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騎驢入境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上課睡覺hhh字數:8655更新時間:24/06/26 14:11:23
    前提是...

    要先讓一氣道盟的那些道人知道。

    若是不知道,那自然無妨!

    就像是多年以前,那場楊家婚禮上的鬧劇一樣,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的一切全都可以當做虛幻的泡影來處理。

    因此...

    “慕塵,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自己人與敵人之間的區別。”

    陸淵平靜的坐起身來,目視着面色略有些不自然的李慕塵,意有所指的說到。

    而後,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月啼暇的身上,輕輕開口,驚醒了仍然處於失神中的月啼暇:

    “想好了嗎?”

    月啼暇的肩膀不自然的一抖,但總算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偷偷的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李慕塵以及看不出表情的袁卯,緊張的抿了抿嘴脣。

    說實話。

    她目前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月啼一族,誰說了算,月啼暇還是非常清楚的。

    她確實是繼承人。

    但在一些大事上,她還做不了主。

    至於什麼是大事...

    眼下這個少年想和她談的這筆“生意”就是大事!

    效忠於其!

    而且還是月啼一族效忠於其!

    雖然與龍影書局合作,會帶來相當大的利潤,但對於整個月啼一族來講,就算是再多的財富,也無法彌補她們一族背叛妖族的事實!

    月啼一族本就不怎麼強大。

    換而言之,就是一塊肥肉。

    若不是黑驢阿柱這麼多年撐着,恐怕早就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妖王瓜分完了,根本不可能存活到現在。

    但若是自絕於妖族...

    抱歉。

    就算是有阿柱這個大妖王坐鎮,月啼一族也扛不住全天下妖怪的怒火,更扛不住全天下蜂擁而來的輿論。

    名聲,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確實不值錢...

    但就連陸淵都在營造聲勢,就更不用說本就處於一個尷尬境地的月啼一族和月啼暇了。

    此刻的月啼暇,可謂是欲哭無淚。

    但就算再欲哭無淚,她也得硬着頭皮拒絕這個少年的好意,並且看看還能不能換種其他的方法,讓這個少年把她家的驢子還給她。

    “抱歉...我真的沒辦法...”

    月啼暇磕磕巴巴的說道。

    沒辦法。

    任誰看見陸淵那突然陰沉下來並且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面色,恐怕都會被嚇得心驚膽戰。

    當然。

    並不是說陸淵長得不好看。

    問題是...

    就算是長得再好看,坐在一隻大妖王的身上對其餘人擺出這幅臉色,只要不是個傻子,恐怕都會被嚇得戰戰兢兢的!

    月啼暇自然也是如此。

    幸好她只是有些磕巴,並沒有被嚇忘了詞,也沒有被嚇哭;要不然,陸淵的臉色恐怕會比現在還要陰沉些許。

    不過對於一旁的李慕塵來講...

    這種情況,卻是她最樂意看到的!

    與東方淮竹爭,她真沒有底氣。

    親身上去爭,她還是沒有底氣。

    但就算再沒有底氣,也不意味一個區區月啼一族的小姑娘,就可以藉着一次機會虎口奪食,然後憑藉着那副虛僞的、手足無措的姿態,就把陸淵引導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但...

    “你不會真的以爲,現在還是你能夠說了算的吧?”

    此言一出,阿柱不緊不慢的腳步頓時爲之一停;而一旁的李慕塵與袁卯,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帶着幾絲不敢置信下意識看向那個坐在驢背上晃晃悠悠的少年。

    她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一隻大妖王,怎麼可能籍籍無名!

    騎着一隻大妖王,前往南國挑戰那位萬毒之王,本身就是讓這只大妖王自絕於天下妖族!

    至於事後放不放走這只大妖王...

    重要嗎?

    不重要!

    因爲就算是陸淵單方面把這只大妖王放走了,在處於一個處處都會受到針對的環境中,這只大妖王也無法承擔住這種來自於各方面的壓力!

    袁卯能想到這一層,是因爲她長年跟隨在陸淵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想的會更多一些。

    李慕塵能想到這一層,是因爲她從小經歷過人情冷暖,外加先天的心機深沉,自然也可以考慮到這一層。

    但對於月啼暇來講...

    抱歉。

    這道題的難度,屬實是太高了。

    月啼暇不會答。

    因此,也就帶着幾分不解與困惑,偷偷的瞥了一眼陸淵,而後壯着膽子開口顫巍巍的問道:

    “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啊?”

    月啼暇能想到的唯一一點,就是這個少年要把她扣押下來,然後帶回人族中開始審判。

    但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更何況...

    就算是阿柱做錯了什麼,也沒有必要把她和阿柱一起抓起來,然後帶回人族開始審判吧?

    她們月啼一族又不是賠不起損失。

    道個歉,賠個禮。

    不就完事了嘛?

    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嗎?

    月啼暇很明顯是想歪了。

    但阿柱可沒有想歪。

    這條路...

    這個方向...

    這特麼不會要去南國吧!

    一念至此,又聯想到了剛剛陸淵所說的那番話,阿柱的心頭猛的一跳,腳步瞬間頓住,四蹄深陷地面。

    不過坐在阿柱背上的陸淵,卻依舊紋絲不動,側了側頭,瞥了一眼前方仍在向前走去的天璇星等人,又瞥了一眼面帶喜色的李慕塵,心中輕嘆之餘,也是面色平靜的從驢背上跳了下來。

    “你可以帶着它走了。”

    陸淵如此說到,而後在月啼暇驚愕的目光中,漫不經心的丟掉了手裏的木棍,拍了拍手,平靜的補充道:

    “今日,你們沒見過我,而我也沒見過你們。”

    “懂了麼?”

    陸淵很相信緣分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來。

    若是真的無法和月啼暇在這個方面達成一致的意見,那還不如乾脆利落的放月啼暇和阿柱離去。

    最起碼...

    現在,他還能掐滅這絲苗頭...

    輿論的苗頭!

    陸淵承認,他相當護短。

    或許是上輩子史萊克學院唯一的優點被他學到了,也或許是三輩子加起來的那份自傲;總之,哪怕是他養的一條狗,也輪不到外人教訓!

    但若不是自家的狗...

    只要不是敵人的狗,他還是願意讓這些生靈自生自滅的。

    至於說,在後期滔天的大勢中,還不想自生自滅的,亦或是想要找一個堅硬的靠山依靠的...

    他自然也不介意將這些生靈收入麾下以觀後效。

    但...

    待遇方面,可就是千差萬別了!

    主動與被動之間,差距永遠不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不過...

    不強求緣分歸不強求,但對於陸淵這個自認爲無比貪心的人來講,他並不介意去面對新的人、新的事、亦或是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有想法。

    就要說出來,亦或是做出來。

    被拒絕了,就是緣分不到。

    不迷茫,不猶豫,不後悔。

    這是陸淵性格的外在體現。

    也是上輩子他招惹到了那麼多女孩的根本原因。

    而這輩子...

    他顯然是要再欠一筆了。

    陸淵的灑脫,出乎了李慕塵的預料,也讓原本還相當抗拒的黑驢阿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更打亂了月啼暇後續的言辭,讓這個有些害怕陸淵的女孩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舉動。

    憑心而論,這是個好消息。

    但月啼暇從來沒有想到,她一直想要的結果,竟然會以這種極端戲劇化的過程而得到的...

    想象中的刁難...

    想象中的條件...

    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少年那句灑脫的話語,似乎仍然迴盪在她的耳畔,似乎是在無聲無息的嘲諷着她。

    但月啼暇不得不接受這種嘲諷。

    即便她知道,眼前這個人類少年並沒有嘲諷她的意思...

    可她不能拿阿柱去爭這一口氣!

    月啼暇的心中天人交戰。

    她並不是一個非常會掩飾自身情緒的女孩。

    因此。

    月啼暇臉上的那絲糾結還有複雜,自然而然的被李慕塵收入眼底,這讓李慕塵的心頭微微一跳,旋即,李慕塵的餘光就瞥見了陸淵轉身離去的背影...

    瞬間。

    心態平穩。

    不得不說,女孩子的心態真的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有些時候,甚至連她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身的心態如何。

    但與羞愧難當的月啼暇相比...

    李慕塵無疑是幸運的那一個。

    她並沒有愚蠢的放下狠話,試圖告誡這個月啼一族的妖怪遠離陸淵;因爲這是最愚蠢的方式,也是最容易敗壞掉她自身形象的方式。

    作爲一名勝利者,她理應擺出平靜的姿態,然後平靜的從這個妖怪身旁離開,跟隨在陸淵的身後。

    李慕塵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從這個蠢妖怪身旁走過,漫不經心的瞥了對方一眼,而後輕輕一點地,黑色的小靴子與地面發生了輕微的碰撞,在地上多了一個小坑的同時,一道黑影也瞬間追上了前方那道開始前行的背影。

    當然。

    即便是在離開前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月啼暇,李慕塵也始終沒有或明或暗的嘲諷兩句。

    沒有眼光的人,不值得她嘲諷,更不值得她重視。

    可惜...

    勝者無聲無息的離去,是對失敗者最極端的誅心之舉,也是徹徹底底粉碎掉失敗者尊嚴的最快方式。

    李慕塵不是勝者。

    月啼暇也不是敗者。

    因爲這場無聲的較量,在還未開始的時候就被陸淵採取了離去的方式,強行的制止住了。

    但對於僵立在原地的黑驢阿柱來講...

    它確實是一個失敗者!

    甚至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

    因爲這個神經病的一時心軟,亦或是一時沮喪,它竟然就被這個神經病輕飄飄的放走了?

    還能再蔑視它一點嗎!

    身爲一名大妖王,阿柱也是有自己尊嚴的!

    雖然在面對這個神經病的威脅時,爲了保護月啼暇,它放棄了自身那毫無用處的尊嚴...

    但並不是說它的尊嚴就可以被隨隨便便的捨棄!

    “阿柱...”

    月啼暇笑中帶淚的抱住眼前這只身體僵硬的黑驢,在短暫的喜極而泣後,也注意到了黑驢阿柱的異常,順着阿柱那直勾勾的目光望去,一片樹木已經遮擋住了月啼暇的視線。

    但月啼暇清楚。

    這就是那羣人類,在剛剛離開時行進的方向。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了出來,讓這個天性單純的少女品味到了什麼叫做“五味雜陳”。

    涌到嘴邊的話,也被迫止住,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另一種話,而後被失神中的月啼暇下意識吐出:

    “阿柱...你說我做的好不好?”

    月啼暇沒有去問對不對。

    因爲...

    若是就對錯而言,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複雜到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出是對是錯。

    陸淵抓住了阿柱,並且用言語的藝術讓阿柱放下了尊嚴,被迫成爲了他的坐騎,這錯了麼?

    沒錯。

    強者有破壞規則的權利。

    強者也有制定遊戲規則的能力。

    這是當年唐昊教給陸淵的知識。

    也是被陸淵記了一輩子的知識。

    而這種知識,學習代價往往就是失去自身的尊嚴,然後感悟到這個世間的殘酷,最後得到一個結論。

    阿柱失去了尊嚴。

    也重溫了一遍這個一直在用,卻似乎已經被遺忘掉的知識。

    但...

    沒錯並不意味着正確!

    但從整件事情的結果來講,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做到了讓雙方當事人都滿意的地步。

    因此。

    月啼暇下意識問出的,是“好不好”,而不是“對與錯”。

    因爲在她的心目中,雖然這個人類少年並不是那麼的容易交流,但與那些一見面就對妖怪喊打喊殺的人類相比;她今日所見到的這位人類少年,和這個少年身旁同樣年輕的那批人類,性格上已經是平穩的不能再平穩了。

    當然。

    也幸虧阿柱沒有聽見月啼暇在心裏給出的這番評價,要不然它一定會找個水池子跳進去冷靜冷靜;究竟是它眼瞎了,還是那個神經病的迷魂湯太香了...

    不過...

    在某種意義上,黑驢阿柱卻非常贊同月啼瑕的說法。

    雖然小瑕看上去很正常。

    但...

    “你似乎並沒有問他的姓名...”

    兩行字,以一種極其不規律的排版,落座在一個小小的木牌上,而後被阿柱舉了起來。

    月啼暇自然也看見了這行字。

    但她還是猶豫的在原地轉來轉去,似乎是在考慮,也似乎是在畏懼,不知道該不該追上那個少年。

    畢竟...

    之前那個少年在離開的時候,可是對她說過了:今日他沒見過她們,而她們也沒見過他。

    現在追上去...

    想到這裏,月啼暇下意識搖了搖頭。

    而後...

    就看見了另一塊直擊心靈的木牌!

    “你真的還沒意識到嗎?”

    “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平靜的噴了口白氣,黑驢阿柱的面容上帶着幾分嚴肅,絲毫不像是以往一樣嬉皮笑臉。

    作爲一名過來人...

    它可以很負責任的說。

    剛剛那個神經病的一通操作,已經瞬間擊潰了小瑕的心防,雖然目前小瑕還沒有達到喜歡的程度,但並不妨礙它誇大其詞的先忽悠小瑕一波!

    別以爲它耳聾!

    它可是聽見了,那個神經病是來自於龍影書局的!

    能找到這樣一個實力強大,而且對妖怪沒有任何偏見,雖然惡趣味,但絕不是沒有責任心的人類伴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絕世罕見,肯定是有點誇張。

    但“稀缺無比”,絕對是寫實。

    更何況...

    與那個偷偷溜走、甚至連它都看不過去的渣渣相比,這個神經病簡直是優秀的不能再優秀了好嗎!

    爲了不使小瑕傷心...

    爲了不使小瑕錯失良機...

    它就算當一回坐騎,又有何妨!

    尤其是節操這玩意,往往丟着丟着就不值錢了...

    月啼暇絲毫不清楚阿柱正在賣力的忽悠着自己。

    想想也是。

    誰家長輩會不要臉忽悠小輩啊!

    再說了...

    也沒必要忽悠!

    他們的經歷與見識,在面對小輩時已經沒必要忽悠了,全部升級成用語言的藝術鞭策這些小輩。

    從這點看來,阿柱無疑是不合格的。

    但從事情的本質來看...

    它似乎說的也沒錯?

    總之,月啼暇現在心很亂。

    而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一個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

    例如...

    去找那個灑脫的少年!

    但...

    似乎是感受到了月啼暇的目光,阿柱一臉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後不慌不忙的從身後再度掏出一個木牌。

    “放心,我沒事。”

    有事沒事,還不是它自己說了算。

    總之,先把小瑕忽悠過去再說。

    黑驢阿柱的小算盤打的很響亮。

    好在月啼暇也相當配合的上當了,一邊帶着幾絲歉意與愧疚朝阿柱道歉,一邊翻身上驢,抱着阿柱的脖頸,伴隨着一路煙塵快速的追趕着已經離去的陸淵等人。

    ...

    時至正午。

    陸淵緩緩停下腳步,瞥了一眼正在做地圖的袁卯,而後對着身後的衆人悄無聲息的擺了擺手,這只小隊頓時整齊劃一的停下了腳步,而後安靜的坐在各處休息。

    這次休息註定是短暫的。

    除了袁卯以外,沒有成員會極其刻意的關心路程。

    但就算是再不關心,具體走了多少裏的路程,若是準確到百里的級別,他們還是能估算出一二的!

    至於更精準的估算...

    抱歉。

    他們還沒有那個精力。

    不過這一路以來,並沒有看見任何作惡的妖王,還是讓這些躍躍欲試的成員略有些驚愕。

    不過當他們聯想到那頭驢妖的時候...

    額...

    這個似乎不能聯想。

    對於這種已經下了封口令的事情,無論是袁卯還是李慕塵,亦或是天璇星以及衆多成員,都清楚的知道,少想就意味着避免了失言!

    而避免了失言...

    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他們是一柄利刃!

    而掌控這柄利刃的是一個並不完美卻無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摒除掉“傷主”的嫌疑,這個組合就是天下無敵的!

    實際上。

    每個人都知道。

    就算是沒有他們這柄利刃,主上一個人也是無敵的,但恰恰因爲七星的存在,他們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這十年以來,陸淵並沒有教給這些成員太多的東西。

    除了忠誠之外,就是公平。

    除了公平之外,就是務實。

    但即便如此,此次能夠跟隨他徵南的也不過是五六十人罷了,這還是算上了那些正在執行任務以及維持這個勢力基本運轉的精銳。

    好在...

    這份力量,足夠用了。

    徵南之後,就是平西;這兩個目前亂到不行的地方,必須率先處理乾淨;而在處理乾淨之後,考慮的自然就是鎮北,最後是安東。

    曾經的北山,可以看做御妖國。

    而現在...

    雖然改名了,也徹徹底底的換成了妖族做主的地界,但得益於石寬的存在,目前的北山還不至於像南國與西域一樣,亂的不成樣子。

    南國這邊不必多言,只要把歡都擎天打服氣,然後殺幾個妖王震懾一下,短時間內估計是沒什麼問題。

    西域那邊,由於某只沙狐消失多年,經常會有各種性格桀驁的妖王,跑到人類的地盤中作亂。

    碰見這種存在...

    陸淵覺得,不封刀就可以了。

    幸好東邊的塗山還算消停。

    雖說,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條件有些苛刻,但從本質上來講,這羣狐妖還是相當愛好和平的。

    要不然,一氣道盟中的道士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四處奔波,抵抗來自於東西南北的妖怪...

    “好了。”

    袁卯的稟報,打斷了陸淵的思緒。

    伸手從袁卯手裏結果地圖,陸淵簡單的掃了兩眼後,就清楚了目前他們距離南國的路途還有多遠。

    他們是清晨出發。

    目前,距離南國與人族的邊境線只有不到兩百裏的路程。

    換而言之...

    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陸淵的眼神也微微閃爍了一瞬,沉吟片刻,對着袁卯淡淡的吩咐道:

    “通知所有人,休息半個時辰。”

    這裏的“所有人”,指的是此次行動中的所有成員,陸淵必須要讓這些成員以一個相對精神的狀態進入南國。

    即便...

    是他一人做先鋒。

    但誰也不清楚...

    那個存在會不會插手!

    不過就算是其突然插手,陸淵也有信心保證讓袁卯等人安全撤離,而後尋找機會抽身而退。

    只能重創黑狐,而留不下黑狐。

    這本身就說明了這位傲來國三少爺的能力極限!

    最起碼可以證明出...

    對方絕對沒有掌握空間之力!

    想到這裏,陸淵自嘲的笑了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慕塵,眼神微微閃爍間,已是來到了對方的身後,伸手拍了拍李慕塵的肩膀,在李慕塵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淵已經帶着她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裏是...”

    迷迷糊糊的扶着身旁的大樹,李慕塵用力的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下意識開口問道。

    不過在下一刻,她的聲音就瞬間拔高了數個音調!

    “你...你們怎麼在這裏???”

    熟悉的驢子。

    還有那個月啼一族的女孩。

    爲什麼她們兩個會出現在這裏?

    “這也是我想問的。”

    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慕塵下意識回過頭,陸淵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瞬間闖入到她的視界中。

    乍聞此言。

    月啼暇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在陸淵和李慕塵極其不好的預感中,在黑驢阿柱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月啼暇猛的對着陸淵鞠了個躬,同時高聲喊道:

    “我喜歡你!”

    李慕塵:“?”

    陸淵:“???”

    說實話。

    此時此刻,陸淵是懵逼的。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行走的那啥...

    萍水相逢。

    雖有曲折,但事情都不完事了嗎!

    爲啥還要追上來?

    爲啥還要一開口就是如此勁爆的告白之語?

    不是...

    姑娘你真的明白什麼叫做喜歡嗎?

    此時此刻,陸淵心裏有一大堆的質問想要說出來,而且這些質問還是不吐不快的那種。

    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他在一瞬間就壓制住了自己稍稍有些紊亂的心緒,沉吟半晌,平靜的開口說道:

    “趕緊回家去吧。”

    轉移話題的最好方式,就是將一個畫風完全不同的話題,強行插入到目前這個話題之中。

    陸淵很自然的做到了這點。

    但他很快就看見...

    那只煽風點火的驢子,偷偷跑到了月啼暇的身後,並且在月啼暇看不到的視野盲區中豎起了一個木牌...

    “小瑕喜歡你。”

    “她可以代表月啼族。”

    “先前提的合作還算不算數?”

    說實話。

    作爲僚機,阿柱也算是盡心盡力盡職盡責了。

    畢竟...

    當初它談戀愛時,可沒有發生過如此讓人費心的麻煩事,更沒有什麼僚機在一旁輔助。

    至於這三句話...

    倒是真的。

    月啼暇確實被阿柱忽悠的相信了自己喜歡陸淵,月啼暇也確實能夠代表整個月啼一族。

    這些,陸淵都清楚。

    不過...

    “這些可都是你的真實想法?”

    伸手,從空中拿出一塊木牌,陸淵平靜的走到月啼暇身前,在把這塊木牌遞給月啼暇的同時,也是再度開口確認到。

    有些事情,不存在含糊的餘地。

    這決定了他是否還願意重新與這個麻花辮女孩合作。

    但對於月啼暇來講...

    木板上寫的這三點,確實是讓她無法反駁。

    因此,雖然羞澀,但她還是紅着臉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回頭,瞪了一眼無比尷尬的阿柱。

    “陸淵...她...”

    “我已知曉。”

    陸淵平靜的開口,打斷了李慕塵緊張的提示,而後,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在擡起手的同時,扭過頭反問道:

    “李慕塵,你也喜歡我麼?”

    沉默。

    還是沉默。

    陸淵的手終究還是落到了月啼暇的小腦瓜上,輕輕的揉了揉,而後在女孩羞澀的目光中放下,並牽起了女孩的小手...

    ...

    十分鐘後。

    李慕塵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正在休息的小隊中,無視了袁卯等人關心的目光,安靜的靠在樹幹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將即將洶涌而出的淚水全部圈在眼眶裏。

    ...

    同樣。

    在十分鐘後。

    雙人一騎,單槍破境!

    ------題外話------

    ps: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ps:沒有差距就沒有落差。

    ps:這章七千字。

    ps:一更頂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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