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個味道，是謊言的味道

    沈誠和陳若煙肩並肩，走在醫院的過道上。

    她忽然彎腰扭頭，看着沈誠的側臉，笑道：“還在爲昨天我拒絕你而生氣？不是說好還要做朋友的嗎？”

    她這個姿勢俏皮可愛，被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一般的小年輕還真把持不住。

    沈誠卻覺得她段位不低，哪個正常女孩昨天剛拒絕人家的表白，今天就笑眯眯要跟人家繼續做盆友？

    這至少是茶藝大師的段位。

    見到沈誠不吭聲，陳若煙用哄小狗一樣的語氣說道：“好啦，別生氣，你不是一直要請我看電影嗎？今天下班我們就去。”

    沈誠瞥了她一眼：“我出票錢？”

    “不然呢？”

    陳若煙忍不住一笑：“不只是票錢，飲料和爆米花也得你買，這可是請女孩子看電影的潛規則哦。”

    沈誠點了點頭：“那好，到時候你看電影，我在旁邊看你。”

    陳若煙用手扯着沈誠的衣袖，嬌嗔一聲：“你看我幹嘛呀？”

    沈誠扭頭看着她：“我他媽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陳若煙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不好笑嗎？”

    沈誠解釋道：“我看你臉皮有多厚，其實是在嘲笑你跟馬桶一樣只進不出，什麼都要我買。”

    陳若煙呵呵的尬笑兩聲。

    沈誠拍開她的手：“以後別跟我聯繫了，我怕我女朋友誤會。”

    陳若煙終於回過神來，吃驚道：“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

    “將來。”

    沈誠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留下陳若煙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

    張主任的名字叫張志文，是醫院的醫務主任，今年才三十五歲，稱得上是年輕有爲。

    在醫院裏人脈廣泛，名聲又好，而且還長得很帥，是許多女醫生女護士乃至女患者的夢中情人。

    作爲實習生，沈誠也受到張志文不少幫助，之前因爲蕭青雀的緣故，前身在工作中接連出錯，也是張志文替他說話，才沒有被記過。

    來到辦公室門口，沈誠敲了敲門，聽到請進後才推門而入。

    張志文就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戴着半框眼鏡，英俊的臉比女性還要美白，放在古代那就是妥妥一枚如玉公子。

    “張主任，找我有事嗎？”

    張志文放下手中的筆，直起身來看着沈誠，忽然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檔丟在桌上，不滿道：“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沈誠走前一看，才發現這份文檔竟然是自己的體檢報告。

    一個醫務主任，竟然這麼關心實習生的身體健康，實在是令人感動。

    沈誠雖然已經治好了白血病，但還是裝作悲傷的模樣：“抱歉，可我不想麻煩別人。”

    “怎麼能叫麻煩別人？”

    張志文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沈誠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們是同事，同事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才對。”

    說完，他忽然抽了抽鼻子，似乎聞到什麼，眼神一下變了。

    沈誠還在賣慘：“謝謝張主任關心，但我不希望自己得白血病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只想安靜過完人生中的最後這幾年。”

    “真的嗎？”

    張志文來到沈誠的背後，用鼻子在他的脖子上嗅了嗅：“這個味道，是謊言的味道。”

    沈誠這才意識到雙方的姿勢不對，張志文整個人完全貼在他的後背上。

    忽然，張志文把嘴巴靠近沈誠的耳畔，聲音猶如惡魔低語：“是誰把你變成吸血鬼的？”

    沈誠悚然一驚。

    他猛地轉身，發現背後的張志文已經消失，再轉回去，看到張志文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座椅上，十指交叉，一臉微笑。

    沈誠死死盯着張志文。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蕭青雀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張志文，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泄露。

    但仔細一想又不對，如果是蕭青雀說的，那張志文就不會問“誰把你變成吸血鬼”這種話。

    “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

    張志文見到沈誠像炸毛一樣，微笑着安撫道：“我也是吸血鬼，和伱是同類。”

    說話間，他的雙眼已然變得血紅，兩顆尖牙若隱若現。

    沈誠慢慢收起戒備的姿態：“大衆情人張主任竟然是吸血鬼，我猜很多女醫生女護士都要失戀了，或者更興奮也說不定。”

    他也沒有想到，在醫院中名聲那麼好的張志文，竟然會是吸血鬼。

    不過想想也正常，醫院是接觸鮮血最容易的地方，沒有吸血鬼潛伏在這裏反而很奇怪。

    “女人，不過是低等生物罷了。”

    張志文對女性似乎有些厭惡，嘲諷一句後，又重提剛纔的問題：“誰把你變成吸血鬼的？”

    沈誠半真半假的回答：“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吸血鬼，因爲我有白血病，所以向她求助了。”

    張志文的臉色陰沉了一瞬，又恢復正常，快到讓人以爲是錯覺。

    “原來如此，怪不得最近醫院的血液數量有些對不上，原來是被你拿走了。”

    他拿起手中的體檢報告，一臉惋惜：“本來我還很看好你的，也想幫助你治病，沒想到會被其他吸血鬼捷足先登，真是太可惜了。”

    沈誠看不懂張志文到底有什麼目的，只能說道：“謝謝張主任的看重，鮮血的損失，我會照價賠償給醫院的。”

    “不用，這只是小事。”

    張志文放下體檢報告，目光直勾勾看着沈誠：“沈誠，我對你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很希望能夠跟你成爲真正的家人，就這樣錯過了，我實在是不甘心，不如你回去告訴你那些吸血鬼朋友，把你轉讓給我。”

    沈誠皺眉道：“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

    張志文一下子站起來：“一個需要你來偷血供養的吸血鬼，能有什麼出息？來我這邊吧，我能給你提供享用不盡的資源……”

    就在這時，敲門聲打斷了張志文的話。

    他微微皺眉：“進來。”

    一個青春靚麗的女護士推門而入，見到沈誠在這裏有些驚訝。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就被張志文吸引過去，既緊張又羞澀：“張主任，您還沒吃早飯吧？我這裏正好做了一份。”

    張志文看着她手裏的飯盒，忽然露出溫柔的微笑：“謝謝你，我正好餓了。”

    “不用謝不用謝，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給您做。”

    女護士沒想到張志文竟然會接受自己的早飯，她欣喜萬分的走過去，將飯盒中的食物拿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張志文不知何時來到女護士的背後，輕輕摟住她的細腰。

    女護士嚇一跳：“張主任，這還有別人呢……”

    沈誠：那我走？

    下一秒，他就看到張志文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女護士的脖子上。

    女護士羞澀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下意識掙扎起來，身體卻被牢牢鎖住，嘴巴發出幾聲模糊的叫喊。

    沈誠眸光一冷，拳頭下意識握緊。

    但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救人的衝動，因爲他發現到自己和張志文的實力差距很大，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楚。

    衝上去只會救人不成反被艹。

    同時，沈誠也想起來，醫院中的護士更迭速度很快，總有一些年輕貌美的護士會突然離職失蹤，現在總算知道她們去哪了。