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登雲嵐山門

    “每一次踏上重複的路，我都會有種莫名的感慨。”

    “似乎是在緬懷。”

    “似乎是在感慨。”

    “也似乎是回到了過去。”

    “回到了曾經我踏上這條路的時候。”

    站在雲嵐宗的腳下。

    準確的說，是站在山門之外。

    陸淵緩緩的說着，青鱗認真的聽着。

    海波東和美杜莎女王之間的問題，解決的還算完美，雖然是相對來說的，但也確實是取得了雙方想要的滿意成果。

    海波東恢復了修爲。

    不過，由於他被封印的太久了，境界難免下滑了幾個等級，但並不嚴重，原先他是五星鬥皇，如今他是一星斗皇，總比之前見面時的鬥靈好了太多太多。

    美杜莎女王也得到了一個不算承諾的回答，冤家宜解不宜結，也算是化解了她和海波東這個妹夫之間的尷尬。

    當然，尷尬肯定還是有的。

    主要就是因爲蛇女“蝶”的原因。

    只不過，有了挽救蛇女蝶的方法，最大的矛盾點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敵視和仇恨也就自然而然的減輕了不少。

    可惜……

    他終究還是留了一手……

    復活一個人？

    倒不是不可以。

    在這個鬥氣大陸上，也不是沒有人能做到。

    最好的例子就是藥塵。

    可是，不管怎麼說，復活之前的藥塵都保留了自己的靈魂，他缺少的只是一具軀殼而已，跟蛇女蝶這個連靈魂都不知道是否消散的人相比，藥塵的實力，無疑讓他復活的成功率高了太多太多……

    畢竟，靈魂這玩意不像別的。

    如果實力太弱，能否存在都是個問號。

    除非當時就有一名強者在她身邊，就比如說藥塵這種鬥尊，然後，強行保留住她的靈魂，避免她魂飛魄散，不然的話，她的靈魂在剛剛出現的那一刻，就會四分五裂，化作純粹的精神力量投入虛無之中，直接進入輪迴的運轉機制裏。

    輪迴。

    這兩個字，說起來挺簡單的。

    這兩個字，聽上去也很簡單。

    可是，在這兩個字的背後，是殘酷到了至公至正的機制——強者可以保存住自己生前的一部分記憶，轉世後，好歹靈魂還是自己的靈魂，弱者的靈魂在出現的那一刻便被刨離的四分五裂，和更多弱者的靈魂結合到一起，在純粹的精神力量裏，誕生出一個嶄新的靈魂。

    如果非要拿個東西作爲例子的話……

    或許，橡皮泥是最合適的選擇。

    強者的靈魂，好歹能保持純色。

    就算乾癟到了掉渣的地步，也總是能保留着中間的一點點凝聚力。

    弱者的靈魂……

    鬼知道有多少種顏色……

    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的，雖然弱者的靈魂並不純正，但是，“純粹”的精神力量本就不包含雜質，記憶什麼的，就更是無從談起了。

    所以……

    蛇女“蝶”的靈魂……

    曾經確實存在過！

    但是，現在應該不存在了！

    想要找回那個真正的靈魂，除非能追溯到過去，抓住那條時間線上的靈魂，進而影響到整條時間線上的靈魂。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別說是日後成爲鬥帝的蕭炎了……

    別說日後成爲天至尊的蕭炎了……

    哪怕蕭炎成了大主宰，也依舊是狗屁！

    因爲這根本不是境界上的問題！

    而是對規則的領悟程度沒達標！

    可是，鬥氣大陸也是一個規則不太正常的世界，大部分的規則，全部被容納到了各種火焰裏，因此，除了種種異火裏包含的這些規則之外，蕭炎，他根本無法動用其他的規則力量，穿越到過去，解決問題！

    這就是大世界的弊病了。

    小世界有小世界的優點。

    大世界也有大世界的優點。

    一個是同境無敵。

    一個是以力壓人。

    談不上哪個更強，也談不上哪個更弱。

    兩者結合起來，才是真正的強。

    就像是他之前在烏坦城瞬殺了那個魂殿護髮一樣，別看那個魂殿護法也瞭解空間之力，可是，這就像是大學生給小學生出題一樣，他的水準高，別說只是刁難了，讓小學生做不出來都是輕輕鬆鬆的！

    換做其他人……

    其他人就做不到復刻當時的戰例……

    哪怕是讓藥塵來，也是同一個結果。

    也正因爲如此，只要蕭炎一天領悟不了輪迴規則，無法動用輪迴的規則之力，他就一天無法幫美杜莎女王尋找到蛇女“蝶”的靈魂。

    當然。

    他倒是可以。

    銀龍王古月娜永遠滴神！

    雖然古月娜給他的力量層級很低，但能讓他入門，已經是不可思議的奇蹟了，因爲兩人的情況終究不同。

    限制古月娜的，是世界！

    而限制他的，是境界與實力！

    古月娜不能離開鬥羅世界，就像魚塘的主人不能允許自己魚塘裏最肥美的大魚跑到別人家的池塘裏一樣，魚塘的主人可以進行擴建，給古月娜更高的發展上限，但它永遠都不可能像陸淵這樣，作爲獨行者，根據自己的意願，穿梭在一個個的世界裏。

    所以，古月娜只能是負重前行。

    而他，算是輕裝簡行。

    走的，自然也就比古月娜更遠。

    但是……

    說了這麼多……

    現在的他還是做不到的！

    現在的他，缺少的是境界。

    別看鬥氣大陸的規則並不明顯，但鬥氣大陸的力量體系還是非常不錯的，鬥羅世界裏的神王約等於狐妖世界裏的大妖皇，狐妖世界裏的大妖皇約等於誅仙世界裏的太清一境至太清三境，而他這個太清八境，到了鬥氣大陸上，也就是一星斗宗，再往上提升根本不可能了。

    法力的質量與數量都跟不上了。

    當然，如果他在太清八境，換算過來也就是一星斗宗左右，別的他不敢說，摁死一個五星鬥尊還是輕輕鬆鬆的。

    入轉鬥尊倒是不太好說。

    命運之眼雖然強大，但也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剝奪對手的一切，如果雙方的境界差距太大，也許，他還沒等剝奪成功便已經噶了呢……

    這種風險，他實在不想去冒。

    所以，他現在才是三星斗皇，而不是什麼一星斗宗。

    固然，有尋求更好開局的原因。

    但是，這個原因並不是絕對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陸淵心裏的忐忑、惆悵等複雜的情緒，青鱗緊張的嘟着嘴，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了陸淵的手掌。

    和下意識低頭看過來的陸淵對視一眼。

    隨後，又快速低下了頭。

    怯生生的聲音驀然響起。

    “主上，不要難過……”

    “青鱗會一直陪在主上身邊的……”

    “主上，從來都不會是一個人……”

    陸淵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

    隨後，納悶的反問道：“誰告訴你我現在很難過了？”

    “可是……”

    “主上，你此刻就是不開心啊！”

    青鱗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罷，還連忙擺擺手：“這只是青鱗的感覺，感覺主上你此刻很不開心，甚至連調侃我的次數都直接歸零了。”

    “這麼說，你還挺享受？”

    陸淵挑了挑眉：“要不，我現在再調侃你兩句？”

    “別。”

    青鱗連忙擠出一個笑臉。

    想起之前陸淵在路上對她的調侃，小臉微微泛紅：“青鱗知道錯了，主上您還是注意一下影響吧……”

    能在鬧市裏都毫不避諱說出“我娶你”的陸淵，在調侃上，屬實是把青鱗嚇怕了，陸淵可以不要臉，但此刻的青鱗，卻還是一個在意臉面的小姑娘。

    更何況……

    因爲手臂上的蛇鱗……

    青鱗一向喜歡當個小透明。

    跟陸淵穿行於鬧市裏，已經是對她的一種考驗了，陸淵當衆的調侃，屬實讓她難以接住。

    當然。

    這只是青鱗的看法。

    對於陸淵來說，他的調侃也並非是出自於自己的惡趣味。

    雖然並不能排除惡趣味的嫌疑。

    但是，也是在漸漸的改變青鱗。

    陸淵倒不知道原著裏去了天蛇府的青鱗經歷過了怎樣的磨鍊，才能在再次見到蕭炎時，是以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形象登場的。

    但是，這種極度的反差，外加上蕭炎的成長本就迅速，留給青鱗改變性格的時間自然也就更少了，足以見得，那並不是一段美好的過往。

    重點在於，青鱗體內畢竟是流淌着蛇人的血！

    佔比並不嚴重。

    青鱗也沒有蛇尾。

    但是，蛇人一族的冷血性格，以及蛇人一族的狂熱性格，還是會在所難免的影響到青鱗。

    若是按照原著裏的流程走，青鱗肯定是一柄極好的利刃，對於蕭炎來講，他甚至不需要擔心青鱗反噬他。

    當然。

    對於蕭炎來講，他可能也沒考慮到天蛇府的訓練強度。

    可是，這種“利刃”般的青鱗，雖然確實是一柄好武器，但並不是陸淵想要的那種武器。

    或者說，把人培養成武器，本就是陸淵所不喜歡的。

    強者爲什麼強？

    是因爲他們的心性。

    願我們永遠是少年。

    這句話，說的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一個人的天賦，始終是有極限的，諸天萬界裏能提升天賦的物品比比皆是，但能提升心性的物品卻不多，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所以，在天賦這件事上，陸淵的觀念和大多數人的觀念都不同，但他也不是全盤的否認天賦的作用與價值。

    天賦的作用，便是保證下限。

    就拿青鱗舉例子。

    覺醒了碧蛇三花瞳的青鱗，排除夭折的可能性，就正常發展而言，下限就是一個鬥聖！

    而這個下限，卻是很多人上限都達不到的！

    可是……

    再往上呢？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

    上面，還有大主宰的世界！

    再上面，還有諸天萬界！

    一個鬥聖，就完事了嗎？

    顯然不是的！

    這時，就需要“心性”了！

    能在所有人憤怒的時候保持冷靜，能在所有人害怕的時候保持鎮定，能在所有人退縮的時候保持勇敢，能在一次次的不可能中爭取到最後的機緣，也是最珍貴的機緣，這才是心性所代表的上限！

    而這種上限的極限，便是無限的！

    所以，如果不想折損青鱗的心性，讓其用更長的時間去恢復，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次的試探，並且，在試探之餘刺激的青鱗惱怒，最後爆發。

    沒爆發一次，她的心態就轉變一次。

    配合上實力的不斷增長。

    心性上的缺點也就會被漸漸補全。

    當然。

    以上這些都是原因。

    陸淵沒和青鱗解釋過這些。

    他很清楚，解釋，也就意味着失敗。

    如果青鱗在知道他的用意後，是刻意的僞裝出了開朗的模樣，那麼，他反倒會不放心。

    所以，還不如眼下這樣。

    時不時的調侃幾句青鱗。

    只不過……

    這麼做的缺點就是……

    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會產生變質……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陸淵默默安慰了自己一句話。

    隨後，擡頭看向面前的雲嵐宗。

    時隔半個月。

    他又回到了這裏。

    “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徐徐山風拂面而來。

    陸淵負手，靜靜的站在山腳下。

    閉上眼，似乎是在感知着什麼。

    幾秒後，才淡淡的開口問道。

    青鱗一臉疑惑的看着陸淵，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陸淵擡起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脣上。

    “沒在問你……”

    “只是問一些不速之客……”

    陸淵淡定的對着空氣點點頭。

    旋即，笑道：“你的耐心竟有這麼好？”

    一道冷哼聲從暗中傳來。

    蕭薰兒從山林間走出。

    清冷、剔透、靈動、灑脫等種種不應該結合到一起的形容詞，反常的被附加到了這個女孩身上，尤其是這個女孩此刻眼中燃燒的那抹金炎，更是給這個女孩平添了一分霸氣。

    青鱗不禁羨慕的望着蕭薰兒。

    她倒是不知道蕭薰兒叫什麼。

    但這不妨礙她覺得面前這個大姐姐長得比她好看。

    不過，這也只是青鱗的想法。

    在陸淵來看，青鱗和蕭薰兒在樣貌上完全可以平分秋色，只不過，蕭薰兒的年齡要比青鱗稍大一些，所以，自然比青鱗看上去美的更驚心動魄一點。

    前提是……

    排除站在蕭薰兒身後、一身黑甲、面帶高傲的翎泉……

    陸淵禮貌的對翎泉點點頭。

    但翎泉卻沒搭理陸淵。

    不過，陸淵早就知道翎泉這個人的性格與想法，尤其是知道對方心裏打着什麼小算盤，在確認自己的禮儀沒出錯後，陸淵也懶得理會那麼多。

    他是爲自己活着的。

    不失爲別人的看法。

    如果就因爲翎泉沒跟自己打招呼就貿然的發起挑戰，反正，陸淵自覺的是有點不太正常。

    “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

    蕭薰兒很圓滑的打了個圓場。

    隨後，語氣裏帶上了幾分並不明顯的埋怨，並未伸手指着青鱗，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

    “你身後這個小姑娘是誰啊？”

    “我記得……”

    “你是一個人走的吧？”

    蕭薰兒自覺的這話沒什麼毛病。

    陸淵也認爲這話沒什麼毛病。

    但落在翎泉的耳中，尤其是這幾天翎泉還在蕭薰兒口中聽說了不止一次有關於陸淵的名字和事蹟，此刻，聽見這句話後，自然就想歪了。

    也顧不上冒昧不冒昧了。

    咬咬牙，輕聲提醒道：“薰兒小姐，時間緊迫，此地危險，不宜久留，而且我們又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算計我們，薰兒小姐您可以相信他，但是，我們這些黑湮軍也是爲了保護您的安全，還望薰兒小姐原諒屬下的多嘴！”

    蕭薰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眸子微微眯起。

    冰冷的神色一閃而逝。

    眼中的金炎也似乎更盛了一點。

    擡眸看向陸淵，這一次，是充滿了歉意的目光。

    什麼都沒說。

    卻好似什麼都說了。

    陸淵見此，亦是微微眯眼。

    他們總是習慣性的遮掩自己的情緒。

    久而久之，似乎成爲了一種習慣。

    蕭薰兒的反應很正常，陸淵其實也能理解蕭薰兒的尷尬之處，不管怎麼說，蕭薰兒現在缺的都是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她雖然是古元的女兒，但是，只要她還不是古族的少族長，她就沒有權利在翎泉已經給出回答的基礎上，呵斥翎泉。

    不過……

    “也只是一條狗罷了！”

    陸淵可沒什麼規矩！

    最起碼，他沒有蕭薰兒身上的枷鎖！

    頓了頓，放出了這句石破天驚的話。

    隨後，趁着翎泉微微發愣之際，緩緩補充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是希望你能管好你家的狗，如果你管不好，或許我的反應在你眼中是不重要的，但是，這不僅會影響到你下一個合作伙伴對你的印象，也容易讓一些狗，誕生出不該有的小心思，甚至是噬主！”

    “小子！”

    “你罵誰是狗呢！”

    翎泉總算反應了過來。

    這也不管他反應的慢。

    他從出生開始，便一直把自己當做古族的一份子，加入黑湮軍後，雖然在和魂殿的拼殺中浴血奮戰，和同齡人相比，成熟了不少，可是，這也讓他的驕傲之心漸漸增長了起來。

    這也是他喜歡上蕭薰兒的原因。

    不然的話……

    也不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當然，不出意外的話，古族是一定會招婿的，無論蕭薰兒和誰聯姻，這都不是古族想看到的結果，所以，如果沒有蕭炎，蕭薰兒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在一羣贅婿的候選者中挑出一個順眼的，僅此而已。

    翎泉有點想法，倒也很正常。

    可惜，他不該表現是如此明顯。

    更不應該如此提前的表現出來。

    蕭薰兒的心思本就靈透，之前陸淵沒提醒還意識不到什麼，陸淵一說，她頓時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不過，蕭薰兒也是能沉住氣的。

    頓了頓，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沉聲解釋道：“黑湮軍皆是從我古族的良家子弟裏篩選出來的精銳，用狗這個字來形容他們，確實有點太過分了，不過，無禮之徒也確實該罰，否則，這種沒大沒小的風氣很容易蔓延到黑湮軍內部，總而言之，還是謝謝你的提醒了。”

    言外之意就是讓陸淵別操心了。

    她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但是……

    陸淵卻讀懂了蕭薰兒的另一層意思……

    儘管蕭薰兒表達的很隱晦，但也確實是認爲這種沒大沒小的風氣該管控一下，所以在這個過程中，翎泉，是佔據了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地位？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翎泉就是“殺雞儆猴”裏的那只雞。

    倒不一定是非要殺不可。

    可是，無論怎麼說，一個被當做典型來警示全軍的下場，還是翎泉逃不掉也避不開的。

    蕭薰兒需要用翎泉來表達一下自己還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進而，警告古族裏的某些長老，手不要伸的太長，不該管的事也盡量少管。

    除此之外，也需要用翎泉來警告一下黑湮軍上上下下，包括古族裏的大部分同齡男子，不該有的小心思不要有，也算是預防了一下狗急跳牆的可能性。

    順便……

    再確認一下自己的地位……

    讓許多年不見的古族人，認識到，她蕭薰兒並非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也並非是一個可以被隨意操控的傀儡！

    當然。

    就算蕭薰兒不去做這些事，古元也會給蕭薰兒提前鋪路的。

    只不過，兩者的意義並不同。

    蕭薰兒還是希望自己證明自己的價值。

    所以，在回答完之後，蕭薰兒甚至都沒給翎泉承認錯誤的機會，便直接對翎泉吩咐道：“稍後，去古青陽那裏領罰！”

    說罷，看向陸淵。

    語氣稍稍輕快了一點。

    不過，卻難掩其中的鄭重：“魂殿出動了包括大天尊在內的六位天尊，目前，已經全部被我古族中人所攔了下來，雖然我並不理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雲嵐宗還是完好無損的。”

    “很感謝。”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陸淵微微點頭。

    看向了面前高聳入雲的雲嵐宗。

    沉默片刻。

    旋即，低聲陳述道：“雲嵐宗，不只是像你們在外表上看的這樣光鮮亮麗，它的根部已經開始腐爛了，如果雲山還清醒，雲嵐宗不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我的老師雲韻的手腕強硬一點，不留情面，該殺的殺該逐的逐，就算短時間內會元氣大傷，但就長久而言，這種做法還是有利的。”

    “所以，就由你來當這個執行者？”

    蕭薰兒似乎猜到了陸淵想做什麼。

    驚訝的挑挑眉，不動聲色的問道：“值得嗎？”

    “談不上值不值。”

    “也談不上恨不恨。”

    陸淵拾階而上：“只是說，我有義務保存住曾經的美好，即便在這個過程中，是很痛的改變，但是，我從不會在意其他人對我的看法，所以，由我來打醒他們，是再適合不過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