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吾即太陽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無能狂慫字數:4376更新時間:24/06/26 14:15:01
鼠潮洶涌之下和慌亂逃亡的冒險者形成強烈對比的是那些親衛之中專精近戰披掛盔甲的士兵竟然也停下腳步回身,一個個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默默的抽出武器。
那些騎兵以及部分親衛也想留下,但他們不能倒在這裏,必須要衝出去保存哈姆雷特最後的機動力量,只能是按照命令悶頭前衝。
理性與忠誠是蘭斯給軍隊留下的武器。
如此一幕極大震撼了託鉢修士,因爲燃燭牧師居然也停下轉身。
馬丁修士那是又急又氣,他媽的你跟上去幹嘛?
這個時候不趁機跑路,你以爲真的能擋住嗎?
要不是他剛纔爲了方便施法上了戰車,肯定得拖住燃燭牧師。
只是讓他無語的是軍團居然也停下了腳步,你們也通哈姆雷特?
幾乎是在雷納德轉身的瞬間衆人就決定好誰留下斷後。
他們打鼠潮?
能贏嗎……?
雷納德其實並非看上去那般輕鬆,他遠超一般大師的力量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那吸取太陽力量的裝備加持,無論是之前的日光戒指,還是新裝備不久的日光斗篷。
但是強大力量會隨着太陽落下而消失,那種力量之間的反覆也就造就了一個怪癖,他在白天的時候狀態非常強大,但是當太陽落下就會因爲裝備失效而帶來虛弱。
那種虛弱更多是一種心理疾病,他逐漸模糊了裝備帶來的力量和自己本身力量的界限,導致陷入黑暗之後隨着狀態回落的同時那種信心也會隨之跌落。
這就是爲什麼蘭斯不建議長時間佩戴超凡裝備,就算是沒有明顯的副作用也會逐漸影響使用者。
超凡之力總有代價的……
而這次天地異象,正值當午的太陽竟然被黑幕擋住,從遺蹟開始整個哈姆雷特陷入到黑暗之中。
這極大動搖了他的信心,畢竟太陽給他帶來的預示就是黑暗終將會被太陽驅散。
但是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讓他多想——黑暗竟然如此強大,哪怕是熾熱的太陽都沒辦法戰勝了嗎?
這多少有點教會那些傢伙天天喊“聖光\聖焰拋棄我了嗎”的悲觀主義。
在天黑削弱了狀態,加上龐大的心理壓力下雷納德的狀態已經落入谷底,但即便是如此,在意識到哈姆雷特陷入遺蹟的隊伍,他還是毫不猶豫主動請纓,帶領騎兵深入遺蹟救援。
只能說他是真的捨生忘死,硬扛着高壓衝殺進來,因爲他知道領主大人不會放任友軍有難。
一路上雖然艱辛,但靠着兩手準備也勉強應對那骷髏,逃出生天的希望明明就在眼前。
卻沒想到最後只差一點卻落入這種境地……
因爲教會出身的問題他曾經多次請教領主關於這些問題,終於是釐清了信仰和宗教的概念,也曾寄託於那太陽。
可是信聖光,聖戰屠殺劫掠,信太陽,烈日當空寂滅,還有什麼可以信的?
雷納德看向那身邊的兄弟,還有那決絕的一衆將士,他想起了當初領主很隨意的一句話。
“你信仰的既不是別人口中的太陽,也不是天上的太陽,而是你的內心那正義熾熱的"太陽",不過我更喜歡將其稱爲信念。”
我能相信他們,我能相信哈姆雷特,我能相信領主,我也能相信我自己。
“原來……太陽一直在我心中……”
就在鼠潮突臉將要淹沒衆人,這一刻雷納德似乎明悟了什麼,反手將長劍插在身前,張開雙手高舉。
瞬間熾熱的光亮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那股力量的來源()
不是那能夠被黑幕遮擋的太陽,也不是託鉢修士的神術,而是源自於他自身的……信念。
擁抱太陽!
萬丈光芒迸發奪人眼目,彷彿烈日當空,別說那昏暗了,就連紅霧都在強光下瞬間消散,根本不敢與之直視。
那些靠近過來的鼠鼠頓時被強光覆蓋,本來就是因爲黑幕營造的陰暗環境而瘋狂的老鼠在此刻就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一般。
大批鼠鼠那血紅的雙目透露出的瘋狂消退,轉而是恐懼和逃跑的意識佔據上風。
還有大批鼠鼠因爲靠近直接眼球被燒壞,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更誇張一點脆弱的神經直接嚇死。
而等到光芒散去,落入到其他人眼中的景象就是雷納德站在那裏,鼠潮前半段僵住,而後半段開始慌忙逃竄,硬生生打斷了鼠潮的攻勢。
這一幕無疑是希望從黑暗之中萌發。
那託鉢修士才是最他媽震驚的,不對,你怎麼得到聖光的庇護了?
而且怎麼可能在哈姆雷特這種排斥教會的地方會有人以聖光作爲媒介晉升冠軍?
你是哈姆雷特的冠軍還是教會的冠軍?
無數紛雜的情緒上涌,以至於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在逃亡的路上。
雷納德周邊幾人也被剛纔他身上迸發的光芒搞蒙了,但是當看到鼠潮停滯,大批老鼠被嚇跑的情況還是驚訝,沒想到你還留別一手。
只不過黑幕和血霧還是遮擋了一部分光芒的展現,那些鼠潮前段被嚇到,但是後面的那些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它們毫不留情撕碎,吞噬了攔路同伴,然後涌上來。
雷納德爆發的力量能做到的也僅僅是稍稍阻攔,這次似乎就沒有希望了……嗎?
突然奔波在車上的馬丁修士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擡頭看向那鼠羣上空……
就在下面混戰的時候,恐怕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旁建築的頂層,竟然出現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那鬚髮皆白,身穿法師袍的人不正是那位被蘭斯敲打過的傳奇法師亞爾維斯?
只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在他身邊的那人竟然是阿爾哈茲雷德,他們兩個又是怎麼混到一起?又是什麼時候來到這邊?
實際上亞爾維斯已經來到這邊有一段時間了,到了他這個程度已經很少會爲一些事情動容,但是毫無疑問發生在眼前的一幕給到他不少震撼。
那些哈姆雷特的人竟然真的會爲拯救同伴而有如此決心不惜一切代價。
作爲統領竟然主動站了出來選擇爲那些士兵斷後,而如此瘋狂的舉動還能得到其他人支持。
他能夠感受到留下的那些人實力都很強大,更別提那關於燃燭牧師和軍團了,最近他也是聽說過這兩者,但是他們居然也會選擇站出來。
只不過對於那鼠潮來說根本就是送死,唯一的作用估計就是拖延一點時間,想要真正破局還得……
亞爾維斯不由得轉頭看向身邊那捧着骷髏燭臺閉目施法的阿爾哈茲雷德。
同爲施法者他清楚很忌諱被打擾,對此也只能是沉默不語,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學者身上越發恐怖的力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雷納德突破,那耀眼的光芒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那強大的力量。
只可惜對於龐大的鼠羣還只是暫緩,轉眼間就再次洶涌而來。
一個臨陣突破的冠軍加上一大堆的好手難道就要葬送在那些老鼠身上嗎?
這下他也忍不住想要出手,只不過那雷納德爆發的力量打破了那現實的空間,終於讓阿爾哈茲雷德抓住了機會。
本來他口中不知道呼喊着什麼旁人聽不懂的()
咒語,直到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雙眼,那骷髏燭臺脫離他的手懸空,上面的燭火猛的膨脹。
而亞爾維斯卻能夠感覺到阿爾哈茲雷德的力量已經潛入虛空,在牽引着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到了!
不由得回頭將目光放在下面,那本來昏暗的天空竟然被撕裂出一道誇張的裂縫,而在其中一道迅疾的流星劃過落在那些狂涌的鼠潮之中。
當初倉促施展一招秒殺跛行者,如今籌備多時,其威力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火海星河!
隕石降落瞬間就輕易砸穿了那鼠潮,落入那鋪滿白骨的大路之上直接造成一個深坑,巨大的轟鳴讓大地都爲之顫抖,那誇張的效果要比炸彈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那鼠潮頓時就像是截斷的洶涌“河流”被分成了兩半,然而這並非是最可怕的。
真正恐怖的是那虛空之力形成的黑色烈焰也隨之被拋灑開來,這並非是物理意義上的燃燒,而是一種力量,一種來自虛空的詛咒。
但凡沾染到一點就會蔓延全身,然後燒光生命力變成乾屍暴斃,或許有人能夠抑制,甚至驅散這種詛咒。
可惜它們只是被詭異氣息鼓動的鼠鼠,無論再怎麼瘋狂,個體實力太弱了,沒有半點掙扎的能力只能發出痛苦的尖嘯,反倒是亂竄會點燃更多的鼠鼠。
那以生命作爲柴薪燃燒的黑焰爆發出來,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在鼠潮之中蔓延。
這一幕是非常恐怖的,哪怕是雷納德他們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
還有高手!
誰人施展的法術?
而這個時候那躲在一旁樓上的兩人突然出現在團隊之中,能有這一手能力的也就只有亞爾維斯。
戰鬥行不行先不說,但是他跑路是很有一手的,那傳送法術玩得出神入化。
“先別說了,離開這裏要緊,要是沾染上我也沒辦法。”
說着亞爾維斯也頗爲忌憚那快速蔓延的黑焰,法杖一頓腳下出現一個光環,“快點站進來,等下不要抵抗。”
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見到阿爾哈茲雷德也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站了上去,擠一擠。
畢竟他們的命是領主的貨幣,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放棄的東西,要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隨着一道光芒閃過,那留下來的也就剩下一塊空地,然後下一秒就被沾染黑焰的鼠鼠衝破。
而等到雷納德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大部隊後面。
如此神奇的手段讓他們大部分都不由得一愣,而更加震驚的還是屬於大部隊的其他人。
他們當然也察覺到了身後的誇張動靜,但也沒想到那斷後的人會突然回來。
“讓兩位上車,繼續前進,先脫離這裏再說!”雷納德沒有猶豫繼續催促,因爲他注意到兩個施法者的狀態都不怎麼好。
一次性傳送這麼多人哪怕亞爾維斯是傳奇法師也有點負擔太大了,否則他直接送回小鎮不是更好?
而阿爾哈茲雷德更是施法結束之後就收起骷髏燭臺,轉而手持【淨化珊瑚】陷入冥想。
可想而知剛纔的那些手段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再來一次,他們必須自己來。
不過好消息就是他們已經逃出了遺蹟外圍,那骷髏的密度少了很多,甚至都不需要炸彈就能被騎兵揮舞馬刀清理,隊伍的速度自然也提升了起來。
但他們不敢有絲毫放鬆,因爲那身後依舊有着不斷匯聚而來的骷髏,還有那鍥而不捨的鼠鼠。
畢竟當時阿爾哈茲雷德怕誤傷砸的是鼠潮中段,前面的跑得快自然也就切斷了黑焰蔓延,雖然數量少了很多,()
但依舊非常可怕。
所有人都不敢放鬆,一路狂奔終於是脫離了那遺蹟的範圍,周邊的建築稀少,腳下踩着的也不是石板,而是荒野的泥土。
同樣那些骷髏也被衆人拋在身後,前面再也沒有了,有的只是被專門清理出來的平地。
只不過卻有一人就這樣站在那遺蹟和荒野交界之地,正好擋在他們面前,等到靠近才發現那是一個綠色長髮的女人,手持一把造型獨特的法杖,顯得非常突兀。
那些哈姆雷特的人自然認得那是格林黛兒,速度立馬就放慢了下來。
見到格林黛兒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然也逐漸聚攏在她身後,再次調轉過來正面迎向追兵,當然也是在調整狀態,大口喘息着。
至於那些冒險者,一個兩個都快跑斷氣了,又哪來的心思管這個,也不做停留,而是繼續往鎮子跑去,最好後面的你們攔着。
反倒是馬丁因爲在車上,只能是留了下來,還有那軍團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只不過對此格林黛兒並不在意,她往日裏溫和的面容變得冷淡,帶着明顯的怒火。
本來因爲蘭斯的事情她就有怨氣,現在遺蹟又出事壞了大計劃,所以準備好承受自然的怒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