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工作的時候要專心致志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非玩家角色字數:2610更新時間:24/07/03 05:52:32
    賞花會的演出起於亥時。

    當梧桐櫸裏所有的樂師,都開始彈起一隻曲子的時候,第一座憐花臺上的表演便開始了。

    再然後啊,就是曲樂和演出的起承轉合。

    第一臺,第二臺,第三臺,第四臺的憐花戲相繼鋪開又結束,引來了人羣的陣陣叫好。

    同一時間,魏姜也已經混在人羣裏靠近了“高閣”的方向。

    而“高閣”呢,顯然就是藍花巷的幾個掌事所身處的地方。

    爲了查到這個地方,魏姜也着實花了一番功夫。

    此時此刻,“高閣”的外頭正守着幾個二流境界的武人。

    他們都是掌事的護衛。

    可實際上,面對着真正的高手,他們能夠起到的作用,也只有上去多擋一刀而已。

    除了這些人以外,樓閣裏還站着幾個一流境界的武者。

    不過他們,也基本都是些一流初期和一流中期的傢伙。

    似乎並沒有什麼高手。

    大致地於心底做出了一個判斷。

    魏姜站在街道的角落裏,帶上了一張灰黑色的面紗。

    爲了獲取更多的信息。

    她決定於今天,違背自己所秉持的光明正大的作風。

    進而潛入“高閣”之中,去探聽藍花巷的情報。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那些掌事的武功如何,其中有沒有絕頂境界的高手。

    如果有,那這一趟路可就不大好走了。

    不過各方掌事聚首的機會,一年就只有一次。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打探一二。

    如此想着,魏姜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枚丹藥。

    這是龜息丹,本是一種用於閉氣入水的藥物。

    但是在六扇門的手中,它卻被改良成了一種專於潛行遁走的祕方。

    一顆丹藥入腹,便可以壓制呼吸和心跳,壓制內力的波動,從而使得活人看起來猶如死物一般。

    缺點是,這種藥的藥效只有一個時辰,而且藥力過後,還會使得吞服者渾身無力,直到第二天才能恢復。

    一個時辰,也不知道能夠探到多少的信息。

    不過抓緊時間,應該是夠用了。

    心念至此,魏姜就擡頭將丹藥給吞了下去。

    呼吸之間,她的心跳就被壓制到了一個極慢的頻率,同時皮膚也變得蒼白了一些,這是因爲血液流速的減緩。

    內息若有若無,彷彿只要有心,便可以徹底隱去。

    效果不錯。

    簡單地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魏姜淺淺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動身躍入了夜色之中。

    捕快潛入了“高閣”,運轉着悄無聲息的輕功,行走於青瓦之上,匍匐於房樑之間。

    梧桐櫸裏的氣氛依舊火熱,伴隨着憐花臺上的演出,喝彩聲經久不歇。

    “高閣”裏的護衛們也在偷懶,因爲他們並不覺得,有人敢在掌事們眼皮子底下鬧事。

    所以紛紛看着不遠處的樓戲,自作消遣。

    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從他們的身後和頭頂掠過的人影。

    魏姜本就有着一流桎梏的修爲,配合龜息丹,想要躲開那些武功遠不如她的護衛,自然是相當簡單的。

    故而,僅僅只用了半刻的時間,捕快便抵達了“高閣”的頂層。

    這裏是一片四面通風的樓臺,周圍只有憑欄環繞,視野開闊極難隱蔽。

    頭戴假面的掌事們圍坐在樓臺的中央,暢飲着酒水,笑談着演出。

    魏姜只是躲在樓梯的陰影裏看了他們一眼,便無聲地收緊了瞳孔。

    因爲她居然看到了四個桎梏境界的高手,和兩個完全無法看透被她所看透的武人。

    是絕頂境界的高手嗎,而且還有兩個。

    再算上那個從不露面的花主,這藍花巷的門裏居然已經有了三個絕頂高手!

    如此的底蘊,距離江湖之上的頂尖門庭,也已經只差一步了吧。

    不好辦啊,尚不知曉那兩個人的修爲,到底是絕頂初期還是絕頂中期。

    以龜息丹的效力,可沒法躲過絕頂中期的耳目。

    這麼想着,魏姜小心地躲到了一扇屏風的背後。

    雙方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而這,顯然已經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距離了。

    幸運的是,普通的護衛根本無法踏足此地,是以魏姜並不需要擔心人多眼雜。

    只需要專心地避開掌事們的目光,和那幾個僅有的僕人便好。

    更幸運的是,在座的人裏似乎並沒有絕頂中期的高手,故而魏姜也沒有被人發現。

    掌事們的交談還在繼續。

    賞花會的演出亦未休止。

    魏姜應當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藍花巷的門人,竟然受僱殺過朝廷命官。

    比如這一年的賬簿,此刻就擺在那個孔雀面具的桌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轉眼便過去了半個時辰。

    掌事們的談話十分瑣碎,只有偶爾,才會提及一兩件重要的事。

    魏姜並未急着撤走,因爲她還想再探聽一些情報。

    然而,恰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那些遍佈在梧桐櫸裏的樂師,卻是突然地將曲風給調轉了一下。

    緊接着,頭戴犬牙面具的掌事便笑了起來。

    “哈哈,來了來了,賞花臺裏的演出就要開始了。白折枝啊白折枝,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不然咱說什麼,也得罰你幾杯酒不可。”

    “掌事放心。”

    聽聞此話的白嫡微微地笑着拱了拱手。

    “小子一向謹言慎行,從來不敢託大。”

    “哈哈哈,正因如此,我們才會抱有期待嘛。”

    貌似和善的青鳥,仰起頭來吃了一顆葡萄。

    然後啊,一個赤足的舞女,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登上了那背對着月光的賞花臺。

    她的手上纏着兩條緞帶,腳上綁着兩串鈴鐺。

    行走之間鈴兒作響,俏皮可愛嫵媚多嬌。

    再配合那恍若神女的面容,故只是於月下出現,便讓人亂了心神。

    “鈴……”

    與此同時,舞臺下的幾十名侍女,也已經晃動了手裏的鈴鐺。

    使得一份涼薄的惆悵,一份溫柔的旖旎,自人羣之中慼慼悄悄地擴散了開來。

    樂師們的曲子放緩了,舞女的身姿方纔搖曳。

    蓮步翩躚,長袖扶風,輕歌曼舞,顧盼生輝。

    其中的體態是那麼婀娜,夾雜着無盡的誘惑。

    猶如蛇吻和媚毒,令人心癢難耐又渾身無力。

    偏偏其中的人兒,竟只是哼着一首無字的歌。

    於是癡癡的魅惑裏,又帶上一分淡淡的疏離。

    於是若即若離間,便有了慾火橫生。

    “啊,啊,啊,啊……”

    下一刻,侍女們也張開了嘴脣,隨那舞女一道哼起了無字的歌。

    歌曲裏只有最簡單的哼唱,卻又彷彿嫋嫋的仙音,彷彿妖女的呻吟。令所有的心思都沉入了其中,又壓抑着難以說明的躁動。

    犬牙掌事的笑容頓在了臉上。

    青鳥連皮帶籽地吞下了葡萄。

    甚至就連孔雀,都不自覺地渙散了瞳眸。

    “咔。”

    直到魏姜,心思恍惚地推撞了一下屏風。

    在座的衆人才猛地驚醒了過來。

    “誰!!”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