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私奔的情人被抓到呂大人面前…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望春華秋實字數:3047更新時間:24/06/26 14:07:09
    那天刑場之上,爲救練南春,江春與平明和尚、李剛等人法場劫人;在天昏地暗的廝殺中,江春與衆人失散了,他亦身受重傷,最終體力不支,昏倒在了荒郊野外。

    後來是張進、凌姍夫婦救了他。見江春十分擔憂自己獨守家中的新婚妻子的下落,張進夫婦一個勁兒地寬慰他。

    凌姍道:“兄弟,你既然放心不下弟妹,就回去看看吧!”

    江春有些爲難道:“可是路途遙遠,我身上又有傷,實在是行動不便啊……”

    凌姍道:“這有何難,我與你張大哥商議一下,可以僱輛馬車送你回去啊!”

    江春又是感動又是不安道:“這可如何使得?我麻煩你們已經夠多的了……”

    張進眼角微微彎了彎,從容地一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兄弟,你就不用跟你哥哥嫂嫂客氣了。”

    江春激動道:“大哥大嫂待我恩重如山,二位的恩情在下真不知如何相報了……”

    張進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哎呀,兄弟何出此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這點小事又何足掛齒?好了,咱們不羅嗦了,還是趕快動身吧!”

    在張氏夫婦的幫助下,江春終於又回到了隱逸山莊。

    一進自己的家門,他便大喊:“秋月!秋月!你在哪裏?……我回來了!……”

    沒有人應聲。江春心裏一涼,立時有一種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三步並做兩步奔進屋子,只見房裏空空如也,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江春呆住了,他感覺身子有些飄忽,頭腦有些眩暈,臉色在那一刻也變得煞白,喃喃道:“秋月,對不起,我……我還是回來晚了……”說着他已是淚流滿面。

    凌姍微微蹙了蹙眉頭,安慰他道:“兄弟,你先別難過,也許弟妹是有事出去了呢,咱們再找找吧!”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江春,他急忙轉過身,跌跌撞撞向門外衝去。

    張進夫婦緊隨其後。凌姍在後面喊道:“兄弟,你別跑那麼急啊,小心你的腿傷!……”

    江春充耳不聞,他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左腿上也殷出了鮮紅的血漬,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他硬撐着一口氣向青石嶺跑去。青石嶺,劫法場的前一天他與呂秋月在此話別、又相約下次重聚的地方。

    “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明天我就在這裏等你,一直等你回來……”

    他的耳邊迴盪着她當時曾對他說過的話。

    遠遠的他便看到,空曠的原野上,青石旁,迎風佇立着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憔悴柔弱的身影。

    江春淚流滿面,“秋月!……”他呼喊着,不顧一切地狂奔過去。

    呂秋月回過臉,蒼白的臉上浮出一個驚喜的笑意。

    江春足下一個趔趄,摔倒了;呂秋月踉踉蹌蹌迎上去,扶住了他。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呂秋月泣不成聲,“江春,你終於回來了……”

    江春緊緊抱着她,含淚點點頭。

    秋風蕭蕭,拂動着這對有情人那疲憊而憔悴的身影……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張進目光棱棱的眼睛裏透出一種兇狠的氣象,一雙陰鷙的眸光在面前這對有情人身上打着轉,慢悠悠道:“你們兩個現在也親熱夠了吧,那就該隨我們回去了。”

    江春心驀地悸動了一下,緩緩放開了與呂秋月緊緊擁抱的雙臂,“什麼?……回去?去哪裏?……”

    “當然是丁府哪!丁大人正在等着二位呢!二位在外面逍遙快活的日子已經夠長了,現在也該回去了吧!”

    江春臉色倏的變了。他目光森寒地看向他,兩條眉毛擰成了一條灰白的直線,顫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張進與凌姍冷笑一聲,緩緩擡起了手,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人皮塑料面具,恢復了原來的面目。

    江春、呂秋月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兩人竟是天梟組織的張唯谷與凌波兒!

    昔日在貴賓客棧,兩人曾經隨着白羽道士去找過他們的麻煩,還與江春拼了個兩敗俱傷。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江春跳動着青筋的額頭痛苦地緊抽,他眼睛充血,咬牙切齒道:“原來你們是早有預謀……我太傻了,我怎麼早沒有看出你們的卑鄙行徑?……”

    張唯谷下顎輕擡,眉尾斜飛,幽深的眸光亦變得危險起來。殺氣!這是殺氣!說變臉就變臉,“江春,你現在很後悔是不是?可惜悔之晚矣!”

    凌波兒一雙丹鳳眼邪肆地瞟了他一眼,格格笑道:“不過江春,我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們又怎麼會順藤摸瓜地找到呂小姐呢?這可真叫拋磚引玉啊!哈哈哈……”

    江春此時悔恨不已;他轉過臉含淚望着呂秋月,嗓音幾近哽咽道:“秋月,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呂秋月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目光幽寒淒厲恍如一潭死水;她一字一句,句句泣血,“不,不怪你,是他們太過卑鄙,而我們的命又太苦了——江春,我們的情緣到頭了,奈何橋上我等着你!”

    說着,她驀地從袖中取出一把短刃,心一橫牙一咬,徑自向着自己的前胸扎去。

    只聽“嘡啷”一聲,呂秋月的利刃已被凌波兒彈指擊落;江春一震之下,只覺的後背一麻,亦被張唯谷點中了肩胛穴道。

    凌波兒如深淵般的眼睛裏泛着刺骨的冷意,“哼哼,想死,沒那麼容易!我們要把你們兩個交給丁大人,聽憑他的處置。”

    江春一怔,“丁大人?原來你們早已與丁進之勾結一氣了,怪不得呢……”

    張唯谷冷笑道:“話又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哪,我們不過是爲丁大人效力罷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丁府的武師與護院。”

    凌波兒有些不耐煩地挑了挑眉道:“你與他們囉嗦那麼多幹什嗎,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向丁大人覆命吧!”……

    書說簡短。

    張唯谷、凌波兒帶了江春、呂秋月來向丁進之覆命。

    丁進之道:“二位辛苦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張唯谷垂手恭謹道:“是。不過丁大人,屬下冒昧問一句:不知丁大人打算如何處置這兩個人?”

    丁進之惡劣地勾了勾脣角,眼神內的煞氣波濤洶涌,“俗話說,物歸原主,我要把他們兩個交給呂文正——二位以爲如何啊?”

    兩人先是愣怔了一下,遂而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張唯谷道:“屬下明白丁大人的意思了。殺人要害,打蛇七寸——丁大人果然是深謀遠慮,高明之至啊!屬下對丁大人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體啊!”

    丁進之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陰沉,淒厲;那雙幽深冷戾的眼眸暗光流轉,襯着深邃的眉目,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兇殘的獵豹,直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丁進之行事果然是雷厲風行。

    他一刻也不耽擱,徑自乘轎來到了刑部尚書府,在客廳裏與呂文正相見了。

    呂文正見丁進之忽然造訪,心裏惶惑,皺了皺眉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丁大人突然光臨敝府,不知有何見教?”

    丁進之臉上帶着幾分陰鷙,嘴角劃過一抹曖昧的冷笑,緩緩道:“本來是不用這麼着急的,只是事發突然,而且又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下官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所以才匆匆趕來,急着把這個驚喜告訴呂大人,也好讓呂大人早點高興高興啊!”

    呂文正聽丁進之口吻裏滿是譏嘲的意味,不由心裏一沉,“哦?究竟是何事?還請丁大人告知。”

    丁進之不慌不忙道:“下官此次爲呂大人帶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不知道呂大人想不想見見他們啊?”

    呂文正一臉困惑:“哦?……”

    丁進之向管家丁玉榮施了個眼色;丁玉榮會意地點點頭,出去了。

    不一會兒,江春與呂秋月兩人被帶了進來。

    呂文正一眼瞥見二人,立時如被什麼狠狠蟄了一口似的,全身瞬間麻木了。

    他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呆了半晌,又頹然癱倒在椅子上,臉上說不出的懊喪與尷尬。

    丁進之瞅着呂文正那難堪的神情,只覺得快意非常,揶揄地笑道:“呂大人,你怎麼了?本官把您的女兒與女婿給您帶回來了,您應該高興才對啊,卻爲何這般神情啊?”

    呂文正此時無地自容,後面丁進之說的話他已經統統聽不清了。

    他只覺自己的耳朵一陣陣地轟鳴,好像什麼東西籠罩了他所有的聽覺與視覺似的,腦子裏一片茫然與混沌。

    徐直上前扶着他微微顫抖的身軀,輕聲道:“大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呂文正無力地點點頭,啞然道:“好吧!”

    丁進之道:“呂大人既然身體不適,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徐直冷冷道:“恕不遠送。”

    丁進之帶人走到了門口,又回過臉來道:“呂大人,下官奉勸您這次可要好好看住您的女兒了,千萬不可再讓她離家出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