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的臉?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夢夢七柒字數:2522更新時間:24/06/26 14:23:34
壞消息,炸爐了。
好消息,丹爐沒炸壞,還能繼續用。
南笙洗完澡,坐在牀上發呆,不確定自己需要練習多久才能煉製成功。
如果明天凌陌來了也教不會她,怎麼辦?
實力不夠,要想活命,她得做最壞打算了。
比如收幾個跟凌陌差不多的厲害師弟,給點好處,然後盡情奴役他們給她煉製丹藥什麼的。
原文中前五大區的繼承人,煉丹天賦就很不錯。
“可是,給什麼好處才能拉攏到那種層次的人呢?”南笙撓了撓頭。
人家都這麼厲害了,憑什麼聽她的?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凌陌腦迴路一樣的,只有她一個人的暮光宗,還說加入就加入。
送靈草?
南笙抿了抿脣角,忍不住打開星腦查詢。
一區和二、三、四、五區關係都不錯,未來如果真的要找人煉丹,或許可以從凌陌身上入手。
剛好凌陌就是一區的,那就先從九大區開始查,看看送什麼禮物合適。
南笙一口氣看完了九大區的歷史背景。
“沒想到以前的九區居然還挺好。”
南笙摸了摸下巴,“可惜,時間趕不上變化,不管九大區創辦的初衷是什麼,隨着九區繼承人一代又一代的更替,現在的九區,對人類的責任感遠不及當初了,尤其是跟六區攪合到一塊去的那幾個區。”
想着凌陌前面發過來的消息,南笙又搜索了一下隨和醫院。
風平浪靜。
院長的兒子死了,結果醫院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主頁也是清一色的好評。
南笙看着那些刺眼的好評,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她前世住了很多年的那家孤兒院。
同樣的虛僞作假,也同樣的令人作嘔。
外表包裝得很好,裏面卻早已腐爛。
“啪!”右手一揮,暴力關閉星腦。
牆壁上的掛畫無故掉落,框着畫的玻璃碎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音。
南笙搖晃着起身,又無力地跌坐在白色的地毯上。
望着一地碎玻璃,眸中戾氣瀰漫,如一觸即發的火山,又像翻涌着風暴的深海。
翻了翻口袋,沒找到藥瓶。
南笙眨了眨眼。
安眠藥,可以抗焦慮,也可以在噩夢驚醒時讓她睡個好覺。
上輩子藥物依賴不算嚴重,這輩子很少做噩夢,就沒再服任何助眠類藥物。
原來的那個“南笙”也從來沒有買過這種藥物。
南笙無意識地觸摸小臂,上面的觸感不再凹凸不平。
她斂下眸,看着細白無暇的手臂,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南笙”因爲輻射高,身體治癒能力強到在自己手臂上割一刀都能在一晚上恢復原樣。
她不一樣,前世她沒有選擇做手術,除了臉,滿身都是又長又恐怖的傷疤。
這也是她交往男友時,男友只要提出進一步,她就果斷分手,抽身離開的原因。
她有過兩任男友,一個只交往幾個月,一個交往了一年半。
一年半那個很強勢表示不同意分手,問她要理由,還說男女朋友親吻是合理的,正常的,不明白她爲什麼反應那麼大。
南笙不想說他那只亂摸的手,也懶得多解釋。
沒人會喜歡“腐敗”的身體,更何況她很清楚那些男友只是喜歡她的外表。
反正,她一開始也說了玩可以,雙方都別太認真,是他們自己同意她才答應試試的。
她渣得徹頭徹尾。
第一任也問過她爲什麼分手。
那是個讓人一眼心動的男孩,除了幼稚,顏控,倒也沒什麼缺點。
那時南笙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解釋的,只是話到嘴邊,沒能說出口。
誰能想到,滿嘴仁義道德的孤兒院院長會狠心將一個女孩送到惡魔手中呢。
孤兒院的人都羨慕她長得漂亮,禮物多,院長也寵她。
可沒人知道,在絲滑精緻的長裙下,她從脖頸到腳踝,全都是傷。
那是南笙意志最消沉的一段時間,每次有人來領養小孩,她都努力表現,拼命爭取。
可每次說好領養她的人,第二天就又換人了。
她不清楚爲什麼換人,只聽到耳邊有人在嘲笑她,嘲笑她被親生父親遺棄,嘲笑她接連被三對領養夫妻“拋棄”。
南笙時常覺得自己像是一棵被困在原地無法動彈的老枯樹。
明明是幼樹,樹幹之上卻佈滿了焦黑的虯結,而那,本該是歲月才會留下的烙印。
深埋於地下的醜陋根鬚,也如同她心中無法遺忘的過往,頻頻出現在腦海中,糾纏不清。
向來喜歡棲息於枝頭的昏鴉,似乎也對她失去了興趣,絲毫不願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
南笙不喜歡花,因爲她不相信枯樹可以生出花。
右手無意識地扣着手心,一點一點地扣,無聊又厭倦,直到扣出血。
前世的恩怨止息於一場大火。
一場由她而起的烈火。
除了年邁的院長,無人傷亡,孤兒院那些齷齪事情也被擡到了明面上。
命運的轉折點是她被富二代哥哥領養之後。
哥哥對她很好,帶她看醫生,送她讀書,雖然她回不到當初的天真,但她一直裝得不錯。
依稀記得那年,她因爲多次被夢魘驚醒,偷偷跑去看心理醫生。
那是個很溫柔的女醫生。
對方鋪墊了很多,但內容全都是她喜歡聽的。
具體說了什麼她想不起來,不過對方最後說的話,她一直都記得。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她毫不猶豫地回:“錢,我喜歡錢,媽媽是因爲沒有錢才跑的,如果我有錢,媽媽就不會跑了。”
“那,除了錢呢?還有什麼能夠轉移你的注意力,比如什麼玩具,鋼琴什麼的,你再好好想想。”
她猶豫了一會兒:“帥哥,喜歡特別特別好看的小哥哥,只要不醜,我能盯着他們看很久很久。”
那會兒,心理醫生都對她沉默了好久。
腦海中的畫面搖晃而破碎,細節卻清晰無比,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南笙闔上眼,混亂思緒逐漸趨於平靜。
她閉着眼,手指摸索着手心扣出的傷口,緩和心情。
“嗯?”
摸了兩分鍾,南笙愣住了。
擡手一看,傷口已經完全癒合。
快得讓人難以置信,也讓她變得有些無言。
“砰!”
臥室門像蜘蛛網,一點點裂開,最後像雪花一樣大片大片落下。
南笙依舊坐在地毯上,只是微微側過頭。
她的視線從門口那雙俢長有力的長腿,緩慢上移。
男人維持着左手擡起的姿勢,垂在腰側的右手緊握着一把光束槍。
穿着浴袍,衣襟微敞,幽深的鎖骨和漂亮的胸肌,隨着他的步伐,若隱若現。
他應該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帶着水汽,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時,帶起的風裏,有淡淡的薄荷香。
“沒事吧?”他看了眼她,朝四周瞥去。
南笙機械地擡起頭,神情微微頓住:“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