有一日萬法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