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爹求你件事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北城二千字數:6670更新時間:24/06/26 14:16:48
    “行了,我們也去軍營先報到了,明天我再來找你確定出發的日子。”

    “好,多謝方千戶了。”

    小巷裏,隨着街坊鄰居離開,方政也與江淮道起了別。

    兩人寒暄幾句便分開,親眼瞧着方政他們走出巷子後,江淮才回家關上了院門。

    他轉過身來,看着以六年前沒什麼變化的家裏,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可以吃飯了!”

    廚房裏,金花的聲音傳了出來,而江大日和江虎也端着菜來到外面的石桌上放下。

    一盤南京傳來隴川的南京烤雞,外加上一盤紅肉大燉和一碗白菜豆腐湯,這便是金花他們爲江淮準備的歸家宴。

    江淮上前搭把手,爲父母弟弟添了米飯後主動坐下。

    興許是他今日回來的陣仗太大,因此江大日他們有些拘謹。

    瞧出這份拘謹,江淮主動開口說道:“江虎十三歲了,可以上中學了。”

    “我成績不好。”江虎有些尷尬,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江淮的陰影下,雖然教習和父母沒說,但鄰里街坊和同學總說他不如他哥哥。

    “也沒那麼差,在班級裏排十二三名,算是可以了。”

    見小兒子這麼說,江大日連忙解釋,江淮聞言也點頭道:

    “不要緊,昆明那邊的中學已經開始招生了,而且條件沒有江寧、上元、宛平和大興四所中學那麼苛刻。”

    “有什麼區別嗎?”江大日感到好奇,同時說道:“你給我說說京城是個什麼樣子的。”

    “對對對,京城是個什麼樣子的?”江虎也跟着好奇起來。

    見他們都好奇,江淮也就講了講他認識中的京城,同時將他這六年經歷都給說了一遍。

    一家人聽着他的話,漸漸沉浸其中,從吃飯開始聽到結束,又從外面聽到正廳,如果不是江淮要去找高觀,興許他這五年經歷能說上幾天幾夜。

    “對了,高觀怎麼回來了?”

    江淮詢問起自己的摯友,江大日三人聞言面面相覷,隨後才壓低聲音道:

    “你去南京之後他就去隴川縣做吏員了,然後那個隴川縣的舉人黃經伱知道吧,就是娶了齊家小娘子那個……”

    江大日的聲音讓江淮腦中浮現了熟悉的那張面孔,心裏不由得一咯噔。

    情竇初開總是美好,更別提兩人還是因爲世俗而不能在一起了。

    以他的年紀,很早就有人爲他牽線搭橋了,其中不乏高官和富商,不過江淮統統拒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拒絕,興許是看不到某些結果,他就會念念不忘,不願意走出來。

    現在突然聽到關於那人的消息,而且就自家父親的話來說,黃經與她顯然是成親了,這讓江淮心情不由得低落許多,但表面上還是和睦道:“記得,怎麼了?”

    興許是江淮掩飾的足夠好,也或者是江大日比較遲鈍,總之江大日沒有察覺出來自家兒子的不對,因此繼續說道:

    “那個黃經考中舉人後,免除了自家的罪籍,然後帶着一家子前往江西做官,結果聽說是那黃經貪腐,並且違抗朝廷新政,然後被論罪發配北洲了……”

    “對了,這個北洲在哪啊,你知道嗎?”

    江大日的話彷彿一把重錘,重重砸在了江淮腦中,讓他大腦空白……

    “北洲我知道,在海外,距離我們這裏數萬裏……對了,那齊家小娘子也被發配北洲了?”

    “沒有,她被發配回鎮上,不過他家院子也被查抄了,他爹齊敬宗收了黃經給的不少耕地和宅院,被論罪發配蠻莫。”

    “現在她住在鎮東邊菩提巷第六弄的院子裏,一個人帶着一個女兒,還沒有耕地,每日只能靠織布爲生,真是……”

    江大日嘖嘖幾聲,金花也跟着說道:“瞧她現在太可憐,有的時候我會帶些菜和零碎的米給她,不過日子也不好。”

    “……”聽着父母的話,江淮沉默許久,很想現在去找對方,看看對方生活,但一想到這個時候去找對方,難免會被人說閒話,因此壓住了想法,不由詢問到:“高觀是怎麼回事?”

    “他被牽連了,不過也不算被牽連。”江虎和高觀關係親近些,江淮不在的日子,高觀偶爾從隴川縣回來,還會給他帶糖吃,因此兩人關係很好。

    “什麼意思?”江淮不解,江大日則是解釋道:

    “龍川的劉知縣貪腐被流放蠻莫,高觀也參與了分贓,所以被罷用了,而且附近幾個縣知道他貪腐過,因此就連當賬房都沒人願意錄用他,自然生活差了些,只能回來種地了。”

    “我們家現在的田地,就是拿給他們夫妻在種,每年只收兩成租子,但高觀那孩子執意要給四成。”

    江大日唏噓幾聲,顯然沒想到自己看着長大的幾個孩子過成這種日子。

    不得不說,西江鎮的變化確實太大了,各種變化讓江淮都感到恍惚。

    不多時他起身前往後院的馬廄,將自己的皮包給取來,隨後回正廳坐下打開道:

    “這些錢是我在南京城的一個朋友資助我的,算我暫借,爹孃你們把這些拿去,我們家去另起一個院子吧。”

    江淮從皮包裏拿出了五吊面額百文的銅錢,也就是說這裏足有五百貫。

    “這這這……你這錢……”

    江大日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五百貫錢嚇得紛紛站起,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放心,以後我會還給他的,當下之急還是先解家裏的燃眉之急。”

    江淮很清楚,官道停止修建後,自家父母只能前往隴川打點散工,每年能存下來的錢不多,說不定現在已經沒什麼錢了。

    這五百貫錢交給他們,自己能安心許多,至於剩下的錢,他自己還有用處。

    “這還能退回去嗎?”

    江大日不想占人便宜,江淮卻搖搖頭,隨後笑道:“放心,兒子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更不會做貪官污吏。”

    “況且,只有你們在後方安穩,我才能在前面好好做官。”

    “好,那你這麼說,我們就收下了。”聽到江淮這麼說,江大日也不好繼續推辭。

    事實這六年確實有不少人聽聞了江淮的事情,並上門要送禮給江大日,但江大日都堅守底線拒絕了。

    他當過農奴,這輩子不想再受第二次羞辱,萬一因爲自己的問題導致兒子被認定貪腐,全家流放,那江大日就算咬碎牙都挽不回局面。

    因此,即便家中不富裕,他卻也沒有收過一分錢的禮物。

    現在有了這五百貫,按照他和自家媳婦的日子,估計花三十年都花不完。

    想到這裏,兩口子笑了起來,也沒有詢問江淮有沒有錢花,畢竟剛纔皮包裏還有幾吊錢的情況他們也看到了。

    “我估計六月會去昆明參加鄉試,到時候剛好把江虎送去雲南中學就讀。”

    江淮交代着,江虎卻道:“哥,幹嘛不直接搬去昆明,我一個人去昆明,我怕不習慣。”

    “中學都是住校的,更何況去昆明也不是現在去,我科舉結束後要回來隴川爲官。”

    江淮解釋着,同時腦中也想到了前些日子王瑄問自己如果是隴川知縣的事情。

    現在看來,王瑄是想讓自己來接替隴川知縣的位置。

    “行了,我去高觀家看看他,順帶問問他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定性的。”

    江淮起身提着皮包去了自己的房間,儘管已經六年沒回來,但這裏依舊被打掃的乾乾淨淨,被褥什麼的也被江虎前面鋪好了。

    “哥,我和你一起去。”

    江淮放下東西走出房間後,旁邊的江虎便急不可耐的叫嚷起來。

    “好,一起去吧。”

    江淮點點頭,隨後與江虎走出家門。

    他們一走出小巷,街上不少飯後散步的人便朝他們熱情的打起了招呼,別說江淮,就連江虎都小聲道:“他們熱情的有點嚇人。”

    “走快點就是。”江淮在心底嘆一口氣,但臉上還是得陪笑。

    遇到那種厚臉皮上來打招呼的,他也只能應付幾句,然後拉着江虎快步向高觀家走去。

    他們來到高觀家的時候,高觀剛好回到家,在後門清洗腳上的泥巴。

    “高觀!”

    “江…江生員”

    高觀被江淮突如其來的叫嚷聲給嚇到了,他顯然沒想到江淮這樣的大人物還會特意來找自己,驚嚇之餘不免有些高興。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們進去聊聊。”

    一句“江生員”讓江淮有些難受,但還是很快擺正心態,想問清楚事情真相。

    高觀聞言,當即招待他們兩人進屋,而走進屋子裏後,江淮才見到了高觀娶的妻子。

    “這是我內人,是隴川認識的白衣,叫她玉珠就行。”

    高觀介紹了自家妻子,江淮也沒有仔細打量,只是笑着點頭:“我叫江淮,表字文清。”

    “江生員好……”

    玉珠皮膚白皙,身姿曼妙,很符合江淮對白衣(傣族)女的印象。

    雖然長相漂亮,但居然能和高觀回鄉務農,足見她對高觀感情。

    “好了,先與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介紹過後,江淮詢問起了高觀的事情,高觀也順着解釋起來。

    他的性子比較直,看不慣喜歡玩嘴皮子的清流做派,恰好隴川縣的吏員多以當初被流配那羣人的子嗣爲主,做派清流不改,因此隴川縣許多事情都被他們的效率所耽擱。

    這樣的情況下,縣衙只能將差事派給了高觀,畢竟高觀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效率很高。

    不過也就是這個高效率害苦了他,有的事情他根本沒辦法下鄉去覈查,因此根本不知道一些田賦被下鄉的糧長和里長貪墨。

    隨着雲南推行新政,經過他手的許多文冊都被人查出有問題,故此他就被牽連罷黜。

    “我相信你不會貪腐,但你真的沒拿東西?”

    江淮怕刺激高觀,因此用了“拿”的詞彙。

    高觀早就被農事磨平了棱角,故此沒有什麼脾氣,只是無奈道:

    “有的時候他們的事情做不完讓我幫忙,我做完後,他們會給我帶些酒肉什麼的,但數量也不多,本着是同僚,我也沒多想就收下了,想着日後還回去便是。”

    “當時那些京察的吏員們也說我這件事可大可小,我本以爲會很小,卻不想直接被罷黜,而且名聲也臭了,現在連我爹孃都能出去務工,我卻不行……”

    高觀低下頭,顯然被生活壓垮了脊背。

    “這不怪你,你當時不過十八九,怎麼玩得過那羣二十多歲的傢伙。”

    得到了高觀被罷黜的原因後,江淮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問道:“文冊的缺口有多少?”

    “不多,三百多石糧,不過這也就是我當差不長,如果長一點的話,估計累積的更多,說不定要被流配……”

    高觀只能苦中作樂,江淮聽後也點了點頭:“確實不算多,你這次主要是栽在京察上面了。”

    “京察是最嚴苛的,從來沒有什麼可大可小一說,估計你的事情被討論後,最終加重處罰了。”

    “沒事,我之後要去科舉,科舉過後還要回隴川,到時候你去應募吏員,我招募你,你用行動來洗刷名聲。”

    江淮話音落下,高觀立馬點頭,並不認爲江淮在說大話,畢竟就今天江淮的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知府上任呢。

    “留在我這裏吃飯吧。”

    高觀想要請江淮吃飯,不然他心底石頭落不下來。

    “我們吃過……”

    “好,江虎你陪玉珠去買肉買酒。”

    面對高觀的邀請,江虎本想說吃過了,卻不想江淮從懷裏拿出兩枚百文銅錢,招呼他去買東西。

    江虎倒也沒多想,接過二百文就跟着玉珠去買東西去了。

    高觀很熟悉江淮,因此當江虎他們離開,他立馬就說道:“你想問黃齊氏的事情對吧?”

    黃齊氏,簡單三個字讓江淮不免惆悵起來。

    高觀藉此提醒江淮,曾經的齊家小娘子已經成親,而且與黃經還並未和離。

    “就是關心關心……”

    江淮這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高觀聞言只能嘆氣道:“她啊……”

    他將齊家小娘子的遭遇給說了出來,如果不是當時她懷孕了,興許現在已經被發配到了北洲開荒。

    也因爲她懷孕躲過了發配北洲的船隊,因此她被發配回鄉,雖然有院子居住,卻沒有耕地可耕種,只能幫人織布來換錢,日子極爲疾苦,鎮上許多浪蕩子也多去尋她。

    雖說每次都能聽到她罵浪蕩子的聲音,但鎮上還是不免傳出許多流言蜚語。

    例如說她勾搭男人,以此才能苟活到現在的話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話聽得江淮難受,擡手示意高觀別說了。

    “這錢你留一半等我回來,剩下的一半,你幫我轉交給她,畢竟是青梅竹馬,如此遭遇令人不忍。”

    江淮給自己找了一堆理由,同時從懷中掏出了花剩下一半的吊錢。

    高觀接過一看,這才發現都是面額百文的銅錢,起碼還有五六百枚。

    “這這這……這太多了,起碼五六十貫啊。”

    高觀除了擔任吏員的時候見過那麼多錢,其它時候還真的沒見過,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就這半吊錢,他起碼要不吃不喝種十年地才能存下來。

    “拿着吧,況且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

    江淮搖頭交代道:“這些日子和我聊聊你做胥吏遇到的那些牛鬼蛇神,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來隴川縣任職。”

    “若是日後還有這羣人在衙門裏亂搞,你倒是能幫我甄別他們了。”

    拍拍高觀的肩膀,江淮便與他聊起了曾經的往事。

    直至深夜,江淮才在江虎的攙扶下返回家中。

    與此同時,距西江鎮數千裏外的一座雄偉城池,也在一夜過後迎來了它的儲君。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山呼海嘯的唱禮聲傳來,大明門前數萬在京兵卒列陣唱聲,而被他們所歡迎的,是耗費兩月餘走訪河北之地的朱高煦。

    朱高煦帶着朱瞻圻與亦失哈、李失、李察等百餘騎兵抵達大明門外。

    大明門城樓上,朱棣居高臨下前來歡迎朱高煦,左右則是早早北上並抵達的六部六府都察院等文武官員們。

    策馬進入北京城,這也是朱高煦第一次見到自己所設計的北京城實景。

    清楚未來的朱高煦在北京城的設計中將城門加寬,將城牆加高。

    歷史上的大明門有三個城門,三個甬道,而朱高煦的設計中也是如此,不過三個甬道分別是中間高五丈,寬四丈,兩側高三丈八尺,寬三丈三尺。

    不僅是大明門如此,其餘城門也是如此。

    城池需要修建,因爲朱高煦不確定北京日後是否會爆發戰事,而且就當下的城牆標準來說,即便是一戰時期的一些常規火炮也難以擊垮,因此它能保護北京百姓很長時間。

    至於城門之所以會修建那麼寬大,則是爲了日後的車道考慮。

    後世許多人爲古城拆除所感嘆,朱高煦也是其中一人。

    古城阻礙了城市發展,這點朱高煦肯定,但古城如果能保留,那毫無疑問能留下一種屬於華夏自己的文化。

    朱高煦不知道這座北京城會在多少年後迎來交通問題,但他可以保證這些寬闊的城門足夠讓電車和一些轎車通行,而那個時候,這些城牆必然會成爲“古董”。

    穿過長長的甬道,朱高煦翻身下馬,用手摸了摸赤驩。

    赤驩並沒有顯露疲憊,顯然如它自己所想的一樣,他並不老邁,甚至很年輕。

    與此同時,城門樓上的朱棣等人走下馬道,來到了大明門背後歡迎他。

    “你這城門修建那麼寬大,是不是爲了日後的汽車和電車做準備?”

    靠近朱高煦,朱棣便詢問起了朱高煦對北京城門的設計。

    他畢竟在太學看過許多模型,儘管他認爲其中不少東西有些不切實際,但他還是把這些東西都記下來了。

    “正是,但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朱高煦輕笑,他並不認爲他們倆父子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電車和汽車,甚至就連朱瞻壑也夠嗆。

    不過寬大的城門,總歸比狹小的要好很多。

    起碼就大明門的主城門來說,並排走四輛馬車毫無問題。

    “好了,太子剛到,讓他去休息吧。”

    朱棣似乎有很多話要對朱高煦說,因此特意遣散了羣臣,拉着他和朱瞻圻的手便走上了大輅。

    呼吸間大輅啓動,向着紫禁城出發。

    坐在馬車上,朱棣詢問了朱瞻圻這一路上的許多事情,然後才把目光放到了朱高煦身上。

    “我聽說其它鐵路的勘察已經開始,我的建議是先修建東北鐵路,並且拆成兩段修建,比如……”

    朱棣說着自己的想法,他想的是修建一條從北京東前往松花江與惱溫江(嫩江)交匯的地方,也就是肇州西南,後世的松原市北部。

    然後再從鶴城衛修建一條鐵路直接翻越哈剌溫山北部山區,直通海喇兒城。

    爲了說服朱高煦,朱棣早早派塘騎跑了一遍,這條鐵路從北京東出發,經過永平府、遼西府、廣寧府、遼陽府、瀋陽府、韓州府、長春府,最後抵達肇州府。

    期間除了渡過遼河需要乘船外,全程並沒有太大的難度,挑的都是道路平坦的地方。

    至於另一條,那便是鶴城衛出發,經過鎮虜衛,抵達海喇兒城的鐵路。

    兩條鐵路加上惱溫江水路,完全足夠大明控制漠北地區,並且沿途都有人煙。

    至於里程,前者二千餘六十裏,後者七百六十裏,合計二千八百二十裏,造價在九百萬貫左右。

    雖然很貴,但如果修建成功,那確實對大明控制漠北有着很大幫助。

    爲了說服朱高煦,朱棣甚至連他幾次北征發現了幾處露天礦藏都交代了出來了。

    “爹,你這鐵路就算修建好了,恐怕也得十年後去了,您確定要現在修嗎?”

    朱高煦準備詐一詐朱棣,畢竟老頭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我現在五十六,雖說修了這條鐵路,我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但起碼有個盼頭。”

    朱棣常年畫餅,不可能被朱高煦忽悠了,他說出自己的想法,隨後又道:“老二,你先跪下。”

    “嗯?”雖然很無語,但朱高煦還是跪下了,畢竟老頭是自己的爹。

    瞧着朱高煦跪下,朱棣一臉哀愁道:

    “這次江西和浙江的事情,爹日後肯定會被人寫的不好受,你就當可憐可憐爹,修這條鐵路,算爹求你了。”

    “……”聽着朱棣的話,朱高煦低頭看了看自己跪下的膝蓋。

    “您要修,我也是支持的,但若是中間沒錢了,那肯定得停東北鐵路,兩京鐵路是萬萬不能停的。”

    朱高煦跪着給朱棣提了個醒,朱棣聞言立馬擺出笑臉:“當然……爹比你識大體。”

    “來來來,先起來,跪久了腿腳不好。”

    朱棣把朱高煦扶起來,怎麼看他怎麼滿意,高興的直捋鬍子。

    在他的高興下,大輅也護送他們進入了宏偉的北京紫禁城中。

    不出意外,在未來的數百年時間裏,這裏都將會是中原王朝乃至世界的中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