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再看看唄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藍鯊不吃魚字數:2583更新時間:24/07/16 04:19:02
氣得餘惠澤都想擡腿走人了。
他就這麼不重要嗎?
爲什麼不來問問他的見解呢?
不過轉瞬一想:源根論是朱高峯所作,那他再爲此文中、哪怕只爭論一個字,那都是給朱高峯臉了。
餘惠澤可不想去捧朱高峯的臭腳。
四大才子可是齊名的。
他就輕搖摺扇,靠去廊柱上,看起了熱鬧來。
因爲他的觀點:也與朱高峯的立場相差無幾。
只是轉臉又看到角落裏、那個曾對他不屑一顧、擠出人羣的小書子,餘惠澤心裏又有了幾分不舒服。
讓瞧不起自己的人看了笑話的、那種渾身不舒服。
他換了個方向看熱鬧。
而杜景辰,聽到源根論不僅被他人剽竊、還被曲解成了這樣的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十指深抓褲腿,死死控制住自己想跳上去、大喊晏旭之名的衝動。
晏旭見狀,輕拍了拍他的手。
微笑着出聲道:“別急。如果此事真是有人特意安排、就不會讓朱高峯得逞的。”
杜景辰能想得到:源根論的出現、是有人想引起讀書人質疑晏旭。
那晏旭自己早在看到櫃牆上的原卷時、就已想到。
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別人比自己優秀,尤其是那些自詡出身高貴、出自名師指導的人。
他們也許能接受自己技不如人,但絕對不可能接受得了、一個貧寒的小小孩子、把他們全都打趴了下去。
這樣會顯得他們很蠢。
所以,既然有人拋出了個餌,那他晏旭這條小魚若不上鉤的話,設餌的人也絕對不會允許別的魚吃了餌,更不會讓晏旭給順利溜出了魚塘。
“那你不走嗎?還想繼續看熱鬧?”
杜景辰一聽晏旭心裏有數,就立刻想到了不該再在這裏呆下去的問題。
“你總不會是想着、當場自證吧?”
杜景辰又追問了一句。
說完自己先撓腿,他覺得晏旭不可能有這麼蠢。
但爲什麼不能先走爲上啊?
“先等等看,四大才子才出了三位,另一位應該也快到了。”
晏旭微微笑着回答。
他可不會跳出去自證什麼文才水平,他就是想看個熱鬧,看看幕後之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人一定很看不慣四大才子,才故意在甩魚餌釣你的時候、順便用魚線橫拉了一把。”
杜景辰有點兒出神地說道。
他是聽到晏旭這麼說,腦子裏瞬間就跳出個相應的畫面。
晏旭:“……有沒有一種可能?讓我打了四大才子的臉、會引發更大的質疑之聲?”
如果只是普通書子們議一議、論一論,然後聽說是個小孩子著寫的,還有可能會引發對這個小孩子的追捧。
普通人對於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接受程度還能良好着些,會更寬容着些。
不然誰想擁有點兒名望、都會比較困難了。
但現在踩到了四大才子頭上,那後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追捧四大才子的人可比比皆是。
崇拜,不太容易能讓人保持理智……
而包間裏的三位大人物,也很是認同這一點。
“朱高峯被人當槍劍使了。”
樑學毅撇了撇鬍子,不屑地道:“這種有着這種高高在上思想的人、究竟是怎麼當上的四大才子之一?”
這朱高峯簡直就是脫離了實際嘛,顯得思想又貧瘠、又可笑,還很……悲哀。
要知道:就連歷代帝王,都會在每年春耕之時,下下地、摸摸鋤的。
這朱高峯居然對於農桑之事狗屁都不懂,咋就沒被南邊的農民百姓們給拍死呢?
“有什麼好稀奇的?”
豐博頌說着笑了起來,“想想趙括?”
“噓……休得妄議皇家先賢。”
曾文海聽到豐博頌的無所顧忌,腳尖都繃動了一下,連忙出聲提醒。
管他是怎麼個情況呢,只要姓趙,最好就別提。
豐博頌一抖袍擺,重新翹起了二郎腿。
“看看吧,繼續看下去吧。”
這回,輪到他這麼提議了。
因爲……
四大才子中的最後一位:北楊、終於出現了。
大堂裏的人再次往兩邊退開,給空間騰出條道兒來。
因着這,差點兒沒把晏旭和杜景辰二人、給擠進牆裏去。
他倆別說是坐着了,站着都很困難。
乾脆腿一擡,跳去了窗沿上站着。
這樣,還更有利於他們看清大堂內的情形。
楊良華,僅從他的腳步、腰身、以及通身的氣質來看,就很明顯地能一眼看出……
此人恃才放曠、驕傲自負、目下無塵。
走個路,下巴都擡得、能讓人看清他鼻孔裏的鼻毛。
但他個人不覺得,就那樣擡着,以一種睥倪的眼神、從衆人的頭頂掃過。
儘管書子們已經給他讓開了道兒,他的前後左右、仍有他家的小廝在殷勤地開路。
但凡見到那起子、想伸手碰碰楊良華衣角的,手剛伸出,就會被小廝們給拍打回去。
力道不重,但也很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卻沒有人在乎這些,只以崇拜的目光追捧着楊良華的身影。
誰讓四大才子中、楊良華的聲名最盛呢。
且楊良華的背景,也是四大才子中最雄厚的。
餘惠澤、父親是小吏。
馬正誼、貧寒出身。
朱高峯、祖父是致仕的員外郎,富甲一方。
而楊良華的姐姐,在宮中爲嬪。父親,也高居禮部左侍郎之位。
楊良華,有倨傲的資本。
一見到他真的來了,餘惠澤往二樓的欄杆深處、再走了走,繞去了側邊。
這座酒樓的佈局很寬敞大氣。
大堂進來,就是一條寬寬的、鋪着紅毯的走道。
走道盡頭,是登往二樓的木階。
木階也很寬,至少有六尺,登上九級之後,才分開左右各三尺,綿延向左右兩邊,直至二樓。
此前,餘惠澤站在二樓左邊頂端的圍欄處,倚着木階拐角處的廊柱,更顯風流瀟灑。
馬正誼,在與其爭論時,也懂得隔位而站,站去的是二樓右邊木階盡頭。
這時候也往右側繞了繞,和餘惠澤相對着。
朱高峯呢?
本沒有上二樓,就走到木階九層之上的那一塊大平臺上。
如此,別看餘惠澤和馬正誼站得高,卻看起來更像是、朱高峯身後的護衛之流了。
這時楊良華進了來,本來站位頗佳、還有些自得的朱高峯,見到楊良華,就不由地朝着平臺側邊站去。
將平臺正中、正前的位置,讓給了楊良華。
楊良華一步步走上平臺,擡高的下頜,微微朝朱高峯半點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然後就一撩袍擺,瀟灑轉身。
而隨侍他的小廝們,就分列他後方和左右。
顯得楊良華氣勢更盛,不過也把朱高峯擠得更顯可憐。
再擠可就掉下去了。
朱高峯卻不顯尷尬,還對楊良華微微躬身,臉上帶着幾分討好的笑意,主動往木階下退了三步。
還沒站穩,就聽楊良華問向他。
“朱兄,聽聞你將才所說:源根論乃你所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