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裝神

    警視廳對‘井上太太’的試探，並沒有順利實施，因爲新的情況出現了。

    “警報！警報！”

    “荒川區出現異常震動...”

    “是‘地震鮎’！它又出現了，在西尾久町一丁目活動！”

    特殊作戰室中，急促的警報聲響成一片，同時不斷有報警電話從其他科室傳來：有人目睹了被警視廳命名爲‘地震鮎’的超凡生物，再次出現在荒川區。

    “調取目標區域的監控設備！”

    “武裝直升機出動，立刻趕往現場——”

    想了想之後，竹雅總監再次下令。

    “聯絡第一師團，”

    “請對方派出自衛隊，協助我方工作。”

    自衛隊第一師團，駐紮在東京23區的練馬區，位於東京的西北部。

    總數大約6500職業士兵，擁有工兵營、武裝偵察營、防空營、防化連、航空連，以及三個步兵團。

    作爲拱衛東京的軍隊，擔負着災害救援與保衛工作。工資待遇自不必說，紀律意志在費拉不堪的自衛隊中，也屬於頂尖。

    和‘谷村渡’這種正常人轉化而成的超凡不同，那個‘地震鮎’明顯不像是能夠溝通的對象。加上其僅僅只是出現，就會對城市帶來大面積的破壞，警視廳一方面緊急調遣‘談判專家’的同時，也讓第一師團出兵，做兩手打算。

    ————

    “那是什麼？”

    “是怪物！奧特曼...不對，自衛隊呢？”

    救一下啊！！

    荒川區，西尾久町、一丁目街區。

    行人們目瞪口呆的看着從大地中冒出，‘招搖過市’的巨大黑魚，一片手機跌落的聲音。

    轟隆隆~~

    樓房般巨大的黑魚，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螻蟻’。

    而是自顧自的在大地中遊動...沒錯，它半個身軀在地面下，只露出一個扁平的巨大腦袋，以及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甩動着兩根巨蟒般的鬍鬚，在街道上顯得頗爲悠然自得。

    也許是因爲街道比較‘寬敞’的緣故，它並沒有遊向人行道和建築，至於路上的汽車：

    “下車！下車！”

    “快逃啊，有怪物！！”

    “前面的在搞什麼...納尼？？？”

    面對巨大的黑魚迎面‘遊’來，道路上的汽車紛紛剎車，司機、乘客全都跳車而逃。

    身上背負着硃紅‘鳥居’的巨大黑魚，懶洋洋的向前遊動，間或用鬍鬚將攔在面前的汽車掃飛而出，引來人們一陣震驚和喧譁。

    但是漸漸的——

    “它，好像不會攻擊我們？”

    “這不會是在拍電影吧？但是，有這麼逼真的電影道具嗎？”

    “媽媽，它看起來好像是只鮎魚。”

    躲到路邊行人經過一開始的慌亂之後，紛紛摸出手機：

    發朋友圈！

    LINE、臉書、Discord...甚至還有不少將手機對準自己，轉身向那黑色巨型鮎魚，將兩者都納入攝像頭。

    “家人們，這裏是老朋友風嵐爲你們直播！你們一定想不到...”

    “太酷了！各位請看——”

    人羣中的UP主們，甚至當場開始進行直播！

    ...

    嘖，

    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真當我是吃素的不成？

    巨大的鮎魚突然停了下來，在躲在道路兩旁，屋檐下的圍觀羣衆注視着，目光落在了前方一輛重型貨車上。

    “嗚嗚嗚~~”

    黑色巨型鮎魚仰起頭，寬闊的扁平嘴巴張開，發出一聲嘶鳴。

    巨嘴中露出兩排雪白利齒，比人胳膊還長的獠牙，讓圍觀的人羣在震驚中漸漸回過神來。

    這可不是什麼無害的小動物...僅僅只是因爲長久的和平，讓人失去了警惕性。

    鮎魚先是做了一個蓄力的動作，下一秒，猛然向前飛速游出。

    在街道上‘乘風破浪’！

    轟——

    明明兩者之間相隔幾十米，但是在巨型鮎魚一衝之下，雙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如果把時間放慢百倍，能看到重型貨車的車頭瞬間被撞扁、凹陷；駕駛室玻璃炸裂、粉碎；還沒有等碎片擴散而出，就被巨大的魚頭頂着向後方的車廂席捲而去。

    四米高的重型貨車，那金屬車頭毫無抵抗之力的凹陷成紙！

    緊接着衝擊波以肉眼可見的痕跡，向着車體擴散而去！漣漪般的扭曲、伴隨着蛛網式的裂縫陡然擴展整個車廂。

    尚未得到的宣泄衝擊，最後將這輛重型汽車的殘骸，如同龍蝦般掀飛出去。

    呼嘯着橫掃而出，恐怖的恐怖的風暴刮過街道！

    轟隆隆隆！！！

    橫飛而出的重型汽車殘骸，狠狠的撞在了前方一棟大樓上，扭曲的金屬撞破牆體、陷入大樓中，撞上承重柱後才停下來。

    ？？？？？

    面對如此狂暴的場景，這條街區鴉雀無聲。

    “跑啊，”

    “怪物——”

    “媽媽，哇哇哇~~”

    下一秒，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紛紛轉身亡命狂奔而出。如同潮水退去、又像是被澆入了開水的螞蟻窩...眼前這絕不是什麼電影，也不是什麼能夠圍觀的珍稀奇觀。

    而是舉手投足，都能置人於死地的怪物！

    “嗚~~~”

    仰天發出一聲汽鳴般的嘶吼，

    幹掉‘敵人’吼，心情愉悅的巨大黑魚將尾巴從大地中高高揚起。

    嘭！

    尾巴重重的拍在街道上，

    街道裂出條條蛛網，一圈圈震盪擴散而出，讓那些還停留在原地的人，哭喊着四肢並用的遠離。

    哼~~

    還敢圍觀，

    真當怪獸都是好脾氣？

    操控着黑色巨型鮎魚的春日悠冷哼一聲，繼續尋找下一個破壞的目標。

    噠噠噠噠、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有武裝直升機飛來，打開的艙門中，一名談判專家滿臉苦澀的拿起對講機。

    “下方的地震鮎...先生，請停止破壞的行爲。”

    “我是政府，官家的做工人...”

    “我們可以談談，”

    巨大的黑色鮎魚似乎被頭頂傳來的‘聲音’吸引，昂起頭，燈籠大的瞳孔一隻向左，一隻向右。

    “請放心，我們沒有惡意——”

    就在談判專家絞盡腦汁，思考如何與一條‘超凡鮎魚’交流的時候，那黑魚向他們的方向張開巨大的嘴巴。

    “危險！”

    “快躲開！！”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對方這種動作，在特攝劇、動漫、電影中，基本都只代表着一種可能：

    噗、

    一枚小石子被巨大的黑魚吐出。

    和它房屋般的大小比起來，只有指甲蓋的小石子幾乎忽略不計。

    但是在向上飛行中，這枚小石子憑空不斷膨脹，眨眼之間就變成了磨盤大的巨巖！

    土遁·巖鐵炮之術

    這是一招從口中吐出小石子，然後小石子在空中不斷膨脹，猶如實心炮彈般砸人的忍術。

    屬於所有巖忍必學，也是最基礎的D級忍術。威力雖然不錯，但...速度是硬傷，對敏捷的忍者來說，威脅並不大。

    在《火影忍者》的世界，巖忍集團作戰才會施展這招密集轟炸：但是所謂的速度慢，只是針對能夠飛檐走壁，踩水爬樹的忍者。

    “快躲——啊！”

    磨盤般的巨巖擊中轉向不及的直升飛機，後者帶着滾滾濃煙，向着旁邊的高樓跌落下去。

    “果然不能交流，”

    警視廳的會議室中，竹雅總監嘆了口氣。

    “執行捕捉計劃，儘量活捉。”

    雖然如此下令，但是他內心並沒有抱有任何期望。

    因爲這只超凡生物，是能夠在大地中自由遊動的‘地震鮎’！

    ————

    “很抱歉！”

    “前方交通管制，請立刻返回！”

    “憑什麼啊？”

    “我還要趕着去——”

    荒川區，西尾久町周圍的所有街道全都被警察封鎖，警察拉起了封鎖線。

    被堵在這裏的人羣鼓譟起來，現在時間是下午4點，正是各個學校放學的時候，加上不少出門買菜的家庭主婦。更是顯得擁擠不堪，抱怨聲此起彼伏。

    但是很快就沒有聲音了！

    因爲一輛輛裝甲車呼嘯而來，蠻橫的將前方的車輛直接撞開，黑洞洞的槍口讓一旁的車主不敢有任何怨言。

    87型裝甲巡邏車、16式突擊戰車...

    這些鋼鐵巨獸，雖然僅僅只是‘輕型’裝甲車。但是那冷硬的裝甲，斜指前方的機炮口，以及車上臉色嚴肅、目不斜視的自衛隊士兵，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嘴，明白有大事發生。

    沒有重型坦克，然而這些裝甲車已經足夠進行一場小規模戰役了。

    別看平時某某極道組織如何囂張，要真正面作戰：這支軍隊橫掃整個東京所有極道，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是人類發明來，用來殺戮同類的利器，就算是用來打怪獸...

    轟！

    自衛隊沿着街道，衝入西尾久町沒多久。

    打頭的一輛裝甲巡邏車，突兀的猛然翻飛而起，在後方其他車輛驚恐的眼神中，如同被頑童丟出的玩具，翻滾着砸在後面一輛裝甲巡邏車上，價值數千萬日元的高科技造物，一槍未發就變成了廢鐵。

    “果然不行，”

    武裝直升機、裝甲車、無人機...大量攝像頭對準了西尾久町，幾乎是三百六十度在監視着戰場。

    警視廳中的衆多大人物看向街道上覆蓋的‘巨網’，紛紛感到頭痛。

    那是武裝直升機發射的‘漁網’，以航母攔截索編織而成；以漁炮發射而出的四角長釘深入街道幾十公分。一旦纏繞上，別說是區區大象，就算是藍鯨來了都只有束手就擒。

    但是...

    被網住的地震鮎，只是向下一沉，就躲開了這凝聚了無數高科技的造物。

    “目標是土屬性超凡，這種方式不可能控制得住它。”

    旁邊湯島天滿宮的神主微微搖頭，他是神社的‘神主’，給人感覺彷彿遠離塵世的高人。然而在家中，他也常玩《夢X寶》，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修行者，早就不存在了。

    “那以先生之見，應該如何應對？”

    面對竹雅總監的詢問，這名神主擡手指向‘地震鮎’的後背。

    “關鍵，”

    “就在這座鳥居上。”

    緊接着就閉口不語，讓衆人頗爲無語。

    這只‘地震鮎’背上一座硃紅‘鳥居’如此醒目，所有人都知道肯定大有文章。

    但是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一羣大神社的宮司、神主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其他人就更無從知曉了。

    “竹雅先生，”

    “讓我們看看，這個超凡生物在現代化火力下，有什麼表現。”

    至於阿美利加的人，則是個個興致勃勃，這種‘怪獸’大戰軍隊的戲碼，正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反正——

    就算有什麼損失，那也是島國的人和建築。

    ————

    噠噠噠噠、

    荒川區西尾久町，激戰正酣，槍炮聲延綿不絕，彷彿不是東京，而是中東地區。

    87型裝甲巡邏上，25 mm口徑歐瑞康自行火炮噴吐出致命的彈丸，600發/分鐘的子彈連成一條鋼鐵長鞭，狠狠的‘抽’在巨大的黑魚身上。

    “嗚？！”

    如此密集的射擊，足以將血肉撕扯成粉末。

    輕裝甲部隊在這種兇器面前，就只剩下‘屠殺’兩個字，但是那體型龐大的黑色巨魚任由子彈射入身軀，不但毫無反應，甚至還因爲被吸引而向這輛裝甲巡邏車衝來。

    “退、退、退！”

    一邊在心中怒罵上司，機炮手一邊高喊。

    事實上，不用他說；車長就已經猛轉動方向盤，裝甲車靈活的一邊倒車一邊轉向。

    “車長，上面要求我們繼續射擊！”

    ？

    聽到無線電兵的話，駕駛裝甲巡邏車的車長條件反射的怒罵。

    “讓他們自己去——”

    無線電兵擡手敲了敲車長的戰術頭盔，示意他們現在正在通話中，讓車長員噁心的閉上了嘴巴。

    “收到，會繼續攻擊的！”

    但是，裝甲巡邏車的攻擊並沒有任何收穫。

    “7.62 mm機關槍、25 mm機炮全都沒有效果，那麼...”

    警視廳的作戰會議室中，竹雅總監揉了揉眉心。

    “突擊戰車，使用105 mm口徑加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