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神之路！知識序列！

    這裏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從湖中三姐妹的口中，蕭恩大致知道了附近的一些事情，毒氣沼澤只是舊日地盤的最外圍，畸變蜥蜴人壓根就是不入流的角色，在舊日眷族裏面都是排不上號的。沼澤裏面還有更加兇悍的鱷魚人、混沌蟾人、蛇蜥族裔等等，它們才是真正危險的存在，尤其是距離這裏最近的鱷魚人，據說曾經是半神的血裔，成年後站起來就有三米多高，皮糙肉厚力大無窮。

    黑色森林那邊曾經是梟人的地盤，但是自從她們的神靈隕落之後，梟人也被舊日扭曲了。

    森林的盡頭是至高崖，一座上萬米高的懸崖，曾經是梟人的聖地，據說還有死去神靈屍體化作的邪物在活動，它們從神靈的血肉中孕育，是非常危險可怕的一類敵人。

    這些鴉人都不算是真正的梟人，因爲梟人可以晉升天空領主，那是操控風暴之力的一種進階。

    鴉人在扭曲前只是梟人的附庸種族，很小的一個分支族羣。

    “小心那些狂暴的梟熊。”湖中仙女提醒道。

    那些梟首熊身的生物非常可怕，力大無窮，它們就活動在黑色森林的最南方，棲息於通往至高崖的路線上。梟人是當年這顆星球上的強盛種族之一，甚至有屬於自己種族的神系，不過它們的種族已經成爲歷史了。

    舊日滅亡了諸神。

    據說曾經有一位不可提起尊名的古老存在，一切舊日的源頭，暫時性的靠近，直接導致了諸神被扭曲瘋狂，一部分瞬間隕落，一部分轉化爲了不可名狀的怪物，僥倖活下來的神靈全部都被打落凡塵變成了聖者。

    人類能夠倖存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怎麼依靠諸神的力量，怪誕國度的人類啥都信一點，啥都不那麼信，所以神靈隕落時人類受到的衝擊最小。

    那個古老的不可提起尊名的存在就在宇宙之中。

    蕭恩離開這裏時，心情稍微有點壓抑。

    梟人種族的覆滅是怪誕國度歷史的倒影，當年黑暗紀元消亡的種族太多了，它們當中倖存下來的全部都被扭曲成了不可名狀的畸變模樣。

    眼魔巢穴。

    蕭恩還未靠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地穴的周圍有血跡，還有不少凌亂的腳印，看起來溼漉漉的，腳掌的輪廓也跟人類的不一樣。

    “蜥蜴人？”

    蕭恩瞬間進入了隱形狀態，悄悄地朝着巢穴摸了過去。

    都死了。

    這裏一個活人都沒有。

    地穴裏面有散落的箭矢，石盲蠻人被全軍覆沒，敵人沒有任何的傷亡，它們是有備而來的。

    “蜥蜴人來報復了？”蕭恩的表情凝重。

    通過戰鬥的痕跡，他可以判斷出來石盲蠻人只是一輪就被敵人全部擊倒了，那大片的血跡是蜥蜴人割掉頭顱時留下來的。它們用毒箭麻痹了那些石盲蠻人，在第一輪的偷襲後，迅速解決戰鬥，打掃戰場，甚至帶走了所有石盲蠻人的屍體。

    那些石盲蠻人被湖中仙女一個驚恐術全部都嚇得跑了回來。

    但卻沒有想到它們居然替蕭恩擋刀了。

    昨天蕭恩幹掉了那麼多的蜥蜴人，今天它們的精銳小隊就過來報復了，看樣子還有很厲害的獵手出現。蕭恩動手的時候，基本上沒有留下活口，敵人只能通過痕跡追蹤，從腳印上看蕭恩無疑是人類種，所以它們最後追到了這裏。

    “幹。收的小弟都沒能活過一天！”

    蕭恩本來還打算帶着這些石盲蠻人去黑色森林打怪，有它們當肉盾吸引一下火力會輕鬆很多，沒想到半天的時間就全死完了。

    “現在還不能跟蜥蜴人硬碰硬。”

    “先在附近打野發育一下，儘快掌握【知識】的力量。”

    蕭恩很快收拾東西跑路，他怕那些蜥蜴人不死心還來，以他的能力同時對付三個蜥蜴人獵手就已經夠嗆了，數量再多很容易會翻車。

    天黑之前。

    蕭恩摸到了黑色森林的邊緣地帶，他準備在附近打打野，看看能不能再收集一點超凡遺物。

    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因爲有上一次的遭遇，蕭恩提前埋伏幹掉了三個巡邏的鴉人，他發現鴉人其實比蜥蜴人好對付，因爲它們很脆皮，只要有先手偷襲的優勢，很快就能解決戰鬥。

    ——糾纏術！

    黑色森林的邊緣地帶，影影倬倬的怪異森林中，蕭恩突然舉起法杖，神祕知識流淌而出，在破除隱形的一瞬間，不遠處的地面上草木開始瘋狂生長，一下子化作了堅韌的藤蔓將敵人纏繞在了原地。

    德魯伊的奇物真好用！

    1環的糾纏術，直接把三個敵人困在了原地，有一個甚至被藤蔓纏繞成了糉子。

    噠噠噠！

    接下來的戰鬥就太容易了。

    蕭恩提前給自己加持了一道能量偏斜力場，用來防禦遠程射擊，他自己和三隻無形之手同時開槍，整個鴉人巡邏小隊都被糾纏術困在原地，短時間內想要掙脫都很難，他只需要站樁輸出就可以了。

    整場戰鬥三分鐘解決。

    不過是一天的時間，蕭恩應對這些敵人就容易太多了。

    “糾纏術困住敵人後，我射擊的準確度也高了很多。”蕭恩暗自道。

    這就是固定靶子和移動靶子的區別。

    蕭恩迅速收刮完戰利品，然後重新隱身遁入附近，準備來個圍點打援，說不定還有敵人會過來。

    果然！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的動靜，有鴉人聽到槍聲趕過來支援了。

    ——糾纏術！

    噠噠噠。

    還是同樣的配方，戰果依舊非常輝煌，蕭恩只需要保持自己的隱形狀態就行，敵人冒頭就是一個糾纏術，困住後一陣掃射基本上就死透了。

    “這樣下去，只要不留活口，我很快就能湊齊低環法術的超凡遺物。”

    蕭恩幹掉所有人，就是最完美的潛行。

    鴉人不知道敵人的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在被幹掉了兩支巡邏小隊後，蕭恩很快發現整個黑色森林的外圍都沒有它們活動的痕跡了。

    “它們收縮地盤了？”

    蕭恩在森林的外圍轉了一圈，發現敵人果然收縮地盤了，那些鴉人都不出來了，往裏面就是它們的族羣部落，蕭恩也不敢進去。它們畢竟是曾經的智慧種族，蕭恩只撈到了兩波就沒有任何收穫了。

    甚至他還發現了強大施法者的痕跡，敵人的施法者在用某種手段偵查附近。

    “必須撤了！”

    蕭恩很果斷地跑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繼續留下來容易出事。

    隱形術實在太好用了。

    蕭恩如果沒有隱形術的話，根本瞞不過鴉人的耳目，這一波他收穫了五六件超凡遺物，基本上都是鴉人的種族能力，大部分可以萃取出來對應的法術。

    ——忍受環境、霧隱術、催眠術、魅惑人類、無聲幻影、魔化武器。

    鴉人好像施法者的比例特別高，雖然掌握的大多是0環和1環的法術，可是架不住掉落的機率很大，它們感覺有點像是術士的血脈傳承。因爲只有術士才會天生自帶各種各樣的法術，巫師都是後天學習的，人類以外的種族以術士天賦居多。

    “半神的血脈嗎？”

    “這些非人種族好像都有一點神靈的血脈。”

    術士比巫師晉升更容易，因爲血脈中自帶法術能力，到了時候就能自己理解掌握，巫師則需要從外界掠奪竊取，術士基本上都是天生的超凡者。以鴉人爲例子，它們生下來體內就有超凡本質，到了時間就會覺醒天賦，不用像蕭恩那樣去竊取原始魔力的知識。

    不過術士的天賦法術很少，它們融合其他遺物污染更大。

    這兩個施法途徑相差不大，一個靠血脈，一個靠自己，有血脈天賦的自然是容易很多，可是上限不如巫師，能力也沒有巫師全面靈活。

    知識在躁動。

    天黑之前，蕭恩返回了眼魔巢穴，在這裏一旦天黑的話，不管是蜥蜴人還是鴉人都不會輕易離開領地，蕭恩自己也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

    ——魔法警報。

    這一晚蕭恩應對起來就容易多了，因爲有魔法警報在，他可以提前設置警戒陷阱。

    在一口氣消化了這麼多的超凡知識後，蕭恩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就好像是量變引起質變一般，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活着的【知識】。

    “主人！”

    “知識的大門開啓了！”知識在說話。

    在蕭恩的大腦中，所有的知識都活躍了起來，它們在蕭恩的大腦中流動，一點點銀白色的微光浮現，活動的神祕知識開始改造蕭恩的大腦結構。

    這是真的！不是蕭恩的幻覺！

    無數的神祕知識分泌出一種奇特的銀色黏液，蕭恩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那是沒有實體的銀白色黏液，它們被塗抹在了蕭恩的大腦上，神祕知識在他的腦子裏面鑽進鑽出，腦灰質的區域也不放過，先是左腦，然後是右腦，最後神祕知識用銀白色的黏液包裹整個大腦。

    ——【知識】序列！

    那晉升完成的那一瞬間，蕭恩的大腦就好像是被神祕知識塗滿了‘機油’一樣，大腦在轟鳴，大腦在奔騰，它就好像是一個充滿動力的發動機，一臺正在運行的電腦設備，瞬間整個大腦從軟件到硬件一起被‘知識’升級了。

    蕭恩嘗試用靈視窺探自己的大腦。

    “他看到了一顆微微發出淡淡銀色微光的大腦結構！……”

    整個人都在顫慄。

    蕭恩感覺到了瘋狂在滋長，同樣瘋狂滋長的還有他的魔力！

    一些神祕的知識轉化爲他能理解的內容。

    ——“知識序列（扭曲）：晉升條件，掌握大量的超凡學識和神祕學識，掌握三十個以上的法術，自身的瘋狂不能低於臨時瘋狂的界限，知識必須活化，知識擁有說話的能力，知識可能成爲潛在的人格碎片。”（擁抱瘋狂，擁抱知識。）

    【只有天命傳奇才能扭轉，將瘋狂的知識序列轉化爲知識領域。】

    ——“知識【領域法則】：改造自身的大腦結構，大幅度提升自身的魔力上限，知識活化後，魔力會隨着時間緩慢恢復，因爲知識從不怠惰。強化所有跟知識概念相關的法術能力。”

    【知識從不怠惰，知識非常勤勉！】

    【主人的大腦變得更加適合知識定居了。知識感到歡欣鼓舞！】

    【知識是主人的好幫手！】

    （知識序列晉升要素：更高的智力屬性，掌握異世界知識，掌握更多的位面知識，對物質位面以外的位面空間進行探索，知識一直在求索的道路上。壓制瘋狂，尋求更多的神祕知識。）

    力量在暴漲！

    知識序列的提升是如此巨大，蕭恩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絲真正的法則之力！

    他的大腦被改造了。

    這一切不是蕭恩的幻覺，他發現這一刻如果解剖開自己的大腦，估計能夠挖出來一個散發着淡淡銀色微光的大腦組織。

    “這就是序列法則的力量嗎？”

    蕭恩喃喃道：“難怪超凡者的實力差距那麼大！知識的法則……這還是被扭曲的序列……如果是真正的知識領域……”

    “難以想象！”

    在怪誕國度，諸神全軍覆沒之後，祂們所擁有的神職、法則、領域等等，全部都轉化爲了世界的天命。

    這就是一切天命的源頭！

    知識在轟鳴，蕭恩在這一刻明白了‘天命’的真正含義。

    什麼天命之路。

    這根本就是——‘登神之路’！

    一切走完天命之路的超凡者，都有資格成爲怪誕國度的神靈，那些沒有走完天命之路的傳奇，就等於是失去了擢升爲神靈的資格！

    難怪天命之路會如此的殘酷！難怪天命之路上相近的序列途徑都是競爭者！

    他們是在爭奪世界的封神法則！

    “難怪埃蒙不讓我晉升【死亡】序列……如果我走【死亡】序列的晉升路線……未來的競爭對手……就是其他的死亡半神！……”

    “甚至……我有可能成爲祂們封神的踏腳石！……”

    赫卡忒女士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提醒過蕭恩，同一條序列，相似途徑的超凡者，都是彼此的競爭對手。那個時候蕭恩還以爲赫卡忒女士是在提醒自己怪誕國度的殘酷，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老師有可能當時就是在‘點醒’蕭恩。

    只不過那個時候蕭恩知道的東西太少了，他根本無法理解老師的深層含義。

    所有的死亡半神，都是擢升‘死神’的競爭者。

    祂們都是潛在的登神者！

    “要是我也加入了這場競爭，成爲死亡道途的一員，難以想象，我會面對何等恐怖的競爭對手！”

    甚至不排除有人打算把蕭恩‘養肥’了，再殺掉吃了！

    他媽的。

    這裏全是坑！

    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人在謀劃蕭恩的命運了。

    在他剛剛甦醒的時候，那破碎的畫面中，有人找到了蕭恩的靈魂，一個乾淨的異界之魂，一切的謀劃從那個時候就可能開始了。

    如今在掌握了【知識】的一絲法則後，蕭恩對當時1號封印物所說的話，立刻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是吃人！

    1號封印物也不希望自己被吃掉！

    蕭恩如果完全繼承無名之輩的遺產，他是有機會以【死亡】晉升的，但是他能鬥得過那些晉升了數百年的死亡半神嗎？

    吃掉蕭恩，就是吃掉了無名之輩的遺產，甚至是吃掉了一部分【死亡】的根源法則。

    這就是殘酷的‘登神之路’！

    “無名之輩們已經隕落很久了……一切都變了！……”蕭恩喃喃道。

    這已經不是在養蠱了。

    這他媽是在養豬！

    等着養肥了殺掉吃的那一天，難怪赫卡忒女士一直不希望他太快晉升，恐怕赫卡忒女士也獨木難支，根本沒把握護得住蕭恩。

    整個死亡道途裏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

    “那麼，我離開現實世界，老師知道嗎？”

    “還是說。”

    “這一切也有她的安排？”

    赫卡忒女士突然有事離開，蕭恩中招心靈暗示，第一次走出高牆，這一切像是被人安排又被打亂的劇本。

    只不過最後，一直到埃蒙親自出手，蕭恩才被摘出了現實世界。

    沒有赫卡忒女士的默許，埃蒙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對一個半神的弟子下手。要知道，蕭恩第一次遇到其他超凡者，赫卡忒女士就緊急進入了蕭恩的夢境中。

    現實世界很美好。

    但是離開了現實世界，蕭恩才是真正的龍歸大海，埃蒙肯定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他卻可以讓蕭恩掙脫其他死亡半神的命運掌控。

    一直在現實世界中晉升的蕭恩，才是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根本不可能是其他死亡半神的對手！

    這一刻。

    蕭恩感受到的惡意是如此的刻骨銘心，他沒有想到除了跟舊日爭奪世界的權柄外，居然還有死亡半神打起了把自己養肥殺的主意，這麼做肯定比直接對抗舊日更加容易。

    但是，這太噁心了！

    怪誕國度都已經爛成了這幅鬼樣子，居然還有人想着自相殘殺！

    操！操！操！

    現在只有這三個字能發泄蕭恩此刻心中的情緒，他要是真的以【死亡】道途晉升，那就完全掉入‘命運的陷阱’了。

    死亡道途、無名之輩的遺產、1號封印物等等。

    一切的線索都連在了一起！

    從蕭恩死而復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就那頭養肥殺的豬。

    有人打算將他養肥，連皮帶骨頭，一起全部吃幹抹淨。

    在這種情況下，蕭恩的實力無疑是越弱越好，只是在現實世界晉升的話，他的戰鬥經驗根本不可能跟在怪誕國度掙扎生存的其他人相媲美。只要蕭恩達成了繼承‘無名之輩遺產’的條件，他就有可能被‘自己人’擺上餐桌。

    蕭恩就是一道美食。

    餐桌上坐滿了‘自己人’，最後赫卡忒女士默許，埃蒙親自動手掀翻了桌子。

    只不過埃蒙想要更多，他打算連現實世界也一起掀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