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辭佳人，破碎飛昇

    是一天，還是一週，亦或是一個月？

    被裹在血繭裏的陸淵不得而知。

    不過當他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時，也就說明了血繭的營養已經全部耗空，無法在給他提供任何助力。

    不過僅憑着他拿到的這些好處，已經足夠回本了，就更不用說他在龍族的傳承中找到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祕密。

    撕開薄薄的血繭，陸淵探出頭，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然後站起身來，將身上已經被腐蝕的破破爛爛的衣物扯下，從儲物空間裏找出全新的衣物換上，而後，從頭整理起了這一次所行的收穫。

    第一，他滅殺了黑狐娘娘，履行了對小黑狐的承諾，並且解決了因塗山紅紅失誤所帶來的風險。

    第二，他見到了傲來國的三少爺，簽訂了互不相犯的條約，將不可控的未來變的相對可控了起來。

    第三，他找到了龍族的傳承，並且又一次完成了換血意識，實力大幅度提高，修爲大幅度提高，也知道了這片世界的來源以及一些祕密。

    第四，在這些被塵封的古老記憶中，萬仙陣的殘缺版本也在其中，雖然並不像黑狐娘娘先前所說的萬分之一，但十萬分之一的殘篇也足夠目前的他使用了。

    而且，未嘗沒有補全的機會。

    這片世界的來源，其實很簡單，和陸淵之前推測的結果相差不大，但在本質上完全不同。

    陸淵原以爲，這個世界存在着緯度。

    當然。

    也確實存在着緯度。

    只不過，陸淵所想的，其實是覺得鬥羅和狐妖都是一樣的，處於不同的緯度，需要跨越時空或是飛昇才能到達，然後在一個更加強大的世界裏尋求更好的發展。

    這個想法不能說錯。

    但也不能說對。

    這個世界...

    這片宇宙...

    這片諸天萬界...

    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緯度的造物！

    ！

    當陸淵看到這裏時，第一感覺就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荒謬。

    鬥羅和狐妖之間，具備緯度；從狐妖裏若是再往上走，又是一個緯度；如果緯度與緯度之間是處於同等的地位，那麼，爲什麼還需要飛昇？

    這就好比你生在一個窮鄉僻壤，如果只是爲了更好的發展，在同一個緯度下，只需要花費足夠的時間，即可尋找到另一個同屬性的文明。

    因爲兩者本就是處於相同的緯度，並不存在隔閡。

    但如果說你生在一個窮鄉僻壤，想要發展卻發現自己的世界是有限的，只能去尋找幾千年前的文明或幾千年後的文明，這，才是緯度的意義。

    因爲兩者處於不同的緯度，所以無法用地域和時間來衡量與計算，只能通過一些超越了這個緯度的東西，才能前往更高一層的緯度。

    這，就是陸淵原本的想法。

    可惜，在龍族傳承下來的記憶中，陸淵的想法錯的離譜！

    鬥羅，狐妖，一直處於同一個緯度！

    或者說...

    諸天萬界，無數小世界大世界，全都處於同一個緯度，都是當初洪荒碎裂之下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片所組成，經歷了各自獨有的歲月沉澱後，才根據位置和重要程度衍生出來的萬物與生靈！

    世界與世界之間爲什麼無法互通？

    原因其實很簡單：

    自我保護！

    若是用形象一點的說法來詮釋，無非就是一羣落湯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草地，爲了保護自己，於是就四散開來，過着獨門獨院的生活，就算自己被人逮住了，也不影響這片草地上其餘的落湯雞苟活下去。

    而陸淵一直以來都認爲是“緯度”的自我防護，其實就是等級不同的時空屏障，不僅蘊含了空間和時間，還蘊含了所有的規則和概念。

    這就好比是在一片無垠的星海里。

    從一搜小的星海戰艦，轉移到一搜大的星海戰艦，需要穿過的不僅僅是兩艘星海戰艦的能量屏障，還需要穿過不知道蘊含着什麼的星海！

    這，就是飛昇的本質！

    這，也是穿越的本質！

    所以，和飛昇與穿越相比，重生的級別真的已經很小了，因爲大多數重生依舊發生在原本的世界裏，根本不存在時空與命運等一系列糾葛。

    回去的，只有靈魂。

    但飛昇和穿越，可不只有靈魂！

    這就是三者的差距。

    而越是強大的世界，就說明這個世界在未破碎的洪荒裏佔據越重要的地位，甚至有可能是哪位聖人的道場，被打碎後，漸漸演變成的一個世界。

    總之，所有的世界，全是洪荒的碎片。

    而洪荒，已然不存在了！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每一個世界也都可以被稱之爲“洪荒”，只不過並不是完全體的洪荒！

    那麼，另一個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世界與世界之間爲什麼會有差距？

    原因其實很簡單：

    等級不同！

    就好比陸淵親身經過的狐妖和鬥羅。

    狐妖世界裏，具有龍族的一脈，雖然只是蛟龍，但確實算的上是龍，而且，還具有另一個世界狐妖留下來的後天靈種的一顆附屬品，以及齊天大聖留下來的一根毫毛；最不可思議的，還是截教子弟留下來的一絲傳承，專門被留在了龍族的記憶中。

    截教，號稱有教無類。

    不管是飛禽走獸，還是天材地寶，又或者是人類，只要有天賦敢加入，就會被截教一視同仁。

    因此，關於萬仙陣這方面，龍族的傳承記憶裏確實有提到過，只不過受限於這頭地屬性蛟龍的血脈，本就殘缺的萬仙陣到了它的手裏，就更殘缺了。

    好在，陸淵全盤的接了過來，沒讓這本就殘缺的萬仙陣再殘缺一部分...

    這些東西，固然不多。

    但每一個都有大來頭！

    只不過目前的持有者不行而已！

    一頭死去的蛟龍，一隻失去了大部分記憶的猴子，一顆好不容易長起來結果被塗山紅紅好心辦壞事的後天靈種附屬品...

    說實話，這些東西簡直都被這個世界的持有者使白瞎了！

    現在已經知曉了內情的陸淵，回頭再去看過往經歷的那些事情，也不禁感到了幾分牙疼。

    嗯。

    都是一羣敗家子！

    但敗家子歸敗家子，這個家的底子終究還是有幾分的，不像鬥羅一樣，什麼傳承全都丟光了。

    鬥羅裏，有武魂。

    可簡單來講，不過是古老的人族倖存者沒辦法保留，只好把法寶或神通術法改了樣式，融入到人族的血脈中，以求傳承下去幾分當初修煉者的模樣。

    什麼獸武魂附體？！

    不過是走煉體流和獸化流修士的殘次品罷了！

    什麼器武魂真身？！

    真正的修煉者，有誰的本命法寶不能自如意的變大變小，甚至還需要達到什麼條件才能操作？

    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什麼本體武魂？

    嗯，這個倒是有幾分來頭。

    這個是走返祖一路的修煉者。

    修煉好了，說不定還真能重現幾分先天人族的氣魄！

    總之，全都是一羣殘次品！

    人族雖然這樣，獸族也沒好到哪兒去！

    堂堂的銀龍王，連蛟都算不上。

    或許，當初的龍神只是一隻蛟。

    自主分裂之後，就跌落了蛟的級別。

    蛟龍是什麼樣的？

    或許以往的陸淵沒有發言權。

    但現在的陸淵一定有！

    蛟龍，爲龍屬！

    既然是龍屬，自然具備物抗和魔抗。

    根本不存在肉身和靈魂的缺欠！

    換而言之，像銀龍王古月娜那種偏向於術法而導致身體不夠強，金龍王偏向肉體而導致不會術法的情況，根本不是正常蛟龍應有的情況！

    就好比如今的陸淵。

    在吸收了這只地屬性蛟龍精血，以及這只蛟龍死去子孫的精血後，自身的防禦力已經超過了重甲狀態下的防禦力，甚至超過了先前全面加持下的防禦力！

    而且，還不知道具體超越了多少！

    當然。

    這也在於土屬性本就偏向防禦力。

    和火的爆裂、金的鋒銳、水的持久、木的生機相比，土屬性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剩下了防禦。

    雖然這並不意味着土屬性規則沒有攻擊的手段，但土屬性和水木兩屬性一樣，確實不擅長攻擊。

    只不過，修爲足夠高，也能玩點花活。

    比如說，開山裂地...

    再比如說，天降隕石...

    總之，修爲足夠高，就算是最不擅長攻擊的水，都能聚成海，發起海嘯，對生靈造成大滅絕。

    所以這玩意雖然有偏向，但依舊要看使用者的修爲，以及使用者的思維究竟有多靈活。

    不僅如此，如今的陸淵，可謂是一步登天，直接掌握了土屬性的規則，而且根據土屬性規則的延伸，間接掌握了一部分金屬性的規則和木屬性的規則。

    但金木兩屬性皆處於半吊子的水準。

    換而言之，和陸淵如今掌握的空間規則水準差不多，可以說是規則，但距離完整的規則還差了點。

    至於說...元素？

    抱歉，蛟龍不玩這套。

    能帶上“龍”字的生靈，就必然可以掌握着單數亦或是多數的規則，根本不需要考慮元素方面的問題。

    這也是陸淵懷疑龍神只是蛟的原因。

    因爲蛟龍的起步，就是規則！

    而直到和手裏掌握的土屬性規則對比之後，陸淵才發覺到，他自己所謂的掌握了空間規則，依舊還是半步掌握，並不算完全掌握了空間規則。

    嗶嘀閣

    簡單來說，他掌握的空間之力，只有一部分和規則接軌，造成了掌握空間規則的假象。

    當然，也不能說沒掌握，多多少少還是掌握了一部分，能發揮出遠超同級別存在的力量。

    最好的例子，就是黑狐娘娘。

    黑狐娘娘自然也掌握了空間之力，只不過依舊處於元素的級別，面對掌握了部分空間規則的陸淵，真是被陸淵吊起來錘。

    而真正的空間規則...

    又豈是黑狐娘娘藉助殘缺的萬仙陣就能封禁的？！

    別說是黑狐娘娘了，就算是真正掌握了空間規則的蛟龍來到了此處，也沒辦法拿下陸淵，更沒辦法直接封禁掉陸淵所掌握的空間之力！

    而且，就算是截教子弟來了，憑藉着同級別的修爲和這殘缺的萬仙陣，也沒辦法封禁掉陸淵的空間之力！

    原因很簡單：這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

    這個殘缺版的萬仙陣，頂多能造成規則層次的攻擊，而無法涉及到概念，而且就算是發揮到了極致，充其量，也只是和空間規則一個級別。

    根據規則的優勢來算，能不被空間規則壓着打就已經非常幸運了。

    想壓着空間規則打？

    在規則中，沒有任何規則能做到。

    即便是力，也不行！

    因爲力的強悍在於大後期，也就是達到了概念的級別，才可以碾壓其餘所有規則代表的概念！

    所以，如今陸淵所掌握的這些力量，真要是按排名來劃分的話，空間之力要被土屬性規則所碾壓！

    而妖皇到大妖皇之間，所需要領悟的規則之力，準確點說，也只是讓自身掌握的力量漸漸與規則接軌罷了！

    距離真正的規則，還差的相當遠！

    那麼，真正的規則又有什麼外在體現？

    對於這個問題，陸淵可以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桉：就像是黑狐娘娘借用殘缺版萬仙陣使用出來的攻擊一樣，輕輕鬆鬆，即可毀掉一片綿延萬里的山脈。

    黑狐娘娘借用了風、雷、火三樣規則。

    所以，只能毀掉一片山脈。

    而陸淵掌握的卻是地屬性的規則。

    同樣出手，現在的陸淵將比之前的黑狐娘娘做的更好。

    可惜，此時此刻的陸淵，並沒有什麼心情去修復這片山脈。

    在得知一切祕密的時候，他的修爲就已經邁過了那道坎，配合上他已經破境的靈魂力，距離飛昇前往另一個更高等的世界，他也只剩下一天半的時間了...

    而在這一天半的時間裏，他還要抽出一天的時間，去嘗試解決一下自己前世留下的遺憾。

    因此，留給他道別的時間，滿打滿算只有半天多。

    換算一下，不到四個時辰。

    想到這裏，陸淵也就失去了繼續停留此處的心思，甚至連研究殘缺版萬仙陣的心思都澹了不少，一步邁入虛空，已是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被天災洗禮過的殘破地面，和漸漸被土石吞沒的高大祭壇...

    ......

    “如何？”

    苦情樹下，金髮狐耳女子靜立。

    “快要走了。”

    男子緩緩的回答道。

    女子隨後追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一天半，但只有半天。”

    男子的聲音略顯乾澀，在回答完這句話後解釋道：“發生了一些比較復雜的事，導致修爲漲得太快了。”

    對於這個回答，金髮狐耳的女子顯得也很無奈，幽幽的嘆道：“如此，這婚禮怕是也趕不上了...”

    陸淵頓時陷入了沉默，半晌，才緩緩回答道：

    “嗯，我知道。”

    “我會記住，我欠你一個婚禮，也請你不要忘記，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不...”，塗山紅紅轉過身，平靜的搖了搖頭，看着身前不遠處的苦情巨樹，幽幽的嘆道：

    “你不止欠我一個婚禮。”

    “你還欠容容一個婚禮。”

    “但如果你願意的話，半天的時間足夠一個答覆了！”

    “就是不知道...”

    “我願意！”，陸淵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塗山紅紅的手，目光堅定的和塗山紅紅對視着，旋即，認真的說道：

    “我願以此身全部妖力法力作爲代價，希望與塗山紅紅來生再見！定情信物，就選作我的太虛骨槍中的八分之一，也就是槍頭處的太虛骨矛！”

    心神相通之下，不需要說什麼，陸淵就能猜到並理解塗山紅紅的想法，而塗山紅紅也沒有再次的傲嬌，也是順從的拉住了陸淵的大手，閉上眼睛，認真的許諾道：

    “我塗山紅紅，也願意用此生全部的妖力作爲代價，希望與陸淵來生再見！”

    這是一個簡易到不能再簡易的婚禮了。

    也是一個卡bug的流程。

    好在，陸淵本就已經融合了苦情巨樹的根源，而苦情巨樹的核心，也被小黑狐所掌控，可以說，苦情巨樹的裏裏外外都是陸淵的人。

    因此，就算這有卡bug的嫌疑，只要陸淵願意，就算是個bug，苦情巨樹也得哭着運轉下去。

    而小黑狐這個時候也從苦情巨樹裏冒了出來，笑嘻嘻的拿出一個禮花，然後乾脆利落的拉開：

    “見證人就是我啦！”

    “祝兩位百年好合...額...有緣再見？”

    “話說...主人，你八根骨矛夠分嗎？”

    好傢伙，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淵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只不嫌事大的小黑狐，然後轉過身，看着身前面帶不舍的塗山紅紅，笑着問道：

    “容容是怎麼想的？”

    “也需要這個簡單的儀式嗎？”

    “當然。”，聲音從不遠處飄來，塗山容容和塗山雅雅也走到了苦情巨樹下，塗山容容認真的說道：

    “總不能讓我苦等這麼久吧？”

    “畢竟，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見我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女孩喜歡上你。”

    “在塗山，還是給我們留個掛念吧...”

    聞言，陸淵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開口說道：

    “我願以此身全部的妖力爲代價，希望與塗山容容來生再見。轉世續緣的法寶，就定爲太虛骨槍中的第二節。”

    “我願以此身全部的妖力爲代價，希望與陸淵來生再見。”

    塗山容容閉上雙眼，虔誠的祈禱道。

    可出乎陸淵意料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也願意以此身全部的妖力爲代價，希望與陸淵來生再見！轉世續緣的法寶我自己出了！”

    塗山雅雅把身後的酒葫蘆卸了下來，然後重重的砸在身前的地面上，在陸淵傻眼的目光中，大聲說道。

    沒當場打出問號，是陸淵最大的容忍。

    不是，他和紅紅容容在這裏許願，塗山雅雅過來湊什麼熱鬧？

    因此，陸淵皺起了眉頭：“雅雅你可想好了再說，如果只是捨不得我，我終究還是會回來陪你聊天吹牛的，沒必要因爲衝動而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就像是現在這樣。”

    “我才不是不理智呢！”

    塗山雅雅大聲吼道。

    由於過於用力，小臉甚至有些漲紅。

    但正當陸淵想行使自己的權利，否決塗山雅雅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塗山紅紅伸手拉住了他。

    下意識回頭，陸淵看見了塗山紅紅那雙夾帶着一絲絲懇求的眸子。

    沉默了半晌，陸淵反問道：“想好了？”

    塗山紅紅用力的點了點頭。

    雖然塗山雅雅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不清楚；但既然塗山雅雅如此的懇求她，她也不可能真的絕情，爲了陸淵而斷絕姐妹幾百年的情分。

    當然。

    也不能爲了姐妹幾百年的情分斷絕掉陸淵的這份感情。

    總之，塗山紅紅一個都不想捨棄。

    所以，就只能做出一定的退讓。

    見此，陸淵不禁苦笑了一下，雖然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耐心的重新說了一遍：

    “我願以自身全部的妖力爲代價，希望與塗山雅雅來生再見。”

    有些東西的流程是不能減少的。

    但也沒必要咬文嚼字。

    就像是斬仙飛刀還需要啓封語一樣，轉世續緣的儀式縱然陸淵可以干涉，但終究不能破壞最根本的流程。

    而在轉世續緣的儀式完成之後，塗山紅紅也就沒有強留陸淵，只是把身上的一枚鈴鐺交給了陸淵，希望陸淵做個念想，然後就把陸淵趕出了塗山。

    塗山紅紅是個面冷心熱的狐妖。

    陸淵非常理解塗山紅紅的舉動。

    因爲他很清楚，塗山紅紅不想因爲自己的傷心難過佔據他本就爲數不多的時間，更不希望這種軟弱的樣子流露在外。

    告別，總是傷感的。

    因爲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在分給東方淮竹、東方秦蘭還有月啼暇三根太虛骨矛後，留在陸淵手裏的，也就只剩下了三根骨矛。

    拼湊到一起，也就只是一把長劍。

    不過這把劍比正常的長劍還要長。

    兩根太虛骨矛，是一把長劍。

    四根太虛骨矛，是一杆短槍。

    八根太虛骨矛，才是太虛骨槍。

    這都是陸淵計算過的標準尺寸。

    因此，在卸下一根骨矛留給李慕塵作爲鎮壓西域的底牌後，陸淵靜坐於書房，在書房裏留下了一篇筆記封存後，又重新寫了一封拜別信交給了東方淮竹，叮囑東方淮竹在東方孤月出關後交給東方孤月。

    在做完了這一切後，陸淵終於放開了自己壓制的修爲，於神火山莊中，破碎虛空飛昇而去。

    去時，天降鮮花，地涌金蓮。

    天記曰：締千古偉業者，終白日飛昇。

    故一氣道盟記：陸淵，神火山莊莊主東方孤月之關門弟子，徵南平西安東鎮北，與傲來國交好，締天下一統之偉業，逆天而行的傳奇。

    現一氣道盟記：陸淵，神火山莊莊主東方孤月之關門弟子，人龍混血，負天下之罵名一統天下，遺一黑子亦可攪動風雲，遺一白字亦可恆壓天下，執棋者可控局，此爲亙古未出的執棋者而，天下紛亂興旺，皆取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