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貴人看重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藍鯊不吃魚字數:2285更新時間:24/07/16 04:19:02
曾文海思來想去,就想出了這一種可能。
文人拜師時,要提前準備好束脩六禮。
是:芹菜、蓮子、紅豆、棗子、桂圓、幹瘦肉條。
芹菜的寓意是:勤奮好學、業精於勤。
蓮子的寓意:苦心教育。
紅豆的寓意、則是一種期待和嚮往:代表鴻運高照。
紅棗:早早高中。
桂圓:功德圓滿。
幹瘦肉條:就是表達弟子的心意、與誠意。
另外就是束脩銀兩了。
曾文海聽說過晏旭出身貧寒,且家中只有一個寡母照顧,就猜測:晏旭應該是囊中羞澀。
待他話音落畢,果見喬漣溧的面色有些訕訕。
曾文海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溫和地笑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道:“子實着實低看了老夫啊。雖說道不可輕傳,但老夫也並非迂腐死板之人。”
“老夫既知晏旭家艱難,又豈會在銀錢方面爲難與他?你且與他說,只需備下六禮即可。”
“束脩嘛……免了。他若努力學習,老夫還可爲他出份月例。”
喬漣溧:“……”
曾文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實在推拒不了了。
只得硬着頭皮接下。
“那在下先替晏旭那孩子、謝過曾大學士恩澤之意。”
喬漣溧拱手行禮,說着,還是念頭一轉,決定把話說得再清楚一些。
“只是晏旭那孩子,在下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得着。也不知他考完恩科後、是來了京城,還是已回去了開縣。這個就……”
“若是在此過程中,他已拜下了恩師,還請曾大學士您能原宥一二,莫要動氣。”
再沒恩師的書子,在中舉之後、都會趕緊去張羅運作着拜個老師。
畢竟這直接會關係到會試的結果。
目前,晏旭下落不明,也許就是去尋找恩師去了。
雖然恩師並沒規定只有一位,但曾文海也一定不屑與人爭搶。
所以喬漣溧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話說他家老父親、都動過收下晏旭的心思呢。
喬漣溧心下都有些、替晏旭感慨。
一會兒如過街老鼠,一會兒又被爭搶若寶。
成老鼠的時候,危險有多少自不必提了。
現在成了寶,同樣也意味着許多的危險。
這孩子啊,每一步都似乎有點兒太艱難了。
而曾文海聽到喬漣溧這麼說,笑容深了些。
他不在乎晏旭有沒有拜了師。
雖然……
曾文海其實,並沒多想再收個徒弟。
可誰讓他說下過這樣的話呢?
他的話,和陛下一樣:輕易不出口,出口必要如板上釘釘一般的。
且他對於晏旭中舉的文章、也的確比看到源根論時、更多了幾分欣賞。
所以他也不介意、再收這麼一位關門弟子。
正好晏旭出身貧寒、又背景乾淨。
曾文海相信:自己的意思只要讓晏旭知道,那晏旭自己就會先退師,再受寵若驚地拜上門來。
至於會不會得罪那位先拜下了的老師?
呵呵,曾文海就不信:這世上還會有誰敢跟自己搶。
只怕是:那人一聽說他曾文海有這意思、都會快快地先把晏旭給退了去。
“在下當真已不勝酒力,這便告辭、告辭。”
喬漣溧給自己杯中斟滿酒,端着站起身,就準備敬完這三位好走人。
又被樑學毅給阻住。
“子實啊,幾時將你父親的寶貝圖鑑,借來與我等一觀啊?”
喬漣溧怔在當場。
他清楚樑學毅這話,至少有三層意思。
晏旭爲你父親畫沙漠圖鑑的事情、我們知道。
我們也想看一看的真意是:我們對海棠葉的缺失、有着相同的遺憾。
你不用害怕與我們有來往,我們對晏旭那孩子沒有惡意。
喬漣溧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將酒杯舉高,誠心實意謝過三位,一口飲盡,告辭離開。
回去自己那邊的包間後,就趴在桌上,顯出醉態來。
好友們見狀,就將他給送了回去。
等到再無外人,喬漣溧爬起來去找了老父親,很高興地將那三位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最後再道:“父親,這下您就不必再爲晏旭擔憂了。有曾大學士護着,即便是王家,見了晏旭也得繞着道兒走。”
喬漣溧可還記得:太子請王勳致仕一事、就是在晏旭跟自己父親密談之後。
且火武隊與踏舞隊的恩恩怨怨,滿京城誰人不知、哪個不懂?
王家估計恨都恨死晏旭了。
他喬家護不住,他老父親爲此一直有隱憂,還有點兒愧疚。
這下好了,他若能玉成此事,就一定皆大歡喜。
“沒想到曾大學士居然獨具慧眼、願意收晏旭爲徒,晏旭有福了。”
喬漣溧說着,就拿起茶壺自己倒水喝了起來。
酒喝多了,渴得慌。
而正準備入睡的喬蓯,聽完大兒子說的這些後,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他在屋裏緩慢踱着步。
聽到兒子咕咚咚灌水聲,再看看兒子那張有些興奮的臉。
搖了搖頭,皺着眉道:“子實,只怕你把事情給想簡單了。”
喬漣溧一聽,連忙放下茶盞,看向父親。
“怎麼呢?是您也認爲晏旭不會答應嗎?那沒事,就算晏旭年紀小、不懂得這對他來說有多大好處,兒子慢慢分析給他聽就是。”
此前,喬漣溧也有着同樣的擔憂,還擔心萬一晏旭拒絕,曾文海會跟喬家過不去。
現在沒什麼可擔心了,曾文海已表明他們和喬家、是同一立場。
那不管怎麼着、頂多氣一氣,等他再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這也是喬漣溧在想通後、替晏旭興奮起來的原因。
講真,他還挺感謝晏旭有如此的才華,搭上了曾文海的線,他們喬家,也能更進一步。
這時,他就聽到父親說:“子實,只怕曾文海想收晏旭爲徒的心,並沒有多真啊。”
聽得喬漣溧就是一愣。
他搖頭表示不信。
”父親,以曾大學士的身份和地位,他斷斷不會當着樑祭酒、與豐大學士的面,跟兒子這一部尚書、開這樣的玩笑。“
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事情,四個人的身份都在這兒擺着的呢。
這也是喬漣溧看出:曾文海有莊重之意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