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個下線

    “魔術？”

    “這是什麼惡作劇？”

    青天白日...不對，燈火輝煌的大樓中‘撞鬼’，不管是兩名小弟、還是幹部、亦或者是組長井上菅也都是驚疑不定。

    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詭異，但一方面從小大到都是講‘科學’，內心深處本就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另一方面，頭頂灑下的炙白燈光，加上己方4人，讓他們沒有當場尖叫起來。

    至於那個被暴打一頓的青年谷村渡，則是被兩名小弟丟在了門口。

    眼前這些從組長辦公室大門涌入的‘女人’，無視了拖動着身體，努力爬向旁邊的谷村渡，就這麼直直的向他們飄來。

    如水草垂下的亂髮、破亂腐朽的衣服、以及這種輕飄飄的移動方式...《午夜兇鈴》都出到了第五部，眼前這經典的造型，島國人又怎麼可能不認識？

    “組...組長，看地面！”

    不斷後退中，一名‘殘齒組’小弟目光注意到地面，渾身一顫。

    “沒有影子！”

    ？！

    辦公室後面站起身來的井上菅也聞言看去，果然沒有見到這些傢伙腳下的影子。

    不可能！

    從其他人的表現來看，這絕非一個人的幻覺。

    那麼問題來了，不管是魔術、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爲什麼會沒有影子？

    與其相信‘全息投影’這種高科技出現在自己辦公室，井上菅也更願意相信眼前這些就是...惡靈。

    “停下，”

    “不要慌！”

    熟悉的怒斥聲，讓不斷後退的三名極道成員停下，井上菅也推了推金絲眼鏡。

    “你們懷中的是燒火棍嗎？”

    對啊——

    被組長訓斥之後，兩名小弟反應過來。

    刷、

    伸手入懷，

    兩名殘齒組小弟拔出藏在槍套中的武器。

    “幹掉它們。”

    砰！砰！砰！砰！砰！砰！

    管你是什麼惡靈鬼神，先嚐嚐‘美式居合’再說。

    連綿不斷的槍聲響起，在這辦公室中不斷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呼嘯而出的金屬彈丸，足以貫穿一切血肉之軀，讓猛虎飲恨、讓雄獅俯首。

    但是——

    “沒有效果？！”

    子彈毫無阻礙的貫穿了這些‘惡靈’，卻只是在她們身上留下一個個空洞‘漣漪’，連讓她們腳步停頓都做不到。

    咔咔咔、

    隨着扳機空響傳來，兩名殘齒組小弟臉色刷白。

    他們的勇氣，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兇器上。

    一旦發現手中槍械毫無效果後，持強凌弱的勇氣也立刻飛速流逝。

    嘭！X2

    不等兩名小弟再次後退，身後猛然傳來巨大的推力，讓他們踉蹌着向前跌跌撞撞而去。

    ？！

    出手將二人推出去的，

    正是負責帶領他們的‘大哥’，那名殘齒組的幹部。

    “啊~~”

    “大哥，你——”

    兩個下意識回頭的小弟又驚又怒，沒等他們再說什麼，面對跌撞而來的兩人，涌入辦公室的‘惡靈’本能的的伸出手臂。

    咚、咚！

    被‘惡靈’手腳並用的纏在身上，兩名小弟立刻直挺挺的倒下。

    他們很想立刻爬起來，或是將身上的‘惡靈’趕走。卻駭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彷彿身體不再屬於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惡靈’纏繞而來，那扭曲的肢體在他們身上遊走，臉龐、耳朵、眼珠！！

    想要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都沒法移動。

    要尖叫，喉嚨卻發不出聲。

    簡直就是清醒的夢魘！

    溼潤開始在兩名小弟的褲子上蔓延，夾着着一股惡臭。

    “本鄉！”

    在井上菅也的驚呼聲中，剩下的那名幹部猛然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向着‘惡靈’之間的間隙衝去。

    沒辦法，這個辦公室只有一道門。想要活命，只有奮起一搏。

    拼了！

    這些‘惡靈’雖然外表駭人，但速度並不算快，而且並非不會受損：幹部看得很清楚，當子彈穿過這些‘惡靈’的瞬間，她們的身體會出現短暫的空洞。

    那麼，只要不被碰到...

    刷、

    敏捷的從兩個‘惡靈’中間穿過，幹部本鄉舉起手中的短刀，向擋在逃生路上的那個‘惡靈’猛然劈去。

    八幡大菩薩、上帝、真主...保佑！

    內心閃過一連串祈禱，本鄉手中的短刀落下。

    撕拉——

    不知道是某個神祇迴應了他的祈求，還是本鄉爆發出的‘凶氣’產生了作用，亦或者只是單純的‘惡靈’特性。

    擋在他面前的惡靈，竟然被短刀一分爲二！

    有效、

    內心閃過這個狂喜的念頭，眼看大門就在眼前，本鄉腳下猛然一蹬。

    好，一口氣衝過去...？！

    下一秒，渾身一僵，衝鋒中的本鄉失去平衡。

    直挺挺的向前摔飛而出，咚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大門旁邊的牆壁上，頭破血流。

    唯一還能轉動的眼珠向身後看去，兩個正在蠕動的‘惡靈’上下半身，將他牢牢的拖住。同時，斷面中正在不斷生出新的‘肢體’。被他斬開的‘惡靈’，轉眼間就從一個變成兩個。

    啊，是了。

    惡靈就該是這個樣子...完了。

    “你...你們...”

    “停下，不要過來！”

    “我給你們錢，不對、伱們應該是想要供奉，對吧？我給你、什麼都可——”

    裝飾簡約卻名貴的辦公室中，井上菅也求饒的話語戛然而止，幾名‘惡靈’已經將他團團圍住，瞬間奪走了他對身體的控制權。

    ...

    一時之間，

    整個殘齒組組長的辦公室中，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踏踏踏、

    死寂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傳來。

    倒在地上三名手下，以及呆立不動的井上組長轉動眼珠看去，一個寬袍大袖的身影從辦公室大門中走入。

    他、或者是她，穿着古樸的寬大狩衣，戴着黑色的巍峨高冠，腰間裝飾勾玉佩，腳踏木屐。除去帽子看起來只有一米四左右，帽子前垂下的白布遮住了臉龐，只有白布上漆黑的‘叄’字異常醒目。

    來人轉動頭顱，似乎‘環視’一週，微微托起右手中的...石頭？

    ！！

    無聲無息中，先倒下的兩個組織小弟猛然抽搐起來！

    他們的五官扭曲到了極點，彷彿看到了難以名狀的大恐怖，張大的極限的嘴巴足以塞下拳頭、圓睜的眼眶中滲透出血絲。

    下一秒，

    兩個人型虛影從他們的身體中飛出。

    再誇張的抽象畫，也難以形容眼下的場景：兩個和地上小弟相似的虛影，被無形之手拉長、纖細的手腳、驚恐的五官...毫無抵抗之力的沒入神祕人手中的石頭。

    ？？？

    汗水、眼淚、鼻涕、尿液、糞便...所有能夠釋放液體的器官，都在瘋狂的向外排泄。

    如果可以，井上菅也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不，讓他當狗、當場吃屎都可以！只要不殺他，不抽走他的靈魂，他願意——

    然而沒有如果，隨着神祕人微微‘轉頭’，布簾上的‘叄’在井上菅也眼中飛速放大，無數人影從漆黑中向他撲來！

    這些人影是如此的熟悉，全都是他成爲殘齒組組長之後，害死的人。

    其中就有...明美！

    “饒...”

    咚、

    最後求饒的話沒說出，

    井上菅也向前撲倒在了污穢中，瞳孔中的光澤飛速消散。

    搞定，

    神祕人自然是春日悠。

    忍術，哪怕是D級忍術，也能輕鬆玩死這些極道人員。

    幻術·霞從者之術

    這個術能夠製造出一個個的幻影，並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只要遭到攻擊就會不斷分裂。

    沒錯，就是中忍考試中，朧忍用來消耗第七班三小只的那個術。

    雖然沒有殺傷性，但是就連鳴人三小只，面對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黑影，也被搞得手忙腳亂。這些僅僅只是‘普通人’的極道成員，又怎麼可能有辦法應對？

    配合上幻術·金縛之術，輕鬆就能營造出‘惡靈’附身的場景。

    至於用來殺死他們的忍術，其實是‘幻術·奈落見之術’。

    原本這個幻術是殺不死人的，但那僅僅只是針對能夠用查克拉擾動自身，解除幻術的忍者。

    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反覆面對自己心中最恐怖之物，威力不下於中了‘月讀’，被活活嚇死也不難理解。

    整個‘殘齒組’的覆滅，還有自己扮演的這個‘超凡’出現，足夠讓東京的警察忙一陣子了。等他們閒下來的時候，春日悠不介意再給他們‘找點事’做。

    嗯？

    “這位...大人，”

    另一邊，因爲重傷‘逃過一劫’的谷村渡掙扎着，向着春日悠五體投地，士下座！

    “您是在...收集靈魂嗎？”

    “我知道很多罪孽深重之人所在，可以爲您帶路。”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如果妹妹明美沒有受騙，谷村渡現在應該還在上大學；爲了給妹妹復仇，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就差抱着汽油桶衝這棟大廈。雖然落入了殘齒組之手，眼前的驚變也算是讓他‘大仇得報’，自然不想被抽走靈魂而死。

    “帶路？”

    沙啞的戲謔聲中，白色面巾遮住面龐的神祕人，向谷村渡走了過來。

    “我不需要嚮導，”

    就在谷村渡一顆心沉下去的時候，對方停在了他面前。

    “但、你的靈魂不適合作爲大人的餌料。”

    “這樣吧，擡起頭來——”

    神祕人伸出左手，手指間拿着一塊指甲蓋大的石頭。

    ？

    就在谷村渡剛剛擡頭的瞬間，對方將石頭往他的額頭上粗暴一按。

    “啊~~~~！！！”

    石頭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難以言喻的痛楚，驟然在谷村渡的腦海中炸開。

    劇痛讓谷村渡本能的滿地打滾，最後竟忍不住站起身來，仰天長嚎——

    “嗷嗚！”

    ？

    “我這是...”

    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長毛的手臂，以及五指上彎月形的指甲，劇痛退去的谷村渡駭然。

    “我賜予你一份妖力，”

    只有一米四的神祕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去吧，爲吾主狩獵罪大惡極之人的靈魂：記住，每天必須吸收一名罪人的靈魂，否則——”

    “殺生石就會奪取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