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我聽到了！

    ““什麼實驗？””

    觀察者皺眉詢問道。

    “從我們第一次相見之後，我曾有意的解開了我與烏鴉之間的聯繫，當時的我甚至主動將烏鴉留在了廢土，讓它可以成爲我監管整個廢土宇宙的眼睛。”

    張曳重新擡起頭，表情非常的複雜。

    “原本我以爲，失去了觀察者之眼後，我就無法再觀測到像你們這種超脫了多元宇宙的存在，但現實是，不管是你還是其他宇宙的觀察者，都在我的目光之中。”

    “甚至，在你將視線投向我之前，我就已經可以察覺到伱的舉動，並提前做好準備。”

    聞言，觀察者看着張曳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在觀察者的眼中，張曳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只不過是學會了魔法得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力量，但究其根本，他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但聽着張曳的講述，觀察者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疑問。

    祂注視着張曳，問出了祂心中最大的疑惑。

    ““時間吟遊者，你，到底是誰？””

    張曳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回答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麼。”

    說着，張曳身子後仰，靠在了沙發上，繼續說道。

    “還記得我得到的那些IP地址嗎，我在喪屍英雄宇宙曾和那裏的觀察者交流過，我相信，通過祂的眼睛，你們觀察者族羣應該也瞭解到了具體的情況了吧。”

    關於託尼斯塔克整理和破解出來的IP地址，是張曳有意透露給觀察者的，雖說他們當時手裏已經掌握了那串數字組合的含義。

    但是以張曳和監管者們的力量，想要從數不清的多元宇宙當中尋找對應的地址信息，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根本短時間內無法做到。

    不過觀察者可不一樣。

    觀察者族羣們洞悉萬物，任何一個多元宇宙的分支都不可能逃過祂們的眼睛，哪怕是剛剛誕生的宇宙，也在祂們的觀測當中。

    別的地方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漫威宇宙這一畝三分地，沒有任何一個是不在祂們的雙眼之中的，憑藉着祂們的科技力量，想要查閱各個多元宇宙對應的IP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而從張曳這裏得到了那些IP地址之後，以觀察者族羣的性格，祂們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的，更何況，這還和威脅到整個宇宙的污染息息相關。

    所以張曳這個舉動，也算是側面藉助觀察者的力量，來讓祂們尋找整個漫威宇宙之中，是否有能夠和已知的IP地址能夠對應的宇宙。

    至於張曳爲什麼不主動找觀察者求助，那只是他自己不想搭上這個沒必要的人情罷了，反正他們是同一個戰線的，這算是一種默契。

    而事實上，觀察者族羣也確實如同張曳預料的那樣，開始監察起了整個多元宇宙的發展軌跡以及IP地址的匹配。

    ““遺憾的是，我們查閱了所有我們能夠觀測到的多元宇宙，並未在任何一個宇宙的任何一臺計算機上面，尋找到對應的IP地址。””

    “你們當然找不到，因爲這些IP地址，本身就不屬於這個次元。”

    就在觀察者話音落下的時候，張曳立即接上了話語，繼續說道。

    “那些IP地址很奇怪，哪怕是我這個對計算機不是特別瞭解的人，也能看出其中不對等的方面，所以我推斷，這些我在接觸污染之中所接觸到的數字，本身就誕生於污染之中。

    而這次我去黑袍宇宙，也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些IP地址當中有不少都在那個污染中誕生的宇宙裏面找到了對應。”

    聽到這裏，觀察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IP地址是來自於污染中的宇宙，他們通過編寫各種低劣的大事件，反過來映射我們的多元宇宙，改寫我們的現實？””

    “這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罷了，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猜想，只不過，如果真相是後者，那麼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張曳嘆了口氣。

    ““什麼猜想？””

    觀察者從張曳的表情也能夠看得出事情的嚴峻比祂設想的還要恐怖，但是祂依然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猜想就是.如果說黑袍宇宙代表的是上層敘事者，那麼在他們之上的，更高維度的存在，是否也在我們的懷疑範圍之內呢？”

    ““你是說！””

    此時，觀察者終於有些理解張曳想要表達的意思了，再加上張曳之前說出了他的來歷，那麼整個事情的誇張程度便已經達到了祂無法觸碰的地帶。

    “是的。”

    張曳沒有否認這一點，而是輕聲陳述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些IP地址不僅僅是來自於鏡子的反射，甚至來自於鏡子的背後，那會是怎樣的狀態，更高維度的世界，真正真實的世界.

    我的世界。”

    彷彿腦海之中炸響了一聲驚雷，觀察者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祂們設想過污染來自於一個未知的世界，但祂們從來都沒設想過，這個未知的世界，卻是架構出祂們整個多元宇宙的真正基石。

    怔怔的看着張曳，觀察者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最後還是張曳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如果說污染來自於我的世界，那麼我們在這裏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因爲對於那裏來說，我們是二次元的存在，是紙片人。”

    在多絕大多數的宇宙當中，都是存在着數個維度甚至數個次元的存在。

    比如觀察者的族羣，本身就是超脫於時間和空間的高維生物，除此之外，生命法庭，萬物之下，超越神族，都是揮手就能夠改寫整個宇宙的大能。

    哪怕是在DC宇宙，也有着達克賽德，三宮，搗蛋鬼和蝙蝠蟎等等極端高緯度的存在。

    但是觀察者第一次發現，這個所謂的‘高維度’，不過是對於祂們腳下的多元宇宙而已。

    在復仇者聯盟或者X戰警的眼裏，這些存在確實是高維度的存在，是不可戰勝、不可觀測、不可理解的偉大存在。

    但是脫離了多元宇宙之後，這些所謂的高維生物，又是以何種力量進行生存的呢。

    低着頭望着自己的雙手，感受着自己身體之中流淌着的與世界相容的宏偉能量，觀察者首次對於自己的身份產生了疑問。

    在這種情況之下，身爲漫畫或者書籍中的產物，祂們又要如何跳出紙張，與讀者進行交流呢。

    見觀察者一副快要被自己的信息給衝擊壞了的樣子，張曳趕忙爲祂續了一杯茶水。

    “你也別太悲觀了，這只是一個猜測而已，或許事情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可能，污染本身就是誕生於黑袍宇宙那些上層世界也說不定。”

    ““呵””

    觀察者苦笑的搖了搖頭，祂知道張曳這是在安慰自己，只不過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一兩句話就能解釋的通呢。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嗎，我感覺你的猜測已經無限的接近於真相了，我記得你曾說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現在，應該是我們驗證真相的時候了。””

    “或許吧”張曳擠出了一抹笑容。“所以，讓我們回到第一開始的問題吧，我們在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到底.”

    擡起頭，張曳的目光直視着觀察者。

    “在跟誰說話？”

    ““我””

    觀察者張了張嘴，感受着張曳那略微帶着些審視的目光，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停頓了一下，觀察者才繼續說道。

    ““.我可能，是在跟更高維度的存在對話””

    “展開講講。”

    張曳一擡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此前我的族人對此也有過猜測，我們所生存的多元宇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時時刻刻都在被一些未知的存在進行着慘無人道的更改。

    但是我們無法驗證這一切，或者說，我們不敢去主動求證。””

    “不敢麼”張曳的神情也有些陰鬱。

    ““是的，長久以來，我們都是被困在玻璃之中的生靈，我們誕生於更高維度的手中，對於那些存在來說，我們就是商店裏的貨物，是圍欄裏的動物，供人玩耍。””

    觀察者沉聲說道。““我們一直在小心的維繫着這一切，因爲我們無法確定，我們的舉動是否會引起那些未知存在的反應，所以.””

    “所以你們就接過了主持權，試圖用你們強大的力量來向那些未知的存在們敘述着這個世界所發生的故事。”

    ““沒錯，我們是觀察者，同樣的，也是敘事者.””

    觀察者低下了腦袋，嘆了口氣，一種獨孤感油然而生。

    他們的族羣爲了整個多元宇宙的安全和穩定，一直以來都在向着黑暗講述着各個宇宙的故事，哪怕，祂們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甚至，祂們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否傳遞出去。

    觀察者落寞的縮緊了身子，原本高大的身姿，此刻竟是有些佝僂，難以想象，強大如觀察者，此刻竟然是這副模樣。

    這時，一隻手突然拍在了觀察者的肩膀上。

    “你們的聲音，”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觀察者緩緩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張曳那面帶微笑的臉龐。

    “我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