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決勝千裏之外

    這一次，張明沒有再迴避問題。

    他點了點頭，說道：“準確的來說，子文現在應該在回河北的路上。”

    “他啊，現在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岳父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回去等一等，問一問，看看鮮卑軻比能，可還有精力襲擾我的後方沒有。”

    突然被張明點出算計，曹操也不禁一愣。

    但最可怕的，還是張明說的話。

    “什麼意思？”

    可惜張明沒有再給曹操詢問的機會，最後笑道：“好了岳父大人，請回吧，三日後，我將率軍強渡易水。”

    “希望到時候，岳父大人心中已有答案。”

    說完，招呼起趙雲和廖化，揚長而去。

    曹操也來不及挽留，連忙也回到本陣，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查，看看鮮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正當他陷入沉思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曹操擡頭望去，只見荀攸匆忙進入，臉上的表情急切而凝重。

    “陛下，鮮卑王庭傳來消息，他們遭到了二公子襲擊，軻比能現在已不敢南下。”

    說着，遞上了一份詳細的情報。

    曹操接過後仔細看了起來，震驚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放火？襲擊？甚至已經在鮮卑領地裏呆了一年？！

    這曹彰真的是他那個不愛讀書，只愛騎馬射箭的兒子？

    一時間，曹操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因爲曹彰如此大膽舉動的驚訝，也有因爲自己的兒子可能真的成爲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大將的驕傲。

    “王庭損失如何？軻比能的傷亡怎樣？”

    曹操由震驚轉爲嚴肅，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自覺的豪邁。

    荀攸補充回答道：“軻比能的大營被燒，糧草盡毀，鮮卑人傷亡不明。”

    “據探子回報，軻比能正在集結剩餘的兵馬，甚至準備將王庭北遷。”

    “而且我聽說，和二公子一道的，正是文烈，而出謀劃策的人，則是一個名叫辛憲英的女子。”

    曹操聽後，表情變得復雜。

    “子文，文烈！”

    曹操最終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自豪與震驚交織的情緒，“知漢啊知漢，你還真是給子文挑了個好妻子，不過我還有九路大軍，既然你後日就要強渡易水，看朕如何打到你心服口服！”

    此時的曹操，還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傳令下去，集結三軍，加強易水河畔防務！”

    荀攸領命而去，整個大帳內，只留下曹操一人。

    又過一日，曹操正感到心神不寧之際。

    “報！”

    帳外傳來一聲急呼，打斷了曹操的思緒。

    曹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進帳內，跪倒在地，語氣急促，“啓稟陛下，高，高幹將軍他……他……”

    “高幹怎麼了？”

    曹操猛地站起身，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高幹將軍他……他被高覽將軍斬了，如今高覽將軍聯合田豫、牽招，正率軍朝我軍所在的易水畔殺來……”

    斥候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擡頭看曹操的臉色。

    “什麼？！”

    曹操一把抓過案上的竹簡，狠狠地摔在地上，“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高覽怎麼會殺高幹？還有田豫和牽招，朝我軍殺來是什麼意思？”

    斥候很想說就是字面意思，可惜他不敢，只好低着頭不說話。

    幸好這時荀攸也收到消息，及時趕到，曹操揮了揮手，讓斥候退下。

    “公達，怎麼回事？”

    曹操在帳中來回踱步，臉色鐵青，心中的震驚和不解如同驚濤駭浪般翻涌。

    荀攸同樣臉色沉重，“陛下，如今看來，咱們中計了！”

    “中計？”

    曹操不解地複述，“中誰的計？”

    其實曹操內心已經猜到，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荀攸只得痛苦道：“不出意外，是中了張明的奸計！”

    “現在來看，那高覽必是早就投降張明了，不然怎麼會在這種時刻斬殺高幹？”

    “還有田豫和牽招，看樣子不是田豫說服了牽招，而是牽招說服了田豫啊！”

    曹操懵了，“那現在怎麼辦？”

    荀攸努力保持冷靜，分析道：“陛下別急，現如今也不是沒有勝算。”

    “若郭圖和臧霸能夠切斷張明退路，公明的騎兵能夠抄截張明糧道，那麼只需擋住高覽等人的攻擊，則優勢仍然在我！”

    聽了荀攸的話，曹操也冷靜了許多。

    “不錯，而且張明明日才會渡河，我們還有時間！”

    然而話音剛落，帳外就傳來一聲疾呼。

    “報！”

    “陛下，對面的漢軍，開始渡河了！！”

    “什麼？！”

    曹操雙目圓瞪，自己居然被張明給騙了。

    這還沒完，又有斥候來報：“陛下，臧霸將軍急報！”

    聽到臧霸急報，曹操心中頓生不妙，連忙搶過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郭圖出兵之後，北海郡突然殺出兩支兵馬，一支是柳毅的營州精銳，另一支則是太史慈的雲襄騎兵。

    兩路兵馬在青州攻城略地，短短數日，幾乎奪下了大半個青州。

    郭圖收到消息後，哪裏還敢北上？

    可此時想要南下，臧霸又怎會允許？

    於是乎，郭圖要走，臧霸不讓，兩人爭執不休，最後演變成了內鬥。

    最終郭圖仗着兵力優勢，還是擊敗了臧霸，放棄北上選擇了南下。

    而臧霸此時兵力不足五千，也不敢輕易北上，因此選擇第一時間向曹操說明情況，等待曹操接下來的命令。

    看完急報內容，曹操一下跌坐在了座位上。

    “完了！”

    柳毅和太史慈是誰，他當然清楚。

    這說明什麼？

    爲什麼之前三袁內鬥的時候，柳毅和太史慈不出手，偏偏等他說服郭圖，並調臧霸出兵後才出手？

    說明張明一早就開始謀劃，並且謀劃的對象，就是他曹操！

    如今六路皆破，曹操已經沒有外援可用。

    一旁荀攸突然驚呼：“不好陛下！”

    “請速速將公明調回，再晚的話，恐怕公明就回不來了！！”

    曹操也是一驚，他想得更多，張明發動強渡，他能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