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人與鳥獸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非玩家角色字數:2398更新時間:24/07/03 05:52:32
要問王戊在白足戲這一武功上的進步,爲什麼會如此神速。
那還真得多謝白嫡,於近段時間大幅度地提升了她的舞蹈功底。
再加上王戊那本就柔韌的身段,和協調的肢體。以及沒有內功,也可以通過觀想來學習行氣的天賦。
這才使得她,能夠快速地學會白足戲裏的諸多招式。
可惜眼下,王戊還不能調度內氣。
所以這些招數的“威力”也有了一定的折扣。
不過即便如此,等到了盞茶的功夫以後。
白嫡也還是頂着一個巴掌印地,走出了王戊的廂房。
因爲他在白足戲的引誘之下,到底是沒有按捺住心中的悸動,進而伸手想要抱住王戊,然後就被冷着眼睛的王戊給扇了一個巴掌。
“好你個白嫡,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欲謀不軌,這下露出馬腳了吧!你這色痞,今日不許再進我的房間!”
回想着王戊,在將自己給趕出來時所說的話。
白嫡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此事真不能怪他好色。
而是以王戊的容貌配合那白足戲的風騷。
想來於當今的世上,根本就沒有哪個人能坐懷不亂。
他白嫡又不是一個太監。
何況就算是真的太監,面對着那樣的情景,恐怕也會心猿意馬的吧。
這個糙人,對於自己的風情還真是全無自覺,害得我平白無故地挨了個巴掌。
不過那只舞,原來是一門武功嗎?
心念着王戊於起舞之間對自己做出的解釋,白嫡的眼眸又閃爍了一下。
居然能夠憑藉鈴聲,舞蹈,和女子的肌體,將人心給蠱惑到這種程度。
而且,這還是在沒有內力輔佐的情況下。
如果其能再得到內力的加持,擴散鈴音,搖曳粉紅,強化媚術,白嫡都不敢想,屆時的王戊究竟會變成一種什麼樣的妖精。
許是後怕地打了個哆嗦,收攏起思緒的白嫡獨自走下了樓梯。
就是不知道,這門武功到底是什麼來路?
是的。
白嫡並不認識白足戲的路數。
甚至都不瞭解這個名字。
因爲五毒教已然覆滅了百年有餘。
何況白足戲本身就一門從不外傳的祕術。
所以,除了與皇家牽扯較深的人以外,江湖上的人應當都已經忘了這門武功。
這也是王戊,敢於把白足戲拿出來表演的原因之一。
而且,就算是有人將之給認出來了又怎麼樣,王戊的身上連內力都沒有。
頂了天,也就是被安上一個五毒教後人的名頭而已。
還是一個只學了些媚術的後人。
怎麼着,藍花巷的人還能因此而提防她不成?
那未免也太擡舉她了。
總而言之,王戊將在賞花會上表演的節目,於此便算是被定了下來。
時間在人潮的往來裏,悄無聲息地流逝着。
直到八月二十號的這一天。
夜幕早已籠罩了天空。
可是梧桐櫸裏的人們,卻完全沒有要回家的打算。
因爲他們都知道,今晚的燈火必將通明。
因爲他們都知道,這個夜晚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待到戊時七刻。
梧桐櫸裏的花樓已然掛滿了燈籠。
橙紅錯落的燈光交相輝映,恍若天上的繁星棋佈雲盤。
九座高臺佇立於花樓之間,被分爲了八座憐花臺,和一座賞花臺。
人羣並肩聚集在樓底窗邊。
寶馬香車停靠在街頭巷尾。
形狀各異的彩燈,或魚或龍或雞或雀。
照得人面微紅,玉壺光轉。
花樹交錯着柳樹。
香風陣陣裏,又有絲竹繚繞,管絃和鳴。
恍惚之間,人聲喧嚷彷彿是傳到了樓外樓裏。
花紅柳綠彷彿是映照着天外天處。
從凡間的盛極遙望着天宮的冷清。
叫人只嘆神仙清貧,不知靡靡。
飲盡杯中酒,誰肯再飛去。
“哈哈哈哈,這賞花會,還真是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啊。”
位於梧桐櫸中央偏右的一座高樓之上。
幾個衣着華麗,頭戴假面的人影正在飲酒暢談。
至於白嫡呢,則是陪坐於他們的身邊笑而不語。
“是啊,每年回來,這片樓臺,都是叫我最爲期待的盛景。”
一個頭戴青鳥面具的人,笑着迴應着某位魚嘴面具的讚歎。
“飛光明媚,燦奪星輝。”
角落裏,頭戴鹿角面具的人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今日的賞花臺裏,將會演出什麼樣的節目?”
憑欄邊,頭戴犬牙面具的人喝着美酒。
“聽說今年的賞花魁首,來自於白折枝的酒樓?”
頭戴魚嘴面具的人側過了身。
“的確如此。”
白嫡不作隱瞞地微微頷首。
眼下的他外露着一副青年的面容,並不算是俊逸也不算是醜陋。
“哈,那就讓白折枝先給我們透一透底吧。”
頭戴犬牙面具的人來了興致。
另外的青鳥和鹿角遂橫過了目光。
他們四個都是外地的掌事。
武功皆處於一流桎梏的境界。
雖然在修爲上遠不如白嫡。
但是權利卻比折枝人要大上不少。
“並非我不願意說。”
面對着四人的注視,白嫡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是那位姑娘的表演,的確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以我的口舌,無論說些什麼,都會折了那場戲的風采。”
“嚯,有這麼誇張?”
犬牙面具咧着嘴角。
“那我可要好好地觀摩一下了。”
青鳥面具搖着酒杯。
“我,拭目以待。”
鹿角面具眯着眼睛。
“好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幾人的交流。
那是一個坐在首座上的男子,頭上戴着一個孔雀羽的面具。
“青鳥,鹿角,飛魚還有犬牙,且先把你們這一年的賬目給拿上來吧。之後再讓我聽你們飲酒作樂,可好?”
毫無疑問的是,此人正是梧桐櫸裏的掌事,也是藍花巷主手下的第一人,孔雀。
一身絕頂境界的修爲,比之白嫡還要高出一截。
“是。”
“全憑吩咐。”
“是該以公務爲主。”
“但是孔雀,你就不能同我們一道喝喝酒嗎,總是幹坐在席上,這多沒趣兒啊。”
紛紛地從懷裏掏出了一疊賬本。
頭戴着面具的身影們,也不知是扮作了鳥獸的人,還是扮作了人的鳥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