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詹霽月緩緩跪了下去,嘴裏吐出幾個字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東方美人字數:2700更新時間:24/06/26 14:01:50
詹知許失去了詹恆峯的歡心,連調查都不需要,直接相信了詹霽月的說辭,定了詹知許謀殺嫡女。
原來公道不過是詹恆峯一念之間!信不信自己的女兒,也不過憑心意辦事!
詹知許臉色煞白,閉着眼大聲尖叫,卻什麼狡辯都發不出來。
江姨娘眼睜睜看着詹恆峯命下人過來,顧不得自己頭上還在冒血,扶着地面爬起來,瘋了一樣衝到詹恆峯面前,大聲道:“我看誰敢動我的女兒!”
“老爺,你好狠的心!我們母女對你盡心盡力,知許一直把你當成最敬仰的人,你就這麼對她?”
“我是吞了私產賣了莊子,可不還是爲了我們的女兒嗎?知許已經大了,她定是要嫁到皇家,就你這點三瓜兩棗的俸祿能給她多少嫁妝?我只能賣了莊子爲她購置一些鋪子,這有錯嗎?我是一個母親啊!”
狗急跳牆,江姨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來,不管不顧的擋在詹知許前面,她的雙眼瞪的老大,幾乎要爆開。
憤怒的盯着詹霽月,徹底失去理性,脣角擰開惡狠狠地笑,“這些錢最後不都是要給知許的嗎?難道你打算給詹霽月?”
“她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能得到你定安侯府的東西!就連那個東西,她都不該有!”
江姨娘口不擇言,差點將虎符說出來。
終於熬到了江姨娘說起她的身世,詹霽月冷冷的擡起眼,淡漠的問道:“姨娘這話何意?”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問問你娘就清楚了!”
江姨娘猩紅着眼,恨聲道:“若不是你霸佔着嫡女的位置,庶女的嫁妝只能由妾室自行積攢由主母賞賜,我用得着偷偷摸摸?能讓你活這麼大,已經不錯了,你還怪我苛待你?你那個娘做的東西我給知許用是看得上她,不然都不可能進侯府的門!至少,我還給了你幾牀知許不要的,難道還不夠?”
詹知許也像是找到了能保全自己的法子,赫然挺直身子,顧不得詹恆峯警告的眼神,放聲道:“你每日都以嫡女身份壓着我,那前提也得是你真的是我的姐姐,是定安侯府的種!”
“詹霽月,你根本不是爹的女兒!你是個野種!你出生那日,給娘算命的道士親口說的你根本不是定安侯府的孩子!你娘的屋裏還找到給別人寫的情書,你娘不守婦道,不知道和誰廝混有了你,你就是個野種!”
剎那,抽氣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定安侯府,只覺詹恆峯的腦袋上蒙着一大片綠色。
“這裏面竟然還有這些事呢?難怪定安侯夫人要清修......”
“沒有證據不能瞎說吧,定安侯夫人溫婉端莊待人知書達理,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外面人羣你一言我一語交談起來,詹恆峯氣急,狠狠踹在詹知許身上,怒道:“你這個蠢貨!”
她就這麼把府中隱瞞了多年的事情說出來了!
這簡直就是把他的臉放在火裏烤!
他被帶了綠帽子這麼大的事,他爲了面子寧肯爛在肚子裏也沒有爆出來,現在竟然被詹知許輕而易舉說了出來!
這輩子,他還要不要見人!
“這本就是真相!她不是我大姐,不是定安侯府嫡女,就算我買兇殺人,她一個野種平民,只要沒死,誰又能治我的罪?我只是清理門戶,還用得着家法嗎?”
詹知許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不服氣的直視詹恆峯,胸腔裏吐出說不出的暢快。
總算說出來了!
詹霽月不是侯府嫡女這件事定下來,她身爲爹唯一的女兒自然就是嫡女,誰也不能拿身份壓她!
揚眉吐氣的日子成了畫面出現在詹知許眼前,好不痛快!
四周泛出低低的笑聲,詹知許身子微僵,眯着眼去瞧面前的女人。
只見詹霽月優哉遊哉的望着她,好整以暇的模樣格外坦蕩,甚至嘴角還噙着笑意。
詹知許眉頭緊皺,心底剛釋放的快感還沒多久就凝固,神情帶着些憎惡。
詹霽月爲什麼是這種表情?她想看的是詹霽月神色慘白不可置信然後大吼大叫極爲狼狽的模樣,但是現在,她卻彷彿勝券在握!
爲什麼?!
不等詹知許想明白,詹霽月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娘的房內有寫給他人的情書這件事姨娘是怎麼知曉?哪怕寫了情書,便能斷定娘腹中的骨肉不是爹親生?更何況,我是否是爹的親生女兒竟然需要一個道士來判定?還是爲姨娘祈福的道士?”
“就憑這麼點事,爹你就認準娘背叛了你?你們夫妻之間,竟是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詹恆峯被詹霽月一記眼神看的發慌,呼吸陡然急促,咬着牙道:“這點事?有情書難道還不夠?”
“呵,那現在女兒在您的房裏搜出給娘寫的情書,是不是可以算您多年思妻心切?”
詹霽月伸出手,秋竹拿出一疊信遞過來,詹霽月展開,交到詹恆峯面前。
“我什麼時候給你娘寫過情書?”
詹恆峯愣住,伸手接過詹霽月遞來的書信,看着上面的字跡,驚訝的瞳孔放大。
“這......”
“這是我讓街頭的書生仿照您的筆記寫的東西,您自己可看的出來?”
詹霽月意味深長的看着詹恆峯,幽幽道:“當年娘房裏的書信,是否是您親眼見到我娘寫下來?亦或者,您是否親自從房裏搜出來?”
“憑着字跡,就能代表情書一定出自我娘之手?若是如此,官府又何來那麼多冤假錯案!”
詹霽月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詹恆峯有心想辯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擰着眉,仔細回憶當初的事,目光狐疑的看向江姨娘。
“當初,的確不是我親自搜出來,有人拿給我。”
詹恆峯眯了眯眼,看着手裏的書信,神色微變。
一旁,早早鬆開詹霽月手的胡夫人又重新黏了上來,瞧了一眼四周圍着的百姓和挺熱鬧來要錢的莊子農戶,又瞧着秋竹要啥有啥的衣袖,眉眼溢出驚歎。
她看出來了,詹霽月這是要替自己的母親翻案啊!
不,不只是替侯夫人翻案,她還要江姨娘母女爲這些年對她的苛待以及私吞府中財產付出代價!
看來所謂的詹二小姐要殺了詹大小姐,這不過是這一出大戲的引子!
不過轉眼功夫,胡夫人心裏有了計較,心疼的摟着詹霽月的肩膀,沉聲道:“當年我也是和素兒吃過幾次宴席,她的品行高潔,實乃我等女眷的典範,舉手投足就是大家閨秀,說她待字閨中寫情書我信,嫁入侯府給外男寫情書,我不信!”
“定安侯,當年的事情,你還是要好好查一查!”
江姨娘眼眸閃了閃,面露緊張,很快又舒展開,“當年那道士......”
“那道士,我已經命人去尋,若是找不到,我也可懇求皇后娘娘讓天師府尋個德高望重的道士給霽月看看,有關血脈身世和清白,霽月認爲馬虎不得。”
詹霽月淡淡的堵了江姨娘的話頭,加重了天師府和德高望重幾個字,嘲諷了一波江姨娘當初找來的道士不過是個江湖騙子!
“你!”
江姨娘霎時沒有了方纔的疾言厲色,肉眼可見的慌張了幾分。
詹恆峯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目光犀利的落在江姨娘身上,還沒說話,詹霽月再次開口。
“二妹對霽月的身世有懷疑,這等羞辱霽月和娘都不願忍受,正如她所說,她行刺嫡姐和行刺外人從家法來說懲罰不同。”
詹恆峯額頭太陽穴突突的跳,煩躁的看着她,感受着四周火辣辣的視線,忍住想打人的衝動,厲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詹霽月緩緩跪了下去,高高擡起頭,直視詹恆峯,脣角動了動,吐出幾個字,“女兒想證明自己的身世,證明母親的清白。”
“我想,滴血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