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河陽城

    河陽城是青雲門山腳下的一座重城。

    當然。

    這指的並不是城池的體重。

    而是除了體重之外，所有的重量。

    從地理位置上來講，河陽城坐落在整個中原的核心地帶，雖然還談不上最核心的城池，但衆所周知，一個核心其實是靠着重要性來斷定的。

    河陽城之所以是核心，主要還是因爲河陽城靠近青雲山，而青雲門的地盤，囊括了整個中原。

    說句難聽點的話。

    青雲門華麗，其實是有道理的。

    地理位置固然是一個重要的環節，但也離不開一衆凡人的供養，青雲門雖然提供了一定的保護，龍首峯的弟子也經常下山去斬妖除魔，但歸根結底，一切都在於普通人的基數太大了。

    中原和南疆不同。

    和魔教所在的蠻荒也不同。

    中原之地，是公認的富饒。

    因此，青雲門才能在每一代幾乎都有大風大浪的環境中，屹立不倒至今，甚至還能漸漸興盛起來。

    在這其中，道玄也確實做出了一部分的功勞，但這個功勞中的大頭，還是在於地理位置，以及中原百姓的支持。

    好在，道玄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河陽城，就是一座被重點關注的城池。

    從顯示角度而言，草廟村才是距離青雲門最近的村落，也是距離青雲門最近的人族棲息地。

    但這無法削減河陽城的優勢。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草廟村那種枯燥的生活，以及談不上好卻也談不上壞的生活環境。

    河陽城裏有各種奇珍異寶，有各式各樣的玉盤珍饈，有各種意想不到的稀奇物種生靈，也有美人在懷，載歌載舞的盛況。

    沒辦法修仙，固然是個壞消息。

    但這並不妨礙大多數人及時享樂。

    因此，距離青雲門最近，也是最安全的河陽城，就成爲了大多數富商最喜歡的落腳點。

    不少富商，還在河陽城裏居住。

    有的甚至還把妻子和孩子也一同接來。

    在亂世中，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這個世界目前還不存在大戰，但是一些魔道宗門爲了保持穩定，確實會在戰勝對手後，對剛剛接納過來的這些地盤進行一定的清理。

    一方面，剿滅對手的死忠力量。

    一方面，鞏固對地盤的控制力。

    因此，雖然這個世界還不存在從上到下的大戰，算不上徹徹底底的亂世，但如果說是海晏河清的盛世，還是誇張了很多。

    當然。

    河陽城只是青雲門的重城。

    各個宗門都有不同的重城。

    每個重城的狀況，也都代表了一個宗門的繁榮與否，雖然無法和宗門的強盛產生太大的關聯，但確實可以從一座重城中看出一個宗門整體的情況。

    畢竟，宗門也是需要花錢的。

    吃吃喝喝，缺了錢根本運轉不起來。

    而在煉血堂的治下，原本沒有重城。

    煉血堂本身就沒什麼地盤。

    擊敗萬毒門，算是一波暴富。

    但是，也可以被看做是蛇吞象。

    稍有不慎，就會被撐破。

    因此，雖然煉血堂在陸淵的引領下已經開始了組建重城的行動，但如今剛剛建好的重城“赤血”，還遠遠比不上如今河陽城的繁華。

    不過，也有膽子大的投機者。

    捨棄了青雲門的河陽城，搬到了煉血堂剛剛建好沒多久的赤血城裏，並在赤血城裏安家落戶。

    這也和煉血堂的規定有關。

    有教無類的規定，本身對於很多求仙無路者就是一個好消息，而當傳播這個規定的宗門還不是野路子，而是擁有一位天驕的煉血堂，這個消息自然就引起了很多求仙者的注意力。

    自己沒機會，子孫總有機會。

    這輩子老了沒機會，下輩子說不定就有機會。

    也正因爲絕大多數人都抱着這個瘋狂的念頭，赤血城才得以組建起來，並漸漸步入了重城的行列中。

    只不過，和河陽城相比，赤血城還是具備了明顯的差距。

    對此，陸淵表示理解。

    重城和重城也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裏，唯有人口大於五十萬以上的城池，才能算作是重城；但具體是有一百萬還是有八十萬，還是看一個城池自己的運營手段，以及這座城池背後的靠山究竟硬不硬。

    鄰家屯糧我屯槍。

    鄰家就是我糧倉。

    重城歸重，也要守得住才行。

    而且，因爲這個基本規定的存在，重城實際上不只有一座，甚至在每個宗門的地盤上，重城都不只有一座！

    河陽城，只是最特殊的那座而已。

    就如同煉血堂的赤血城一樣。

    赤血城，坐落於萬蝠古窟東千里。

    可以說，極其靠近煉血堂的總部。

    河陽城也是如此。

    固然，在青雲門的地盤上，也就是在整個中原上，重城少說也有數十座，但所有的重城卻都抵不過河陽城。

    準確來講，是敗給了地理位置。

    而從經濟上來講，河陽城也是天下所有重城中數一數二的，面對掌握了絕對力量的青雲門，河陽城裏既沒有小偷小摸，也很少會出現大糾紛。

    安安穩穩的，很平穩。

    也擔任着供給青雲門物資的重要任務。

    青雲山上，立有七峯，對應七脈。

    大竹峯，多多少少還說得過去。

    人口少，地盤大。

    時不時就能見到些野味。

    包括野豬、野鹿、野兔子等等。

    雖然大竹峯上上下下都很少殺生，在肉食方面青雲門也會供給，但架不住個別時候會有人嘴饞，打點野味也是正常的。

    大黃嘴裏的骨頭，有些時候就是這些野味，而不全是青雲門下山，從凡間購買來的骨頭。

    主要是也沒人會刻意買骨頭啃。

    尤其是骨頭上連點肉都沒有。

    但大竹峯可以維持均衡，甚至是維持住大竹峯上的生態平衡，可其餘幾脈卻無法維持住這種平衡。

    一座山峯。

    上面住着幾百人。

    算上道童，或許能破千人。

    哪怕不算吃喝，這些人居住的地方也需要一個不小的面積，更何況，爲了防止意外的出現，各峯都會將一些具備較大殺傷力的野獸驅逐，或是管控到一個區域裏，不允許這些野獸出來亂竄。

    因此，肉食怎麼補充？

    飯菜多少還好說。

    實在不行，讓道童種地。

    反正有法術輔助，需要水的時候就直接呼風喚雨，需要除蟲的時候，就鍛鍊弟子御物的控制力。

    也算是能應付過去。

    但肉食這種東西，是沒辦法補充的！

    雞鴨鵝或鴿子等一衆禽類，本就不適合在青雲門這種清靜的道門裏飼養，更何況有些禽類還不能吃，類似於大雁、烏鴉這種特殊的禽類，可以驅趕，但青雲門弟子儘量不去傷害。

    而刨除了這些禽類，剩下的就是走獸和魚蝦了。

    魚蝦這方面，不少青雲弟子都忌口。

    倒不是全方位的忌口。

    只是說，不喜歡吃腥味比較大的食物。

    河魚和海魚不同。

    河魚中，不少都具備明顯的腥味。

    而之所以說不是全方位的忌口，主要就是因爲這部分的青雲弟子，只是不吃腥味比較大的魚蝦，如果是處理過後的魚蝦，還是會吃的。

    可惜。

    青雲山上不支持養魚。

    或者說，沒有太好的環境去養魚。

    總不能把魚蝦和水麒麟放在一起吧？

    雖然都是水屬，但給水麒麟加餐的意味卻已經大過了養魚的初衷，到了最後，也許會白費功夫。

    畢竟，就算水麒麟一天偷吃十條魚，一時半會也不會讓人察覺到，等察覺到魚羣數量稀少後，難道青雲門還能讓水麒麟賠償不成？

    毫無疑問，這是個不現實的要求。

    所以，青雲門不養魚。

    因此，就只剩下了走獸。

    但走獸這種東西，數量是有限的。

    而且，還有很多走獸是不能吃的。

    如果換到陸淵的手裏，亦或是換到狐妖或鬥羅世界的一些大廚手裏，這些稀奇古怪的走獸或許還能烹飪一下，但在青雲門的手裏，這些走獸卻是不能吃的。

    準確來說，是難以入口的。

    各個山峯的後廚，也都是弟子或道童在處理。

    做出來的飯菜，肯定是能吃的，但若是說這些飯菜有多好吃，只能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大家都要修煉。

    哪有什麼閒心去琢磨做飯？

    因此，別說是其中有一部分走獸是不能吃的，就算是全都能吃，以一座山峯正常的食物鏈來講，也絕對撐不住數百人持續上千年的吃喝。

    所以，河陽城就是負責供給青雲門生活物資的一座重城，在任何方面，都算的上是至關重要。

    “而我們的路線，就是這樣的。”

    陸雪琪站在天琊劍上，從懷裏摸出一份並不清楚的地圖，把地圖平攤在掌中，對幾個湊過來的弟子陳述道：

    “我們此行，有三個落腳點。”

    “其中，一個是絕對安全的。”

    “另外兩個，可能存在着危險。”

    “河陽城是青雲門附近唯一的重城，我們可以在那裏補充一些物資，事先做好一定的準備。”

    “在河陽城後，就是煉血堂的赤血城。”

    “此行目的其一，就是爲了聯繫上冒死傳出消息的蕭逸才師兄，具蕭逸才師兄失去聯繫最後的身份和地位，可以斷定蕭逸才師兄必定打入到了煉血堂的高層中，甚至有可能就是煉血堂堂主身邊的下屬！”

    “在他攻上天音寺時，並且與佛子一同赴死時，蕭逸才師兄當時就處於煉血堂堂主的身邊，親眼目睹了一切，自然也包括鬼王宗魔子的所作所爲。”

    “但這也是蕭逸才師兄最後傳遞回來的消息。”

    “如今，蕭逸才師兄生死不明。”

    “因此，此次下山諸多目的中其一，就是爲了聯繫上蕭逸才師兄，如果時機合適，可以把蕭逸才師兄帶離，如果時機不好，我們也不能急功冒進。”

    “萬仙陣的威力，你們應該都清楚！”

    說到這裏，陸雪琪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冷冷的瞥了一眼田靈兒，認真的補充道：“你也不想讓他在奈何橋上沒走兩步就看見你追上他吧？”

    田靈兒勐的回頭。

    和陸雪琪對視的幾秒鐘。

    隨後，才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但田靈兒剛剛消停下來，一旁的曾書書倒是舉起手，問出了一個所有弟子都在思考的問題：“萬仙陣是什麼？”

    似乎是怕這句話沒說明白，曾書書又連忙補充道：“我說的是萬仙陣這個陣法，究竟是哪一種陣法，我們沒見過也沒聽過，如何才能知道這個陣法的威力？”

    “這個名字是蕭逸才師兄給出的。”

    陸雪琪澹澹的補充道：

    “之所以說你們應該清楚，主要是這個陣法的前身，其實就是煉血堂堂主擊殺萬毒門毒神時，所使用的那個未知陣法。”

    “萬仙陣，就是這個未知陣法的名字。”

    “也是蕭逸才師兄打探到的情報之一。”

    “對於這個陣法，你們不必擔憂。”

    “信中，曾描述過這個陣法的缺陷。”

    “啓動這個陣法，最少需要千人。”

    “只要我們不被包圍，基本就沒事。”

    “而且，目前能夠領悟並且使用出這個陣法的人，只有煉血堂堂主，也就是幫他推演天機的那位未知天驕。”

    “對上這位天驕，就算是我們全加起來也絕對不值一提，只不過，哪怕我們和這位天驕真對上了，也不用擔心這位天驕會出手針對我們。”

    “焚香谷的少谷主，也會來。”

    “這位少谷主，才是這次碰面中真正的掌控者。”

    說到這裏，陸雪琪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把略有些跑偏的話題拽了回來，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後，澹定的陳述道：

    “因此，河陽城是我們的第一落腳點。”

    “赤血城，是我們的第二落腳點，和天音寺焚香谷的弟子會面，也會在赤血城附近進行，算是在臨戰前，把正道所有力量全都凝聚在一起。”

    “提前說一下。”

    “天音寺的弟子大概率不會動手。”

    “他們是爲了保證隊伍的安穩，以及天音寺和青雲門如今這種微妙的關係，如果爆發了衝突，哪怕我不說，想必焚香谷的少谷主東方源也會插手解決。”

    “到了那時，就很難說結果了。”

    “這位少谷主曾敗在他的手下。”

    “因此，無論是爲了隊伍的安穩，還是爲了平平安安的把蕭逸才師兄接回來，亦或是爲了不給這位少谷主打壓我們青雲門的一個藉口……”

    “我希望你們幾人都能遏制一下憤怒！”

    “但是！”

    “我也知道他的觀念！”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具體怎麼做在你們，但是我希望不要因爲你們的仇恨，讓我還有更多人爲你們的仇恨陪葬，更不希望你們的仇恨會導致他的付出全部白費！”

    說到這裏，陸雪琪抿了抿嘴。

    略有些乾澀的紅脣緩緩恢復了光澤。

    環顧四周，沉聲問道：“還有問題嗎？”

    曾書書舉手。

    田靈兒舉手。

    張小凡舉手。

    林驚羽舉手。

    齊昊舉手。

    陸雪琪瞬間感覺到了幾分頭疼。

    八個人。

    其中五個都有問題要問。

    刨除她這個解答者。

    剩下只有兩個人！

    合着她剛剛說了跟沒說一樣是吧？

    但問題既然存在，就不能不解決。

    陸雪琪深知，拖着只會讓一些意外繼續存在，並且變的愈發不可控起來，甚至會給所有人帶來危險。

    因此，問其實比不說好。

    最起碼，能讓人正面回答。

    而不是用猜測去揣摩意圖。

    就像是之前的她一樣，傻得天真。

    一個願意爲了自己活着，而主動選擇赴死的人，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毫無疑問。

    並不是。

    只不過，是誤會發生在了錯誤的時候。

    如果因爲看了她的後背，看了她的身子就要不分青紅皁白的揹負起責任，對於田靈兒來講，卻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選擇。

    因此，無論陸淵怎麼選，只要還遵守她制定下來的這套規則，就總是會面對對一方不負責任的情況。

    因此，陸淵選擇了死亡。

    用死亡，破開了這個局。

    也讓她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若再來一次……

    陸雪琪連忙搖了搖頭。

    有些事不能去想。

    就像她不敢去面對一樣。

    她無法去面對那個坦然赴死的少年。

    正如她無法原諒那時逼迫少年的自己。

    而在現在，她只能往前看。

    所以，陸雪琪擡手，就指向了田靈兒。

    “你先說。”

    “有什麼問題就問。”

    田靈兒點點頭，放下手。

    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問道：

    “我們和天音寺之間的仇，難道就這麼過去了？”

    “就算我們能過去，哪怕是爲了青雲門的顏面選擇過去，又有什麼證據表面，他們也會選擇避而不談？”

    “萬一他們對我們開口詰問……”

    “甚至是侮辱他的名譽……”

    陸雪琪頓時冷笑一聲。

    乾脆利落的打斷了田靈兒的話。

    “你以爲天驕是什麼？”

    “別說大家心裏都明白。”

    “就算是大家心裏不明白，你以爲憑天音寺那幾個歪瓜裂棗，就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放厥詞，去攻訐一位天驕？”

    “先不說我們能否接受。”

    “就單說焚香谷的那位少谷主，都不能接受天音寺的人拿他的身份說事，如果把焚香谷的那位少谷主逼急眼了，你信不信這位少谷主都敢藉着煉血堂堂主這把刀，直接把天音寺的這些人反手賣了？”

    “田靈兒，你該成長了！”

    “他不會再護着你了！”

    “你要學會主動思考問題！”

    “他是你的小師弟沒錯，在你面前也多是包容你的態度，但實際上，在他出了大竹峯後，是先前五位天驕中唯一沒有任何敗績的天驕！”

    “這樣的人，只會受到尊重！”

    “就像是我們在說鬼王宗魔子一樣。”

    “你仔細想想，哪怕在名譽上，正道對鬼王宗的這位魔子很不屑，但實際上，又有那個天驕或天才，敢當衆表示對這位魔子的不屑？”

    “沒有！”

    陸雪琪大聲呵斥道。

    旋即，擺了擺手。

    “所以像這種愚蠢的問題，希望你自己能分析一遍後再拿出來，和他一眼就能看穿事情本質的能力相比，你真的讓我懷疑是怎麼學會他萬法領域的！”

    “下一個！”

    田靈兒的一張小臉，被氣的漲紅。

    擡起手指着陸雪琪，卻發現這番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固然不好聽，但每一句話都說的是事實。

    她沒辦法反駁。

    更何況，萬法領域也是陸淵教她的。

    根本就不是她自己領悟出來的。

    而在田靈兒後面，就是張小凡。

    張小凡也放下了手，沉默了片刻，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問題，也是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借刀殺人，真的可以嗎？”

    在張小凡木訥的眼神裏，突然浮現出了一抹刻骨銘心的恨意，咬牙切齒的低聲反問道。

    陸雪琪沉默了一下。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一下。

    隨後，陸雪琪才澹澹的說道：“雖然我並不贊成你的想法，但是，如果你不拖累我們的隊伍，並且不消耗焚香谷的力量，我個人可以在允許的時候，給你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張小凡的眸光微微閃爍，顯然是聽明白了陸雪琪的意思，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神情麻木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陸雪琪點了點頭：“下一個。”

    林驚羽放下了手。

    “如果我們在利索能力的情況下，是否可以藉助焚香谷的力量，讓煉血堂交代出道子屍身的下落？”

    “畢竟，雖然當時奪走道子屍身的是鬼王宗的魔子，但煉血堂作爲旁觀者，想必也多少能瞭解到魔子的行蹤。”

    “縱然煉血堂真的不知道，但一些線索也能對我們後續的推斷起到幫助，總比現在什麼都沒有強。”

    陸雪琪無語扶額。

    又是一個蠢貨！

    說的好像煉血堂堂主不值一提似的！

    煉血堂確實是依靠着陣法而出名，甚至能做到用陣法擊殺毒神，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煉血堂的堂主畢竟是一名天驕！

    就算焚香谷的少谷主東方源能擊敗煉血堂的堂主，保守估計，最起碼也得在三百招開外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兩者平手。

    而且，這還是不在煉血堂的地盤上！

    在人家煉血堂的地盤上，人家這個煉血堂的堂主憑什麼捨棄優勢不用，反而去和正道弟子玩單挑啊？

    除了用“興趣使然”能解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總而言之，這是個不現實的想法。

    比立刻讓陸淵起死回生都不現實。

    陸雪琪也不想再去回答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看了一眼同樣面露無語的齊昊，澹澹的吩咐道：“等你問完問題後，你單獨給你師弟解釋。”

    隨後，揮揮手：“好了，下一個！”

    曾書書放下手，問出了一個迄今爲止含金量最高的問題：

    “我想知道，在這兩個落腳點之後的下一個落腳點在哪裏，如果可以的話，是否把後續的安排也簡單說一下？”

    “最起碼來講，讓我們都有瞭解。”

    “畢竟，根據目前的計劃來看，當整個計劃進行到第二個階段，也就是我們從第二個落腳點出發後，將要面臨一場生死難料的血戰。”

    “第三個落腳點是否爲了匯合所用？”

    “如果是，那我們怎麼聯繫？”

    “時間上，是否存在限制？”

    “萬一等不到人，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