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喝酒

    林風在院中的角落找了一個小破木桌放進屋中，把買的筆墨紙硯放在上面。

    他倒不是爲了用功讀書，而是下一步做生意賺錢用。

    六喜和小蝶去忙活飯菜，林風想再休息一會兒，忙活了大半天確實很累，況且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好。

    躺下還沒閉眼，就聽到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說道：“哎吆！這是準備做飯嗎？”

    “田大娘，你過來了。”小蝶說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正要給你房租呢！”

    田氏頓時喜笑顏開，“我就知道林兄弟言而有信，我是過來人，一看你們的舉止派頭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人……”

    林風推開屋門走了出去，對小蝶說道：“給田大娘兩個月的房租，一共二百二十文錢。”

    小蝶微微一愣，“少爺，我們還要再住一個月嗎？”

    這裏山清水秀，林風覺得非常不錯，再加上他有了新的想法，自然想多住些時日。

    “沒錯，再住一個月。”

    說不定以後會住得更久。

    “嗯，我這就去拿。”

    小蝶把手中的鍋鏟遞給六喜，“你來炒菜，我去拿錢。”說着她走進屋子，然後緊緊關上了房門。

    這小丫鬟夠小心的。

    林風看着田氏笑道：“田大娘，去年家裏收成怎樣？”

    “去年收成挺好，交了稅後還存了點餘糧。”田大娘笑道。

    “有花生嗎？”

    田氏神情有些得意，“這靠山村裏就我們家種花生，當然有！”

    “你把花生賣給我好不好？”

    “小兄弟，這花生可是稀罕東西，一斤可要二十文錢。”

    “不帶皮的花生呢？”

    “那一斤得要四十文錢。”

    林風心想比糧鋪可便宜多了，“我買，家裏還有多少花生？”

    田氏眼睛一亮，一些商戶來家裏收，帶皮的才給十七文錢一斤，不帶皮的三十文一斤，這下可賺了。

    “我家裏可有足足四十多斤。”

    “我要三十斤不帶皮的，但都要顆粒大且飽滿的好花生。”

    “沒問題。”田氏心想三十斤她就足足賺了三百文，留下不好的自己吃就可以了，就是那些商戶來收花生的時候也得挑揀，不飽滿顆粒小的他們也不會要。

    這時小蝶已經把錢點好了，小蝶小心翼翼地捧着銅錢從屋中走了出來，“大娘，這是二百二十文錢，你可收好了。”

    田氏立刻掏出錢袋，讓小蝶把銅錢倒進裏面。

    田氏喜悠悠地說道：“小兄弟，我什麼時候把花生給你？”

    “越快越好。”

    “明天我就把花生給你！”

    明天？這效率夠高的。

    田氏急匆匆走後，林風回到房間，磨好墨，拿出一張抄紙寫了起來。

    小蝶和六喜做好飯走進來看林風在寫字，小蝶高興地說道：“少爺真是用功，看來真是要考取功名。”

    林風很無語，“寫字就是要考取功名嗎？我這是寫着明天要去鎮上採買的東西。”

    “什麼東西？”六喜湊過來看了看，他和小蝶跟着林風也識幾個字，念道：“八角二斤，花椒四斤，桂皮二斤，小茴香四斤，陳皮二斤，幹紅辣椒兩斤，大蒜五斤，鹽十斤……少爺，你寫的有些都是稀罕的調味料，鎮上恐怕買不全吧。”

    “那就去其他鎮上看看，一定要買全所有的調味料。”

    “少爺，你買這麼多調味料幹什麼？”小蝶問道。

    “我想到了一個賺錢的路子。”

    “我怎麼沒發現少爺以前還會做買賣呢？”小蝶有些奇怪，從那有獎抽驢時她就發現林風跟以前不一樣了，竟然有如此奇思妙想的賺錢方法，別人可一輩子都琢磨不來。

    “你忘了我們林家是做買賣的了？雖然我是庶子，但平日裏也不愁吃穿，還有閒錢去玩樂，所以不參與家裏買賣的事情。如今我們如此窘迫，不琢磨賺錢怎麼可以？這叫時勢所逼。”林風笑着站起身來，“來，我們喝酒吃飯。”

    小蝶烙了五個肉餅，炒了兩盤青菜，再加上一罈酒，這大概是三人來到靠山村後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飯。

    林風坐了下來，倒上酒，見兩人站在一邊，“你們坐下吃啊。”

    兩人俱都搖頭，小蝶說道：“我們下人怎麼可以跟少爺同席？”

    “什麼下人？！以前我是少爺，現在我成了普通百姓。你們以後也不要叫我少爺，就叫我大哥吧，我們就以兄弟兄妹相稱。”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當時跟我的時候，我可沒讓你們簽字畫押什麼賣身契，你們其實本來就不是下人。”

    “你不把我們當下人我們都很清楚。”小蝶說道：“但我們願意服侍你。”

    “願服侍我也不要喊我少爺，你看哪家少爺像我這麼落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窮擺譜呢，聽我的！我們同命相連，以後就以兄妹相稱，如果哪一天我富有了，你們願意叫我少爺就叫，不願意叫也無所謂。”

    “那好吧。”

    兩人對望一眼，這才坐了下來。

    林風笑道：“這就對了，都倒上酒，我們兄妹三人一起喝！”

    六喜趕緊拿起酒給林風倒上。

    “我就不喝了吧。”小蝶說道。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個能喝酒的，去年我除夕夜我在院裏私下裏擺席喝酒，你喝到最後都沒醉。”

    小蝶一笑，“那天我很高興。”

    “今天不高興？”

    “少爺……大哥身體恢復了，我們也賺了錢，今天是我離開林家最開心的一天。”

    “那還不倒上酒？”

    “嗯。”

    “來，幹了！”林風一飲而盡。

    林風暗想歷史書誠不欺我，古時酒的度數果然很低，感覺也就是十多度，而且還有點甜酸味，很像黃酒，大概是用糯米和粳米發酵後釀造的，這樣的酒熱熱反而更好喝，而且口感更烈一些，怪不得古人喜歡喝熱酒。

    李白斗酒詩百篇，武松景陽岡十八碗喝的估計也就是這種度數的酒。

    就這度數，林風也能喝這麼多，也可以抱着一罈酒縱情狂飲。

    發酵酒其實也不錯，度數低，男女老少皆宜，就像後世法蘭國的香檳酒就是用發酵酒然後再經過調配而成，從問世以來一直深受人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