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何成麒吃酒帶醉,失手殺了彩明?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望春華秋實字數:3047更新時間:24/06/26 14:07:09
丁繼英的壽誕之日,請來了醉花樓的花魁花如玉姑娘爲在座的各位助興。
一曲終了,這位儀態萬方的美人又爲衆人把盞。當她走近何成麒時,溫香軟玉般的身體直往他身上靠,美人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馥郁芳香,使得他臉紅心跳,不禁有些意亂情迷了。
他不由自主攬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枝。
忽然,浣玉郡主那美麗冷漠的面龐抖得跳進了他的腦海;他的心不自覺地悸動了一下,慌忙又放開了手。
花如玉卻見若未見,沒事人似的爲他斟滿一杯酒,盈盈舉到他的脣邊,吐氣如蘭道:“來呀,何公子,喝了罷。”
何成麒迷迷糊糊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入口處只覺得美酒雖然香醇可口,卻隱隱有幾分不同尋常的辛辣滋味,不由皺了皺眉道:“這酒的味兒怎麼怪怪的?”
花如玉一雙明眸勾魂攝魄,格格嬌笑起來,“何公子,你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覺得什麼都變了味兒似的?”
衆人聽了,不禁又鬨笑起來。
何成麒又飲了幾杯,只覺得頭昏腦脹,懨懨欲睡。實在打不起精神來了,便與丁繼英說,自己困了,想找個地方睡一會兒。
丁繼英見他一臉倦容,雖然有些掃興,但也只好點頭應允,回頭吩咐管家丁玉榮安排家人扶他回客房休息。
卻說何成麒腳步虛浮,迤邐歪斜地由兩個家人攙扶着回了一處客房休息。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錦榻上,身上蓋着錦被,似睡非睡,只覺得渾身躁熱,腦袋發昏,那種心癢難搔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
血液在沸騰,心臟在狂跳,腦子裏充斥着各種旖旎飄渺的幻想,身上的熱流一陣又一陣地衝擊着他快要崩潰的理智,使得他慾火焚燒,不能自已。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含混不清地問道:“是誰?……”
一個清脆嬌柔的女子聲音道:“奴婢彩明,爲公子送茶來了。”
“進來吧……”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清麗可人、丫環裝束的漂亮女子嫋嫋婷婷走了進來,恭恭謹謹地把茶盤端到了他近前。
何成麒此時只覺口乾舌燥,顫抖着手抓起茶杯幾口便喝幹了。
彩明端着茶盤轉身往外走去,忽聽何成麒道:“等等……”
彩明站住,垂手恭謹地問道:“不知何公子還有何吩咐?”
何成麒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用力吞了吞口水,“你……你叫什麼名字?是誰派你來的?……”
彩明見何成麒神情極爲駭人,心裏已有幾分發抖,哆哆嗦嗦道:“奴婢彩明,是呂小姐……不,少夫人的貼身侍婢……
“公子醉酒,丁管家讓小翠來服侍公子,可是小翠突然得了暴病,腹痛難忍,於是便讓奴婢先來替她一會兒……”
勉強說完這些話,她便慌慌張張向門口逃去。不料手一緊,已被何成麒死死拽住。
此時何成麒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如百蟻噬咬般,奇癢難搔。熊熊烈火煎熬着他的五臟六腑,如果再不能讓他宣泄一下全身各處洋溢着的、火山爆發般的激情,他的身體就會爆炸的,他就會馬上死掉的。
何成麒一反手,已將彩明拽入了自己懷中,他那熱辣辣的面孔幾乎已貼上彩明那張驚惶失措的臉。
他細長的睫毛因爲隱忍而微微發顫,他喘着粗氣呢喃道:“求求你好姑娘,不要走,陪陪……我……”一邊說,一邊便去撕扯她的衣衫。
彩明驚恐之極,驀的一把掙脫他,跌跌撞撞衝到門口,拼命去拽房門。
天哪!房門怎麼被反鎖上了?是誰幹的?爲什麼要這樣啊,也太坑人了吧……
彩明心慌意亂之際,已被從後面趕來的何成麒攔腰抱住,拖了回來。
彩明絕望之下,拼命地廝打着,玉手不經意間摸到了桌上的一件硬物,便想也不想,抓過來狠狠向何成麒後腦打下來。
何成麒負痛之下,鬆開了手。彩明趁機起身,拼了命地往外跑去。
何成麒不由惱羞成怒。酒醉與慾望已經使他完全喪失了理智,他衝上前,不容分說一把抓過彩明,左右開弓,打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何成麒面孔扭曲,滿眸猩紅,噝噝罵道:“小賤人,竟敢打我!……”一邊說,一邊惡狠狠將她猛地往前一推。
彩明踉踉蹌蹌往前搶了數步,額角重重撞在了對面的牆壁上,濺出一片血腥。
何成麒迷迷濛濛之中,似乎聽到了她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
此時他的腦子裏依然一片渾渾噩噩,兩個太陽穴還在隱隱抽痛着。他以手扶額,掙扎着一步一挨走上前去,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卻見她身子軟塌塌的,沒有一點反應。
他的心一顫,慌忙鬆開了手,卻見彩明嬌柔的身子一歪,就像一個沒有絲毫活氣的木偶玩具一般,緩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何成麒立時面如土色,原來的酒醉與慾望都被眼前這極度的恐慌嚇醒了。
他呆呆望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僵直冷漠的身體,只慌得不知所措,腦子裏一片空白……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只聽丁玉榮的聲音道:“何公子,您睡醒了嗎?老奴可以進來了嗎?”
在那一刻,何成麒只覺四肢百骸無一不冷。他整個身體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癱坐在地上,兩隻手深深插進了自己的頭髮裏。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神,有氣無力道:“進來吧!……”
門開了,管家丁玉榮同丁義等幾個家人走了進來,見此情景,不由得大驚失色。
紙裏包不住火。何成麒吃酒帶醉、行兇殺人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前面的大廳裏。
就像一道炸雷在耳邊拋響,丁繼英乍聞此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緒亦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炸得七零八落。
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連聲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楊振原本平和的眸光瞬時變得冷厲。他二話沒說,擡手抓起身旁的佩劍,頭也不回直奔出事現場。
呂秋月聽到彩明的死訊,悲慟欲絕,哭昏過去好幾次。
彩明從小就跟着她,二人食則同桌,寢則同榻,知己知心,名爲主僕,實爲閨中密友。
自從呂秋月嫁入丁府,二人更是相濡以沫,每當呂秋月情緒低落時,都是彩明給她以鼓勵與安慰,在她心如死水的沉淪中,給了她以生的勇氣與希望。
可是如今彩明卻突然死了,她覺自己的精神世界彷彿一下子坍塌了似的,傷心,絕望……只覺得了無生趣,前途一片渺茫了。
呂秋月頭髮散亂,眼睛紅腫得跟桃子似的,只呆呆坐在几案前,茶不思飯不想,一想到彩明的慘死,便泣不成聲。
望着呂秋月那痛不欲生的樣子,丁繼英心裏亦是一陣陣地絞痛。
他一步步艱澀地走過來,身體脫了力似的俯伏在她的腳邊,聲音苦澀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必太難過了。夫人金尊玉體,千萬不可因爲一個丫頭而傷了自己的身體啊……”
話音未落,呂秋月先自惱了。她柳眉豎起,眸子猩紅,猶如一隻情緒失控的困獸,聲嘶力竭道:“丫頭,丫頭又怎麼了?丫頭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丁繼英,都怪你,交了些什麼狐朋狗友,吃酒帶醉,害死了我的彩明……
“丁繼英,我告訴你,現在我的彩明死了,我一定要你的那位兄弟給我一個交待!”
丁繼英臉色晦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邊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一邊又是夫人的貼身愛婢,此時的他當然很想幫何成麒一把,可是又不能得罪面前這位嬌憨美麗的夫人。
他思前想後,只覺得左右爲難,進退維谷,心裏痛苦糾結極了。
呂秋月沉默了一下,問道:“對了,何成麒呢?他現在人在哪裏?”
丁繼英有氣無力道:“出事那天,他就被楊振給帶到刑部尚書府去了。”……
再說何成麒,被楊振帶回了刑部尚書府。在大堂之上,未待審訊,他便一個勁地直呼“冤枉”。
呂文正讓他把出事那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與他接觸過的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詳實地講述了一遍;接着又把丁繼英、丁玉榮等人找來覈實口供。
然後呂文正便在書房裏坐下來,與楊振一起分析、研究着案情。
楊振眉毛擰起,沉聲道:“大人,屬下覺得其中疑點頗多,不知當講否?”
呂文正手拈鬚髯,雙目炯炯望向他道:“你說。”
楊振道:“首先,那請來助興的青樓女子的身份便有待調查。屬下覺得她妖里妖氣,太過狐媚了。”
“哦,還有呢?”
楊振深邃的瞳孔幽幽泛着波光,緩緩道:“大人知道,那青樓女子當時曾經爲在座的衆人一一敬過酒的,您說她會不會在給何成麒敬酒時動過什麼手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