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拈酸郡主吃起凌雲與婢女的醋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望春華秋實字數:3083更新時間:24/06/26 14:07:09
嬌杏的弟弟劉阿牛,見自己姐姐對郡馬爺一片花癡,一個勁兒誇讚凌雲胸懷坦蕩,光明磊落,不由翻了個底朝天的白眼道:“姐,看來你可真被他的表象給迷惑了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哼哼……”
嬌杏見劉阿牛說到關鍵地方卻住口不說、故意賣起了關子,不由心裏一陣悸動,着急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劉阿牛乜斜了她一眼,帶着幾分鄙夷的口氣道:“前天傍晚,我從城裏楊老爺家回來,走到城外距離十里亭不遠的那條山野小路上,就見凌雲與一個妖豔女子坐在小亭裏,卿卿我我,耳鬢廝磨,甭提多親熱了。”
嬌杏清澈的眸光眨了眨,“你胡說,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
劉阿牛慢條斯理道:“你不信吧,當時我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後來,我見他們兩個走遠了,還到那個小亭裏轉了一圈呢!往回走時,在旁邊的草叢裏拾到了一塊玉佩,晶瑩剔透,精緻的很。我尋思着這玩意一定很值錢,就把它揣在兜裏。
“這個時候,那一男一女又回來了。我上眼一瞧,那男的不是你的主子凌雲又是誰?那個女的,我也認出來了,正是昔日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綢緞莊老闆娘玉卿成!”
嬌杏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劉阿牛撇了撇嘴道:“怎麼不可能?你的那位郡馬爺還與我說話了呢!他問我有沒有見過一塊這麼寬這麼大的玉佩? 我直接回絕說:‘沒有!’ 凌雲一副沮喪的神情。
“這時,那位玉老闆安慰他道:‘算了,別找了。其實這東西也不值什麼,丟了就丟了吧!’
“你的那位主子道:‘這怎麼行,當初你贈我玉佩時,我曾說過‘佩在人在,佩亡人亡’的話,而且我也一直很珍視它,總是貼身佩戴的,現在怎麼就丟了呢?春兒,我對不起你。’
“玉卿成道:‘你這叫什麼話?只要你我能夠真心相待就行了,什麼玉佩不玉佩的,已經不重要了。’
“凌雲道,‘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要把這玉佩找回來,千金易得,一佩難求啊!’…… ”
嬌杏着急道:“說了半天,你到底有沒有把這玉佩還給人家啊?”
劉阿牛道:“我才沒那麼傻呢!瞧,玉佩不是在這裏嗎?”
說着他把手探進懷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得意地衝着他倆晃了晃。
嬌杏瀲灩的眸光一轉,急忙顫抖着手接過來仔細端詳着;劉阿虎也十分好奇地湊過來看。
這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玉佩,約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翠色慾流,在斜斜透進的日光輝映下,空靈瑩澈,恍如靜影沉璧一般,煜煜生輝,散發出瑰麗奪目的光彩。
玉佩正面鐫刻的是四個篆體字:“知己知心”;背面一行蠅頭小楷:“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劉阿虎的眼睛裏閃現出無比豔慕的神采,嘖嘖連聲道:“哇,好漂亮啊!”
嬌杏目不轉睛地望着那翡翠玉佩,苦思半晌,不由皺皺眉道:“奇怪,我天天服侍在郡馬爺的身邊,這個玉佩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
劉阿牛輕佻地勾了勾嘴角道:“偷來的鑼敲不得,你的主子揹着郡主在外面偷別的女人,這些信物一類的東西他敢拿出來炫耀麼?”
嬌杏眉心微低,臉上透出迷茫而意外的神色;她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劉阿牛直勾勾望着那晶瑩剔透的玉佩,猥瑣的眼睛裏劃過一抹嗜血般貪婪的精光,興奮道:“咱們的父親現在正沒錢治病,姐也不願意低三下四地去懇求人家——哎,對了……”
劉阿牛把幽暗的目光轉向旁邊的劉阿虎,語氣中是難以壓抑的激動,“咱們何不藉着這個引子,向那位郡馬爺借點錢花呢!阿虎,你說好不好啊?”
劉阿虎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以一種探究的目光望向劉阿牛道:“哥,‘千金易得,一佩難求’是什麼意思?”
劉阿牛有些鄙視地瞥了他一眼道:“切,連這都不懂?這句話就是說,這玉佩啊比那幾千兩銀子還要貴重啊!”
劉阿虎原本黯淡的眸子裏跳躍出一抹驚豔的光彩,顫抖着聲音道:“哥,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咱們正愁沒錢爲爹爹延醫治病呢,可巧這財神爺就送上門來了!”
劉阿牛點點頭,“如果我們拿着這塊玉佩去找那位郡馬爺,跟他換上一千兩銀子,想來他不會不答應吧?”
劉阿虎大笑道:“那是當然了,哥,這事咱就這麼辦了!”
劉阿牛道:“好,就這麼定了!”
望着兄弟兩人又跳又笑、激動得近乎癲狂的狀態,嬌杏乾淨純粹的眸子眨了眨,頗不以爲然道:“阿牛阿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這不是在敲詐麼?”
劉阿虎道:“姐,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麼!凌雲說這塊玉佩比幾千兩銀子還貴重,我們向他要一千兩銀子也不爲過麼!再說,沒有這些錢,又怎麼爲咱們爹爹延醫治病啊!”
嬌杏訥訥道:“可是……”
劉阿牛不耐煩道:“可是什麼可是,難道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籌措銀子的辦法嗎?”
嬌杏心亂如麻,一時無語。
見嬌杏那猶豫不決的樣子,劉阿牛冷戾如深淵的眼睛瞅了她一眼,眼神內的煞氣波濤洶涌,陰惻惻道:“姐,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出賣我們啊!你的那位主子對你再好,也終究是個外人;記住,咱們才是一家人啊!
“爲了給咱們的父親治病,你的弟弟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你要是一時心軟,在你的主子面前把你的弟弟給出賣了,那麼後果如何,你自己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所以究竟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裏也有數了吧?”
“我……”嬌杏臉色蒼白,一雙手局促不安地反覆搓動着。
她脆弱無比的內心,正在經受着難以想象的折磨;喉嚨間滾動着難以出口的話語,聲音如蚊蠅般又輕又細,彷彿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變得艱難無比,“我……知道了……”
嬌杏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郡馬府。
這幾日裏她一直魂不守舍,丟三落四的,還失手打碎了浣玉郡主梳妝檯上的一隻琉璃玉馬。
浣玉郡主對她很不滿意,訓斥道:“嬌杏,你到底怎麼了?整天跟丟了魂似得,你要是不想做了,就趁早滾回家去。”
嬌杏嚇得“普通”一下跪在地上,哭求道:“郡主,饒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奴婢的父親病了,家裏又沒錢延醫,奴婢是爲此事而煩惱——這個打壞的傢什奴婢一定會賠的!”
浣玉狹長的眼神不屑地瞥了過去,“賠?這個琉璃玉馬值好幾百兩銀子呢,你賠的起嗎?”
“什麼,好幾百兩……”嬌杏只覺的耳畔嗡嗡作響,一時呆住了。
浣玉目露睥睨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嬌杏跪爬兩步,已近乎哀求的口氣道:“郡主,看在奴婢以往忠心耿耿服侍郡主郡馬多年的份上,您就放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您若是再不要了我了,那我們一家人可怎麼辦呢?”
浣玉不耐煩地顰了顰秀眉道:“你也不必哭鼻抹淚地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你以爲自己這個樣子就能唬得了我嗎?——嬌杏,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尋個人家配了啊!”說着衝她翻了個白眼,徑自往外走去。
嬌杏哭着追了出來,叫道:“郡主!郡主!……奴婢求求您了……”
這時候正巧凌雲從外面走進來,見到眼前這亂糟糟的場景,不由蹙了蹙劍眉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嬌杏抽抽噎噎道:“郡主要……要趕奴婢走……”
“哦?爲什麼?”
嬌杏猩紅着眸子,泣道:“因爲奴婢失手打壞了郡主那只琉璃玉馬……”
這時浣玉也回轉身來,衝着凌雲抱怨道:“郡馬,你說這種奴才,整天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又怎麼能侍奉好主人,趁早攆走算了!”
嬌杏聽了,心裏嚇得卜卜亂跳,又“普通”一聲跪在凌雲面前,哭求道:“郡馬,奴婢的父親得了重病,又無錢延醫,奴婢一時想着這事才不留神打壞了這件傢什,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只要郡馬郡主能饒過奴婢這一次,奴婢來世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德……”
凌雲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光閃了閃,笑道:“嬌杏,你這是什麼話?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打壞了件家什麼——好了,起來吧,沒事了!”
嬌杏感激涕零,連連叩頭道:“謝郡馬!謝郡馬!……”
浣玉不悅道:“郡馬,你倒是挺大方啊,這個琉璃玉馬是我的陪嫁之物,我對它愛之如珍,如今給打碎了,我心疼得不得了,你卻輕描淡寫、毫不在乎!”
凌雲靠近她,薄薄的嘴脣溢出淡淡的笑意,柔聲道:“郡主,你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好麼?嬌杏的父親病了,她的心裏已經很不好受了,你怎麼就不懂得去體諒或關心一下別人呢?”
浣玉惱了,陰陽怪氣道:“是啊,我是不懂得體諒關心別人,只有你懂!她關心你,你體諒她,平日裏勾三搭四、眉目傳情的,還當我不知道呢!”
凌雲體面的笑容終於收斂,嗓音冷淡道:“郡主,你這話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