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何禹廷氣勢洶洶來抓杜正海了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望春華秋實字數:3082更新時間:24/06/26 14:07:09
莫水靈被皇上趙煜封爲靈妃,進了皇宮從此成爲皇上的女人。
杜正海在酒樓裏鬱悶地喝着酒,大罵皇上是王八蛋;又乜野着眼睛對凌雲道:“官府的人,難道你不是官府的人嗎,你爲什麼不來抓我?”
凌雲有些無語地望了他一眼道:“杜兄,你又在說醉話了。”
杜正海道:“想我杜某,到現在除了青雲觀那幫已經化爲冤鬼的師兄師弟們,大約就只有凌兄你一個知心朋友了。只可惜你卻是官府中人……”
他又悶悶地喝了一口酒,“說真的,凌兄,像你這樣光明磊落、正直俠義之人,真的不適合在那種骯髒勢利的官場之中混下去——我真奇怪,這麼多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凌雲默默垂下眼瞼,遮掩住眼底的黯然,沉聲道:“你說的不錯。仕途險惡,人心惟危,整日裏總要拿出太多的精力與心思去應付那些無聊的應酬與勾心鬥角,真的是太累了……現在我已經開始厭倦這種官場生活了。是的,我是該找條退路了。”
杜正海道:“凌兄,你能有這種想法,說明你陷的還不是太深;你好自爲之吧。”
凌雲幽幽的眸光望向他道:“那你呢?”
杜正海眼底爬上一層濃重的悲哀,酸楚道:“傷心地難留傷心人,我明天就離開這裏。”
“那莫姑娘呢?你要不要再去見她一面?”
杜正海悵然道:“不要再提她了。我與她緣分已盡,再見面也不過是徒增彼此的傷心罷了。何況她已入宮做了皇妃,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總能養尊處優,過上安逸恬靜的生活;卻不比跟着我四處流浪,顛沛流離,還要整天陪着我一起擔驚受怕,又有什麼幸福快樂可言?”
凌雲無奈地笑了笑,笑意裏含着幾分自嘲與悲涼的意味。
他從窗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站起身道:“杜兄,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杜正海叫過夥計來結了帳,二人正準備往外走,忽聽樓梯口處一片喧囂,一蕩子人氣勢洶洶地闖了上來。
爲首之人峨冠博帶,威容德器,竟是信平侯爺何禹廷;武師應傳霖一旁侍立,神色陰鷙;後面是百十個家丁侍衛,皆手持刀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前面有兩人,市井小民打扮,指着杜正海叫道:“侯爺,就是他!”
原來這兩人都是方纔在此飲酒的客人,從朝廷張貼的、通緝要犯的官文中認出了杜正海,爲了邀功請賞,二人見利忘義,悄悄跑去侯爺府舉報了他。
何禹廷陰沉着臉,厲聲吩咐左右侍衛:“來人,把這賊人於我拿下!”
侯爺府的侍衛們喏了一聲,皆刀劍出鞘,一擁而上。
杜正海見了不由劍眉倒豎,虎目圓睜,倏的探出猿臂,從肩上抽出了防身的長劍。
樓上的酒客們見狀,唯恐惹禍上身,紛紛棄桌而逃,灰溜溜地沿着樓梯口下去了。
偌大的酒樓大廳裏立時變的空蕩蕩的,只剩下這劍拔弩張、虎視耽耽對峙着的兩路人。
凌雲上前一步道:“何大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何禹廷見凌雲也在這裏,而且還和杜正海攪和在一起,心裏很是不悅。暗自思忖道:
“以前在翠竹山莊的時候,我遭人暗算中了蠍毒,是你不顧一切地爲我吸出蠍毒,又連夜帶我去神醫山莊、低三下四地懇求賽仲景爲我療傷,其間還一遍遍地爲我運功驅毒,從而使我躲過一劫。
“救命之恩大於天,從那以後我對你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而且單從浣玉侄女那裏論,你還是我的侄女婿,你我的關係本應該更進一步才是,不料你今天卻又鬧出這麼一出來,真是叫人窩心……”
卻說何禹廷,雖然心裏不痛快,但念及以往的交情,同時也礙於情面,便想好心提點一下凌雲,於是便瞅了他一眼,冷然道:“志超,這裏沒你的事,你且閃開這條路;否則惹禍上身,可不要怪本宮不與你講情面!”
何禹廷的意思是讓凌雲趕緊知難而退,別來趟這灣渾水;豈料對方卻絲毫不領他的情。
凌雲薄淡的脣角微微一揚,不以爲然道:“何大人,凌雲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人卻是凌雲的朋友,凌雲是不會眼睜睜看着朋友身處險境,而袖手旁觀的——所以,今日之事若是有所得罪,還請何大人恕罪!”
何禹廷見凌雲那固執彆扭性子又上來了,只氣得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不由腹誹:“果然是呂文正那個老頑固教導出來的,真是冥頑不靈,死不開竅……”
應傳霖斜睨着凌雲,帶着幾分譏誚的語氣道:“凌統領,真有你的,虧的你還敢承認這種人居然也是你的朋友!你就不怕有人告你勾結朝廷欽犯,爲虎作倀麼?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讓聖上知道了,難道你就不怕自己也難脫罪責嗎?”
凌雲清冷的眼神不屑地瞥了過去,反脣相譏道:“師兄,就算你我以往曾經有些過結,你也不必這樣借題發揮、危言聳聽地中傷我啊!別忘了你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應傳霖氣得翻了個白眼,“你!……”
何禹廷在這時接過話茬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志超,看在你我以往的交情上,本宮就不計較你今天的冒犯之罪了;可是你也要答應本宮不要插手此事!否則,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只恐怕本宮也保不了你。”
凌雲劍眉一挑道:“可是何大人——”
杜正海連忙截住他的話道:“凌兄,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凌兄的心意杜某領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杜某是不會連累凌兄的。”
說罷,他面色一寒,長劍一橫道:“何禹廷,我與你的仇恨不共戴天,今天也正好做個了結,有什麼伎倆你們就只管使出來吧!”
何禹廷喈喈冷笑道:“臭小子,說話還挺衝的;而且膽子也不小啊,京城重地戒備森嚴,藏龍臥虎,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回來!這可是你自己送死,怨不得本宮了——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何禹廷一聲令下,兩旁的侍衛聞風而動,刀劍並舉,呼的涌了上來,將杜正海團團困住。
這些侍衛都是侯爺府中精挑細選的精兵良將,又經過嚴格訓練,所以個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
結果是高手對峙,殊死相搏,場面驚心動魄,情勢亦是十分慘烈。
最倒黴的還是樓上的這些桌椅板凳,都成了這場激烈爭鬥的犧牲品:橫倒豎臥,七零八落;杯盤碗筷,全都給掀翻在了地上,湯汁碎片,灑的滿地都是,一片狼藉。
正陽酒樓的店掌櫃,見二樓雅間給攪得天昏地暗,烏煙瘴氣,不由地連連叫苦,唉聲嘆氣地跑上樓來,只見何禹廷、應傳霖、凌雲三人正在一旁坐山觀虎鬥。
他乍着膽子、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哭喪着臉道:“幾位大爺,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小人這個酒樓可就全毀了!”
應傳霖眸光幽暗,置若罔聞,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凌雲則面無表情,冷淡疏離,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何禹廷目光睥睨地瞄了他一眼,冷冷地開了腔:“你不用着急。事後毀壞多少,本宮自會以雙倍的價錢賠償與你。”
有了這位大人物的保證,掌櫃的總算長舒了一口氣,喏喏連聲地答應着,低眉順眼地靠到一邊去了。
而這邊,杜正海與衆侍衛的爭鬥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侯爺府的侍衛固然死傷不少,而杜正海身上也受了幾處傷;如果再繼續爭鬥下去,最終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然後就是漁翁得利——這漁翁當然是何禹廷。
對何禹廷來說,死傷幾個侍衛根本算不了什麼,重要的是除去杜正海這個心頭大患的那種痛快淋漓的快感。
自從幾年前杜正海逃離京城後,他一直在等着這一天;而今天,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
手忙腳亂之下,杜正海腿上又中了一刀。他再也支持不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趔趄幾步,終於不支倒在了地上。
衆侍衛見了,就如在黑暗中終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般,眼睛裏露出了興奮的嗜血般的光采;他們趁熱打鐵,羣起攻之,忽的一下如潮水般涌了上去。
一旁觀戰的何禹廷臉上亦露出了勝利而得意的笑容。
這時他聽到一陣陣刺耳的慘叫聲。奇怪的是,這些慘叫聲並不是杜正海發出來的。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的那些侍衛們,一個個都捂着自己的眼睛鬼哭狼嚎着,又跳又叫,痛苦不堪。
細看之下,每個人的眼睛上都插着一枚寒光閃閃的銀針。從眼中流出來的血,爬滿了整個臉龐,交錯縱橫,那樣子顯得恐怖之極。
原來,方纔杜正海施的那招叫做“移神換影”,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駭人招式。
那些銀針自他袖中發出,看似隨意地信手一揚,卻針針擊中人的要害,出手之準狠毒辣,令人髮指。
何禹廷一時呆住了;凌雲亦有些駭然變色。
應傳霖卻陰沉的眸光一轉,冷冷叱道:“臭小子,別猖狂,拿命來!”
說着,抽出長劍飛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