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半步宗師林朝辭

    得知是巡鹽御史林如海來訪。

    玄真觀的小道士不敢攔阻。

    忙去通報。

    而在榮國府這邊，氣氛也很緊張。

    賈赦、賈政與賈母共處一室，連王夫人與邢夫人都不予接見，滿府上下，只有賈母的貼身大丫鬟鴛鴦，方能進出，卻也只能端茶倒水。

    生怕這驚世駭俗的祕密被傳出去。

    惹皇室大怒，造滅頂之災。

    這一幕，不說是前所未有，那也是極其罕見的。

    概因賈母不喜歡賈赦。

    賈赦也討厭賈母對弟弟的偏心。

    三人和平相處的一幕，實在是充滿了黑色幽默。

    等待的過程總是煎熬的。

    前面喝酒划拳。

    後面喝茶坐蠟。

    只不過，就算是喝酒，也不可能一直喝下去，賈珍早已喝的醉眼朦朧，賈璉也被喝趴到了桌子底下去，迎春、探春、惜春等幾位府中的小姐，三三兩兩的散了去，或回到院中安寢，或與姐妹玩鬧嬉戲。

    滿府上下盡是不設防的姿態。

    而這家宴也終究快走到了頭。

    王熙鳳小酌了兩杯。

    一身好似霸道女總裁般強勢的氣場，也不自覺多了幾分柔媚，卻並未被這兩杯小酒灌的不省人事，招呼着府中的丫鬟，先是摻走了賈珍，這才揪起了賈璉的耳朵，看見這個睡的像死豬般的丈夫，心裏面也說不上來究竟是氣還是怨，拍拍手，儘管酸味隱藏的很好，卻仍被平兒聞出來了：“明明是沒二兩的貨色，偏要學那千杯不醉的，誰都不許管他，讓他好好想一想，他這趟揚州下的究竟是幹什麼去了！”

    平兒憐憫的看着賈璉。

    男人嘛，喝點酒，就管不住嘴了。

    說什麼揚州的姑娘很潤。

    自家小姐本就因那薛家姑娘的待遇嫉妒的心中發酸，不跟你當面爭吵，是爲了維護你男人的面子，總不能男人聊天，她進來演一出“妻管嚴”吧？

    現在可好。

    喝醉了，連搭理你的人都沒有。

    黃蓉帶着秦可卿幾人找到了林朝辭，見到林朝辭時，薛寶釵也在，鶯兒、香菱這兩個貼身丫鬟更是與薛寶釵形影不離，反倒把這個偏僻的小角落湊的熱鬧了起來。

    薛姨媽在散席後不久，就回去了。

    擺明了是給自家女兒創造機會。

    薛寶釵也懂。

    雖未做出什麼過界的舉動，也不允許林朝辭做出什麼過界的舉動，卻也默認了林朝辭牽住自己的小手，甚至是把玩。

    見秦可卿幾人來了。

    也是連忙抽回小手。

    不敢再讓林朝辭當着大家面把玩。

    林朝辭也沒強制性要求。

    似乎早就猜到了秦可卿的來意。

    一揮手，示意幾人請坐。

    旋即，語氣風輕雲淡：“秦小姐是來找我解決麻煩的？”

    “別裝了，好吧？”

    “我這個二流都能聽見。”

    “我不信伱這個先天聽不見。”

    黃蓉翻了個白眼。

    戳穿林朝辭高深莫測的形象。

    秦可卿不自信的回頭，先是看了看自己剛剛所處的地點，又目測了一下與自己現在所處地點的距離，輔佐林黛玉說林朝辭屠戮四千餘人的消息，一時間，豐潤的小腿都有點發軟，語氣更是充滿了敬畏：“林……林公子，請問，內個……嗯……我不小心把你送給我的那只紙鶴弄丟了，現在，您還願意幫我嗎？”

    紙鶴？

    薛寶釵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只紙鶴。

    平日裏，只將其當成寵物了。

    還是不需要吃飯拉屎的那種。

    所以……

    “你是怎麼把它弄丟的？”

    “它自己好像是能飛的吧？”

    “又不需要你喂它。”

    “還能聽懂人話。”

    “莫非是你把它趕跑了？”

    薛寶釵一臉費解。

    好吧，林黛玉其實也挺費解的。

    秦可卿更是苦笑不已，如實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本就沒在意它，可能被我隨手放在了某個盒子裏、抽屜中、牀榻下或箱子底下，我都記不起來了，不過，也是我沒留心的過錯就是了……”

    別說什麼時間太久。

    時間太久，你怎麼沒忘了吃飯呢？

    時間太久，你怎麼能找到胭脂呢？

    還不是沒留心。

    秦可卿不避重就輕的回答，令林朝辭很滿意，紙鶴只是一種信物，有沒有用，只在他一念之間。

    打了個響指。

    一隻被壓扁的紙鶴頓時出現。

    落在他的指尖。

    卻因被什麼東西壓的太久，連翅膀都打不開了。

    看的秦可卿一陣慚愧。

    “好吧！”

    “看在你誠實的份上，請說出你的願望吧！”

    林朝辭擡手，將紙鶴拆開。

    重新疊了一遍，這才恢復原貌。

    波瀾不驚的態度，令人心安，卻彌補不了接下來平靜的提議，帶給人的心寒：“是想讓賈珍死呢，還是想讓賈珍、賈蓉、尤氏盡皆死絕呢？”

    秦可卿聽的是花容失色。

    合着總歸是要死人的？

    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解決麻煩的。

    不是讓你用着幫我的名義殺人的。

    可是，掀桌子什麼的，卻又不敢，對面坐着一位在世殺神，誰看了都心底發虛，急道：“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方法，就是說，能讓人不死的？”

    大家都理解秦可卿的意思。

    不過，只有林朝辭，理解的不太一樣。

    “夠狠吶！”

    “不死，活着折磨他們，對吧？”

    林朝辭拍拍手。

    兩句話，就把黃蓉逗笑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方法，能讓這個賈珍後半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林朝辭也猜到了黃蓉的念頭。

    搖搖頭：“你的方法太殘暴了，我們要優雅一點，文明一點，高端一點，不要總想着用物理方式解決問題，適當的，也可以考慮一下精神。”

    黃蓉眸子一亮。

    露出了小魔女的本質：“這也能在精神上做手腳？”

    說着，眉頭一挑：“等等，你不會快到宗師了吧？”

    精神之說，自古有之。

    並非後世獨創。

    不過，古人喜歡以“神”字代稱。

    江湖上，陸地神仙可分真僞四境——金剛、指玄、天象、天人，可在這最後一關天人之上，還有兩個小境界，便是走那真正的登仙之路，不借人間氣運，成，據說可跳出三界五行外，不受壽元困擾，不成，便終歸是凡夫俗子，任你活上幾百年，也難長生久視——三花聚頂，及，五氣朝元！

    不過，這也只是傳說。

    明面上，還沒聽說過有誰成功。

    而這三花聚頂，便是——精、氣、神三花！

    五氣朝元是——心、肝、脾、肺、腎五氣！

    宗師的意，便是“神”之顯化。

    你強任你強。

    能殺穿萬軍的先天。

    也抵不住宗師的誅魂之意。

    輕傷者，留下心魔，或變爲癡呆。

    重傷者，淪爲傀儡，或當場暴斃。

    不過，林朝辭倒還不是宗師，更沒摸到宗師的門檻，搖搖頭，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過一個規律，在這江湖上，先天之下的高手，幾乎都是一個模樣，弱的三流只能打三四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強的三流卻也擋不住十幾個士兵圍攻，而先天高手，有的擋不住百箭齊飛，有的卻能於萬軍之中斬將奪旗，說白了，是因爲每個人都不一樣，先天境界其實是最適合一個人挖掘自身潛力的階段，因此，若不着急，還是儘可能將自身潛力挖到無可再挖的地步，再謀突破，這叫利益最大化。”

    “所以你還是半步宗師，對吧？”

    “只不過是不急着突破。”

    “卻並非是不能突破。”

    黃蓉甩了個“休想糊弄我”的小眼神。

    幽幽嘆了口氣。

    語氣不無哀怨：“先天壽百，宗師更是壽至百五，大宗師三百，陸地神仙五百，在世真仙八百，你才十三，便是後半輩子再無寸進，都能有八十七年的壽元，努努力就還能活一百三十七年，你這天賦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太……太……太不講道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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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