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空與空的較量

    落煙瞥他一眼，說道：“延鋒，我警告你，不要妄圖對他不利，不然休怪我無情。”

    延鋒恨怒於心，嫉妒若狂，對他來說，雋然比白千道可惡一萬倍。

    聖二代數量更加少，已是畏懼，躲藏起來，白千道也難得遇見一個。緲天位面上的修真者們獲得喘息機會，只是悲哀已死去十分之九，可見屠殺之烈。

    某時，某處，雋然盯着前方，一陣陣心悚，決定繞道而行。

    誕初問他，他說心緒難寧，或許前方有險，這是他的大氣運，讓他一生中數次逃過兇險。

    誕初也不知真假，卻是那前方白千道如神棍一樣，掰着手指頭算，漸漸皺眉。

    “咦？這個雋然竟然躲開了，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嗎？”

    白千道拼着有可能被反噬，算出雋然很可能是空，與自己有宿命之怨，隱約感到其會經過此地，誰知對方沒過來。

    某時，某處，雋然力攜誕初，突然加速，沒命的飛，而且還手不停地動着，在後製造各類陷阱。

    直至十日後，完全轉一個方向的他，才心有餘悸停下。

    誕初見他虛弱的樣子，笑問：“甩下他了？”

    “是，他有奇異能力，追躡上我，還好在遙遠處，我製造各類阻礙，讓他最終迷惑了方向。”

    誕初笑道：“你們之間鬥智，頗爲可看，只是你也不弱，爲什麼不停下，與他鬥力一番呢？”

    雋然淡然道：“我的目標是殺他，在不明確他真正底細前，絕不會與他硬碰硬。”

    “你這是不是示弱呢？”

    “不是，我現在適合隱伏暗中，要不是爲了尋我那件寶物，不會讓他追躡到的。”

    後方遙遠處，白千道氣惱大叫：“雋然，你真沒種，就會這些下三濫玩意，不敢與我真刀真槍幹上一場。”

    一會後，他又笑道：“空沒有一個簡單的，有你這樣的對手，也不錯。”

    某時，某處，白千道在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中，狼狽竄飛，僥倖活命。

    白千道望着千里方圓都被爆的天象紊亂，怒道：“差點被你害了，還好我突然想起此地之兇，才讓我逃過此劫。”

    遙遠方，雋然心惱，好不容易發現罕見暴雷之地，設下必滅陷阱，就這還沒殺了白千道。

    似乎是爲了增加他們之間互鬥的樂趣，緲天位面竟是有一類物質能恆遠蓄雷，恆久蓄積的雷力爆裂起來很可怕，整個虛空都很罕見。雋然沒想到會在緲天位面無意間遇見，竟是如此奇異都沒滅殺白千道，讓他信心有點受損。

    某時，某處，雋然攜着誕初在一片黑霧中衝出，見到陽光那一刻，他都想哭了。

    誕初已經被嚇的魂不附體，誰能想到緲天位面上還有一處，會藏匿着許多暗夜精靈，突兀而現，邪惡之氣是她無法承受之惡。

    還好雋然是真的強力，力屠暗夜精靈，攜她衝出這片黑暗恐怖之地。

    雋然也是力衰，他不怕暗夜精靈，卻是黑霧迷途，要不是突然感應到那件寶物在何方，他都尋不到出來之路。

    這在他的生命中，是最兇險的經歷，若尋不到出路，勢必會永遠與暗夜精靈鬥下去，最終是他滅亡的命運。

    遙遠方，白千道暗歎，半年前他尋到那暗夜之罐，設下陷阱，沒想到半年後雋然就在那裏出現，可惜這還是沒能殺了其，早知一直在那方等候了。

    暗夜之罐是某個聖尊的寶物，當初遺留在此空，落在生成的緲天位面上，便是他在那裏，或許也沒有雋然這般好命，能衝出暗夜之空。

    現在那處已成一片凶地，他也不敢進去的，但留有一絲意識在其中，讓他明了雋然在向何方而去。

    他曾推算雋然的行蹤，奈何空行跡縹緲，異常難以算出，害怕真被反噬，便放棄了。

    如今，他再次追躡到行蹤，這便追殺而去，也是一步一驚心，不想步入對方的陷阱中。

    這日，他召喚出李美蓮，爲他續命。

    李美蓮笑問：“還沒追殺到他嗎？”

    白千道苦臉，說道：“難啊！彼此宿孽纏身，可說是天生對手，實在是難殺。不過，我又追躡到他，這次……希望能把握住機會。”

    “嗯，這等宿敵，便是追躡到也難殺，但他必然也有因緣深厚之人，或許也來至這緲天位面中。既然他能利用那什麼誕初對你下手，你也可以尋到那人，用以威脅啊！”

    白千道不屑，說道：“美蓮，你知我這人，從不做這種事的。”

    李美蓮笑道：“你是問心無愧的大丈夫，好吧？不要死腦筋，我也不是要你綁誰去威脅他，而是加以力誘，以圖他之命，怎麼做，你明白。”

    白千道思忖着道：“空空不同，他能如我般在意親情，友情嗎？”

    “不管他在不在意，誰在世都會沾染上恩怨情仇，這命勢必會對他有影響，而這也能成爲你殺他之機。”

    李美蓮爲他續命後，消逝當空，他還在思索，他也不是真的死腦筋，只感她此言有理。

    他再次推算，遙望一方，目蘊深沉。

    百年後，一個聖二代在落煙面前，說道：“雋然在奇花谷處。”

    落煙美眸泛上驚喜，問道：“你如何知曉的？”

    聖二代說道：“緲天位面還是有些修真者，有一個無意中見到他的相貌，便對我說了出來，而且我已知奇花谷在哪裏，還曾經過那處。”

    落煙說道：“銀承，爲我引路吧！多謝！”

    銀承點頭，引路而去。

    某處，落煙歇息中，看向銀承，又目光有些疑惑，說道：“銀承，你真的不在乎了嗎？”

    銀承目中流露一絲痛苦之意，說道：“我在乎又如何，你能愛上我嗎？”

    落煙輕輕一嘆，說道：“抱歉！我傷了你的心！”

    銀承默然，落煙也無語，一會後再次上路。

    恰遇延鋒，聞聽落煙是去見雋然，嫉火上竄。

    “銀承，你甘心嗎？”延鋒盯着銀承，如此發問。

    “延鋒，不要無恥，我去見他，也不關你的事吧？”落煙憤怒。

    “我對你之心，你一直都明白，卻爲了他，不懼白千道的威脅，奔赴遙遠之地去尋他，我不舒服，不甘心。”

    落煙冷聲道：“這情愛勉強不得，我對你無意，你也放下這心吧！銀承，我們走。”

    延鋒在後望着，嫉妒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一會後，又有些疑惑地眼神。

    遠方，落煙看一眼默不作聲的銀承，說道：“銀承，你比延鋒好太多，他很陰險狡詐，而你有忠厚一面。”

    銀承嘆道：“我與他，還有他們……對你都很癡情，可是我有自知之明，雋然……確然比我優秀太多，雖然我不願說出口，也不得不承認，他與你才般配。”

    落煙再看他一眼，目中浮出一層迷惑之色，略有失意之態。

    某處，天空驟降大雨，銀承默默施出力量，爲落煙遮蔽風雨。

    落煙向他一笑，令他目中一癡，說道：“一笑癡魂意，兩度戲漣漪。回首青春行，皓月伴佳人。落煙，還記得那時，我們都是第一次離家出走，我便是爲你的笑容動心，伴你遊蕩蒼山嗎？”

    落煙目光癡離，說道：“那已是十萬年前的事，我們的壽命漫長，還會經歷更多人和事，忘記一些，也能收穫一些，不用再沉迷往事吧！”

    銀承又是沉默，落煙見他目中濃濃傷意，於心不忍，又不知說什麼好，暗歎一聲。

    來至一處大海，銀承望着海面，說道：“此海比不得彌天之海波瀾壯闊，詭譎多變，但依然讓我勾起那時的記憶。我與你曾入海遨遊，尋那龍針，破那蟹陣，雖然兇險，卻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轉首見落煙目色有些癡迷，說道：“待我再在這緲天位面遇見你，你已心有所屬……延鋒問我是不是甘心，我也絕不甘心，但只願你再笑容如煙，再是不甘，我也要隱埋心中。”

    落煙幽然道：“銀承，我不想回憶多多，走吧！”

    銀承再沉默，與落煙飛去，傷意籠罩着他，讓她不由地心生絲絲歉疚之意。

    已是抵達奇花谷，落煙明顯激動心情，來至緲天位面後，雋然便獨自離開，她一直沒緣再見到他，現在他還在這裏嗎？

    “雋然。”她呼喚着，聲音中蘊有深情。

    絢麗的色彩，億萬花叢中，雋然現出身影，驚訝地道：“落煙，你如何知曉我在此？”

    落煙驚喜，卻是再望見隨後現影的誕初，微微一滯。

    “她是誰？你一直與這位面土着女人在一起？”

    “她是誕初，不是土着，來自奇異仙界空間。”

    “哼，我知曉，有些人是什麼仙界之仙，都是些藏頭露尾的東西，也被我殺了一些……”落煙面上浮起嫉妒之色，說道：“雋然，我們是來彌天試煉，做的是滅世之舉，不管她是不是土着，都應該殺了。”

    雋然溫和笑意，說道：“落煙，我對這傳統試煉不感興趣，父親堅持要我來，我就來了，殺生之事你們做便可。”

    “既然你不感興趣，就讓我殺了她。”

    雋然輕輕一皺眉，說道：“不可……咦？你……”

    雋然轉身看向平靜面色的誕初，陡然盯視銀承，目色急速閃動，說道：“我有奇異之能，能感受到誕初的心緒波動，真正尋到她，是天意指引。現在才知道原因，原來她能識別出……銀承，你一定不是銀承，而是白千道。”

    落煙大驚，轉頭看去，就聽誕初笑道：“千道，這不能怪我，我也才知他有這異能。”

    “你真是白千道？”落煙欲飛開，卻已被掌控，更是面色大變。

    隨即，落煙身不由己，被疾速投向雋然。

    雋然若接住她，勢必逃不過橫刺裏射來的穿透力量，但他沒接，反而消逝當空。

    白千道已是全副武裝，卻失去雋然身影，感知尋索間，也收回會洞穿落煙身軀的力量。

    “真鬼啊！逃哪裏去了？”白千道訝異。

    又聽誕初說道：“千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雋然早已佈局，尋回一件小聖寶，是爲花簇，他已是能操控十分之一。”

    “花？”白千道冷笑，這便異火熊熊燃起，奇花谷的花被瞬間點燃，化爲飛灰，飄舞空間。

    突然，一朵朵花從飛灰中顯現，疾射而來。

    白千道頻施化異法，一些花朵被化異，化作花水灑落。

    只是這股力量異常強悍，還是有些花朵穿透而來，射到他的身軀上，小巨靈們紛紛爆滅。

    白千道的三個頭顱都在吐血，卻是一起大喝：“收。”

    詭異地，整個奇花谷急速收攏，化爲一朵巨大花蕊形態，包囊內裏所有。

    “震。”白千道再是一聲喝，花蕊空間不停地震動，震波激盪不已，震的一簇花顯現形態，雋然竟是落在其中。

    白千道再是拋出一物，正是在泠潭所獲的小蛟骨，直直刺向那簇花，砰然爆力。

    小蛟骨崩碎，那簇花被爆的散開，雋然被無形中拋飛於外。

    這小蛟骨何其堅硬，便是現在的白千道都無能破損一絲，竟是被花簇崩碎，只是花簇也大爲受損，撞破花蕊，疾飛天外。

    花簇是小聖寶，沒有聖識存在，但極爲有靈性，大爲受損之下，不受控而去。

    雋然只能掌控一分，眼睜睜望着它飛去，然後第一反應不是與白千道大戰，而是逃去。

    一道指力穿透而來，雋然一掌擊去，光芒璀璨，竟是一舉泯滅這道指力。

    眼看雋然的身影即將消失，白千道突露詭異笑容，一道驚天劍氣狂刺向雋然。

    雋然暴怒，再是一掌光芒鼎盛，劍氣被摧滅。

    卻是更多劍氣狂暴刺去，力穿的指力也從四面八方擊去，雋然一時無法分身，突地又身軀一頓，就爲指力穿透胸膛，爆蓬一抹血。

    雋然驚駭，他的身軀已爲無形中侵入一股暗力，致使氣血突然不暢，這是怎麼回事？

    這瞬間，他已不能想的太多，再是光芒粹烈，擊的一道人影爆血。

    指力再次穿透而去時，白千道心中一凜，揮手擊去，一圈霧氣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