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動盪時代（求首訂）

    霧山精神病院。

    短短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裏，整個多恩市的精神病院都快被塞滿了。

    哥譚的精神病院恐怕都沒有這麼擁擠。

    這裏算是多恩市最大的一個精神病醫院，距離羅馬皇宮大概有十公里左右，坐落在霧山的西南角，佔地面積不小，四面都圍着高高的院牆，還配有持槍的警衛。

    “肖恩調查員嗎？”

    “你好！我是瑪麗。是這裏的院長。”

    一個年紀五十來歲，佩戴着金邊眼睛，表情嚴肅，略顯刻板，有着很深法令紋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看着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身上有股女強人的氣息。

    蕭恩伸手道：“你好。”

    “我代表警方來例行檢查一下病人的精神狀態。”

    瑪麗院長示意警衛打開通電的閘門，迎接道：“請跟我來。”

    “目前病人的情緒都比較穩定。”

    蕭恩微微點頭走進了這座精神病醫院。

    在警衛的帶領下，他穿過了好幾道鐵閘門，最後進入了一棟幾乎是完全封閉的建築內。

    這裏基本上就跟牢房差不多了。

    不過裏面關押的卻並非都是犯人，有些是突然發瘋的病人，其中有幾位職業比較特殊，需要蕭恩親自來看一看。

    “請跟我來。”一個護工打扮的中年女人道。

    蕭恩微微點頭，稍微挪動了一下迷惘，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這裏沒有被詭異污染的痕跡。

    第一個房間裏面關着的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他的情緒還算穩定，只是拿着一支筆不停地在筆記上寫着什麼，護工將一旁的筆記拿了過來，遞給了蕭恩道：“他一直都在寫。”

    “按時吃藥，按時睡覺，按時放風，情緒還算穩定。”

    “不過不能拿走他的筆和紙，那樣會讓他的情緒變得非常狂躁不穩定，還襲擊了這裏的警衛。”

    一個發瘋的作家。

    蕭恩摘下迷惘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拿起了他的筆記。

    ——《地心歷險記》。

    上面的字跡很凌亂。

    這是一本不能算是很出彩的，文筆有點一般，故事拖拉，結構不緊湊，也沒有太多的爽點，渲染的恐怖氣氛還算到位，主角團已經死了兩個，看這個架勢最後得死得只有主角一個人。

    看樣子發瘋並沒有讓他靈感爆發，這是好事，因爲怪誕國度突如其來的靈感很危險。

    蕭恩飛速地翻了翻，襲擊他們的怪物是一羣變異的大蜘蛛，黑暗中的惡魔是一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

    “被主母影響了嗎？有點像是種下了心靈烙印。”

    蕭恩將筆記放下，看了一眼那個頭都沒擡，頭髮亂糟糟，還在奮筆疾書的年輕人，微微點頭道：“帶我去看下一個。”

    第二個房間非常髒。

    地面上到處都是潑灑的塗料，有些已經很難清洗乾淨。

    裏面關押着的是一個大鬍子的憔悴中年人，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藝術家，房間的牆壁角落裏全都是怪異無比的塗鴉，這個病人的情緒不太穩定，因爲他的手腕上有自殘的傷口。

    “他試圖用自己的血作畫，我們不得以只能使用鎮定劑。”護工解釋道。

    整個房間都是各種詭異的塗鴉鬼畫符，有點畢加索的風格，就看起來有點癲，連在一起看，能夠看到大擺鐘的輪廓，但彷彿都是實物的倒影，還有一個站在大擺鐘上的怪物，半人半蜘蛛，扭曲的形體和怪異的線條組合，讓人看着有點頭皮發麻。（畢加索的畫風，可以百度。）

    蕭恩凝視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

    這裏沒有超自然力量的痕跡。

    “這個要特別關注一下，二十四小時有人盯着。”蕭恩輕聲道。

    一旁的護工警衛默默點頭。

    這裏一共關押了六個特殊職業的人員，前面幾個的病情比較嚴重，後面的稍微好一點，可以清醒地交流談話。他們跟那些發狂的暴徒也不一樣，這些人有點像是看到了現實以外的景象。

    如果能救回來，以後有大用。

    大概半個小時後。

    蕭恩的身影走了出來，他長吐了一口氣，對着一旁的瑪麗院長道：“目前沒什麼問題。”

    “那我就去向上面覆命了。”

    蕭恩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的身上都沒有污染的痕跡。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都是當時大擺鐘事件的目擊者，只是在短短一兩天內就出現了瘋狂的徵兆，其中偏向藝術領域的人影響更嚴重，那個發瘋的畫家甚至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幻覺，他自稱看到了另外一個真實的世界。

    按照蕭恩對怪誕國度的認知，這些人可能是在看到主母時觸發了一個強制性的靈感檢定。

    他們不是調查員，也不是超凡者。

    所以出現了很嚴重的理性崩潰，具體表現就是嚴重精神病和臨時發瘋症狀。

    對於怎麼治療精神病，蕭恩無法提供幫助，他也不是心理醫生。他過來這一趟主要就是看看這些人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是否有超自然的詭異力量影響了他們。

    目前來看並沒有，他們都是無法承受劇烈的精神衝擊，出現了一定的瘋狂徵兆，有點像是沒扛過靈感檢定的調查員。

    那一天。

    大擺鐘上的主母將自己的影子印刻在了許多人的記憶中。

    瑪麗院長目送着蕭恩的身影離去。

    幾分鐘後，一個醫生打扮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他望着蕭恩的背影，輕聲道：“是那些傳聞中的特殊人士嗎？”

    “負責處理詭異事件的那些人。”

    瑪麗院長聞言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片刻之後。

    這個年輕醫生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凝視着蕭恩離去的背影，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絲不明顯的興奮，喃喃道：“那些傳聞果然都是真的。”

    “那我是不是也能成爲一個超凡者？”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多恩市有太多人看到了失控後的主母，目前多恩市的動盪就好像是整個城市的人都一起過了一個不同難度的靈感檢定，有些人毫無影響，但是有些人則在那之後好似被喚醒了什麼。

    人們內心深處的黑暗瘋狂在緩慢滋長！

    他們對世界的真相瞭解越多，便需要承受越多的瘋狂。

    目前多恩市的情況，有很多人出現了精神疾病，具體表現爲失憶、狂躁、竭嘶底裏、極度偏執、暴力傾向等等，這些都是調查員沒抗住靈感檢定時才會出現的瘋狂徵兆。

    最極端的就是直接發瘋，也就是一開始的那些暴徒，瘋病，大部分都已經被擊斃處理了。

    守夜人總部。

    最近暴力襲擊的事件有點多，兇殺案也在激增，蕭恩也不得不幫警局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當時多恩市至少有上萬人觸發了強制性的靈感檢定，有許多人都受到了潛在的不明顯影響，大擺鐘是多恩的地標建築，附近的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眼下很難完成排查工作。

    目前只能儘可能的彈壓局勢，維持現有的社會秩序。

    檔案室的樓梯口。

    蕭恩看到了結束休假歸來的漢克，他的精神看着還不錯，臉上的大鬍子也刮了掉，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碼頭區的事情處理完了？”漢克打招呼道。

    蕭恩點頭道：“嗯。處理乾淨了。”

    “你那邊呢？”

    漢克搖了搖頭道：“很麻煩。最近涉及神祕儀式的案子有點多，而且有些消失已久的邪教組織好像也死灰復燃了。”

    “這段時間的神祕事件都是普通人搞出來的。”

    “他們在看到了那個怪物後，有人開始懷疑現實的一切。”

    以前普通人對神祕學都是好奇居多，絕大部分人都是不怎麼相信的，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有很多人都在偷偷探索世界的另一面。

    但這裏是怪誕國度！

    這裏不是一個修煉一下就能擁有超凡力量的地方，這裏的一切超凡本質都是源自於怪誕生物，源頭則是古老的不可名狀。

    普通人貿然追求超自然力量，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有失控者嗎？”蕭恩皺眉道。

    漢克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上一批偷偷流入多恩的超凡遺物已經被全部截獲了。”

    “就是怕有人誤打誤撞完成了一些古代的召喚儀式。”

    那也不是好事。

    不是所有的超凡者都是依靠殺死怪物後掉落的超凡遺物晉升，晉升的方式有很多種，還有一部分的超凡者是從怪誕生物那裏得到饋贈，以此晉升獲得超自然力量的。

    這種晉升的方式就更糟糕了。

    一個怪物把自己體內的一小部分超凡本質分出來給伱，那不是以後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這是舊日眷族的晉升之路。

    非常危險。

    蕭恩深吸了一口氣，示意漢克走到角落邊，輕聲道：“目前局勢有點不好控制了。”

    “上面怎麼還沒有安排？”

    漢克沉默了一下，抽出一根，點燃，皺眉道：“可能上面也遇到麻煩了吧。”

    “我聽說這次不止是多恩地區，德勒那邊也出事了。”

    德勒？

    黛西的故鄉？

    那豈不是有很多地方，都爆發了相似的事件？

    這是要做什麼？

    有人想要直接掀開現實世界的蓋子，讓所有人都看到怪誕國度殘酷的真相嗎？

    那得瘋多少人？死多少人？

    “這件事情爆發後，以後超凡者的數量會越來越多。”

    漢克露出一絲苦笑道：“現實的平靜被打破，再想要恢復就沒那麼容易了。”

    蕭恩沉默不語。

    其他的事情還不清楚，但是未來超凡者變多幾乎是必然的。

    現實世界原有的秩序正在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