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聞’超凡

    “太慢了，”

    皇櫻學校門口，

    春日穹依然是經典的傲嬌起手式。

    對此，不管是春日悠，還是班長依媛奈緒都已經習以爲常。

    “沒辦法，荒川區的地鐵，因爲‘恐怖襲擊’還在維修，短時間內我們都只能繞路。”

    對於春日悠攤手解釋，嬌柔的春日穹掏出手機。

    “跟我來，”

    ？X2

    “發生在荒川區的事故，不是什麼地震，也不是恐怖襲擊。”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春日穹的帶領下，特意繞路到無人的公園：以黑色的蝴蝶結，將頭髮紮成左右垂下雙馬尾的穹妹，將手機上的圖片遞到春日悠面前。

    啊這...

    圖片上是一個烏漆嘛黑的龐然大物沖天而起，因爲正在快速移動的原因，使得圖片上只有一片模糊的殘影。

    但還是能夠分辨出鮎魚那招牌性扁平大腦袋，以及兩根醒目的鬍鬚...

    “這是，鮎魚？”

    旁邊靠過來的班長奈緒有些猶豫的開口，

    圖片上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極了胖短的鮎魚。

    但是和周圍那些建築比起來，這鮎魚未免也太大了些，就像是...特攝劇？

    那是不可能的，因爲畫面上還出現了奔逃的普通人，甚至還有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這種場景，是絕不會出現在特攝劇中的。

    因爲在三十多年前，足立區隔壁的埼玉縣，發生了一件震驚島國的惡劣案件。

    宮崎勤事件！

    這個傢伙的所作所爲，

    其血腥、噁心程度，完全突破了人類的下限。

    被捕後，警方在他家裏搜出了6000多部成人片、動漫、特攝劇等。

    一時之間，

    整個島國譁然，御宅族幾乎和‘潛在罪犯’等同。

    對動漫、特攝劇的口誅筆伐達到了頂峯...題材倒退、數量減少，項目被砍，公司倒閉，倍受各方歧視批判。

    這也是後來特攝劇，幾乎都是‘子供向’的原因。

    時至今日，‘有害圖書運動’依然存在。

    所以，班長奈緒很確信，如此血腥的圖片，絕不是什麼特攝劇的拍攝現場。

    那麼——

    “這不是合成圖片，也並非電影場景。”

    指了指圖片上，一塊飛上半空的殘破招牌，那家店他們都很熟悉。

    春日穹小聲的說出‘石破天驚’的祕密。

    “這就是發生在荒川區的事實，”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怪物...不，應該說超凡生物。”

    ？？？

    推了推眼鏡，

    品學兼優的依媛奈緒，陷入了思考。

    “原來是這樣，”

    轉頭看向‘恍然大悟’的春日悠，班長奈緒忍不住開口。

    “悠君，光憑一張圖片...”

    “既然穹這麼說，我當然相信。”

    春日悠一臉正色，讓拿着手機的嬌弱少女嘴角微微翹起。

    “這是我所在的‘網絡部’成員，弄到的現場圖片，現在在整個網絡上已經找不到一絲痕跡。”

    作爲貴族學校，皇櫻女子學院大部分學生，幾乎都有參加各種社團活動：除非有特殊情況，才會早早回家。而春日穹加入的則是‘網絡部’，聽名字就知道，一羣技術宅聚集的社團。

    因此春日悠放學後坐車過來，正好能夠接到社團活動結束的穹。

    “根據我們部長獲得的情報顯示，”

    春日穹繼續說下去，

    “最近東京出現了數起超凡事件，造成的傷亡已經超過了三位數。”

    簡而言之，注意安全。

    “你們部長真厲害，能夠通過網絡查到這麼多。”

    對於班長奈緒的感慨，穹妹只是淡淡的否定。

    “想什麼呢，”

    “這是她哥哥告訴她的祕密。”

    ...

    人際關係，

    也算是一種‘網絡’？

    想到這裏，一道閃電劃過依媛奈緒的腦海。

    “難道天女目同學也是...”

    那天，他們親眼目睹天女目瑛一身盛裝，出現在案發現場，被一衆大人物簇擁着。

    既然有怪物，那自然就有與之對應的勢力：神官、法力僧、超能力者...

    “嗯，”

    春日穹微微點頭，

    “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我們學校暗中已經流傳着一句話：”

    “要像尊敬父親一樣，尊敬天女目同學。”

    作爲還沒有工作的女高中生，皇櫻學校的千金大小姐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們的父親身上。面對威嚴的一家之主，可沒幾個敢大呼小叫。

    也側面說明了‘天女目瑛’在學校中的地位。

    “這樣啊，”

    班長依媛奈緒終於明白，爲什麼天女目瑛會悄無聲息的轉學。

    “走啦，什麼超凡不超凡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春日悠揮手，完全沒有‘幕後黑手’的自覺。

    “現在該考慮的是：今天晚上吃什麼？”

    “那是你的事情，”

    收起手機的春日穹，毫不客氣的回答。

    別看她是甜美可愛的美少女，但是做飯...並不怎麼擅長。

    糕點技術倒是不錯。

    “是是是~~”

    對此，春日悠隨口回答。

    甚至還能餘力，操控者衆多分身四處遊走。

    ————

    豐島區，巢鴨町。

    這個時候，被三人提及的‘老朋友’天女目瑛，正在車隊的護送下返回位於自家神社。

    “哎？”

    “等一下，”

    隨着天女目瑛話音剛落，整個車隊就以一種平穩的姿態減速、停下。

    降下車窗，天女目瑛向路邊一位老婦人打招呼。

    “濱崎太太，你這是...”

    “哦，是小瑛啊。”

    站在自家門前的老婦人，正在指揮工人搬運傢俱，笑眯眯的回答天女目瑛。

    “我家那個不孝子，突然打電話來，要我這個老婆婆去陪他。”

    “哎，真是被他煩的沒辦法~~”

    雖然嘴上不停抱怨，但看她臉上的笑容，分明非常開心。

    “所以我把這老房子賣掉，準備搬家。”

    當然，

    這只是表面理由。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

    她的兒子，收到了五百萬的‘委託費’，勸說自己的母親以兩倍的市場價賣掉老房子。

    不僅僅是她，這條街上，很多家人都收到了慷慨的報價！

    那些‘不動産會社’的工作人員，彷彿一個個都失了智，平日裏軟磨硬泡、送禮問暖的小伎倆全都消失；個個財大氣粗只會‘加錢’，一副早一秒拿下房產就是勝利的架勢。

    不斷飆升的房價中，大部分居民都開始着手搬遷。

    剩下的小部分，在那些工作人員越發不耐煩、以及越發高昂的價格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也紛紛放棄了堅持。

    當價格高到一定程度，很多人就不會繼續和你講規矩！

    島國的極道...可不會像宣傳那樣，只會賣奶茶。

    應該反過來說，奶茶生意被極道染指。

    “這樣啊，”

    天女目瑛只是感覺今天街上搬家的人有些多，而坐在旁邊的渚一葉已經明白。

    “有人正在收購這條街的土地。”

    “哎？”

    “這條老街，有什麼東西值得...”

    “傻小瑛，”

    擡手點了點自己姐姐的鼻樑，渚一葉微笑着開口。

    “你就是最大的愧寶，是無數人仰視的存在。”

    正如渚一葉所說，當她們兩乘坐的轎車，來到神社所在的山腳下時，已經有一羣大人物等在這裏。

    “天女目神子，”

    “我等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領頭的竹雅總監微笑着打招呼，讓人如沐春風，不愧是名字中都帶‘春’的男人。

    當然，如果是面對其他人，那又是另一副面孔了；真當東京警視廳老大，會是什麼和和氣氣的人？

    “沒關係，”

    “神社本來就是給人們參拜的地方。”

    對於這些聯袂而來，準備參拜神社的大人物，天女目瑛自然不會將他們拒之門外。

    “請上山。”

    “神子大人自便，不用管我們。”

    一羣人等天女目瑛和渚一葉，踏上登山的階梯之後，才紛紛跟上。

    從人羣的站位，就能輕鬆的看出他們的身份地位：走在最前面的是沉穩的竹雅總監、緊接着是左右打量的阿美利加男女顧問、然後是其他部門的高官、最後面才是做神官打扮的幾名老者。

    這裏可是‘稻荷神’的神社，即便他們是明治神宮的宮司、湯島天滿宮的神主等...到了這裏，也須得低眉垂首。

    沒辦法，人家稻荷神爲‘神子’賜下神力，翻手之間鎮壓了肆虐的‘地震鮎’，而他們的神...哎。

    不過他們並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剛從京都趕來，伏見稻荷大社的宮司。

    作爲整個島國三萬餘座‘稻荷神社’的總社本宮，他們既沒有收到任何‘神諭’，也沒有‘神蹟’降臨，現在卻要去參拜神自家靈賜福之地，這讓人如何不尷尬？

    可話又說回來，現代這個社會，神社中又真正有幾個信徒？

    大部分人，不過是將這當做一份‘工作’：相比起什麼信仰，他們更像是‘景區’的工作人員。

    就這樣，一羣心思各異的人，踏着林間小路來到山頂。

    看到的是：

    “啊，鳥居...”

    天女目瑛撓了撓頭，

    神社的鳥居消失不見...不對，應該說就在‘小黑’的背上。

    沒有鳥居，那還算是什麼神社？

    “小黑，”

    從書包中取出縮小成一團的‘地震鮎’，天女目瑛小聲的請求。

    “要不你變大後，暫時當做鳥居？”

    “拜託了~~”

    給了少女一個‘智慧’的眼神，被她命名爲‘小黑’的地震鮎從手掌中飛躍出。

    離開少女之後，這地震鮎見風就長！

    ？！

    目睹驟然變大的地震鮎，少女後方的高官們腳步一頓，好在都是大人物，倒還沉得住氣，沒有當場出醜。

    波、

    巨大的地震鮎落在神社門口，並沒有造成地動山搖的巨響。

    而是悄無聲息的融入大地，緊接着游到門口，整個身軀沒入地面，只剩下一座恢復到原本大小的鳥居，聳立在神社門口。

    “那麼，諸位。”

    “請進。”

    眼看踏過鳥居的天女目瑛，擡手示意衆人可以進入神社，一羣高官卻面面相覷。

    面對地震鮎，他們沒有轉身就跑，已經算養氣功夫足夠；現在要他們踏着地震鮎穿過鳥居，這...

    還沒有邁出腳，人羣中不少人就感到腿軟。

    就像人站在公園的猛虎身旁，即使知道對方不會攻擊自己，依然會感到本能的畏懼！

    而‘地震鮎’可比猛虎恐怖多了，大敗而歸的自衛隊就是證據。

    “那，我們就打擾了。”

    最後，還是竹雅總監先邁出腳步。

    隨着他穿過鳥居，身下的人也一咬牙、一跺...可不敢跺腳，全都屏氣斂息、輕手輕腳的穿過鳥居之下。

    好幾個心性不足的，彷彿人都是踏在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

    “貴社...好生典雅。”

    踏過鳥居，看着眼前這座小小的神社，竹雅總監差點找不到話來誇獎。

    “哼哼哼~~”

    “這裏雖然小，但卻是我的家！”

    回到家中，天女目瑛也變得活潑起來，大大方方的爲衆人介紹：

    “我帶伱們...”

    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天女目瑛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諸位，我家大人有請。”

    大人？

    大人？！

    高官們先是一愣，繼而臉色紛紛狂變。

    這座小小的神社中，只生活着天女目瑛這個‘神子’。

    那她口中的大人，指向的自然只有那位：

    稻荷神！

    神...要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