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但有人就想弄髒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藍鯊不吃魚字數:2505更新時間:24/07/16 04:19:02
清晨,陽光將將爬上地平面,皇家球場內,就已被觀者們擠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高高的看臺上,來看球賽的官員也有不少。
其中,還有四皇子英王。
京城三十家大莊家的背後,有十八家都是英王。
本來這一場場球賽,能帶給他極爲豐厚的利潤。
因爲他通過陛下身邊的人,拿到了第一手的內幕消息。
可每一次,都與預想中的稍有偏差。
似乎總有那麼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橫插了一槓,從他手上搶走了不少銀子。
這讓他心裏非常不爽,甚至都懷疑給他消息的人、轉手再把消息出賣給了另一家。
可那人信誓旦旦保證沒有那麼做。
那……
英王就不斷安排人、徹查和盯死來搗亂下注的人。
終於,在上一場球賽前,查到一出手就是幾萬兩下注的人,在下注後:進了王家!
進得是鬼鬼崇崇、偷偷摸摸,不但在押完注後繞來拐去,最後還是翻牆而入。
分明就是故意在避人眼目。
要不是英王的人輕功了得、又是在高處追蹤,只怕根本就追蹤不到,甚至早已被甩掉。
英王就對王家十分不滿了。
以他對王勳那老頭兒的瞭解、以及對押注場各種情況的瞭解,早已猜到四大世家的頂樑柱們、此次會遵照陛下的意思去做。
那這是王勳不甘心了吧?
才故意暗中派人截胡一批又一批。
難道王勳會不知道、真正獲得最大好處的是他英王嗎?
英王根本就不相信!
他更願意猜測:這是王勳在藉此表達對陛下的不滿。
或者說:是想展示、他王勳雖然致仕了,卻仍能把握得準朝局。
想怎麼插一手、就怎麼插一手。
王家這幾個月來的勢頭在不斷衰弱啊。
王勳那老不死的傢伙,是不是就在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別家對王家重拾信心?
還是在以此來警告他英王:太子倒不了?讓他不要想覬覦那把椅子?
英王很生氣。
尤其是在聽說這場押注時,那鬼鬼崇崇的人又來了,還一共押上了三十萬兩。
這樣的手筆,不是王家又能是誰?
王勳個老不死的,也太貪了!
氣得英王一夜都沒有睡好。
一比十的賠率,這要是火武隊贏了,那僅他英王,就得血賠。
賠光之前掙的、還得倒貼。
但他不撤莊,也不調整賠率,他就要想辦法讓火武隊輸。
雖然押火武隊輸的人不少,但賠率只有1:2,且十八個莊家加起來、要賠的也不會有三百萬兩。
英王懂得怎麼選。
這一場,是他和王勳的博弈,他必須贏!
……
另一邊,火武隊等待上場時坐着的區域。
戚浩小小聲跟晏旭道:“昨晚,英王派人來和我母親談了談。”
晏旭:“……”
這是他讓人一寸、別人欺他一尺了是嗎?
他不動聲色看向戚浩,示意他繼續。
戚浩就再道:“英王的意思是:只要我們肯輸,他會保戚家軍不被裁撤。”
與東遼的和談一旦成功,當東遼退出過城和朔城,接下來,東北戰線會平穩一段時期。
老皇帝第一時間、就會裁撤戚家軍。
或者分流。
這次戚家軍反擊之前,老皇帝不是多調了不少軍隊過去支援嗎?
屆時就能給分出來了。
還會被分出來更多,且最有可能的:戚家軍會被調離第一線。
英王要保戚家軍的意思,不僅僅是保戚家軍不會被分流出去太多,更是會保戚家軍仍堅守朔城。
戚桓翼仍舊會是東北一線統兵大都督。
也就是……
戚桓翼的人頭、在較長一段時期內,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就能保得住。
“那你母親的意思是?”
晏旭只問了句這個。
英王給出的條件、誘惑力實在太大了,任誰都難免會動心。
畢竟:這邊只是場球賽而已。
如果能讓邊關的將士們戰得更加安穩,誰又會不答應呢?
“我母親讓我來問你。”戚浩回答。
現在問還來得及,如果晏旭說:答應吧。
那戚浩就能跟隊員說:放水吧。
如果晏旭說:不行。
那戚浩就繼續保持沉默,帶着隊員死拼踏舞隊。
晏旭:“……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要問我啊?”
你母親究竟是怎麼想的啊?晏旭腦袋嗡嗡嗡。
如果說火武隊的隊員們、這麼相信他、還算說得過去。
可戚母怎麼會?
“我母親說:既然我們一直這麼信任你,那就別光只信小事,也信信大事看看。”
戚浩回答得理直氣壯。
晏旭:“……”
他擡手按了按側鼻樑,再放下。
堅定而嚴肅地對戚浩道:“全力一戰!”
“是!”
戚浩毫不猶豫立正答應,然後轉身,去聽趙雲義講述新的戰法、和戰術。
晏旭看着火武隊的隊員們,心頭愈發酸澀難忍。
他聽懂了戚母的意思。
國朝,就是有着一批又一批、這樣頂着一切壓力、不惜去捍衛國朝尊嚴的人。
前赴後繼,即便會粉身碎骨,也在義無返顧。
若是大鷹老了,小鷹長成,那便放小鷹翱翔天宇、搏擊長空。
嚴父按馬頭、慈母縫戰衣、揮刀安江山、提筆定乾坤。
衝鋒吧,兒郎們,你們的前路、在腳下!
球場上,放開手腳、縱橫肆意、揮灑汗水的火武隊員們,踢出了風采、踢出了激昂、踢出了骨子裏戰鬥的血性。
他們跑大道、走正局,慷慨寬廣,配合默契。
他們行動如風、進退有據、大開大合、披荊斬銳。
這讓習慣了玩球技、玩花樣、玩陰謀的踏舞隊們,從一開始,就被踢了個措手不及、方寸大亂。
有人想使陰招,下狠手想廢掉火武隊的人,可連人家的身體都挨近不了。
裘高球技了得,連帶過人,可無論腳球、頭球、旋球,還是角腳球,都無一例外被趙雲義撲下。
甚至在他不要臉地合身硬撞、撞翻了羅昆,被判裁判了羅昆犯規而製造出的點球機會。
裘高虛晃了趙雲義,使球旋轉着右發左至,也被趙雲義識破,穩穩將球給抱住。
比賽前就被高度看好的裘高,逐漸陷入了情緒低迷。
他對自己的自信,產生了懷疑。
而下半場,踏舞隊越來越首尾難接,連給裘高接球的機會都沒有。
裘高一人,球技再了得,也得有接球的機會不是?
但他的隊員們,跟不上他的速度,更追不上火武隊的速度,屢屢不能達到承前啓後的作用。
正如晏旭認爲的那樣:一個人強,真的代表不了什麼。
反觀火武隊,越戰越勇、越踢越猛,無論是走位、還是傳球,彷彿都跟身後也長了兩隻眼睛似的,實實在在做到了穩、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